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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开始，阎解成的“苦日子”正式降临。
阎埠贵就像一个最严厉的监工，彻底化身为了阎解成的影子。
阎解成下班回家，想跟院里的年轻人凑一起吹牛，刚走到门口，阎埠贵的声音就从屋里飘了出来：“阎解成！图纸看完了吗？德国机床的说明书你背熟了吗？一寸光阴一寸金，你浪费的不是时间，是八块钱！”
阎解成想躺床上歇会儿，阎埠贵就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把一本厚厚的技术手册拍在他枕头边：“别睡了，起来看书！你看的不是书，是你的未来！每一个字都可能关系到废品率，废品率高了，小组长就飞了！”
到了晚上，阎埠贵更是直接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阎解成书桌旁，一边打着算盘，一边盯着他画图纸。
“你这根线画歪了零点一毫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一个零件可能就报废了！一个零件的成本是三块七，你画歪十次，三十七块钱就没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啊！”
“手要稳！心要静！你现在磨的不是零件，是你的前途！”
阎解成被他爹念叨得头昏脑涨，耳朵里整天都是“小组长”“八块钱”、“废品率”，连做梦都在算成本。他终于受不了了，梗着脖子吼了一句：“爸！您再念叨我明天就不去上班了！”
阎埠贵闻言，不但没生气，反而痛心疾首地一拍大腿：“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我这是为谁啊？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老阎家能出个干部！”
看着老爹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阎解成彻底没了脾气。他算是看明白了，完不成这个任务，自己就永无宁日。
与其被这么折磨，不如拼了！
从那之后，阎解成像是变了个人。
他不再想着下班后去哪儿玩，也不再抱怨他爹的唠叨。他把那股子被逼出来的怨气，全都撒在了技术上。
白天在厂里，他一有空就缠着车间主任李卫东。李卫东起初还有些不耐烦，觉得这小子是靠着何厂长的关系想走捷径。可没过两天，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阎解成是真的在学，而且是拼了命地在学。
他拿着图纸，一个数据一个数据地跟李卫东抠，问得问题越来越刁钻，越来越深入。有时候为了一个操作细节，他能跟在李卫东**后面问上半个小时，直到李卫东被他问烦了，亲自上手给他演示一遍才罢休。
中午吃饭，别人都在聊天打屁，他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一边啃着窝头，一边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零件的结构图。
晚上回到家，也不用阎埠贵催了，自己主动钻进屋里研究图纸，在纸上一遍遍地模拟加工过程，直到深夜。
半个月下来，阎解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却比以前亮得吓人，透着一股子专注和狠劲。
李卫东看着他的变化，心里也是暗暗称奇。他跟何雨柱私下里说起这事，都忍不住感叹：“厂长，你这招可真够绝的。阎解成这小子，愣是被他那个认钱不认人的爹，给逼成一个人才了。”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考核那天，机加工二车间里围了不少人，大家都想看看，这个阎老西的儿子，到底能不能啃下这块硬骨头。
阎埠贵也来了，他没敢往前凑，就站在人群最后面，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扶着眼镜的手都有些发抖。
何雨柱和李卫东站在机床旁，表情严肃。
“开始吧。”何雨柱淡淡地说道。
阎解成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他没有看周围的人，眼里只有那台泛着金属光泽的德国机床和旁边码放整齐的毛坯件。
他拿起一块毛坯件，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感受着金属的质感。随后，他将零件稳稳地固定在卡盘上，开动机床。
“嗡——”
机床运转的声音在车间里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阎解成身上。
拿料、上机、对刀、操作……他的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迟滞。那双手，在各种操作杆和按钮间移动，稳得像是在机器上生了根。
车刀切入金属，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一缕缕银亮的铁屑卷曲着飞溅出来，在灯光下划出漂亮的弧线。
李卫东站在一旁，眼睛越睁越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看得分明，阎解成的手法，已经不只是熟练了，而是带着一种老师傅才有的“感觉”。他不是在机械的执行操作步骤，而是在“听”，用耳朵和手去感受车刀和零件之间的每一次碰撞，并且随时做出最细微的调整。
这小子，入门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又一个闪着银光的活塞环被加工出来，整齐地码放在一旁。
当最后一个零件从机床上取下，阎解成关掉机器，车间里恢复了安静。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何雨柱，声音有些沙哑：“厂长，五十个，完成了。”
检验员立刻上前，用精密的卡尺和量具，对每一个零件进行检测。
车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听得见卡尺滑动的细微声响和检验员报数的声音。
“一号，合格。”
“二号，合格。”
……
“四十九号，合格。”
当检验员拿起最后一个零件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阎埠贵更是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检验员仔细测量了最后一个数据，抬起头，看向何雨柱，声音洪亮地报告：“报告厂长，第五十号零件，所有尺寸全部符合图纸要求，合格！”
“最终结果：加工零件五十件，全部合格，废品率，零！”
零！
这个数字一出来，整个车间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哗然！
“我的天！一个废品都没有？”
“这手艺，也太神了！很多老师傅都做不到啊！”
人群后面的阎埠贵，听到“废品率为零”这几个字，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老脸涨得通红，眼眶瞬间就湿了。他感觉这一刻，比他当年评上八级教师还要光荣，还要激动！
何雨柱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用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榜样，告诉厂里所有人，在红星实业，只要有真本事，就永远有出头的机会。
从那天开始，阎解成的“苦日子”正式降临。
阎埠贵就像一个最严厉的监工，彻底化身为了阎解成的影子。
阎解成下班回家，想跟院里的年轻人凑一起吹牛，刚走到门口，阎埠贵的声音就从屋里飘了出来：“阎解成！图纸看完了吗？德国机床的说明书你背熟了吗？一寸光阴一寸金，你浪费的不是时间，是八块钱！”
阎解成想躺床上歇会儿，阎埠贵就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把一本厚厚的技术手册拍在他枕头边：“别睡了，起来看书！你看的不是书，是你的未来！每一个字都可能关系到废品率，废品率高了，小组长就飞了！”
到了晚上，阎埠贵更是直接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阎解成书桌旁，一边打着算盘，一边盯着他画图纸。
“你这根线画歪了零点一毫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一个零件可能就报废了！一个零件的成本是三块七，你画歪十次，三十七块钱就没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啊！”
“手要稳！心要静！你现在磨的不是零件，是你的前途！”
阎解成被他爹念叨得头昏脑涨，耳朵里整天都是“小组长”“八块钱”、“废品率”，连做梦都在算成本。他终于受不了了，梗着脖子吼了一句：“爸！您再念叨我明天就不去上班了！”
阎埠贵闻言，不但没生气，反而痛心疾首地一拍大腿：“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我这是为谁啊？我还不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老阎家能出个干部！”
看着老爹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阎解成彻底没了脾气。他算是看明白了，完不成这个任务，自己就永无宁日。
与其被这么折磨，不如拼了！
从那之后，阎解成像是变了个人。
他不再想着下班后去哪儿玩，也不再抱怨他爹的唠叨。他把那股子被逼出来的怨气，全都撒在了技术上。
白天在厂里，他一有空就缠着车间主任李卫东。李卫东起初还有些不耐烦，觉得这小子是靠着何厂长的关系想走捷径。可没过两天，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阎解成是真的在学，而且是拼了命地在学。
他拿着图纸，一个数据一个数据地跟李卫东抠，问得问题越来越刁钻，越来越深入。有时候为了一个操作细节，他能跟在李卫东**后面问上半个小时，直到李卫东被他问烦了，亲自上手给他演示一遍才罢休。
中午吃饭，别人都在聊天打屁，他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一边啃着窝头，一边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零件的结构图。
晚上回到家，也不用阎埠贵催了，自己主动钻进屋里研究图纸，在纸上一遍遍地模拟加工过程，直到深夜。
半个月下来，阎解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却比以前亮得吓人，透着一股子专注和狠劲。
李卫东看着他的变化，心里也是暗暗称奇。他跟何雨柱私下里说起这事，都忍不住感叹：“厂长，你这招可真够绝的。阎解成这小子，愣是被他那个认钱不认人的爹，给逼成一个人才了。”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考核那天，机加工二车间里围了不少人，大家都想看看，这个阎老西的儿子，到底能不能啃下这块硬骨头。
阎埠贵也来了，他没敢往前凑，就站在人群最后面，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扶着眼镜的手都有些发抖。
何雨柱和李卫东站在机床旁，表情严肃。
“开始吧。”何雨柱淡淡地说道。
阎解成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他没有看周围的人，眼里只有那台泛着金属光泽的德国机床和旁边码放整齐的毛坯件。
他拿起一块毛坯件，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了一下，感受着金属的质感。随后，他将零件稳稳地固定在卡盘上，开动机床。
“嗡——”
机床运转的声音在车间里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阎解成身上。
拿料、上机、对刀、操作……他的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迟滞。那双手，在各种操作杆和按钮间移动，稳得像是在机器上生了根。
车刀切入金属，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一缕缕银亮的铁屑卷曲着飞溅出来，在灯光下划出漂亮的弧线。
李卫东站在一旁，眼睛越睁越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看得分明，阎解成的手法，已经不只是熟练了，而是带着一种老师傅才有的“感觉”。他不是在机械的执行操作步骤，而是在“听”，用耳朵和手去感受车刀和零件之间的每一次碰撞，并且随时做出最细微的调整。
这小子，入门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个又一个闪着银光的活塞环被加工出来，整齐地码放在一旁。
当最后一个零件从机床上取下，阎解成关掉机器，车间里恢复了安静。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何雨柱，声音有些沙哑：“厂长，五十个，完成了。”
检验员立刻上前，用精密的卡尺和量具，对每一个零件进行检测。
车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听得见卡尺滑动的细微声响和检验员报数的声音。
“一号，合格。”
“二号，合格。”
……
“四十九号，合格。”
当检验员拿起最后一个零件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阎埠贵更是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检验员仔细测量了最后一个数据，抬起头，看向何雨柱，声音洪亮地报告：“报告厂长，第五十号零件，所有尺寸全部符合图纸要求，合格！”
“最终结果：加工零件五十件，全部合格，废品率，零！”
零！
这个数字一出来，整个车间先是死一般的寂静，随即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哗然！
“我的天！一个废品都没有？”
“这手艺，也太神了！很多老师傅都做不到啊！”
人群后面的阎埠贵，听到“废品率为零”这几个字，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老脸涨得通红，眼眶瞬间就湿了。他感觉这一刻，比他当年评上八级教师还要光荣，还要激动！
何雨柱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用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榜样，告诉厂里所有人，在红星实业，只要有真本事，就永远有出头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