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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了很久,最后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刘局长吗?我是何雨柱。”

  “小何啊,找我有事?”刘局长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刘局长,我想问问,市里对咱们这个项目,有没有什么扶持政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扶持政策倒是有,不过得看具体情况。你等着,我明天去市里开会,帮你问问。”

  “那就麻烦刘局长了。”

  挂了电话,何雨柱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现在只能等了。

  等市里的政策,等资金的消息,等一个最终的结果。

  窗外的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车间里的灯光一盏盏亮起。

  工人们还在加班,机器的轰鸣声透过窗户传进来,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很清晰。

  何雨柱看着那些忙碌的身影,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不管有多难,他都要把这个厂子做起来。

  为了这些跟着他干的兄弟们,也为了那些等着用上好机器的农民们。

  ......

  京城里关于何雨柱和红星实业的消息,这几天传得到处都是。

  报纸上天天都在说,收音机里也反复地播,就连街头巷尾的老百姓,聊天的时候都离不开这个话题。

  “听说了吗?那个何雨柱的发动机,十升油能犁两块地!”

  “可不是嘛,连副市长都亲自去视察了,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

  “人家现在是真正的大老板了,听说要建新厂房,规模比现在大好几倍!”

  这些话传到许大茂耳朵里,就跟针扎一样。

  他坐在轧钢厂的工具间里,手里拿着扳手,却怎么也对不准螺丝孔。

  “许师傅,你这手艺不行了啊。”旁边一个年轻工人笑着说,“要不咱们也去红星实业干吧,听说那边工资高,福利好,还有年终奖呢。”

  “就是就是,人家何厂长可是咱们四合院出来的,说不定还能照顾咱们呢。”另一个工人跟着说。

  许大茂的脸色铁青,手里的扳手“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照顾个屁!”他站起身,声音里全是火气,“你们知道个什么?那个何雨柱,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运气好也是本事啊。”有人小声说了一句。

  许大茂听见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转身走出工具间,外面的阳光照得他眼睛疼。

  回到四合院,情况更糟。

  院子里几个大妈正围着聊天,话题还是何雨柱。

  “何家这是真出息了,听说市里要给他们拨款扶持呢。”

  “人家何大爷现在走路都带风,昨天我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这叫什么?这叫祖坟冒青烟!”

  许大茂从她们身边走过,那些大**声音突然就小了,看他的眼神也怪怪的。

  他知道那是什么眼神,是看笑话的,是看他这个失败者的。

  推开家门,秦淮茹正坐在桌边发呆。

  “吃饭了没?”许大茂问了一句。

  “吃什么吃,家里连根葱都没了。”秦淮茹的声音里全是怨气,“你看看人家何雨柱,再看看你,同样是男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许大茂的拳头攥紧了,手背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你闭嘴!”他低吼了一声。

  秦淮茹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冷笑起来:“我说错了吗?人家现在是厂长,你呢?还在轧钢厂当个破修理工!”

  许大茂没再说话,他转身进了里屋,把门重重关上。

  屋里很暗,他没开灯,就那么坐在床边,脑子里乱成一团。

  何雨柱的脸不停在他眼前晃,那张他看了几十年的脸,现在让他觉得特别刺眼。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厨子能混成厂长?

  凭什么他许大茂处处不如人?

  嫉妒让他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知道,用以前那些小打小闹的手段,已经不管用了。

  何雨柱现在有市里撑腰,有农机局支持,就连老百姓都向着他。

  想要扳倒他,必须用更狠的招。

  许大茂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各种阴损的主意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几个月前,何雨柱从天津港搞回来一批特殊材料的事,当时闹得挺大,最后虽然被压下去了,但这事本身就不干净。

  那批材料是怎么来的?

  手续齐全吗?

  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许大茂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站起身,从柜子里翻出纸笔,坐在桌前,开始一笔一划地写。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屋里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许大茂写得很慢,每一个字都仔细想过。

  他要写一封举报信,一封能把何雨柱往死里整的信。

  信的开头很正式:“尊敬的领导同志,我是一名普通的工人,出于对国家和人民的责任感,不得不向您反映一个严重的问题……”

  接下来,他开始添油加醋,说何雨柱通过非法走私的手段,获取国家严格管控的战略物资。

  他写何雨柱勾结天津港的不法分子,用钱开路,把本该上交国家的特殊钢材弄到自己手里。

  他写何雨柱利用这些材料,生产所谓的新型发动机,实际上是在倒卖赚钱。

  他甚至暗示,何雨柱背后可能有更大的利益集团,这些材料的真实用途,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知道,这种信不用说死,只要让领导起了疑心,就够了。

  只要有了怀疑,就会有调查。

  只要开始调查,何雨柱就算再清白,也得脱层皮。

  写完最后一个字,许大茂放下笔,看着桌上那张写满字的纸,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

  他没有署名,也没有留下任何能查到他的痕迹。

  这是一封完美的匿名举报信。

  但他没有把信寄给公安局或工商局,那些地方太慢了。

  他要把这封信,直接寄给更高层的纪律检查部门。

  那里的人,最看重**问题和经济问题。

  只要这封信被受理,不管真假,何雨柱都将面临最严厉的审查。

  到那时,他的工厂要停工,他的账目要查,他所有的社会关系都要被翻个底朝天。

  就算最后查不出什么问题,何雨-柱的名声也就臭了。

  谁还敢跟一个被纪检部门盯上的人做生意?

  谁还敢支持一个有走私嫌疑的工厂?

  许大茂越想越得意,他小心地把信折好,装进一个干净的信封里。

  信封上,他用印刷体工整地写下收信地址。

  第二天一早,许大茂特意请了半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