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柔和的灯光下，两人的对话从寒暄转向正题。
舒然尽量客观地描述了目前容氏集团面临的舆论困境。
他没有提容肆是他姐夫，只说因为一些机缘成了朋友，如今看到对方陷入这样的局面，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舆论这块，我完全是外行。”舒然说得诚恳，“但眼睁睁看着事情越演越烈，总觉得该做点什么。哪怕只是稍微往回拉一点点风向，让外界看到不是只有一种声音。”
等舒然说完，杨茜茜没有立刻回应，目光投向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
那些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里，此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容氏集团的动向，盘算着如何在这场风暴中分一杯羹，或者，如何踩上一脚。
“舒然，”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你朋友公司这件事，不是简单的舆论危机。”
舒然心下一凛：“什么意思？”
“从你描述的时间线和事件关联度来看，这更像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围剿。”杨茜茜转过脸，看向他，眼神锐利，“股价暴跌、项目受阻、资金链紧张、负面新闻集中爆发……这些事单独看可能是巧合，但集中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背后一定有推手。而且，是很专业的推手。”
她继续分析：
“舆论只是表面，是工具。真正致命的是背后的资本动作和商业手段。现在网上那些唱衰的文章，一部分是跟风蹭流量，但更多是有组织的投放，我认得几个写手的文风，他们专门接这种黑稿。标题怎么起，内容怎么编，节奏怎么带，都很有讲究，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制造恐慌，引导散户抛售，配合做空。”
舒然听得眉头紧皱。
他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杨茜茜说得清晰，他也能听出其中的凶险。
“那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
“能做，但很难，而且需要非常小心。”杨茜茜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叠，“现在的情况是，负面声量已经形成规模，就像雪崩，硬拦是拦不住的。强行去删稿、控评，只会适得其反，让人觉得你心虚，坐实了那些指控。”
“那怎么办？”
“转移焦点，或者制造新的焦点。”杨茜茜说。
“同时，适当放出一些利好消息，哪怕很小，也能给市场一点信心，给观望的人一个持有的理由。”
她补充道：
“但前提是，这些动作必须真实，必须和你朋友公司后续的实际动作匹配。否则，一旦被戳穿是作秀，就是雪上加霜。”
舒然认真听着。
他问，“如果要找合适的公益项目，或者策划一些正面宣传，该从哪里入手？”
杨茜茜笑了。
“这就是我的工作了。”她说，“如果你朋友那边需要，我可以帮忙牵线。我认识几个靠谱的公益基金会负责人，也有熟悉的媒体朋友……”
她看向舒然：
“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朋友的公司愿意配合，并且真的有一些值得讲的故事。公关不是变魔术，它只能放大已有的光芒，不能无中生有。”
舒然点点头：“我明白。我会把这些建议转达过去，看看那边的意思。”
话题告一段落，气氛稍微松弛下来。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渐渐从工作转向生活。
“你现在自己开工作室，很忙吧？”舒然问。
“还好，习惯了。”杨茜茜用叉子轻轻拨弄着沙拉里的牛油果。
舒然看着她，语气真诚，“你现在很不一样。”
杨茜茜抬眼看他：“怎么不一样？”
舒然想了想，说：“你好像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该怎么走。”
这话说得很中肯，杨茜茜听了，唇角微微上扬。
她说，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你姐当年走的时候，我其实慌了很久。习惯了跟在她后面跑，突然要自己往前走，都不知道第一步该迈哪只脚。但没办法，日子总要过，只能硬着头皮上。摔过几次，疼过几回，慢慢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在娱乐圈这种复杂的环境里单打独斗，从助理做到自己开工作室，中间要吃多少苦，可想而知。
他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敬意。
“你真的很厉害。”他说，语气认真。
杨茜茜笑了，“谢谢。”她说，“你也是。现在戏拍得怎么样？我看过你拍摄的几部广告，质量很高。”
舒然有些意外：“你看过？”
“当然。”杨茜茜挑眉。
舒然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餐厅里的人渐渐多了些，柔和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工作，聊行业，聊这些年的变化。
舒然发现，杨茜茜不仅专业能力强，见识也广，对很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
和她聊天很舒服，不会冷场，也不会觉得被冒犯。
她说话时，那种神采奕奕的样子，有种特别的吸引力。
舒然看着她，心里某个角落，轻轻动了一下。
晚餐结束，已经快九点了。
舒然起身结账，杨茜茜也没争，只是笑着说了声“谢谢”。
两人一起乘电梯下楼，走出大楼时，夜晚的风带着雨后的清凉扑面而来。
“我送你吧。”舒然说，“这个点不好打车。”
杨茜茜没拒绝：“好，麻烦你了。”
车子驶上街道，车流如织。
舒然开得不快，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气氛安静舒适。
“你住哪儿？”他问。
杨茜茜报了个小区名字，“离我工作室近，方便。”
舒然点点头，打开导航。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杨茜茜解开安全带，转头对舒然笑了笑：“谢谢。”
“我也是。”舒然看着她，忽然说，“下次……可以再约。”
他说得很自然，没有刻意的暧昧，但那种坦荡的邀约里，又带着点不容错辨的诚意。
杨茜茜怔了一下，随即笑了。
“好啊。”她说，“随时。”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路边对他挥了挥手。
夜风吹起她齐肩的头发，几缕发丝拂过脸颊，她随手捋到耳后。
“路上小心。”杨茜茜说。
“你也是。”舒然点头，“早点休息。”
车子重新启动，缓缓驶离。
后视镜里，杨茜茜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小区门口。
舒然收回视线，看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道路。
舒然尽量客观地描述了目前容氏集团面临的舆论困境。
他没有提容肆是他姐夫，只说因为一些机缘成了朋友，如今看到对方陷入这样的局面，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舆论这块，我完全是外行。”舒然说得诚恳，“但眼睁睁看着事情越演越烈，总觉得该做点什么。哪怕只是稍微往回拉一点点风向，让外界看到不是只有一种声音。”
等舒然说完，杨茜茜没有立刻回应，目光投向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
那些高耸入云的写字楼里，此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容氏集团的动向，盘算着如何在这场风暴中分一杯羹，或者，如何踩上一脚。
“舒然，”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你朋友公司这件事，不是简单的舆论危机。”
舒然心下一凛：“什么意思？”
“从你描述的时间线和事件关联度来看，这更像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围剿。”杨茜茜转过脸，看向他，眼神锐利，“股价暴跌、项目受阻、资金链紧张、负面新闻集中爆发……这些事单独看可能是巧合，但集中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背后一定有推手。而且，是很专业的推手。”
她继续分析：
“舆论只是表面，是工具。真正致命的是背后的资本动作和商业手段。现在网上那些唱衰的文章，一部分是跟风蹭流量，但更多是有组织的投放，我认得几个写手的文风，他们专门接这种黑稿。标题怎么起，内容怎么编，节奏怎么带，都很有讲究，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制造恐慌，引导散户抛售，配合做空。”
舒然听得眉头紧皱。
他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但杨茜茜说得清晰，他也能听出其中的凶险。
“那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甘。
“能做，但很难，而且需要非常小心。”杨茜茜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叠，“现在的情况是，负面声量已经形成规模，就像雪崩，硬拦是拦不住的。强行去删稿、控评，只会适得其反，让人觉得你心虚，坐实了那些指控。”
“那怎么办？”
“转移焦点，或者制造新的焦点。”杨茜茜说。
“同时，适当放出一些利好消息，哪怕很小，也能给市场一点信心，给观望的人一个持有的理由。”
她补充道：
“但前提是，这些动作必须真实，必须和你朋友公司后续的实际动作匹配。否则，一旦被戳穿是作秀，就是雪上加霜。”
舒然认真听着。
他问，“如果要找合适的公益项目，或者策划一些正面宣传，该从哪里入手？”
杨茜茜笑了。
“这就是我的工作了。”她说，“如果你朋友那边需要，我可以帮忙牵线。我认识几个靠谱的公益基金会负责人，也有熟悉的媒体朋友……”
她看向舒然：
“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朋友的公司愿意配合，并且真的有一些值得讲的故事。公关不是变魔术，它只能放大已有的光芒，不能无中生有。”
舒然点点头：“我明白。我会把这些建议转达过去，看看那边的意思。”
话题告一段落，气氛稍微松弛下来。
两人边吃边聊，话题渐渐从工作转向生活。
“你现在自己开工作室，很忙吧？”舒然问。
“还好，习惯了。”杨茜茜用叉子轻轻拨弄着沙拉里的牛油果。
舒然看着她，语气真诚，“你现在很不一样。”
杨茜茜抬眼看他：“怎么不一样？”
舒然想了想，说：“你好像很清楚自己要什么，该怎么走。”
这话说得很中肯，杨茜茜听了，唇角微微上扬。
她说，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你姐当年走的时候，我其实慌了很久。习惯了跟在她后面跑，突然要自己往前走，都不知道第一步该迈哪只脚。但没办法，日子总要过，只能硬着头皮上。摔过几次，疼过几回，慢慢就知道该怎么走了。”
她说得轻描淡写。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在娱乐圈这种复杂的环境里单打独斗，从助理做到自己开工作室，中间要吃多少苦，可想而知。
他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敬意。
“你真的很厉害。”他说，语气认真。
杨茜茜笑了，“谢谢。”她说，“你也是。现在戏拍得怎么样？我看过你拍摄的几部广告，质量很高。”
舒然有些意外：“你看过？”
“当然。”杨茜茜挑眉。
舒然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餐厅里的人渐渐多了些，柔和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工作，聊行业，聊这些年的变化。
舒然发现，杨茜茜不仅专业能力强，见识也广，对很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
和她聊天很舒服，不会冷场，也不会觉得被冒犯。
她说话时，那种神采奕奕的样子，有种特别的吸引力。
舒然看着她，心里某个角落，轻轻动了一下。
晚餐结束，已经快九点了。
舒然起身结账，杨茜茜也没争，只是笑着说了声“谢谢”。
两人一起乘电梯下楼，走出大楼时，夜晚的风带着雨后的清凉扑面而来。
“我送你吧。”舒然说，“这个点不好打车。”
杨茜茜没拒绝：“好，麻烦你了。”
车子驶上街道，车流如织。
舒然开得不快，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气氛安静舒适。
“你住哪儿？”他问。
杨茜茜报了个小区名字，“离我工作室近，方便。”
舒然点点头，打开导航。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杨茜茜解开安全带，转头对舒然笑了笑：“谢谢。”
“我也是。”舒然看着她，忽然说，“下次……可以再约。”
他说得很自然，没有刻意的暧昧，但那种坦荡的邀约里，又带着点不容错辨的诚意。
杨茜茜怔了一下，随即笑了。
“好啊。”她说，“随时。”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路边对他挥了挥手。
夜风吹起她齐肩的头发，几缕发丝拂过脸颊，她随手捋到耳后。
“路上小心。”杨茜茜说。
“你也是。”舒然点头，“早点休息。”
车子重新启动，缓缓驶离。
后视镜里，杨茜茜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小区门口。
舒然收回视线，看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