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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本世子为你好

  裴瑛不是两个孩子的生父。

  可是他们只要一哭,裴瑛都会万分着急心疼。

  可赵暨。

  虽然他不知道两个孩子是他的。

  但一个人怎么能那么冷漠无情?

  浣贞忍不住想。

  就算赵暨知道了两个孩子的身世,以他的性子,恐怕也不会善待疼爱两个孩子。

  所以。

  无论如何,她绝不能让赵暨知道孩子们的身世。

  浣贞抬手,就着手背擦了擦眼角,不敢再跟他提孩子。

  “殿下,你究竟要如何才能放我离开。”

  赵暨将茶盏递给她。

  “本世子说了,七日,本世子的内伤一好,你便可以离开。”

  七日……

  好漫长啊。

  浣贞毫无办法。

  “好,就七日,我答应留下,但是,我要修书一封,送往裴家,给我夫君报个平安。”

  “不行!”

  赵暨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浣贞烦躁的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殿下,你别逼人太甚,不告诉我夫君我的下落,他会担心的。”

  赵暨还是方才那副冷淡的模样。

  “本世子仇家无数,所以受伤之事绝不能泄露出去。”

  浣贞咬牙:“我可以不告诉夫君殿下受伤之事。”

  赵暨突然笑了。

  “不说,那裴夫人打算如何跟你夫君解释你留在燕王府的原因?”

  浣贞嘴皮子动了动,一时失声。

  赵暨唇角上扬弧度加大。

  “看,你也不知道。”

  赵暨轻叹一声,一脸伪善。

  “裴夫人,本世子不让你与裴瑛联系,其实是为了你好。”

  “毕竟,没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在别的男人家里待那么长时间。”

  “只要裴夫人懂事一些,安心呆在这里,七日的时间一到,本世子会给你安排一个恰当的理由,让人送你回府的。”

  “不必。”

  浣贞冷声拒绝。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欺骗我夫君。”

  “我也相信,我夫君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相信我的。”

  **。

  赵暨抬手鼓掌。

  “裴夫人和裴医士真是鹣鲽情深,令人感动啊。”

  “但抱歉。”

  赵暨脸色一变,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特属于上位者的压迫和警示。

  “本世子说不行就是不行,裴夫人若还是要执意联系你夫君,本世子不介意成全你,把裴医士和你们的两个孩子接过来陪着你。”

  “不可以!”

  浣贞又慌又怒。

  “你别动他们。”

  赵暨幽幽看着她。

  “这完全取决于裴夫人的决定和态度。”

  浣贞只觉得一座大山倾压而来,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殿下,我是不是哪里得罪过您?以至于你要如此欺辱逼迫于我?”

  浣贞只是发泄,完全没想过,也没期待赵暨能回答。

  “就七日,希望殿下这次可以说到做到,莫要再反复无常。”

  丢下一句话,浣贞抬步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赵暨眸里满是偏拗和晦暗。

  浣贞没得罪他。

  但她错就错在跟筝儿那么相像。

  就算浣贞不是筝儿,他也无法容忍有人顶着这样一张脸,跟别的男人亲密相爱。

  七天算什么?

  没他赵暨的允许,便是七年,她也得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回到栖水阁。

  喜鹊端了晚膳进来。

  三荤两素一个汤,还有两碟子小巧精致的点心。

  但浣贞完全没有食欲。

  珠儿每天睡前都要和她拉勾勾。

  昨天裴瑛或许还能哄过去。

  可今天,明天呢……

  两个孩子最是心思玲珑,他们一定会猜到自己出事了的。

  浣贞只要一想到两个孩子心里害怕,哭着要**样子,她心里就犹如钝刀割肉一样,疼的不行。

  同时,她心里也不由自主的滋生出一抹恨意来。

  她恨赵暨,恨白络音。

  恨这些仗着权势凌驾于他人尊严自由之上,肆意掌控作践他人人生的人。

  喜鹊皱着脸出来时。

  饭菜已经冷了。

  一口没动。

  乌岳将此事禀告给赵暨。

  赵暨正趴在床上看信。

  闻言他沉默了片刻,冷冷出声。

  “不用管,她不吃就饿着,反正饿死也要几天,不会耽误本世子取血。”

  乌岳应了一声,又道:“我们的人已经把线索都清理干净了,同时查到,抓许浣贞的人,是白大小姐。”

  “白络音?因为秦四的事?”

  乌岳摇头。

  “这不清楚。”

  赵暨顿了一下。

  “当日有个丫鬟跑了,应该是白络音的丫鬟,找人清理干净,至于白络音,想办法让她闭嘴,短时间内,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许浣贞在我这里。”

  乌岳应了一声,将浣贞的事抛之脑后。

  他忽然出声。

  “殿下,用不用把稽司的人都调到府里来,好好找找王妃骨灰的下落?”

  握着书本的大手一顿,赵暨摇头。

  “过往我们都找不到,更别提他今日因此得了便宜,他就更会防着我们了,没有把握,我不会拿母妃的骨灰来冒险。”

  乌岳恨的不行,忍不住出声。

  “早知道王爷这般狠辣无情,殿下何必亲赴临安,费心把那裴瑛带回来。”

  还不如直接让他病死算了。

  赵暨眉眼一沉。

  “他的命不重要,但是母妃骨灰没找到以前,他还不能死。”

  思绪被此事牵制住,赵暨也忘了询问乌岳,浣贞去城门做什么。

  裴府。

  觉夏阁。

  两个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裴瑛满身灰尘,下巴还带着些许青绿色的胡茬。

  他眼角眉梢尽是疲惫和担忧。

  珠儿坐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脖颈,哭的眼睛都肿了,嘴里一声声的**娘。

  遂儿独自坐在一旁,虽然没闹,但眼睛也红红的。

  “爹爹,娘……娘亲是不是出事了?”

  裴瑛轻声哄了珠儿两句,抬手揉了揉遂儿的脑袋。

  “是爹爹没用,把娘亲弄丢了,但你们放心,娘亲不会有事的,爹爹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找到娘亲,带她回家。”

  又持续了一个时辰。

  直到天色黑沉如墨,外头梆子声响,两个孩子才哭着睡着。

  裴瑛孤身立于窗前,手里握着一根紫薇簪子。

  他一贯云淡风轻的眼眸里,此刻满是浓浓的雾霭。

  他找了一天一夜。

  可是,浣贞就像是凭空消失的一般,一点踪迹线索都没有。

  “贞娘……”

  “你究竟在哪里。”

  “孩子们,想你了。”

  裴瑛暗哑的低喃声很快随着夜风消散,无人可闻,

  翌日一早。

  浣贞刚起床,早膳都没吃,乌岳便过来取血了。

  将瓷碗一放,乌岳丢了一把**给浣贞。

  语气不耐:“自己动手,动作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