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李府寿宴
走到院门口，沈清辞脚下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身子猛地往前倾。温子然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指尖触到她衣袖下的温热肌肤，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瞬间收回了手。
沈清辞站稳身子，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诧异，方才那一下搀扶，快得几乎像是错觉，他的疏离竟已明显到这般地步……
为何突然之间……
温子然却避开她的目光，只淡淡道：“小心些。”
阿月和影一早已在马车旁等候，见沈清辞出来，连忙上前扶住她。
沈清辞登上马车，撩开车帘想再和温子然说些什么，却见他已转身回了院中，只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
沈清辞失落坐进马车立刻。
待到马车缓缓驶动，温子然又猛地回头，看着马车走远，心中却是如同钝刀折磨般生疼。
沈清辞靠在车壁上，思绪渐渐跑远。
马车内，沈清辞靠在车壁上，指尖仍残留着锦盒的微凉触感。
她闭上眼，温子然今日的疏离模样在脑中反复浮现，那刻意收回的手、避开的目光，还有递锦盒时的郑重，都与往日里温和亲近的他判若两人。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她在心里轻声问自己。
思绪像被晚风牵住的线，渐渐飘回陇西的日子：初遇时的相护、查案时的默契、染疫时的彻夜守着…… 那些画面都还清晰，可变化似乎在某个节点悄然发生。
忽然，她猛地睁开眼，好像是从抓赵奎那次开始的！
当时设下陷阱抓赵奎，她不慎中了毒，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温子然冲过来的身影，等她醒来时，事情已经解决，可从那之后，他看她的眼神里就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虽仍会相助，却总隔着一层淡淡的距离。
“难道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沈清辞皱紧眉头，可无论怎么回想，都记不起昏迷时的细节，只觉得心口像压了块小石头，沉甸甸的。
马车刚停在侯府门口，此时正好是晚膳的时间了，阿月便连忙扶她下车，带着她往正厅的方向去了。
刚进正厅，就闻到饭菜的香气，沈淬兰、沈弘和周宁姝已坐在桌前，沈明溪和沈子安也分坐在两侧。
“清辞回来了？快坐。” 周宁姝笑着招手，给她盛了碗鸡汤，“今日去长公主府中，可是有何要事？耽误这么久。”
沈清辞只简单说了几句便结束话题。
沈弘乐于与皇室攀关系，心中自然是开心的，仍然交代道：“切记不要恃宠而骄，冒犯了长公主，惹得长公主生厌。”
沈清辞放下汤碗，轻轻 “嗯” 了一声。
饭吃到一半，沈弘放下筷子，看向周宁姝和沈清辞：“礼部尚书家的老夫人下月初七过七十大寿，方才管家送来帖子，到时候宁姝你带着清辞去赴宴，替我送份贺礼。”
这话一出，桌角的沈明溪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侯府的宴席向来轮不到她，她早已习惯，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怅然，她不受宠就又会被三皇子沉寂，这让她有些不爽。
可没等她低下头，旁边的沈子安却突然开口，声音清脆：“父亲，为什么不让五姐姐一起去呀？”
不受宠的孩子自然没有出门露面的机会，这些都是家里默认的规矩，从来没有人觉得不妥，偏偏被一个半大的孩子童言无忌，指出了龃龉，顿时让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沈弘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沈子安会突然这么问，他看了眼沈明溪，又看了看周宁姝，干咳一声：“既然子安这么说，那明溪也一起去吧。只是到了宴上要规矩些，别失了侯府的体面。”
最后半句，语气明显重了些，是说给沈明溪听的。
沈明溪连忙起身躬身：“女儿晓得了，定不会给侯府丢脸。”
饭后，周宁姝借口说要和沈清辞商量寿宴的衣裳，拉着她往自己的院子走。
穿过回廊时，周宁姝忽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问：“大小姐，你还记得礼部尚书家的夫人，李氏吗？”
“李氏？” 沈清辞点头，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妆容精致、眼神锐利的妇人，“自然记得。”
沈清辞第一次参加赏花宴就是在她家，当时她为了自证清白，当众解剖了张老五的尸体的，李氏为此一直记恨，上次葬礼上，还帮着沈明溪说她‘失了闺阁女子的体面’。”
“你可知她前些日子回娘家了？” 周宁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唏嘘。
沈清辞有些疑惑：“回娘家不是常事吗？有什么特别的？”
“哪里是寻常回娘家，” 周宁姝轻轻叹了口气，“是被礼部尚书休回去的。听说李大人前几日从怡红院带回一个女子，说要纳为平妻，李氏不同意，在府里大闹了一场，后来甚至上吊自尽，幸好被丫鬟及时救了下来。李大人恼羞成怒，直接让人把她送回了娘家，还说她‘不愿容人，犯了《七出》之条’，便让人把其送回娘家反省了。”
“怡红院的女子？” 沈清辞心中疑惑，怎么又是怡红院。
“是啊，” 周宁姝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不解，“好好的家，怎么就因为一个青楼女子散了？礼部尚书往日里看着也是个稳重人，怎么突然就糊涂了？”
沈清辞好奇，“李大人如此明目张胆，不怕京中说闲话吗？”
周宁姝语气无所谓的说道，“说起来这一个月来，已经有好几位大人为了青楼女子做出这种事了，大家都见怪不怪了，自然懒得讨论。大多数人还恨不得去怡红院看看，那些女子到底有何魅力，吸引了这么多大人。”
沈清辞没有接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这可不像巧合。
若只是一两位官员昏聩，倒还说得过去，可短短一月，已有这么多起，且都与怡红院有关，背后定然有人在操纵。
她知道怡红院与三皇子有关，又想去沈明溪这种在各府安插的暗探，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或许那些官员娶回去的女子，根本就是被人控制的棋子，把那些在各府扎根，但是不得宠接触不到核心的暗线弃掉，就像沈明溪这种，再重新安插新的眼线。
或者是本就没有眼线的府邸，放进一个得宠的夫人，还能控制那些大臣。
晚风穿过回廊，吹得廊下的灯笼轻轻晃动，沈清辞望着远处暗沉的天色，心中却疑惑，那如果这是他的目的，为何没有对沈弘出手呢？
走到院门口，沈清辞脚下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身子猛地往前倾。温子然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指尖触到她衣袖下的温热肌肤，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瞬间收回了手。
沈清辞站稳身子，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诧异，方才那一下搀扶，快得几乎像是错觉，他的疏离竟已明显到这般地步……
为何突然之间……
温子然却避开她的目光，只淡淡道：“小心些。”
阿月和影一早已在马车旁等候，见沈清辞出来，连忙上前扶住她。
沈清辞登上马车，撩开车帘想再和温子然说些什么，却见他已转身回了院中，只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
沈清辞失落坐进马车立刻。
待到马车缓缓驶动，温子然又猛地回头，看着马车走远，心中却是如同钝刀折磨般生疼。
沈清辞靠在车壁上，思绪渐渐跑远。
马车内，沈清辞靠在车壁上，指尖仍残留着锦盒的微凉触感。
她闭上眼，温子然今日的疏离模样在脑中反复浮现，那刻意收回的手、避开的目光，还有递锦盒时的郑重，都与往日里温和亲近的他判若两人。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她在心里轻声问自己。
思绪像被晚风牵住的线，渐渐飘回陇西的日子：初遇时的相护、查案时的默契、染疫时的彻夜守着…… 那些画面都还清晰，可变化似乎在某个节点悄然发生。
忽然，她猛地睁开眼，好像是从抓赵奎那次开始的！
当时设下陷阱抓赵奎，她不慎中了毒，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温子然冲过来的身影，等她醒来时，事情已经解决，可从那之后，他看她的眼神里就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虽仍会相助，却总隔着一层淡淡的距离。
“难道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沈清辞皱紧眉头，可无论怎么回想，都记不起昏迷时的细节，只觉得心口像压了块小石头，沉甸甸的。
马车刚停在侯府门口，此时正好是晚膳的时间了，阿月便连忙扶她下车，带着她往正厅的方向去了。
刚进正厅，就闻到饭菜的香气，沈淬兰、沈弘和周宁姝已坐在桌前，沈明溪和沈子安也分坐在两侧。
“清辞回来了？快坐。” 周宁姝笑着招手，给她盛了碗鸡汤，“今日去长公主府中，可是有何要事？耽误这么久。”
沈清辞只简单说了几句便结束话题。
沈弘乐于与皇室攀关系，心中自然是开心的，仍然交代道：“切记不要恃宠而骄，冒犯了长公主，惹得长公主生厌。”
沈清辞放下汤碗，轻轻 “嗯” 了一声。
饭吃到一半，沈弘放下筷子，看向周宁姝和沈清辞：“礼部尚书家的老夫人下月初七过七十大寿，方才管家送来帖子，到时候宁姝你带着清辞去赴宴，替我送份贺礼。”
这话一出，桌角的沈明溪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侯府的宴席向来轮不到她，她早已习惯，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怅然，她不受宠就又会被三皇子沉寂，这让她有些不爽。
可没等她低下头，旁边的沈子安却突然开口，声音清脆：“父亲，为什么不让五姐姐一起去呀？”
不受宠的孩子自然没有出门露面的机会，这些都是家里默认的规矩，从来没有人觉得不妥，偏偏被一个半大的孩子童言无忌，指出了龃龉，顿时让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
沈弘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沈子安会突然这么问，他看了眼沈明溪，又看了看周宁姝，干咳一声：“既然子安这么说，那明溪也一起去吧。只是到了宴上要规矩些，别失了侯府的体面。”
最后半句，语气明显重了些，是说给沈明溪听的。
沈明溪连忙起身躬身：“女儿晓得了，定不会给侯府丢脸。”
饭后，周宁姝借口说要和沈清辞商量寿宴的衣裳，拉着她往自己的院子走。
穿过回廊时，周宁姝忽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问：“大小姐，你还记得礼部尚书家的夫人，李氏吗？”
“李氏？” 沈清辞点头，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妆容精致、眼神锐利的妇人，“自然记得。”
沈清辞第一次参加赏花宴就是在她家，当时她为了自证清白，当众解剖了张老五的尸体的，李氏为此一直记恨，上次葬礼上，还帮着沈明溪说她‘失了闺阁女子的体面’。”
“你可知她前些日子回娘家了？” 周宁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唏嘘。
沈清辞有些疑惑：“回娘家不是常事吗？有什么特别的？”
“哪里是寻常回娘家，” 周宁姝轻轻叹了口气，“是被礼部尚书休回去的。听说李大人前几日从怡红院带回一个女子，说要纳为平妻，李氏不同意，在府里大闹了一场，后来甚至上吊自尽，幸好被丫鬟及时救了下来。李大人恼羞成怒，直接让人把她送回了娘家，还说她‘不愿容人，犯了《七出》之条’，便让人把其送回娘家反省了。”
“怡红院的女子？” 沈清辞心中疑惑，怎么又是怡红院。
“是啊，” 周宁姝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不解，“好好的家，怎么就因为一个青楼女子散了？礼部尚书往日里看着也是个稳重人，怎么突然就糊涂了？”
沈清辞好奇，“李大人如此明目张胆，不怕京中说闲话吗？”
周宁姝语气无所谓的说道，“说起来这一个月来，已经有好几位大人为了青楼女子做出这种事了，大家都见怪不怪了，自然懒得讨论。大多数人还恨不得去怡红院看看，那些女子到底有何魅力，吸引了这么多大人。”
沈清辞没有接话，只是眉头皱得更紧，这可不像巧合。
若只是一两位官员昏聩，倒还说得过去，可短短一月，已有这么多起，且都与怡红院有关，背后定然有人在操纵。
她知道怡红院与三皇子有关，又想去沈明溪这种在各府安插的暗探，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测：或许那些官员娶回去的女子，根本就是被人控制的棋子，把那些在各府扎根，但是不得宠接触不到核心的暗线弃掉，就像沈明溪这种，再重新安插新的眼线。
或者是本就没有眼线的府邸，放进一个得宠的夫人，还能控制那些大臣。
晚风穿过回廊，吹得廊下的灯笼轻轻晃动，沈清辞望着远处暗沉的天色，心中却疑惑，那如果这是他的目的，为何没有对沈弘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