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健身房的客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穿着运动装的人散在宽敞明亮的空间里,毕竟不是人人都有一大早起床锻炼身体的毅力。

  岑知雾套着烟灰色运动外套,拉链只拉到胸口,露出里面白色的运动**,灰色运动短裤贴合双腿曲线,头发也扎成了利落的马尾。

  俨然一副准备充分的架势。

  然而她才在跑步机上跑了十几分钟就已经不行了。

  按下暂停键,岑知雾微微喘气,双腿像踩在棉花上一样绵软无力。

  再反观霍臣枭,普通的黑色速干上衣,脚下踩着跑步机的节奏,步伐轻盈得像是在平底上漫步,双臂自然摆动时,肱二头肌随着动作绷出流畅的线条。

  她探头一看,显示屏上的速度赫然显示着12km/h。

  而他连呼吸都十分平静,看上去轻松自如。

  岑知雾不禁咋舌,自己又继续开始小跑。

  运动鞋和跑步机发出拖沓的摩擦声,侧边不知何时伫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霍臣枭俯身按下跑步机的控制面板,稍微降低了点速度,温热的气息掠过耳畔:“呼吸节奏错了,三步一吸,五步一呼。”

  她按照他教的调整呼吸状态,男人的手掌又贴上了她紧绷的后背,温热透过薄薄的布料渗进来:“核心收紧。”

  岑知雾又坚持了十几分钟,终究还是泄了气:“不行了,好累。”

  霍臣枭递来一张白毛巾,指节擦过她汗湿的指尖:“娇气。”

  她有气无力地擦额头上的汗:“我从小就不擅长运动。”

  他似笑非笑:“那还想让我教你防身术?”

  岑知雾扶着跑步机扶手大喘气,耍赖似的:“不学了,还是您保护我吧。”

  霍臣枭带着无奈纵容的低笑声:“去那边拉伸,不然会腿酸。”

  她如获大赦,赶紧去拉伸放松。

  有一搭没一搭地按摩着自己的小腿,余光不经意往霍臣枭的方向一瞥,对方身边不知何时围上来了两个身材曼妙的女人。

  “帅哥你的身材很好啊,看样子平时经常健身吧?要不要加一个**。”

  霍臣枭神情淡漠:“不加。”

  对方指尖绕着发尾,不依不休:“别这么冷漠嘛,你难道有女朋友了?”

  他拧开矿泉水瓶的动作顿了顿,目光越过女人肩头,直直地落在岑知雾身上。

  男人下巴微抬:“问她。”

  两个女人也倏地看向她。

  岑知雾眨眨眼:“问我?”

  霍臣枭眸光疏离凛冽,如同冰川表面折射的寒光。她瞬间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作用是帮他当桃花。

  岑知雾改口:“没错,就是要问我。不好意思两位姐姐,他已经有我了,恐怕不是很方便加你们的**呢。”

  或许是她刚才的惊诧神情太过明显,又可能是他们两人的气质类型相差过大,女人有些不太相信:“你和他是情侣?”

  她朋友则夸张的笑了声:“借口也不是这样找的吧,小妹妹你才几岁啊。”

  听出她语气里的轻蔑,岑知雾没由来地一阵不服气。

  她走到霍臣枭身边,用手里的毛巾擦去他冷硬立体的脸颊上的薄汗,嗓音清软:“瞧你都出汗了。”

  两个女人表情一僵。

  岑知雾备受鼓舞,再接再厉,故意往他怀里蹭了蹭,发顶扫过他的下巴:“我的腿好酸哦,你待会儿一定要帮我揉一揉哦。”

  尾音带着撒娇的颤意,细白的指尖还攀上男人的胸膛,引诱似的画了个圈。

  然后才恍然惊醒似的看向女人:“不好意思哦,忘记你们在看。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

  后者脸色微变:“不好意思,是我们看走眼了,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你别介意哈。”

  “不会不会。”岑知雾笑眯眯地挥手送走她们,退开两步,对着霍臣枭眨眨眼。

  “怎么样?我的演技是不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鼻腔里还残存着女孩独有的清香,霍臣枭眸底沉沉:“反应太慢。”

  她自知理亏,也忍不住小声辩解:“谁知道霍先生您这么招蜂引蝶,就一会儿的功夫……”

  不过也能理解,虽说能入住这一家酒店的客人都属于精英级别的,可放眼整个健身房的男人,他不论是容貌还是身材,亦或是体力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也难怪那两个女人直奔他而来了。

  霍臣枭倚着器械架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喉结滚动时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落,没入衣领中。

  他喉间溢出轻哂:“你也不遑多让。”

  岑知雾无话可说,憋出句:“您自己练吧。”

  霍臣枭垂眸盯着她:“不是要我帮忙揉腿么,坐下。”

  “那不是随口一说……”她正迟疑着,突然看见那两个女人又去而复返,时不时边看向这边边窃窃私语。

  难道是要做给她们看?

  岑知雾懵懵懂懂地坐下后才觉得不对,以霍臣枭我行我素的性格,哪里会向别人解释什么。

  还没想清缘由,男人已经屈膝跪在身侧,掌心覆盖上她的小腿肚,手指按压的力道不轻不重。

  确实挺舒服的,发紧的小腿肌肉得到了有效缓解。

  他的动作带着经年累月的熟练,每一下**都精准落在酸痛的点上,她咬着下唇闷哼一声。

  霍臣枭的指尖顿住。

  这声带着水汽的轻哼像根羽毛,扫过他的神经。

  昨夜接吻情到浓时,她的唇瓣中也溢出过类似的声音。

  他微微扬眸,目光变得幽深,声音比刚才低了两个调子:“别发出声音。”

  岑知雾难以置信:“我疼,能不发出声音嘛,那你轻一点。”

  轻飘飘的嗓音裹着些哼唧声,落进耳朵里成了最勾人的软刃,霍臣枭道:“别撒娇。”

  她深吸一口气,脸颊微鼓,拒不承认这一赤裸裸的污蔑:“我哪里撒娇了!”

  说完,还狠狠别过脸去。

  发梢像小猫甩出的尾巴,在他眼前晃荡而过,他的眸子牢牢锁住她炸毛的模样。

  戏谑地低笑:“现在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