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御书房内的动静才消停了。

  苏稚棠无力地依偎在男人的怀里,用于固定发髻的钗子不知被丢到了何处。

  绸缎般的发丝凌乱地散在他的臂弯之中,一对美眸里染着迷离的水光,承载着无尽春意,柔媚勾人,魅惑而不自知。

  她面若桃李,眼尾泛着漂亮的淡粉色,唇上的口脂淡了许多,唇瓣微张,轻微地喘着气,雪白的肩颈处布满了红痕。

  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和梦中的如出一辙。

  谢怀珩本就没能餍足,瞧着她这一副漂亮勾人的模样,喉结滚动。

  便又想往下伸了手。

  苏稚棠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忙阻止他,泫然欲泣。

  她刚刚才到了一次,声音里还带着几丝哽咽,只顾着唤他:“皇上,皇上……”

  声音娇软,可怜得不行。

  谢怀珩瞧着她,莫名听懂了她话中的拒绝之意,停下了动作。

  他拧了拧眉。

  也不知怎的,这种事本应该是她来伺候着的。

  现如今反倒是舒坦了她,而他自己却没怎么疏解。

  谢怀珩轻轻一叹,垂眼看着她这副娇模样,似是不解:“怎就这般小了。”

  他未做过这等事,只粗略知晓些流程,以为应当是可以契合的。

  却忽视了身上这女子年龄尚不到桃李年华,反应青涩得很。

  苏稚棠瘪了瘪嘴,当真是委屈极了,埋在他的脖颈处低低泣着:“皇上莫要欺负棠棠了……”

  见她哭得实在是可怜,缩在他怀里便不愿意再出来了。

  谢怀珩只好收回了还想再试的手,低声道:“罢了。”

  哭得怪惹人怜的。

  来日方长,总有她能吃下的时候。

  谢怀珩眼底恢复了清明,将显然没有力气自己走动的人抱起,带去了后头王德禄让人准备的热水处,让人帮她重新梳妆。

  苏稚棠在他离开的一刹那,神色也淡了下来。

  她阖着眼。

  帝王冷情,果真如此。

  这个位面的男主,攻略难度比她预料中的大一些。

  不过这投名状应该是送出去了,至少他现在不会像之前那样,将她定义为没有自己思想的侯府傀儡。

  可惜有侯府这一层关系在,想要完全获取他的信任,还需要些时间。

  他应该还会再试探她一段时间,毕竟疑心病可是上位者的通病。

  苏稚棠的呼吸沉了沉。

  只是谢怀珩现在对她视若玩物的态度,让她很不爽。

  苏稚棠轻轻抬起眼,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

  她在心中安抚着自己。

  不要着急。

  她会让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她的脚下。

  现在的猜忌,轻视,都会成为往后刺向他的利剑。

  在这场博弈之中,她才是那个胜者。

  苏稚棠将自己的野心藏匿,换了一身新的宫装,很好地将身体上谢怀珩留下的那些斑驳痕迹遮掩。

  她款步走去前殿,此时谢怀珩也已经换了一身袍子坐在了案前继续处理那堆成山的政务。

  眼见着一旁的墨又要用尽了,苏稚棠识相地过去帮他研墨。

  又过了半个时辰,谢怀珩才停了笔,抬眼看向一旁微微低垂着脑袋,模样乖顺可人的苏稚棠。

  方才她在他怀里时,很是趁手。

  哑声道:“坐过来。”

  苏稚棠微微一怔,思考了片刻她应该坐的位置,又一次坐在了他结实的腿上。

  她抬起手,在谢怀珩的太阳穴处轻轻揉了揉,柔声问道:“皇上可是累了?”

  谢怀珩抬起手,将这刚沐浴过,浑身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的女子揉进了怀里,深深地在她的颈侧吸了一口气。

  觉得身上的疲倦好似减轻了不少。

  他在那块细腻的皮肤上吻了吻,嗓音低沉:“你身上好像有股能让人镇定下来的味道。”

  “好香。”

  苏稚棠轻轻弯起了眉眼,解释道:“许是药材的味道罢。”

  “臣女的娘亲身子病重,离不得补药。在庄子上没有佣人的时候,都是臣女去抓药熬药的。”

  她声音轻松:“这么些年,怕是早就被腌入味了。”

  谢怀珩却觉得不是药材的味道。

  而是源自她本身的香味,可不是那些药材能比的。

  不过他也懒得去追究她身上香味的由来。

  许是心思宁静了,她又将他揉得很舒服。

  困倦袭来,他头一次有处理公务到一半便歇息的念想。

  或许身边有这么一个知冷暖的人也不错。

  谢怀珩闭着眼,一只手在她的后颈处摩挲,慢声道:“你可想成为你嫡姐那样的人。”

  苏稚棠眼皮轻颤,心知这是他的第二次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