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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黄昏，秋日的夕阳将天边染成橘红，也为山脚下的纺织厂镀上一层暖光。
直到下山的姜枫林身影消失在拐角，乔宁才快步下山，跟上那失魂落魄、步履蹒跚离开的老大爷。
“大爷，请等一下。”乔宁轻声唤住他。
老人茫然回头，脸上满是愁苦与绝望，浑浊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他没见过乔宁，有些无措的用粗糙的手背擦了擦眼角：“姑、姑娘，有事吗？”
乔宁走近几步，目光扫过他洗得发白、袖口磨损严重的门卫**，以及那双因长期劳作而骨节变形、布满老茧的手。
她心中微软，语气更加温和：“大爷，我看见您……好像在厂门口遇到了难处？如果您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上点忙。”
或许是乔宁的目光太过真诚，或许是老人实在被逼到了绝境，急需一个倾诉的出口。
他嘴唇哆嗦了几下，压抑的悲恸终于决堤：“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啊……”
原来，老人在纺织厂工作了十几年，一直本本分分，奈何家里有个不争气的儿子。
“那孽障整天就知道喝酒赌钱……”老人声音嘶哑，粗糙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没钱了就来找我们要。我和老伴那点棺材本，早就被他掏空了……”
老人颤抖着抹了把脸，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可我们能怎么办？他还有个六岁的娃，我那苦命的孙子……当爷爷的，怎么忍心看着孩子受苦？”
说到两天前发生的事，老人的声音开始发抖。
那天儿子又喝得酩酊大醉，对着媳妇拳打脚踢。实在受不了的媳妇收拾包袱要跟一个外地货郎私奔，小孙子哭喊着抱住妈**腿不放。
“那狠心的女人……”老人泣不成声：“为了脱身，竟和那野男人一起对孩子又打又骂……”
被吵醒的儿子冲出房门，正看见那男人一脚把孩子踹开。孩子重重摔在地上，这下彻底激怒了他。三个人扭打在一起时，那女人竟抄起木棍往自己丈夫身上打。
“这孽障虽然混账，可对孩子还算有几分良心……”老人哽咽着说：“见媳妇要拿孩子威胁，这才停了手。可谁想到……那个挨千刀的野男人，趁机一棍子砸在我儿子头上……”
老人浑身发抖，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就是这一棍，让儿子彻底失去理智，活活把那个货郎打死了。
那女人见出了人命，扔下孩子就跑，可怜的小孙子脑袋撞在墙上，至今昏迷不醒。
“两天了，我儿子被抓进局子里，媳妇也关进去了，孙子躺在医院等着救命钱……”老人绝望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我舍下这张老脸去求李主任，想预支点工钱救命，可他……他说我旷工两天，不但要扣钱，连预支都不肯……”
站在老人对面的乔宁，心中涌起一阵尖锐的痛楚。
她想起了姜瀚——那个为了他和林薇薇的儿子能毫不犹豫牺牲予诺的畜生。想起前世女儿躺在血泊中的模样，乔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和他一样猪狗不如的母亲！
一股冰冷的愤怒在她胸腔里翻涌，却又在触及老人绝望的眼神时，化作更深沉的悲悯，她叹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决绝开口：“大爷……”
时近黄昏，秋日的夕阳将天边染成橘红，也为山脚下的纺织厂镀上一层暖光。
直到下山的姜枫林身影消失在拐角，乔宁才快步下山，跟上那失魂落魄、步履蹒跚离开的老大爷。
“大爷，请等一下。”乔宁轻声唤住他。
老人茫然回头，脸上满是愁苦与绝望，浑浊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他没见过乔宁，有些无措的用粗糙的手背擦了擦眼角：“姑、姑娘，有事吗？”
乔宁走近几步，目光扫过他洗得发白、袖口磨损严重的门卫**，以及那双因长期劳作而骨节变形、布满老茧的手。
她心中微软，语气更加温和：“大爷，我看见您……好像在厂门口遇到了难处？如果您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上点忙。”
或许是乔宁的目光太过真诚，或许是老人实在被逼到了绝境，急需一个倾诉的出口。
他嘴唇哆嗦了几下，压抑的悲恸终于决堤：“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啊……”
原来，老人在纺织厂工作了十几年，一直本本分分，奈何家里有个不争气的儿子。
“那孽障整天就知道喝酒赌钱……”老人声音嘶哑，粗糙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没钱了就来找我们要。我和老伴那点棺材本，早就被他掏空了……”
老人颤抖着抹了把脸，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可我们能怎么办？他还有个六岁的娃，我那苦命的孙子……当爷爷的，怎么忍心看着孩子受苦？”
说到两天前发生的事，老人的声音开始发抖。
那天儿子又喝得酩酊大醉，对着媳妇拳打脚踢。实在受不了的媳妇收拾包袱要跟一个外地货郎私奔，小孙子哭喊着抱住妈**腿不放。
“那狠心的女人……”老人泣不成声：“为了脱身，竟和那野男人一起对孩子又打又骂……”
被吵醒的儿子冲出房门，正看见那男人一脚把孩子踹开。孩子重重摔在地上，这下彻底激怒了他。三个人扭打在一起时，那女人竟抄起木棍往自己丈夫身上打。
“这孽障虽然混账，可对孩子还算有几分良心……”老人哽咽着说：“见媳妇要拿孩子威胁，这才停了手。可谁想到……那个挨千刀的野男人，趁机一棍子砸在我儿子头上……”
老人浑身发抖，浑浊的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就是这一棍，让儿子彻底失去理智，活活把那个货郎打死了。
那女人见出了人命，扔下孩子就跑，可怜的小孙子脑袋撞在墙上，至今昏迷不醒。
“两天了，我儿子被抓进局子里，媳妇也关进去了，孙子躺在医院等着救命钱……”老人绝望地捶着自己的胸口：“我舍下这张老脸去求李主任，想预支点工钱救命，可他……他说我旷工两天，不但要扣钱，连预支都不肯……”
站在老人对面的乔宁，心中涌起一阵尖锐的痛楚。
她想起了姜瀚——那个为了他和林薇薇的儿子能毫不犹豫牺牲予诺的畜生。想起前世女儿躺在血泊中的模样，乔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和他一样猪狗不如的母亲！
一股冰冷的愤怒在她胸腔里翻涌，却又在触及老人绝望的眼神时，化作更深沉的悲悯，她叹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决绝开口：“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