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宁枝能不知道自己崩人设了吗?

  能啊。

  她故意的啊。

  她要是能完整的按照人设走,还需要反抗干嘛,拉着沈翎表演你失去的只是一条腿,而她失去的却是爱情不就行了。

  大概敷衍下能走的动剧情就行了。

  就看她这会的倒计时都暂停了下来,就知道敷衍文学还是可以的。

  就是——

  这倒计时怎么这会不加呢?

  这暂时的停下倒计时,她怎么有种这剧情也在敷衍她的既视感。

  而这边的沈翎,那暴怒的情绪,显然因为祁宁枝的话放缓了,他生硬的说着:“你只要安守本分,该有的体面,我不会少给你的。”

  哦,体面就是还没进门,你有个外室,且因为对方的身份不被你家里人呢承认,被打的去提亲都要抬着去呢。

  祁宁枝内心腹诽着。

  面上却只低垂着眼帘,不再说话了,摆出一副被言语伤害到的样子。

  好累,什么时候能回家。

  又累又饿。

  她想她的彩珍了,还有彩珍亲手做的松糕。

  沈翎却独自掉进情绪的漩涡里,他那张杀伐果断的脸上,写满了迟疑,直到贴身的亲信在门外叩叩敲着。

  “将军,阮姑娘院子那边……沈家来人了。”

  沈翎拧着眉头,显得极其不耐,烦躁,还有些虚得慌,他朝着亲信挥挥手,待人离开后,他才幽幽的盯着祁宁枝。

  “祁家那边我安排好了,你只管回去就行,你……”

  “沈将军若有要事,就先去忙吧,我们的婚期临近,我还有诸多事宜要去忙。”她低声的喃喃着。

  良久。

  沉默。

  她听到沈翎离去的脚步声,结果还没放松心神,就听到对方又道:“祁宁枝,你的真实面孔到底是什么。”

  “……”

  “不过没事,你我接下来要相濡以沫几十年,本将军多的是时间了解你。”

  咔哒,门关上了。

  祁宁枝:……

  这人好有趣,临走之前不仅会恶心人,还会吓人。

  她重新坐上马车离开此处。

  此时已经是未时三刻。

  她睡这么久啊——

  而那吝啬的剧情君终于舍得给她加上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真小气啊。

  真吝啬啊。

  不过,上次为什么这么大方一次性加了十天,祁宁枝不懂,她也没那种系统会跟她说话,解释现在什么情况。

  算了,就当白捡的吧。

  她回头遥看偌大的将军府。

  嗯,肯定是好热闹的,就是没空看了,她再不回家,她害怕彩珍要吓得哇哇哭,而且,她不在,祁家那群人还不知道该如何败坏她。

  祁家。

  祁家现在可称为乱做一锅粥。

  祁鸿志被搞得连早朝都没去,虽然他这样的官员站在末等就是了。

  祁宁枝不见了!!

  这是和其可怕的一件事情。

  关键是,他愣是不敢声张。

  要是沈家知道祁宁枝半夜外出,亦或者是被人掳走也行。

  那岂不就是不洁的女子了!

  不洁的女子,沈翎哪怕再是被压着脑袋,也不会要的吧。

  比之祁鸿志焦灼的心情,周芸**心情竟然出奇的好:“你那闺女,你还企图在她身上实现你平步青云的梦,你死心吧。”

  这几日周芸娘没少跟祁鸿志吵。

  而祁鸿志从一开始的哄着忍着,逐渐没了忍耐的心情,甚至此刻突然道:“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的话,你的那两个闺女,怕是在上京城找不到好的婆家了。”

  “祁鸿志我跟你拼了!你个白眼狼,想当初是谁把你从穷乡僻壤里拽出来!”

  二者撕扯的难舍难分。

  祁鸿志自然是败下阵来的,毕竟他也是个要脸的人!

  如此有火,就得有人发泄。

  而看管不严,甚至隐瞒不报的彩珍成了头号发泄对象,隐瞒不报自家小姐在夜里就失踪的消息!

  祁鸿志当场就把彩珍抓了起来,准备当场勒死!以儆效尤。

  毕竟家里还有俩嫡女,俩庶女,如果不严管的话,天知道还有什么毁他颜面的事情。

  彩珍被抓住的时候,正准备跑,她谨记祁宁枝的话,在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所以哪怕经过了漫长惶恐的一夜,她也没主动的把祁宁枝消失的消息捅出去,结果还是被祁家的人发现了……

  于是祁鸿志就把即将要破掉的彩珍五花大绑,顺便喊来了祁家院子里所有的下人,甚至闺中的姑娘们,全部喊来!

  睡觉?

  睡什么睡!

  全部围观他弄死祁宁枝仅有的一个丫鬟!

  怒急了的祁鸿志像是根本没想过,如果祁宁枝回来发现这一切该怎么办,其实也是想过的。

  就这样被人掳走的姑娘,能不能回来先不说,就是能回来,为了保全家族的颜面,最好也是直接三尺白绫!

  就在祁鸿志大手一挥,准备用刑的时候。

  一道人影迅速出现,再迅速离开。

  进入祁家就宛若进入无人之境一般。

  祁鸿志:……

  他的手中正放着一信件。

  【她在本官这,勿念,速回——徐宴卿】

  那张纸只是寻常的纸张,可祁鸿志见过徐宴卿的字。

  这是——那位少卿大人的!

  祁鸿志捂着脑袋。

  真搞一起了?那沈家该怎么办?

  他没办法,趁着无人看清他的信件,他匆匆的烧了。

  至于彩珍——

  “放下吧,人都散了!”他大手一挥,瓮声瓮气的,刚刚有多大的嚣张气焰,此刻就有多萎靡。

  而这还没结束。

  他刚回到主院,一直追着而来的周芸娘就道:“那信件是谁的,你这么着急烧了作甚?不是说要处死那丫鬟!那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

  周芸娘一直追问。

  可祁鸿志如何能说,如何敢说。

  而在一个时辰后。

  又一侍从匆匆而来,带来了信件。

  说祁宁枝在将军府,过会自会送来。

  祁鸿志:……

  只是周芸娘不舒服了。

  “还没嫁过去,就心急火燎的跑去将军府,她不要脸,难道连带着我祁家其他的姑娘都不要脸,更别说那里还养着个罪奴!”周芸娘气愤的拍着桌子。

  可惜,祁鸿志不愿跟她掰扯,可架不住周芸娘妒火连天。

  于是当祁宁枝回去的时候,就看到祁鸿志虽然换了一身板正的衣服,脸上却有着丝丝血痕。

  至于周芸娘则是直接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