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鸿志也很震惊,其余的没见血的还好,可那被杀猪刀砍过去的下人,鲜血撒了一院墙。,

  哪怕是黑夜,可那股在空气中散开的味道,也让人心生胆颤。

  祁鸿志从不是个笨蛋,若是笨蛋,如何从碌碌无为之辈,到如今在这偌大的上京城内,也算是扎住了脚跟,有了些许的名望。

  他摆摆手,不再继续让人去赴死。

  哪怕在此之前,他是真的打算,随便找个理由,给祁宁枝留个全尸即可。

  “宁枝,我们之间恐有嫌隙,今晚并不是个恰当的时机,明天父亲再来找你。”他的语气说不出的正常,甚至还有些许的关切。

  言罢就拽着不愿意离开的周芸娘转身就走。

  周芸娘自然是不满的,走出去没多久,愤恨的说着:“你做什么!你看这**丫头的心狠手辣了吗?若不早早了结,以后终成祸端!”

  祁鸿志却不多言,表情在月色里明明暗暗。

  见祁鸿志的表情不对劲,周芸娘也没再多说,夫妻二人一路行至主院。

  祁鸿志这才吩咐下人,去把祁宁枝院子外给整理下,末了又安抚的对今晚出事下人们的补偿。

  最后又在下人的服侍下,把一身污臭之物洗干净,才回到卧房。

  周芸娘此刻也洗漱干净,正被丫鬟梳头服侍。

  丫鬟见祁鸿志抬手,不禁羞红了脸,接着低头离去,显然二者已经不再清白,甚至苟合许久,而一直自认为把后宅处理的井井有条的周芸娘,对此似乎毫不知情。

  今晚的祁鸿志收到了对方的邀请的目光,却没多大的兴致。

  “不要再对祁宁枝动手。”他手中端着茶水,吩咐着周芸娘。

  周芸娘憋了一晚上的火,终于是忍不住的撒出来。

  “你是心软了是吧?刚刚有下人,我顾忌你的面子才没有驳你的面子!没成想,你竟然是这么一个没成算的,那可是长公主要杀的人,你竟然心软!”

  “是,她长得越来越像你那个早死的发妻了是吧!所以你心疼了,你舍不得了!”

  “够了!”祁鸿志拍案而起。

  祁鸿志和周芸娘时常拌嘴,可谁让周芸娘虽性情火辣,祁鸿志却就是吃这套,年轻的时候馋周芸**泼辣带给他的新鲜感。

  年纪大了后,却被周芸**泼辣搞得束手无策,久而久之就成了惧内。

  眼下的发火,就显得极为罕见了。

  “妇人之仁,你觉得今晚的事情,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完成的?”他站在桌案,一侧的烛火随着微风舞动。

  “既能在长公主手下的刺杀下,安然无恙,又能随意的留下这么凶狠的陷阱!可能吗!”

  祁鸿志的脑子里一直在忍不住的转悠着。

  想着。

  想着祁宁枝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跟谁扯上了关系。

  是徐宴卿?

  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但是,那可是长公主,哪怕是徐宴卿!也不敢的吧。

  那是谁?

  沈家?沈翎不是正跟那个罪臣之女在打得火热?

  他甚至想着不会是圣上微服出访的时候,跟祁宁枝攀上了关系,那他的女儿要当娘娘了?

  祁鸿志头脑风暴,却毫无思绪,关键是他清楚的知道,哪怕此刻他去找祁宁枝求证,祁宁枝恐怕根本不会理会他。

  总之。

  现在的祁宁枝,在他没有探听出对方的底牌时,暂时不可以动!

  他是想拿祁宁枝换取利益,毕竟祁宁枝没有丝毫可以为他所用的样子。

  可是他却不想惹祸事上身。

  “明日派人去修缮她那院子,好歹是个小姐!在沈家送亲之前,起码糊弄的像是个小姐的样子!”

  周芸娘只想活活烧了那舒云院!哪里肯去修。

  可她也不是个笨人,知道祁鸿志的话的确有两分可信度。

  “那族谱绝不能给她上!”上了族谱,那就是嫡出小姐,而她的女儿们,身份自然而然的就要随之下降。

  怎么可以!

  “放心,这族谱本就暂时不能上。”还不知道祁宁枝带来的到底是祸端,还是福泽。

  怎么能允许她跟祁家有过深的纠缠。

  等祁宁枝真的有价值,再上族谱也不迟。

  周芸娘跟祁鸿志相知相伴也这么多年了,清楚知道祁鸿志话里的意思。

  她神色幽幽的。

  纪淑清当时比不过她,现在她的女儿也不能比得过自己的女儿。

  就像是多年前,她亲自断送了纪淑清本该更璀璨的人生。

  舒云院内。

  祁宁枝看着那自挂东南枝的下人。

  眼眸低垂,遮挡住情绪。

  “小姐,你……”察觉出祁宁枝情绪的彩珍上前询问。

  “没事,只是,大家好像都挺苦命的哈。”她把下人放了下来。

  祁宁枝在设计这个这个陷阱的时候,为了绝对的安全性,在被吊起来之后,还会有一支利箭刺过来,所以这下人必死无疑。

  祁宁枝没有辱尸的习惯,他去开门,和彩珍把人送出去。

  外面还有在打扫的下人,见此也不知是该福礼,还是该去喊人拿下祁宁枝。

  最后双方都默不作声,不管对方的行为。

  随着门再次被关上,门外的下人们呼出口气,还好还好,不是冲出来杀他们的……

  ——

  这边的饶鸣离开祁家,在夜空里,穿梭在各个房顶,很快就来到了邢狱。

  他的大人是个工作狂,有家不回的那种,故此,想找到徐宴卿根本不用回他家去找,而是直接去邢狱即可。

  邢狱甚至专门给徐宴卿开辟了个单独的房间用来工作。

  饶鸣到的时候,徐宴卿并没有在住所,而是下了邢狱开始加班,饶鸣轻车熟路的去找对方。

  然后就看到了往常不动声色的大人,在审问犯人的时候,有了情绪的波动。

  具体体现在差点要把对方给整了过去,却仍然不满足,那犯人连求饶的话都卡在喉咙里,要不是一侧一直盯着的医官。

  恐怕要直接一命呜呼

  而他清淡的面容上,也多了些许黑沉,似是雷云翻涌,这样的情绪不该出现在恪守自持的徐宴卿身上。

  “大人。”饶鸣见此不敢再多开玩笑,赶紧上前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对方。

  “这是祁姑娘送给您的。”

  徐宴卿没接,只眸子微眯的看着,“饶鸣。”

  “是,大人。”

  “你觉得祁宁枝出现的是不是过于刻意?”

  看起来自家大人真的情绪很不对了,都开始直接呼喊人家姑**大名了。

  可是,不对吧?

  人家故意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