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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娘，不为自己，能为儿媳吗
薛秀莲见不得让沈清宜独自拉木板，抓住木条，想要陪她一起拉。
“娘，不用，我自己可以来。”
“还不知道要走多少路，你要是有个好歹，那娘怎么办。”薛秀莲心疼道，“娘没那么娇弱，没嫁给你父亲之前，我也经常会帮家里下地干活。只是后来做了将军夫人就没干了而已。”
薛秀莲生于军营旁的村里一户还算不错的人家，是沈将军偶然与她相识相爱，便坚持要娶她续弦。因为身份卑微，所以沈老夫人对她极不满意。
虽然薛秀莲是农户人家，但她样貌温婉，尽显矜贵，而且识字聪慧，就连生的沈云行都是沈家众多子女中的翘楚。她曾经记得沈将军说过一句话，沈家代代武将，总算要出个文官了。
只是命运弄人。
“娘，赵明月是故意摔倒，她的脚没大碍。”
“怎么会呢？”薛秀莲不太信，“明月这孩子没这个心眼吧。”
“娘，知人知面不知心。”
见沈清宜如此认真，她噎住，而后震惊万分。
沈清宜觉得有必要跟婆婆好好说一说，起码要她留个心眼，别今后听她们的谗言来跟她作对。
“从抄家后，您还没看清她们每个人的真面目吗？娘，到这个时候谁都会变得越来越自私。如果我不狠点，她们就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对我各种使唤，恨不得累死我。”
薛秀莲欲言又止，心中明白。
“老夫人临死前以为我肯定会嫁给沈子润，但我说嫁给云行，老夫人逼我对着观音娘娘重新起誓。娘，我和您一样，沈家从未真正当我是自己人。老夫人收留我，并非有慈悲心，而是白马寺主持随口一句我是有福之人。”
薛秀莲惊愕，“可老夫人说。”
“她为了体现她有颗慈悲心。”沈清宜轻描淡写的样子，让薛秀莲看得更加心疼。“抄家后，她和刘嬷嬷商量过要把我赶走，是突然想到十三岁之前我流浪过，懂求生门道，所以想到这种法子想把我与沈家彻底捆绑住。”
“你不是沈家人，大可以老夫人一死，自己一走了之，孩子，你不需要收这个烂摊子的。”薛秀莲说，“不如你现在就走，为娘当没看见。”
“那您愿意跟我走吗？”
“我？”
“我在观音娘娘面前起誓是真的，现在您就是我母亲，我不能丢下您不管。”
“孩子，我留下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我丈夫和云儿。他们连牌位都还没有，哪怕撑我也要撑到川城为他们立牌，我知道他们不会给云儿立牌位。”说着说着，她掉下眼泪。
“所以娘不走我就不走，我留下是为了您也为了枉死的夫君。娘，我说那么多是要告诉您。去川城路远危险，您要自私点，不要被她们牵着鼻子走。她们从未把您当做自己人，那您不需要再当他们是人。如今老夫人已死，这个家今后就是您身份最大。”
“我知道您一向心软心善，无心争权谋利，可如今不同。生死难料，兴许大家为了活命都能踩别人头上苟活。娘，不为自己，能为儿媳吗？”
薛秀莲心口一震，裹着雪花的睫毛颤动，柔和的眸子逐渐变得清明，“好，为了你。”
—
最近的村庄叫三水村，还挺大。
沈清宜拉着木板边走嘴里边吆喝，从这个村到附近镇上光走也得五六十里路。采购或者赚点银子都得赶镇上去。村民不少也是猎户，靠打猎为生。
一听是虎腿，不少村民跑出来看。
有经验的猎户看见木板上捆绑的四条肥美虎腿，眼都瞪直了，再把沈清宜上下打量，又开始怀疑。
“姑娘，这老虎是你打死的？要我没记错的话，东林那边就有一只成年老虎，咬死过五六个村民，至今都没人敢去打。你这虎腿看起来挺像那只老虎啊。”
一听是东林的老虎，村民们惊骇不已。
“姑娘看着身子板瘦弱，怎么能打死一只成年老虎啊。”
“该不会是老虎掉进我们谁设计的陷进半死不活了，恰好被姑娘给捡走了吧。”
“嘿哟，照这样说的话，这老虎该是我们三水村的啊。”
左一句右一句，村民们开始颠倒黑白振奋起来，甚至企图要从沈清宜手中把虎腿给抢过来，还追问她剩下的虎肉在哪里。
事态突变，是她们未曾料到的。
哪知这群村民如此蛮不讲理。
薛秀莲赶忙把沈清宜护在身后，愤愤然道：“你们怎能如此强词夺理，这老虎根本就没有掉进什么陷进。是我儿媳豁命得到的。不买就不买，那也不能说是你们的啊。”
“笑话，你儿媳豁命。你俩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一看就是哪户有钱家出来的。你们要是能打死老虎，那我就把自己头砍下来让你们当球踢！”
周围一片哄笑。
“你们！你们！”薛秀莲气到失语。
眼看木板要被拉走，沈清宜脚踩木板抓住布条。“想说这老虎是你们的，可以，上面刻你们谁的名字了吗？”
“小姑娘说话别那么豪横，这老虎就是掉进我们的陷进才让你捡漏的。”
“好啊，那你说，你们设计的是什么陷进？”
“兽夹。”有人说。
沈清宜轻笑，“真是兽夹的话，那按理来说老虎脚应该有兽夹的伤痕吧。但我的老虎腿可一点伤都没有，看来不是你们说的那只老虎。”
众人定睛一看，还真是。
这时有人有说：“我们设计的陷进那么多，又不是只有兽夹。我们还挖坑了呢。”
其他人附和：“对啊对啊，没错。总而言之这老虎就是我们的。二位，不想吃苦头的话，那就赶紧把老虎交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们动手打女人啊。”
这群村民越发蛮横不讲理，薛秀莲害怕会伤到儿媳，抓住沈清宜的手，“清宜，保命要紧，不要跟他们硬来。”
沈清宜咬牙，出师不利。
虽然他们人多，但她不想就这样白白把虎腿让给他们。
当即，她就拔出**，朝空中乱挥吓腿他们。“你们谁敢上前！”
看见锋利的**，村民胆怯，没人再上前。
沈清宜盛怒道：“我们诚心卖，你们却存心要抢，哪有这样的道理。娘，我们去隔壁村卖。”
话音刚落，什么东西从空中抛落过来，正落在虎腿上，砰的巨响。
也把那几个想背地里搞偷袭的村民给吓缩回了手。
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四只被捆绑在一起的半死不活的兔子。
第十二章 娘，不为自己，能为儿媳吗
薛秀莲见不得让沈清宜独自拉木板，抓住木条，想要陪她一起拉。
“娘，不用，我自己可以来。”
“还不知道要走多少路，你要是有个好歹，那娘怎么办。”薛秀莲心疼道，“娘没那么娇弱，没嫁给你父亲之前，我也经常会帮家里下地干活。只是后来做了将军夫人就没干了而已。”
薛秀莲生于军营旁的村里一户还算不错的人家，是沈将军偶然与她相识相爱，便坚持要娶她续弦。因为身份卑微，所以沈老夫人对她极不满意。
虽然薛秀莲是农户人家，但她样貌温婉，尽显矜贵，而且识字聪慧，就连生的沈云行都是沈家众多子女中的翘楚。她曾经记得沈将军说过一句话，沈家代代武将，总算要出个文官了。
只是命运弄人。
“娘，赵明月是故意摔倒，她的脚没大碍。”
“怎么会呢？”薛秀莲不太信，“明月这孩子没这个心眼吧。”
“娘，知人知面不知心。”
见沈清宜如此认真，她噎住，而后震惊万分。
沈清宜觉得有必要跟婆婆好好说一说，起码要她留个心眼，别今后听她们的谗言来跟她作对。
“从抄家后，您还没看清她们每个人的真面目吗？娘，到这个时候谁都会变得越来越自私。如果我不狠点，她们就能仗着自己的身份对我各种使唤，恨不得累死我。”
薛秀莲欲言又止，心中明白。
“老夫人临死前以为我肯定会嫁给沈子润，但我说嫁给云行，老夫人逼我对着观音娘娘重新起誓。娘，我和您一样，沈家从未真正当我是自己人。老夫人收留我，并非有慈悲心，而是白马寺主持随口一句我是有福之人。”
薛秀莲惊愕，“可老夫人说。”
“她为了体现她有颗慈悲心。”沈清宜轻描淡写的样子，让薛秀莲看得更加心疼。“抄家后，她和刘嬷嬷商量过要把我赶走，是突然想到十三岁之前我流浪过，懂求生门道，所以想到这种法子想把我与沈家彻底捆绑住。”
“你不是沈家人，大可以老夫人一死，自己一走了之，孩子，你不需要收这个烂摊子的。”薛秀莲说，“不如你现在就走，为娘当没看见。”
“那您愿意跟我走吗？”
“我？”
“我在观音娘娘面前起誓是真的，现在您就是我母亲，我不能丢下您不管。”
“孩子，我留下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我丈夫和云儿。他们连牌位都还没有，哪怕撑我也要撑到川城为他们立牌，我知道他们不会给云儿立牌位。”说着说着，她掉下眼泪。
“所以娘不走我就不走，我留下是为了您也为了枉死的夫君。娘，我说那么多是要告诉您。去川城路远危险，您要自私点，不要被她们牵着鼻子走。她们从未把您当做自己人，那您不需要再当他们是人。如今老夫人已死，这个家今后就是您身份最大。”
“我知道您一向心软心善，无心争权谋利，可如今不同。生死难料，兴许大家为了活命都能踩别人头上苟活。娘，不为自己，能为儿媳吗？”
薛秀莲心口一震，裹着雪花的睫毛颤动，柔和的眸子逐渐变得清明，“好，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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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村庄叫三水村，还挺大。
沈清宜拉着木板边走嘴里边吆喝，从这个村到附近镇上光走也得五六十里路。采购或者赚点银子都得赶镇上去。村民不少也是猎户，靠打猎为生。
一听是虎腿，不少村民跑出来看。
有经验的猎户看见木板上捆绑的四条肥美虎腿，眼都瞪直了，再把沈清宜上下打量，又开始怀疑。
“姑娘，这老虎是你打死的？要我没记错的话，东林那边就有一只成年老虎，咬死过五六个村民，至今都没人敢去打。你这虎腿看起来挺像那只老虎啊。”
一听是东林的老虎，村民们惊骇不已。
“姑娘看着身子板瘦弱，怎么能打死一只成年老虎啊。”
“该不会是老虎掉进我们谁设计的陷进半死不活了，恰好被姑娘给捡走了吧。”
“嘿哟，照这样说的话，这老虎该是我们三水村的啊。”
左一句右一句，村民们开始颠倒黑白振奋起来，甚至企图要从沈清宜手中把虎腿给抢过来，还追问她剩下的虎肉在哪里。
事态突变，是她们未曾料到的。
哪知这群村民如此蛮不讲理。
薛秀莲赶忙把沈清宜护在身后，愤愤然道：“你们怎能如此强词夺理，这老虎根本就没有掉进什么陷进。是我儿媳豁命得到的。不买就不买，那也不能说是你们的啊。”
“笑话，你儿媳豁命。你俩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一看就是哪户有钱家出来的。你们要是能打死老虎，那我就把自己头砍下来让你们当球踢！”
周围一片哄笑。
“你们！你们！”薛秀莲气到失语。
眼看木板要被拉走，沈清宜脚踩木板抓住布条。“想说这老虎是你们的，可以，上面刻你们谁的名字了吗？”
“小姑娘说话别那么豪横，这老虎就是掉进我们的陷进才让你捡漏的。”
“好啊，那你说，你们设计的是什么陷进？”
“兽夹。”有人说。
沈清宜轻笑，“真是兽夹的话，那按理来说老虎脚应该有兽夹的伤痕吧。但我的老虎腿可一点伤都没有，看来不是你们说的那只老虎。”
众人定睛一看，还真是。
这时有人有说：“我们设计的陷进那么多，又不是只有兽夹。我们还挖坑了呢。”
其他人附和：“对啊对啊，没错。总而言之这老虎就是我们的。二位，不想吃苦头的话，那就赶紧把老虎交出来，要不然别怪我们动手打女人啊。”
这群村民越发蛮横不讲理，薛秀莲害怕会伤到儿媳，抓住沈清宜的手，“清宜，保命要紧，不要跟他们硬来。”
沈清宜咬牙，出师不利。
虽然他们人多，但她不想就这样白白把虎腿让给他们。
当即，她就拔出**，朝空中乱挥吓腿他们。“你们谁敢上前！”
看见锋利的**，村民胆怯，没人再上前。
沈清宜盛怒道：“我们诚心卖，你们却存心要抢，哪有这样的道理。娘，我们去隔壁村卖。”
话音刚落，什么东西从空中抛落过来，正落在虎腿上，砰的巨响。
也把那几个想背地里搞偷袭的村民给吓缩回了手。
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四只被捆绑在一起的半死不活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