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日常
顾寒声比李善仪来得更早一点。
她路过菜市场的时候看到很好的娃娃菜，小荷喜欢吃，于是她挑了一些。
再往前，看到正排队的羊肉店，店主的砍肉刀重重剁着，大块生羊肉被切碎，清爽的鲜红色，瞧着是很新鲜的。所以李善仪也加入了排队的队伍。
她买菜经常是漫无目的，大概知道必须要买的几样心里有数，剩下的，看到什么合适的再添。
她很喜欢这种时候，下一种要买的东西是随机的，像开盲盒。看见什么不错的就买，她把买菜这样的琐事也当作逛街一样，心情也会在平淡无奇的日常里变得轻松。
所以，提着几样买到的菜和肉到了超市门口的时候，天幕已经沉沉，正好到了约定的时间。
她看见一身休闲打扮的顾寒声，他在台阶边停着，因为生得实在出钟，许多行人经过会多看他几眼。
他好像不在意这种被侧目的感觉，只远远朝自己笑。
李善仪怕他等久了，也走得快一点，他很自然地走来接她手上的塑料袋。沉甸甸的一大袋，里面有各种小一些的袋子。
“买了什么？”
李善仪撑开袋子给他看。
几样青菜萝卜，羊肉可以串成烤串，还要一些牛肉五花肉之类的。
他们进了超市，谢小荷发消息强调，肉要买很多。
她讲得很有理由：“顾阑在民宿把活都干完了，他这个人钱又不肯收的，今晚肯定给他烤很多肉谢谢他！”
李善仪说，“那顾阑不爱吃五花肉，我们就不买了。”
“不可以！”谢小荷发了一串感叹号。
顾寒声随着她一起走，她很会挑选，一些食材她不用凑近，就知道这里是滞销品，她说这家超市很爱把滞销品拿出来，放在顶光最好，最显眼的柜子里，那样食物会看起来**一点，很具有欺骗性。
顾寒声望着她。她看上去很擅长生活。在平凡的生活里，她有些微小的生活智慧，让自己过得自如一点。
李善仪专心挑选的时候，有几个路人投来目光，打量着李善仪和她身边的男人。
那种目光不算友善，她意识到顾寒声也会被议论，原本习以为常的在他们面前走，到后面挑选的动作也加快了，每天的烦心事都应该在可控范围里，她不想被打扰。
专心买肉的李善仪没有发现不远处一个卷发女孩借着货架的遮挡举起手机，拍摄的镜头向着他们方向。
“真晦气，逛超市也能遇上**！”女孩说话很难听，但眼睛却乍然发光，她看到什么商机似的，镜头调到顾寒声脸上，“这长相，真是浪费，好男人为什么不流通，就是被这种整容女勾走了！”
进直播间的人数直线上涨，几行被刷掉的弹幕写着：“这是那个顾氏集团的总裁吧？”
后面的人更多是附和她，更多被吸引进来的人好奇她的谩骂来自哪里，问：
“整容女在哪，给我看看整成什么样了？”
身边的同伴看她要拿着手机走近，连忙扯她袖子：“差不多行了，一会被发现了！”
她握着手机，看屏幕上飞快上涨的人数，她的直播间从来还没有这么热闹过呢。
她起了劲：“怕什么？这么胆小活该你赚不到钱！”
同伴不说话了，她又兴致勃勃地跟上去，一边回头对她说：“那**比我们怕见人，咱们直播间这么多人，可算是吃上流量了！”
镜头转向了正在挑选牛肉的李善仪。
“粉丝宝宝们，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我们梨城有名的坏女人，整过容，偷过人，站过夜场，现在还觉得自己洗白了，天天贴着不同男人晃悠，这男的可惜了，一点也没眼光，被她那张整容脸骗了……”
她嘴巴越毒，观看人数越多，她正说得起劲，一只不知道从哪来的推车撞过来，她失手险些把手机扔出去，一心护住了手机，人摔了一跤。
李善仪看着不小心被她撞过去的空推车，面色平静地推着自己的购物车路过。
那卷发女孩心疼地看着手机，屏幕里飞速刷过的弹幕看不清楚，她凑近看，忽然被一只手挡住，有人猛然从自己手里把手机抽走了！
“抢劫！”她尖叫起来，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逆光从他侧脸勾勒，似乎连发丝也被染得温暖。男人半蹲下身，她变了声调，嘤咛一声，小心地递出自己的手。
顾寒声握着那台正在直播的手机，直播间浏览人数上涨，不少人因为这忽然的转变而刷屏起来，他看向了那个女孩。
他握着手机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孩。
他的声音也低沉了些，让人错觉他是温柔地询问。
“你刚才一直在说什么？劳驾说大声一些，我没听清。”
那个烫卷着短发的女孩打扮成熟，声音却很年轻。
“没什么呀，”
“没什么是什么意思？我似乎听见了你在这里毁谤他人，似乎是因为嫉妒别人的长相。”
她摔坐在地上，朝男人伸出的手正好被直播镜头捕捉，上门刷屏转而变成了看热闹。
她发觉了自己被戏耍，脸色腾地涨红，很不满地叫嚷起来：“我随便说说，那么维护这个狐狸精干嘛？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离她远点吧，她可会骗人了，我姐姐都说了，她是专门骗老男人的小三！”
顾寒声眉眼压低了，声音是冷的。
“很好，”他的目光从手机屏幕扫过，看见了女孩的用户id和直播间页面，“现在观看人数超过五千人了。”
“你说什么？喂，手机还我！”
他并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眼睛却天然有种冰冷的逼视，他说：“利用信息网络毁谤他人的，浏览次数超过五千次，最高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你等着律师函。”
“喂！你胡说什么啊，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在糊弄谁呢！喂！”
顾寒声任由她跳脚，起来抢走手机，声音尖利地叫嚷，但动作却是心虚地关掉直播。
“我关掉了，我都关掉了这样行了吧？”
他已经走远了，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她。似乎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在前面等着他的女人。
李善仪也不在乎他在那里对女孩说了什么，微微蹙眉，却是对着手里的牛小排和法式牛排，她问：“哪个好？”
顾寒声比李善仪来得更早一点。
她路过菜市场的时候看到很好的娃娃菜，小荷喜欢吃，于是她挑了一些。
再往前，看到正排队的羊肉店，店主的砍肉刀重重剁着，大块生羊肉被切碎，清爽的鲜红色，瞧着是很新鲜的。所以李善仪也加入了排队的队伍。
她买菜经常是漫无目的，大概知道必须要买的几样心里有数，剩下的，看到什么合适的再添。
她很喜欢这种时候，下一种要买的东西是随机的，像开盲盒。看见什么不错的就买，她把买菜这样的琐事也当作逛街一样，心情也会在平淡无奇的日常里变得轻松。
所以，提着几样买到的菜和肉到了超市门口的时候，天幕已经沉沉，正好到了约定的时间。
她看见一身休闲打扮的顾寒声，他在台阶边停着，因为生得实在出钟，许多行人经过会多看他几眼。
他好像不在意这种被侧目的感觉，只远远朝自己笑。
李善仪怕他等久了，也走得快一点，他很自然地走来接她手上的塑料袋。沉甸甸的一大袋，里面有各种小一些的袋子。
“买了什么？”
李善仪撑开袋子给他看。
几样青菜萝卜，羊肉可以串成烤串，还要一些牛肉五花肉之类的。
他们进了超市，谢小荷发消息强调，肉要买很多。
她讲得很有理由：“顾阑在民宿把活都干完了，他这个人钱又不肯收的，今晚肯定给他烤很多肉谢谢他！”
李善仪说，“那顾阑不爱吃五花肉，我们就不买了。”
“不可以！”谢小荷发了一串感叹号。
顾寒声随着她一起走，她很会挑选，一些食材她不用凑近，就知道这里是滞销品，她说这家超市很爱把滞销品拿出来，放在顶光最好，最显眼的柜子里，那样食物会看起来**一点，很具有欺骗性。
顾寒声望着她。她看上去很擅长生活。在平凡的生活里，她有些微小的生活智慧，让自己过得自如一点。
李善仪专心挑选的时候，有几个路人投来目光，打量着李善仪和她身边的男人。
那种目光不算友善，她意识到顾寒声也会被议论，原本习以为常的在他们面前走，到后面挑选的动作也加快了，每天的烦心事都应该在可控范围里，她不想被打扰。
专心买肉的李善仪没有发现不远处一个卷发女孩借着货架的遮挡举起手机，拍摄的镜头向着他们方向。
“真晦气，逛超市也能遇上**！”女孩说话很难听，但眼睛却乍然发光，她看到什么商机似的，镜头调到顾寒声脸上，“这长相，真是浪费，好男人为什么不流通，就是被这种整容女勾走了！”
进直播间的人数直线上涨，几行被刷掉的弹幕写着：“这是那个顾氏集团的总裁吧？”
后面的人更多是附和她，更多被吸引进来的人好奇她的谩骂来自哪里，问：
“整容女在哪，给我看看整成什么样了？”
身边的同伴看她要拿着手机走近，连忙扯她袖子：“差不多行了，一会被发现了！”
她握着手机，看屏幕上飞快上涨的人数，她的直播间从来还没有这么热闹过呢。
她起了劲：“怕什么？这么胆小活该你赚不到钱！”
同伴不说话了，她又兴致勃勃地跟上去，一边回头对她说：“那**比我们怕见人，咱们直播间这么多人，可算是吃上流量了！”
镜头转向了正在挑选牛肉的李善仪。
“粉丝宝宝们，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我们梨城有名的坏女人，整过容，偷过人，站过夜场，现在还觉得自己洗白了，天天贴着不同男人晃悠，这男的可惜了，一点也没眼光，被她那张整容脸骗了……”
她嘴巴越毒，观看人数越多，她正说得起劲，一只不知道从哪来的推车撞过来，她失手险些把手机扔出去，一心护住了手机，人摔了一跤。
李善仪看着不小心被她撞过去的空推车，面色平静地推着自己的购物车路过。
那卷发女孩心疼地看着手机，屏幕里飞速刷过的弹幕看不清楚，她凑近看，忽然被一只手挡住，有人猛然从自己手里把手机抽走了！
“抢劫！”她尖叫起来，却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逆光从他侧脸勾勒，似乎连发丝也被染得温暖。男人半蹲下身，她变了声调，嘤咛一声，小心地递出自己的手。
顾寒声握着那台正在直播的手机，直播间浏览人数上涨，不少人因为这忽然的转变而刷屏起来，他看向了那个女孩。
他握着手机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孩。
他的声音也低沉了些，让人错觉他是温柔地询问。
“你刚才一直在说什么？劳驾说大声一些，我没听清。”
那个烫卷着短发的女孩打扮成熟，声音却很年轻。
“没什么呀，”
“没什么是什么意思？我似乎听见了你在这里毁谤他人，似乎是因为嫉妒别人的长相。”
她摔坐在地上，朝男人伸出的手正好被直播镜头捕捉，上门刷屏转而变成了看热闹。
她发觉了自己被戏耍，脸色腾地涨红，很不满地叫嚷起来：“我随便说说，那么维护这个狐狸精干嘛？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我告诉你，离她远点吧，她可会骗人了，我姐姐都说了，她是专门骗老男人的小三！”
顾寒声眉眼压低了，声音是冷的。
“很好，”他的目光从手机屏幕扫过，看见了女孩的用户id和直播间页面，“现在观看人数超过五千人了。”
“你说什么？喂，手机还我！”
他并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眼睛却天然有种冰冷的逼视，他说：“利用信息网络毁谤他人的，浏览次数超过五千次，最高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你等着律师函。”
“喂！你胡说什么啊，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在糊弄谁呢！喂！”
顾寒声任由她跳脚，起来抢走手机，声音尖利地叫嚷，但动作却是心虚地关掉直播。
“我关掉了，我都关掉了这样行了吧？”
他已经走远了，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她。似乎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在前面等着他的女人。
李善仪也不在乎他在那里对女孩说了什么，微微蹙眉，却是对着手里的牛小排和法式牛排，她问：“哪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