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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啊!”

  大翠对上居诸锐利凤眼,脊背一阵发凉,余光瞥见心上人正在暗处偷听,顿时挺直胸膛,强撑着可笑气势。

  “云月拦着班主,不让云仙去见张老板,还说要带云仙离开庆和班。

  他们前一天吵架,云月收拾包袱要走,后一天晚上她就莫名其妙死在戏台,还是《贵妃醉酒》的女旦全行头。

  你以为跟着云仙能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是给张老板带个小玩意**罢了!”

  大翠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也越来越大。

  后脖领突然一紧,身体向后旋转,看到云仙伸手给她一个响亮巴掌。

  “啪!”

  “小**蹄子!”

  “年纪不大,嘴里没一句干净话!”

  “你想男人就脱了衣服去找,少在这儿带坏猪猪!”

  云仙上前拉居诸,没想到竟没拉动,她诧异看向小丫头。

  “云仙姐,热水还没准备好!”居诸指向一个小盆,“我泡了柚子叶,味道还挺清香,给你泡澡用啊!”

  “你……小**!”

  云仙狠狠揉了揉居诸头发,再瞥一眼被打懵的大翠,冷哼着离开厨房。

  居诸没理大翠,提着热水给云仙兑洗澡水,泡上厚厚一层柚子叶。

  “哗哗”水声响动,柚子叶清香弥散在屋子里,居诸舀水慢慢浇在云仙脊背。

  “你以后离那个大小翠远着点儿!”云仙舒服叹口气,“大的蠢坏,小的蔫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居诸痛快答应,“云仙姐,那把折扇怎么到云月前辈手里的?

  戏班里说什么的都有,我有点好奇,你能告诉我吗?”

  “折扇……云月和我都被父母卖来戏班。

  那时候还不是金富贵当家,他爷爷做班主,他爸赌博被打死。

  我们天赋一般,在学徒中处末位,一直吃不饱、穿不暖,挨打更是家常便饭。

  有一天云月拿回来一把折扇,那一看就是贵人的东西。

  她说用馒头从乞丐手里换的,宝贝得很,谁都不给碰。

  说来奇怪,云月拿着折扇练功,竟比头牌唱得还要好。

  老班主观察几天后,安排云月上台唱《贵妃醉酒》,从此一炮而红。

  有贵人想买那把折扇,云月不肯割爱,老班主强势抢走献给贵人。

  没想到不出三天,老班主暴毙,贵人全家死于火灾。

  大火映得半边天都是红色,折扇却重新出现在云月房间。

  云月对我极好!

  旁人碰不得的折扇,我能拿着练功,终于不再是末流弟子。

  金富贵当上班主后,我和云月交替上台唱戏。

  张正德来听戏,一眼看中我,想要带走我。

  云月死活不肯,和金富贵大吵一架,还要带我离开庆和班,没想到第二日便死在戏台。

  我眼见着他们把云月抬出去,她手里还握着那把折扇。

  可是等我第二天醒来,折扇就躺在我枕边……”

  后面的事不用说,“居诸”就是那个时候被云仙选中,到她屋里伺候日常起居。

  “云仙姐,你日后不唱戏……那把折扇还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