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太冗杂了，什么重型卡车经过、地铁经过、施工机械甚至是节日放礼花都给记录下来了，有几百倍的无效数据。”
“还好我们有两个人可以分工，我给你一些筛选条件，应该可以减少工作量。”
“用这个方程式把范围再缩小点，这批数据要可靠得多……”
“所以根据这些数据，我们应该是领先恺撒那组的？”芬格尔趴在沙发上，盯着脸上写满“虽然工作很艰难，但我们很专业”的理工两人组。
至于他，经过先期紧张刺激的心理博弈后，还是“毅然决然”地留下来打探情报，汉高那老家伙要是知道他这么敬业，不得感动到包一辈子的肯德基。
“就算我们没有这个着手点，也该领先那什么恺撒吧，”苏恩曦忙里偷闲开了袋薯片：“那家伙正满世界找新娘呢，24k纯度的意大利情种，我都羡慕陈墨瞳。”
“羡慕就打扮好点也去泡一个呗，姐们儿底子不差！”芬格尔恢复了烂仔本色，口无遮拦。
“哈？我只是对那些‘庸脂俗粉’没兴趣好吧，要是真捯饬捯饬，追我的能从故宫排到海南岛！”苏恩曦毫不示弱。
“你这一眼宅女的家伙还是算了吧……”
“你就好到哪儿去了？9年级毕不了业的败狗！”
“我，你！”芬格尔哑口无言，嘴仗上升到经历后他就纯吃亏了，毕竟不知道对方的信息。
“所以两位都是单身么？”楚子航插嘴。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开玩笑，情场老手！”
“什么话，阅女无数！”
两人同时看向楚子航，尊严与八卦之魂同时袭向疑惑的楚子航，意思是他们的经验很丰富，有什么尽管问。
“如果第一次见一个人，却觉得她很熟悉，仿佛以前就见过，有什么原因？”迟疑了下，楚子航还是问道。
“好有深度的问题，但它其实也可以是搭讪的开场白，很多人泡妹子都会说‘我们以前好像见过’！”芬格尔略加思考：“所以你可能是思春了，急切地需要找妹子聊聊。”
“去你的，根据我无数本言情的经验，这就是爱啊！”苏恩曦双手握在一起，眼里的亮闪简直要刺破眼镜。
“爱？”楚子航选择接苏恩曦的话茬。
“如果不是爱到刻骨铭心，怎么会转世了也能觉得‘似曾相识’呢，这种情节好经典的！”
“原来咱们管钱的已经无药可救到这种地步了么？”芬格尔扶额：“就算用这个角度解释，顶多也是失忆再想起来吧？”
“失忆不带劲，这种浪漫的感觉用‘因为以前确实见过’来作答也太没意思了。”
“怎么没意思，如果现在什么都没有，那以前的共同记忆就会越来越珍贵啊……”芬格尔嘟囔：“什么情场老手，我看你的感情史比你的脸白多了。”
“靠，你再多嘴买东西别找我拿钱！”苏恩曦怒了，芬格尔立马认怂。
“共同记忆？”楚子航揣摩着芬格尔的意思，最终还是摇摇头，他那些珍贵的记忆绝对会不断“复习”来避免遗忘，就像关于他爸爸的，但与夏弥确实没有丁点以前见过的印象。
奇怪，难道都只是耶梦加得使用的手段么？
康斯坦丁虽然手上没停，但始终关注着这边，楚子航的事他之前缠着苏恩曦与麻衣问过，与耶梦加得关系匪浅。
“耶梦加得姐姐会不会喜欢楚哥哥啊？”他问老唐。
“别开玩笑了，那可是耶梦加得，最狡黠最高贵的大地与山之王，怎么可能对人类动情。”老唐冷冷回答。
“哥哥跟路哥哥不就感情很好嘛，路哥哥说龙类的爱恨跟人也没什么区别的。”康斯坦丁不服。
“但耶梦加得那是基于利用的接触，大概是看中了楚子航身上的奥丁烙印，令楚子航疑惑的感觉源于耶梦加得本身的美貌与诱惑。”老唐耐心解释，同时感慨这小子越来越容易犟嘴了，还被路明非教了不少没用的歪理。虽然他一直希望康斯坦丁能健康活泼些，但这种发展轨迹还是免不了让龙担忧啊。
“那楚哥哥身上的那种言灵痕迹……他真的失忆了么。”
“耶梦加得最擅长学习和伪装，这十几年来肯定没少接触人类，利用完删除那部分记忆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那哥哥有办法帮他想起来么？”康斯坦丁眨眼。
“相当简单的言灵，哪怕以后被语言提醒都能恢复相关的记忆，解除太容易了。”老唐淡淡自傲。
虽然康斯坦丁力量强于他，但作为双生子中的“权”的代表者，他的言灵与炼金知识是弟弟远远无法比拟的。龙类的言灵体系极为庞杂，除了位于顶点的各系灭世言灵，各种方便易用的低阶言灵或工具性言灵数不胜数，失忆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效果之一。
“那——”
“没必要，想想龙类与人类的仇恨吧，虽然这次是诱惑，但说不定以前那次耶梦加得使用的就是残酷手段，忘了对楚子航也是好事。”老唐摇摇头。
“好吧……不过哥哥，我这段时间光学习炼金了，言灵知识很欠缺呢。”康斯坦丁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你的力量无与伦比，只要掌握好灭世言灵和那几个核心的高阶言灵就行，没必要学那些五花八门的。”
“打发时间都不行么，难道哥哥更希望我学喝野酒蹦野迪之类的？”康斯坦丁将天真的脸凑近。
老唐微微睁大眼睛，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词？好家伙待在森林那么久与世隔绝，一接触现代文明净了解这些鬼东西去了，比起来那还是自家的言灵体系更正规。
“……闲下来了我帮你复苏整个言灵体系的记忆脉络，但是记住不要乱学，有些言灵演化出很不好的效果，即使是龙类使用也可能造成严重的自我伤害。”
“我知道，不懂的都会先来问哥哥。”康斯坦丁乖巧地回答，并偷偷瞥了眼楚子航。
其实老唐不知道，在他还把弟弟当作很多年前那个又傻又乖的可怜孩子时，这个前所未有健康的少年，已经能想明白或去想明白很多事情。
比如，想和有偏见的人去交朋友的话，要小心翼翼地去释放善意。
人类说的“爱”是很奇妙的东西，不管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都像种下稚嫩的种子，而这种子的养料不像龙类那样只能来自连接的血脉与漫长时间的见证，它可以是微笑，可以是帮助，可以是平等的牵起彼此的手。
稚嫩的龙类渴望去慢慢掌握“爱”，同时他也相信，成为人类女孩十几年的耶梦加得姐姐同样会被人类的情感吸引，毕竟那可是那个种族区别于“权”与“力”的最美最绚丽的瑰宝……而且楚子航多帅啊，很多时候思维也很像龙类。
“所以说，在京都找‘龙’是最愚蠢的事，这座城市连龙的儿子都存在感爆棚！”京都分部的六人缩在一起讨论。
“这些年，京都哪里的‘龙’我们没找过，连网名‘龙傲天’的混混都没从我们手里逃脱！”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得发散思维，也就是另辟蹊径！”老六强调。
“说出你的想法！”众人目光聚集到这个最晚来的年轻人。
“你们忘了龙族往往与神秘相关么，为什么不从都市传说入手呢！”老六振奋道。
“都市传说？你小子又……”众人都摇头叹气，果然年轻人就没个正经的，不好好想正事，净关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反正没别的办法，为什么不试试呢，难道在咱们的地盘出现龙王，咱们还真能毫无用处的？”
这话确实刺痛到了分部每个人心里，尽管大家平时都一副摆烂躺尸的模样，但身为屠龙学院的前线专员，谁心里还没点热血沸腾呢。
“我找到一些，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375公共汽车’。”老五打开笔记本搜索：“1995年的事……老太太在末班公共汽车上通过吵架救了小青年下车，因为她发现最后上来的三个人没有脚。结果第二天那辆车失踪了，最后在香山一处很荒凉的地方找到，司机和售货员死了，尸体高度腐烂，油箱里全是血。”
“噫……”有人哆嗦起来。
“你怕个鬼啊，龙王不比这些神头鬼脸的玩意儿吓人？而且就算是真的多半也是死侍的手笔，年代又过于久远。”
“也有和谐美好的都市传说：故宫里有神兽，像老鼠但特别大，像猪跑得快，据说是以前皇室养在东西宫内的镇宫之兽。”老五继续说。
“不如故宫的野猫，我撸过，感觉心灵被净化了。”
“还有关于凶宅的，东城区美术馆后街大佛寺和朝内大街81号……”
“Stop！咱们不是来开故事会的，而且什么**凶宅，京都城哪里我没去过，镇得住我体内的龙族血统么？”老大叫停。
“得筛选一下，”老六快速思考：“大地与山之王，地震……有关于地下的都市传说么？”
“有啊，京都的‘锁龙井’很有名，”老五翻着网页：“相传北新桥有个海眼，直通地下海，是龙王的居所，明朝时建了一口井镇压恶龙……”
“这个就别扯了，”老大依旧摇头：“这种传得邪乎的跟龙有关的地方学院老早就翻了个底朝天，只能说不愧是历史悠久的城市，有潜力成民间故事的东西太多，全靠代代老百姓的嘴。”
“还有一个论坛上比较新的，跟地铁有关。”
“地铁？说说。”
“……隐藏的地铁站点，原来的军用车站，一直延伸到以前挖出来的军事基地，整个山的山腹都被挖空，空间巨大。”
“这听起来挺有‘大地与山之王’的派头啊，”老大寻思：“虽然地铁人流量大，是最不适合藏身的地方，但如果是没人能去的废弃场所，那空穴反而成了绝佳的巢穴。”
“有去隐藏站点的方法么？”
“自带一个手柄，到苹果园车站以后插在南侧从西数第三根柱子脚的一个接口，然后输入‘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老五看着高赞回复。
“直觉告诉我绝对扯淡。”老六凑近笔记本，看着“解锁30条命”、“满80级双手蛋刀”或者“主修思想**，有群攻效果”的白烂话回复直皱眉，但他让老五翻了翻，居然真有个正经的“进入方法”跟帖。
“用交通卡在一天内刷完一线和环线的地铁站，每个车站都要进入一次，然后交通卡就变成金色，解锁隐藏站点。”
“这听起来哪里正经了，一样扯淡好么！”
“反正我们没事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鬼扯的就怕头铁的，兵分两路？”老六眼睛一闪一闪地看向众人。
“准备手柄吧，交通卡倒是多。”沉默了会儿后，老大还是下了决定。确实，比起什么都不做，犯这种幼稚的错误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没别的法子。
玻璃厂大街两侧复古的青砖小楼内中，有一条不起眼的羊肠胡同，里面打着“凤隆堂”招牌的小铺面刚刚送走了有一头灿烂金发的外国客人。
恺撒花20万美元的重金从老板手中拿下藏有龙王线索的明朝古书，顺便买了墙上挂着的精美大红嫁衣。
他以为这是个幸运的巧合，在获得线索的同时发现了适合诺诺的中式喜服，但一切都在加图索的注视下，不管是龙王线索还是喜服，都早已为他准备好。
“他对家族的安排一直有些抗拒，还处在叛逆期吧？”恺撒走后，隐藏在店中的年轻人与老板交谈。
“这样他就会认为凭借自己的力量杀死了龙王？那只会加重年轻人的叛逆。”老板摇头。
“不用担心，所有骄傲的鸟，有一天都会飞回巢中。”年轻人抬头望向喜服悬挂处勾勒的女孩侧影，与诺诺很相似。
“你是照着陈墨瞳……”
“帕西？好巧啊！”门外的招呼声同时惊到了两人。悄无声息的，直到客人掀开棉布帘子，铜铃才以明显的清脆声提醒。
老板和帕西都紧绷起来，进来的一对年轻人居然是卡塞尔盛名在外的屠龙搭档，什么时候，难道他们的对话……
“他已经走了一会儿。”零环顾着店内，丝毫没有在意两人的紧张。
“得，师姐没找到不说，连他男朋友都错过了。”路明非无奈地摊着手。
“……路明非！”帕西警惕地看着这个男人。毫无疑问这家伙就是校董会最大的心病，也是恺撒最大的竞争对手，为什么要专门找到这里？
“京都生活还习惯吗，你有没有试过豆汁啊，据说味道很怪。”路明非继续问候他，目光却渐渐放到墙上的女孩侧影。
“不劳你费心。我要提醒你，杀死龙王的荣耀一定属于恺撒·加图索，你寻求他的帮助并不明智。”
“我找的是师姐啊……唔，画得还真好看，老板艺术水平很高啊。”如路明非所言，那写意的线条确实很美，漫不经心的两笔勾勒出女孩挺拔的身姿。
“我对自己的画技有信心。”老板笑了笑，但他其实不清楚现在属于什么情况。
“不过窥探人家女朋友不是好习惯呐，容易被砍的。”路明非也朝他笑。
老板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寒，说实话以他的资历，能让他惊惧的人屈指可数，绝大部分还都死了……这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他往后退了几步。
“自顾自操盘的人也挺恶心的，人小两口的爱情关你们什么事？”路明非又冷冷扫了帕西一眼。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试图参与甚至干扰这件事。”帕西顶着压力威胁：“能杀死龙王并不足以让你目空一切，这个世界能与加图索家对抗的人还不存在。”
“略略略。”
“？”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他，虽然他很想把那句威胁顶回去，但说了估计这小子也听不懂。
“这个世界”自己都自身难保啦，你加图索又算老几？
“还好我们有两个人可以分工，我给你一些筛选条件，应该可以减少工作量。”
“用这个方程式把范围再缩小点，这批数据要可靠得多……”
“所以根据这些数据，我们应该是领先恺撒那组的？”芬格尔趴在沙发上，盯着脸上写满“虽然工作很艰难，但我们很专业”的理工两人组。
至于他，经过先期紧张刺激的心理博弈后，还是“毅然决然”地留下来打探情报，汉高那老家伙要是知道他这么敬业，不得感动到包一辈子的肯德基。
“就算我们没有这个着手点，也该领先那什么恺撒吧，”苏恩曦忙里偷闲开了袋薯片：“那家伙正满世界找新娘呢，24k纯度的意大利情种，我都羡慕陈墨瞳。”
“羡慕就打扮好点也去泡一个呗，姐们儿底子不差！”芬格尔恢复了烂仔本色，口无遮拦。
“哈？我只是对那些‘庸脂俗粉’没兴趣好吧，要是真捯饬捯饬，追我的能从故宫排到海南岛！”苏恩曦毫不示弱。
“你这一眼宅女的家伙还是算了吧……”
“你就好到哪儿去了？9年级毕不了业的败狗！”
“我，你！”芬格尔哑口无言，嘴仗上升到经历后他就纯吃亏了，毕竟不知道对方的信息。
“所以两位都是单身么？”楚子航插嘴。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开玩笑，情场老手！”
“什么话，阅女无数！”
两人同时看向楚子航，尊严与八卦之魂同时袭向疑惑的楚子航，意思是他们的经验很丰富，有什么尽管问。
“如果第一次见一个人，却觉得她很熟悉，仿佛以前就见过，有什么原因？”迟疑了下，楚子航还是问道。
“好有深度的问题，但它其实也可以是搭讪的开场白，很多人泡妹子都会说‘我们以前好像见过’！”芬格尔略加思考：“所以你可能是思春了，急切地需要找妹子聊聊。”
“去你的，根据我无数本言情的经验，这就是爱啊！”苏恩曦双手握在一起，眼里的亮闪简直要刺破眼镜。
“爱？”楚子航选择接苏恩曦的话茬。
“如果不是爱到刻骨铭心，怎么会转世了也能觉得‘似曾相识’呢，这种情节好经典的！”
“原来咱们管钱的已经无药可救到这种地步了么？”芬格尔扶额：“就算用这个角度解释，顶多也是失忆再想起来吧？”
“失忆不带劲，这种浪漫的感觉用‘因为以前确实见过’来作答也太没意思了。”
“怎么没意思，如果现在什么都没有，那以前的共同记忆就会越来越珍贵啊……”芬格尔嘟囔：“什么情场老手，我看你的感情史比你的脸白多了。”
“靠，你再多嘴买东西别找我拿钱！”苏恩曦怒了，芬格尔立马认怂。
“共同记忆？”楚子航揣摩着芬格尔的意思，最终还是摇摇头，他那些珍贵的记忆绝对会不断“复习”来避免遗忘，就像关于他爸爸的，但与夏弥确实没有丁点以前见过的印象。
奇怪，难道都只是耶梦加得使用的手段么？
康斯坦丁虽然手上没停，但始终关注着这边，楚子航的事他之前缠着苏恩曦与麻衣问过，与耶梦加得关系匪浅。
“耶梦加得姐姐会不会喜欢楚哥哥啊？”他问老唐。
“别开玩笑了，那可是耶梦加得，最狡黠最高贵的大地与山之王，怎么可能对人类动情。”老唐冷冷回答。
“哥哥跟路哥哥不就感情很好嘛，路哥哥说龙类的爱恨跟人也没什么区别的。”康斯坦丁不服。
“但耶梦加得那是基于利用的接触，大概是看中了楚子航身上的奥丁烙印，令楚子航疑惑的感觉源于耶梦加得本身的美貌与诱惑。”老唐耐心解释，同时感慨这小子越来越容易犟嘴了，还被路明非教了不少没用的歪理。虽然他一直希望康斯坦丁能健康活泼些，但这种发展轨迹还是免不了让龙担忧啊。
“那楚哥哥身上的那种言灵痕迹……他真的失忆了么。”
“耶梦加得最擅长学习和伪装，这十几年来肯定没少接触人类，利用完删除那部分记忆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
“那哥哥有办法帮他想起来么？”康斯坦丁眨眼。
“相当简单的言灵，哪怕以后被语言提醒都能恢复相关的记忆，解除太容易了。”老唐淡淡自傲。
虽然康斯坦丁力量强于他，但作为双生子中的“权”的代表者，他的言灵与炼金知识是弟弟远远无法比拟的。龙类的言灵体系极为庞杂，除了位于顶点的各系灭世言灵，各种方便易用的低阶言灵或工具性言灵数不胜数，失忆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效果之一。
“那——”
“没必要，想想龙类与人类的仇恨吧，虽然这次是诱惑，但说不定以前那次耶梦加得使用的就是残酷手段，忘了对楚子航也是好事。”老唐摇摇头。
“好吧……不过哥哥，我这段时间光学习炼金了，言灵知识很欠缺呢。”康斯坦丁想起什么似的说道。
“你的力量无与伦比，只要掌握好灭世言灵和那几个核心的高阶言灵就行，没必要学那些五花八门的。”
“打发时间都不行么，难道哥哥更希望我学喝野酒蹦野迪之类的？”康斯坦丁将天真的脸凑近。
老唐微微睁大眼睛，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词？好家伙待在森林那么久与世隔绝，一接触现代文明净了解这些鬼东西去了，比起来那还是自家的言灵体系更正规。
“……闲下来了我帮你复苏整个言灵体系的记忆脉络，但是记住不要乱学，有些言灵演化出很不好的效果，即使是龙类使用也可能造成严重的自我伤害。”
“我知道，不懂的都会先来问哥哥。”康斯坦丁乖巧地回答，并偷偷瞥了眼楚子航。
其实老唐不知道，在他还把弟弟当作很多年前那个又傻又乖的可怜孩子时，这个前所未有健康的少年，已经能想明白或去想明白很多事情。
比如，想和有偏见的人去交朋友的话，要小心翼翼地去释放善意。
人类说的“爱”是很奇妙的东西，不管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都像种下稚嫩的种子，而这种子的养料不像龙类那样只能来自连接的血脉与漫长时间的见证，它可以是微笑，可以是帮助，可以是平等的牵起彼此的手。
稚嫩的龙类渴望去慢慢掌握“爱”，同时他也相信，成为人类女孩十几年的耶梦加得姐姐同样会被人类的情感吸引，毕竟那可是那个种族区别于“权”与“力”的最美最绚丽的瑰宝……而且楚子航多帅啊，很多时候思维也很像龙类。
“所以说，在京都找‘龙’是最愚蠢的事，这座城市连龙的儿子都存在感爆棚！”京都分部的六人缩在一起讨论。
“这些年，京都哪里的‘龙’我们没找过，连网名‘龙傲天’的混混都没从我们手里逃脱！”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得发散思维，也就是另辟蹊径！”老六强调。
“说出你的想法！”众人目光聚集到这个最晚来的年轻人。
“你们忘了龙族往往与神秘相关么，为什么不从都市传说入手呢！”老六振奋道。
“都市传说？你小子又……”众人都摇头叹气，果然年轻人就没个正经的，不好好想正事，净关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反正没别的办法，为什么不试试呢，难道在咱们的地盘出现龙王，咱们还真能毫无用处的？”
这话确实刺痛到了分部每个人心里，尽管大家平时都一副摆烂躺尸的模样，但身为屠龙学院的前线专员，谁心里还没点热血沸腾呢。
“我找到一些，其中流传最广的就是‘375公共汽车’。”老五打开笔记本搜索：“1995年的事……老太太在末班公共汽车上通过吵架救了小青年下车，因为她发现最后上来的三个人没有脚。结果第二天那辆车失踪了，最后在香山一处很荒凉的地方找到，司机和售货员死了，尸体高度腐烂，油箱里全是血。”
“噫……”有人哆嗦起来。
“你怕个鬼啊，龙王不比这些神头鬼脸的玩意儿吓人？而且就算是真的多半也是死侍的手笔，年代又过于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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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故宫的野猫，我撸过，感觉心灵被净化了。”
“还有关于凶宅的，东城区美术馆后街大佛寺和朝内大街81号……”
“Stop！咱们不是来开故事会的，而且什么**凶宅，京都城哪里我没去过，镇得住我体内的龙族血统么？”老大叫停。
“得筛选一下，”老六快速思考：“大地与山之王，地震……有关于地下的都市传说么？”
“有啊，京都的‘锁龙井’很有名，”老五翻着网页：“相传北新桥有个海眼，直通地下海，是龙王的居所，明朝时建了一口井镇压恶龙……”
“这个就别扯了，”老大依旧摇头：“这种传得邪乎的跟龙有关的地方学院老早就翻了个底朝天，只能说不愧是历史悠久的城市，有潜力成民间故事的东西太多，全靠代代老百姓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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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铁？说说。”
“……隐藏的地铁站点，原来的军用车站，一直延伸到以前挖出来的军事基地，整个山的山腹都被挖空，空间巨大。”
“这听起来挺有‘大地与山之王’的派头啊，”老大寻思：“虽然地铁人流量大，是最不适合藏身的地方，但如果是没人能去的废弃场所，那空穴反而成了绝佳的巢穴。”
“有去隐藏站点的方法么？”
“自带一个手柄，到苹果园车站以后插在南侧从西数第三根柱子脚的一个接口，然后输入‘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老五看着高赞回复。
“直觉告诉我绝对扯淡。”老六凑近笔记本，看着“解锁30条命”、“满80级双手蛋刀”或者“主修思想**，有群攻效果”的白烂话回复直皱眉，但他让老五翻了翻，居然真有个正经的“进入方法”跟帖。
“用交通卡在一天内刷完一线和环线的地铁站，每个车站都要进入一次，然后交通卡就变成金色，解锁隐藏站点。”
“这听起来哪里正经了，一样扯淡好么！”
“反正我们没事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鬼扯的就怕头铁的，兵分两路？”老六眼睛一闪一闪地看向众人。
“准备手柄吧，交通卡倒是多。”沉默了会儿后，老大还是下了决定。确实，比起什么都不做，犯这种幼稚的错误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没别的法子。
玻璃厂大街两侧复古的青砖小楼内中，有一条不起眼的羊肠胡同，里面打着“凤隆堂”招牌的小铺面刚刚送走了有一头灿烂金发的外国客人。
恺撒花20万美元的重金从老板手中拿下藏有龙王线索的明朝古书，顺便买了墙上挂着的精美大红嫁衣。
他以为这是个幸运的巧合，在获得线索的同时发现了适合诺诺的中式喜服，但一切都在加图索的注视下，不管是龙王线索还是喜服，都早已为他准备好。
“他对家族的安排一直有些抗拒，还处在叛逆期吧？”恺撒走后，隐藏在店中的年轻人与老板交谈。
“这样他就会认为凭借自己的力量杀死了龙王？那只会加重年轻人的叛逆。”老板摇头。
“不用担心，所有骄傲的鸟，有一天都会飞回巢中。”年轻人抬头望向喜服悬挂处勾勒的女孩侧影，与诺诺很相似。
“你是照着陈墨瞳……”
“帕西？好巧啊！”门外的招呼声同时惊到了两人。悄无声息的，直到客人掀开棉布帘子，铜铃才以明显的清脆声提醒。
老板和帕西都紧绷起来，进来的一对年轻人居然是卡塞尔盛名在外的屠龙搭档，什么时候，难道他们的对话……
“他已经走了一会儿。”零环顾着店内，丝毫没有在意两人的紧张。
“得，师姐没找到不说，连他男朋友都错过了。”路明非无奈地摊着手。
“……路明非！”帕西警惕地看着这个男人。毫无疑问这家伙就是校董会最大的心病，也是恺撒最大的竞争对手，为什么要专门找到这里？
“京都生活还习惯吗，你有没有试过豆汁啊，据说味道很怪。”路明非继续问候他，目光却渐渐放到墙上的女孩侧影。
“不劳你费心。我要提醒你，杀死龙王的荣耀一定属于恺撒·加图索，你寻求他的帮助并不明智。”
“我找的是师姐啊……唔，画得还真好看，老板艺术水平很高啊。”如路明非所言，那写意的线条确实很美，漫不经心的两笔勾勒出女孩挺拔的身姿。
“我对自己的画技有信心。”老板笑了笑，但他其实不清楚现在属于什么情况。
“不过窥探人家女朋友不是好习惯呐，容易被砍的。”路明非也朝他笑。
老板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恶寒，说实话以他的资历，能让他惊惧的人屈指可数，绝大部分还都死了……这年轻人是怎么回事，他往后退了几步。
“自顾自操盘的人也挺恶心的，人小两口的爱情关你们什么事？”路明非又冷冷扫了帕西一眼。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试图参与甚至干扰这件事。”帕西顶着压力威胁：“能杀死龙王并不足以让你目空一切，这个世界能与加图索家对抗的人还不存在。”
“略略略。”
“？”
路明非翻了个白眼，没再理他，虽然他很想把那句威胁顶回去，但说了估计这小子也听不懂。
“这个世界”自己都自身难保啦，你加图索又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