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好！”苏恩曦往后一缩，眼睛瞪得老大。
“你好？”路明非放下包，一**坐在她旁边。
“那，那个什么，初次见面，不胜荣幸，百闻不如一见，团长大人还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栗色头发的女孩扶了扶眼镜，紧张地吞吞吐吐。
麻衣鼓足了劲憋笑，看这个总是在幕后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家伙如此失态，简直太好玩了，其实主要还是路明非猎人的那面给薯片妞留下太深的印象，第一次线下见面，完全忘记了他们团长不着调的本性。
“哦——彼此彼此呀。”路明非板着脸，郑重地拍了拍苏恩曦的肩膀，让其更加哆嗦。
“苏同志也是一表人才，相信有你的支持，咱们猎团一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我对你抱有很高期望啊！”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全靠领导提携，您才是指引我们前路的明灯啊！”苏恩曦自谦地摆摆手，懵逼地进入了状态。
“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了，我这次来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对你这样品质优秀、任劳任怨的干部表示亲切的慰问！”
“不辛苦不辛苦，为领导分忧是应该的，真要说起来，领导才是殚精竭虑……”
麻衣眨眨眼，被这个展开镇住了，好家伙一个敢抛一个敢接，你来我往行云流水，莫非这是中国人的自带天赋不成……傻妞，啃薯片啃出问题了，能被这么拿捏的。
她刚想阻止路明非继续耍宝，就瞥见门外迅速凑近的身影，看来用不着自己了。
“噗哇！”袭向腰间的肘击让路明非一个趔趄，准备拷打苏恩曦的话被强行中断。
“消停会儿吧，一来就欺负人家。”零收回胳膊。
“怎么能叫欺负呢，你们歪果仁是不懂滴，这是最正宗的亲切友好的交流啊。”路明非不服气地哼哼，谁让这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开自己盒。
“三无……啊不，宝贝！！”苏恩曦迎来了救星，从沙发上蹦过来抱住了零。
“我可想死你了，怎么还是这么萌，快让我捏捏脸蛋！”
“喂，你别……还有人，还有……”零试图挣扎，但以如今的力气稍微使劲又绝对会伤到对方，只好面无表情地放弃。
如她所说，确实还有人，还不止一个，先后专注于路明非和零的苏恩曦没有注意到，但酒德麻衣却早就警惕地微微眯眼。
此时这个总统套房的大客厅内，最吸睛的无疑是中间沙发处的三个女孩，两个亲昵地嬉闹，另一个则穿着瑜伽服肆意展露能让任何男人面红耳赤的傲人身材，但后进的两位客人却都忽略了这处美景，只顾将视线放在窗外的青年与男孩。
芬格尔紧张兮兮地凑近楚子航，咽了咽口水：
“老兄，你觉不觉得，那两个帅哥有点面熟？”
楚子航仍维持着面瘫，但异常紧绷的身体让人知道他也没那么放松，他比芬格尔知道得多一些……或者说多很多，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想到，那兄弟俩会直接出现在面前，就在同一个房间。
康斯坦丁还在好奇地打量来者，老唐对这赤裸裸的警惕或敌意也毫无感觉，反正这一切都是路明非决定的，出事也轮不到他操心。
楚子航和芬格尔自然也知道这点，但当他们试图转移视线从师弟那里获取线索或帮助时，发现这货竟然已经完全融化在总统套房的大沙发中，表情荡漾得像一滩绝对扶不起的烂泥。
“师弟？”楚子航试图呼唤，尽管声音不大但还是让路明非想起来他还多带了人过来。
“师兄，你坐啊。”于是他表示别客气。
坐？坐哪儿？坐龙类眼皮子底下？还是两位青铜与火之王！
芬格尔无声地抓狂，这算什么事，尽管他是想探寻路明非的秘密，但也不至于一上来这么劲爆啊！这简直是，他一个小特工就想打听打听邻国正在研究什么新式装备，结果正撞上人家发射**呐！
零察觉到了异样，示意苏恩曦放开她。
其实路明非做这个决定时她就觉得有点草率了，楚子航早就知道些内情所以还好，但把这个卡塞尔狗仔之王的芬格尔直接带过来，恐怕没那么容易收场。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尽力辅助了。
“砰！”娇小的金发女孩幽灵般飘到身后，在楚子航和芬格尔愣神间重重关上了套房的门，引得他们浑身一震。
然后煞有其事地反锁，门神一样轻轻靠在边上，露出最标准的三无表情。
芬格尔眼皮直跳，与楚子航对视一眼，却没从这个杀胚的脸上发现任何试图反抗的意思。他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意识到不仅进了贼窝，连唯一的同伴都不干不净，造孽啊……一般的贼窝还好，可这是龙窝，还带龙王的龙窝！
“噗通”一声，败狗五体投地，然后卑微地蠕动到沙发前，抱住了路明非大腿。
“师弟！！呜呜呜啊啊啊啊……虽然我上没老下没小，但全世界还有无数嗷嗷待哺的好姑娘等着我去拯救呐！而且我只是虚壮啊，全靠蛋白粉吃出来的，身上的肌肉都是假冒伪劣产品，吃了既不管饱又不健康，还容易中毒呜呜呜呜——”
他大声哀嚎，自以为哭得梨花带雨、感人肺腑，但实际更符合过年时被一群人摁住的肥猪，临死的惨叫声在寒风中刺耳得让人拧巴。
“你就放过我吧呜呜呜，我再也不敢造谣你脚踏八条船啦，用你起床照p跟妹子**的图更是再不会干啦——”他还试图加大筹码，放出了自以为最有说服力的保证。
路明非一个胸闷，差点背过气去，原本想安慰安慰的心情仿佛被一巴掌抽得无影无踪。他愤怒地用脚将其踹开，还嫌不解气，站起来边踢边踹，让这没下限的**狗仔把套房地面滚了个遍。
“所以，这才是真相。”楚子航收回视线，也坐到了侧边的沙发。
“嗯，如你所见。”路明非也收了脚，露出古怪的笑意。
楚子航轻轻靠在沙发背，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出神，他来之前是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的，要彻底抛弃疑虑去握紧什么。但眼前的一幕实在过于惊人，即使他不是卡塞尔教出来的屠龙者，作为这个世界最普通的人类，他也该问一句：
“师弟，他们对你来说是什么？”
“没关系，你可以再具体点。”
“……龙类对你来说是什么，龙类的君主，足以毁灭世界的存在，对你来说……是什么？”楚子航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房间的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俩，包括还在地上呻吟的芬格尔。
“万千生命的一种，罢了。”路明非轻声回答。
“无害或有害，陌生或亲密，拔除或帮助……就和对待‘人类’一样，很简单吧？”
房间再度沉默。
“真是简单粗暴到过头呢……”苏恩曦小声跟麻衣吐槽。
“太叛逆太劲爆了，不管让哪个老头知道，都会气得再少活几年吧……”芬格尔喃喃自语。
“路哥哥是什么意思啊？”康斯坦丁悄咪咪询问。
“毫无敬意的狂语而已，别在意。”老唐依旧冷冷抱胸。
“你究竟有什么底气这么说……任何试图理解龙类的人都会陷入深渊，龙与人是从根本上就完全不同的两个种族……”楚子航也被这惊世骇俗的说法镇住了，下意识用卡塞尔的知识体系反驳。
“别扯了师兄，你这说得龙族跟不可直视的克苏鲁古神一样，那咱们作为古神后裔是不是生下来就已经‘GG’了，更别说什么自称人类了。”
“混血种和纯血龙类同样存在根本的不同……”
“你也不像喜欢玩找不同游戏的人啊，现代人连猫狗都要费尽心思研究心理诶，同样作为智慧生物的龙类不应该更好理解么？”
“不要诡辩，师弟，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楚子航脸色沉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无非是因为‘畏惧’或‘原罪’嘛，加上些神棍预言的的点缀，究极的历史遗留问题就成了无解的死局。”路明非摊手。
“‘预言’是必将发生的未来之事，”老唐忍不住提醒：“尼德霍格就要归来。”
“是是是，让他归让他归，归来了还能认个姐姐或妹妹，咱们这儿最不缺黑龙了。”
“……师弟。”
“行了，这种事说再多也没用，我也懒得费口水……总之，诺顿与康斯坦丁是自己人，更是这次行动重要的底牌，你已经上了贼船，船上除了龙王，还有漂亮的妞和帅气的船长，你想跑已经迟了。”
“而且师兄，在如何看待龙类前，你最好先想想，怎么看待自己与夏弥。”路明非盯着他。
“我？”
“校长还是低估了你使用‘爆血’的频率啊，你的龙血早就开始回来了吧？你扪心自问，你现在还能算一个人类么？”
“而身为龙王的那个女孩，与你又到底有多大的不同？自顾想象总会归于傲慢的揣测，你总得亲身经历，再经历，将所有疑团解开后才勉强有资格做出定论。”
“等真正弄清楚这些事后，其他问题也都不用解释了。”
楚子航低下头，有些诧异，他这次参加调查龙王的行动，在夏弥那方面的想法应该没和任何人说才对。
“看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是至理名言呐。”路明非朝其他人嘀咕。
“虽然我也是有点怀疑的，但夏弥居然真的是小龙女么……”芬格尔听到了今天的第二个重磅消息，虽然经过前一个的洗礼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大大提升。
“不过说到底，这都跟我没关系啊？”他可怜巴巴地想着：“你楚少爷接受能力强，不惧世俗眼光勇敢求爱小龙女在下自然是万分敬佩的，但我确实只是个路过打酱油的啊，怎么也要来跟龙王贴贴？”
不行不行，说不定这一帮子人都被龙类洗脑了，成为了龙王某个究极计划的内鬼推动者，因为楚子航被母龙魅惑了所以也轻易上套，他得时刻警惕，随时准备找机会跑路。至于潜伏挖掘更多劲爆内容？还是算了吧，要是知道这里有两个龙王，别说进这个门，他宁可被卡塞尔的废墟埋了都不会来京都。
不过说了这么半天，真没人来关心下他这个被无情虐待的躺尸者么，地板还是挺凉的嘞……
“快起来吧，这边地板很凉的。”有人蹲在他面前，朝他伸出白皙的小手：“要是感冒就不好啦。”
“一般来说咱就是想感冒都感冒不了啊……”芬格尔下意识搭上那只手，抬头，正对上一双纯净的金色眼眸。
“这位哥哥，你叫什么呀？”清秀的男孩眨眨眼，五官柔和眉眼温顺。他同时带着好奇与天真将地上的败狗注视，眼里澄澈如湖，仿佛还残映着刚刚所见的京都秋色。
“芬、芬格尔。”败狗还是能意识到的，他搭上的是龙王的手。
“芬哥哥好~”
“你好你好你好……”芬格尔浑身像有蚂蚁在爬，跟龙王零距离接触的紧张和想要诱拐面前这又软又乖小男孩的冲动同时折磨着他。
“我叫康斯坦丁，很高兴认识你。”康斯坦丁再度朝站起来的芬格尔伸手，脸上满是交新朋友的憨笑。
“哦哦哦……小康你好，我也高兴，哈哈哈……”芬格尔赔笑着跟他握手，腿软的同时心中泪流满面。
这都是什么展开，他真的不是在做噩梦么？
“酒德麻衣。也不算生人了。”腰细腿长的长鬓美女简单招手，绯色的眼影让她显得更加明媚动人。
“苏恩曦。算是管钱的。”栗色长发的中国女孩将眼镜提高一些，不知何时又将笔记本摆到了腿上。
“我是老大。”路明非得意地微微昂起下巴。
零保持沉默。
见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窗边的青年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叫我老唐就行，一般情况只是铁匠，负责处理素材和制作装备。”他淡淡地说。
“那不一般的情况呢？”芬格尔忍不住嘴**。
“可以帮你做一些简单锻炼。”老唐瞥了他一眼：
“青铜御座是吧？我还挺熟的。”
芬格尔突然很想给自己两巴掌。
“你好？”路明非放下包，一**坐在她旁边。
“那，那个什么，初次见面，不胜荣幸，百闻不如一见，团长大人还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栗色头发的女孩扶了扶眼镜，紧张地吞吞吐吐。
麻衣鼓足了劲憋笑，看这个总是在幕后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家伙如此失态，简直太好玩了，其实主要还是路明非猎人的那面给薯片妞留下太深的印象，第一次线下见面，完全忘记了他们团长不着调的本性。
“哦——彼此彼此呀。”路明非板着脸，郑重地拍了拍苏恩曦的肩膀，让其更加哆嗦。
“苏同志也是一表人才，相信有你的支持，咱们猎团一定会发展得越来越好，我对你抱有很高期望啊！”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全靠领导提携，您才是指引我们前路的明灯啊！”苏恩曦自谦地摆摆手，懵逼地进入了状态。
“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了，我这次来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对你这样品质优秀、任劳任怨的干部表示亲切的慰问！”
“不辛苦不辛苦，为领导分忧是应该的，真要说起来，领导才是殚精竭虑……”
麻衣眨眨眼，被这个展开镇住了，好家伙一个敢抛一个敢接，你来我往行云流水，莫非这是中国人的自带天赋不成……傻妞，啃薯片啃出问题了，能被这么拿捏的。
她刚想阻止路明非继续耍宝，就瞥见门外迅速凑近的身影，看来用不着自己了。
“噗哇！”袭向腰间的肘击让路明非一个趔趄，准备拷打苏恩曦的话被强行中断。
“消停会儿吧，一来就欺负人家。”零收回胳膊。
“怎么能叫欺负呢，你们歪果仁是不懂滴，这是最正宗的亲切友好的交流啊。”路明非不服气地哼哼，谁让这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开自己盒。
“三无……啊不，宝贝！！”苏恩曦迎来了救星，从沙发上蹦过来抱住了零。
“我可想死你了，怎么还是这么萌，快让我捏捏脸蛋！”
“喂，你别……还有人，还有……”零试图挣扎，但以如今的力气稍微使劲又绝对会伤到对方，只好面无表情地放弃。
如她所说，确实还有人，还不止一个，先后专注于路明非和零的苏恩曦没有注意到，但酒德麻衣却早就警惕地微微眯眼。
此时这个总统套房的大客厅内，最吸睛的无疑是中间沙发处的三个女孩，两个亲昵地嬉闹，另一个则穿着瑜伽服肆意展露能让任何男人面红耳赤的傲人身材，但后进的两位客人却都忽略了这处美景，只顾将视线放在窗外的青年与男孩。
芬格尔紧张兮兮地凑近楚子航，咽了咽口水：
“老兄，你觉不觉得，那两个帅哥有点面熟？”
楚子航仍维持着面瘫，但异常紧绷的身体让人知道他也没那么放松，他比芬格尔知道得多一些……或者说多很多，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想到，那兄弟俩会直接出现在面前，就在同一个房间。
康斯坦丁还在好奇地打量来者，老唐对这赤裸裸的警惕或敌意也毫无感觉，反正这一切都是路明非决定的，出事也轮不到他操心。
楚子航和芬格尔自然也知道这点，但当他们试图转移视线从师弟那里获取线索或帮助时，发现这货竟然已经完全融化在总统套房的大沙发中，表情荡漾得像一滩绝对扶不起的烂泥。
“师弟？”楚子航试图呼唤，尽管声音不大但还是让路明非想起来他还多带了人过来。
“师兄，你坐啊。”于是他表示别客气。
坐？坐哪儿？坐龙类眼皮子底下？还是两位青铜与火之王！
芬格尔无声地抓狂，这算什么事，尽管他是想探寻路明非的秘密，但也不至于一上来这么劲爆啊！这简直是，他一个小特工就想打听打听邻国正在研究什么新式装备，结果正撞上人家发射**呐！
零察觉到了异样，示意苏恩曦放开她。
其实路明非做这个决定时她就觉得有点草率了，楚子航早就知道些内情所以还好，但把这个卡塞尔狗仔之王的芬格尔直接带过来，恐怕没那么容易收场。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尽力辅助了。
“砰！”娇小的金发女孩幽灵般飘到身后，在楚子航和芬格尔愣神间重重关上了套房的门，引得他们浑身一震。
然后煞有其事地反锁，门神一样轻轻靠在边上，露出最标准的三无表情。
芬格尔眼皮直跳，与楚子航对视一眼，却没从这个杀胚的脸上发现任何试图反抗的意思。他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意识到不仅进了贼窝，连唯一的同伴都不干不净，造孽啊……一般的贼窝还好，可这是龙窝，还带龙王的龙窝！
“噗通”一声，败狗五体投地，然后卑微地蠕动到沙发前，抱住了路明非大腿。
“师弟！！呜呜呜啊啊啊啊……虽然我上没老下没小，但全世界还有无数嗷嗷待哺的好姑娘等着我去拯救呐！而且我只是虚壮啊，全靠蛋白粉吃出来的，身上的肌肉都是假冒伪劣产品，吃了既不管饱又不健康，还容易中毒呜呜呜呜——”
他大声哀嚎，自以为哭得梨花带雨、感人肺腑，但实际更符合过年时被一群人摁住的肥猪，临死的惨叫声在寒风中刺耳得让人拧巴。
“你就放过我吧呜呜呜，我再也不敢造谣你脚踏八条船啦，用你起床照p跟妹子**的图更是再不会干啦——”他还试图加大筹码，放出了自以为最有说服力的保证。
路明非一个胸闷，差点背过气去，原本想安慰安慰的心情仿佛被一巴掌抽得无影无踪。他愤怒地用脚将其踹开，还嫌不解气，站起来边踢边踹，让这没下限的**狗仔把套房地面滚了个遍。
“所以，这才是真相。”楚子航收回视线，也坐到了侧边的沙发。
“嗯，如你所见。”路明非也收了脚，露出古怪的笑意。
楚子航轻轻靠在沙发背，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出神，他来之前是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的，要彻底抛弃疑虑去握紧什么。但眼前的一幕实在过于惊人，即使他不是卡塞尔教出来的屠龙者，作为这个世界最普通的人类，他也该问一句：
“师弟，他们对你来说是什么？”
“没关系，你可以再具体点。”
“……龙类对你来说是什么，龙类的君主，足以毁灭世界的存在，对你来说……是什么？”楚子航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房间的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俩，包括还在地上呻吟的芬格尔。
“万千生命的一种，罢了。”路明非轻声回答。
“无害或有害，陌生或亲密，拔除或帮助……就和对待‘人类’一样，很简单吧？”
房间再度沉默。
“真是简单粗暴到过头呢……”苏恩曦小声跟麻衣吐槽。
“太叛逆太劲爆了，不管让哪个老头知道，都会气得再少活几年吧……”芬格尔喃喃自语。
“路哥哥是什么意思啊？”康斯坦丁悄咪咪询问。
“毫无敬意的狂语而已，别在意。”老唐依旧冷冷抱胸。
“你究竟有什么底气这么说……任何试图理解龙类的人都会陷入深渊，龙与人是从根本上就完全不同的两个种族……”楚子航也被这惊世骇俗的说法镇住了，下意识用卡塞尔的知识体系反驳。
“别扯了师兄，你这说得龙族跟不可直视的克苏鲁古神一样，那咱们作为古神后裔是不是生下来就已经‘GG’了，更别说什么自称人类了。”
“混血种和纯血龙类同样存在根本的不同……”
“你也不像喜欢玩找不同游戏的人啊，现代人连猫狗都要费尽心思研究心理诶，同样作为智慧生物的龙类不应该更好理解么？”
“不要诡辩，师弟，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楚子航脸色沉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无非是因为‘畏惧’或‘原罪’嘛，加上些神棍预言的的点缀，究极的历史遗留问题就成了无解的死局。”路明非摊手。
“‘预言’是必将发生的未来之事，”老唐忍不住提醒：“尼德霍格就要归来。”
“是是是，让他归让他归，归来了还能认个姐姐或妹妹，咱们这儿最不缺黑龙了。”
“……师弟。”
“行了，这种事说再多也没用，我也懒得费口水……总之，诺顿与康斯坦丁是自己人，更是这次行动重要的底牌，你已经上了贼船，船上除了龙王，还有漂亮的妞和帅气的船长，你想跑已经迟了。”
“而且师兄，在如何看待龙类前，你最好先想想，怎么看待自己与夏弥。”路明非盯着他。
“我？”
“校长还是低估了你使用‘爆血’的频率啊，你的龙血早就开始回来了吧？你扪心自问，你现在还能算一个人类么？”
“而身为龙王的那个女孩，与你又到底有多大的不同？自顾想象总会归于傲慢的揣测，你总得亲身经历，再经历，将所有疑团解开后才勉强有资格做出定论。”
“等真正弄清楚这些事后，其他问题也都不用解释了。”
楚子航低下头，有些诧异，他这次参加调查龙王的行动，在夏弥那方面的想法应该没和任何人说才对。
“看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是至理名言呐。”路明非朝其他人嘀咕。
“虽然我也是有点怀疑的，但夏弥居然真的是小龙女么……”芬格尔听到了今天的第二个重磅消息，虽然经过前一个的洗礼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大大提升。
“不过说到底，这都跟我没关系啊？”他可怜巴巴地想着：“你楚少爷接受能力强，不惧世俗眼光勇敢求爱小龙女在下自然是万分敬佩的，但我确实只是个路过打酱油的啊，怎么也要来跟龙王贴贴？”
不行不行，说不定这一帮子人都被龙类洗脑了，成为了龙王某个究极计划的内鬼推动者，因为楚子航被母龙魅惑了所以也轻易上套，他得时刻警惕，随时准备找机会跑路。至于潜伏挖掘更多劲爆内容？还是算了吧，要是知道这里有两个龙王，别说进这个门，他宁可被卡塞尔的废墟埋了都不会来京都。
不过说了这么半天，真没人来关心下他这个被无情虐待的躺尸者么，地板还是挺凉的嘞……
“快起来吧，这边地板很凉的。”有人蹲在他面前，朝他伸出白皙的小手：“要是感冒就不好啦。”
“一般来说咱就是想感冒都感冒不了啊……”芬格尔下意识搭上那只手，抬头，正对上一双纯净的金色眼眸。
“这位哥哥，你叫什么呀？”清秀的男孩眨眨眼，五官柔和眉眼温顺。他同时带着好奇与天真将地上的败狗注视，眼里澄澈如湖，仿佛还残映着刚刚所见的京都秋色。
“芬、芬格尔。”败狗还是能意识到的，他搭上的是龙王的手。
“芬哥哥好~”
“你好你好你好……”芬格尔浑身像有蚂蚁在爬，跟龙王零距离接触的紧张和想要诱拐面前这又软又乖小男孩的冲动同时折磨着他。
“我叫康斯坦丁，很高兴认识你。”康斯坦丁再度朝站起来的芬格尔伸手，脸上满是交新朋友的憨笑。
“哦哦哦……小康你好，我也高兴，哈哈哈……”芬格尔赔笑着跟他握手，腿软的同时心中泪流满面。
这都是什么展开，他真的不是在做噩梦么？
“酒德麻衣。也不算生人了。”腰细腿长的长鬓美女简单招手，绯色的眼影让她显得更加明媚动人。
“苏恩曦。算是管钱的。”栗色长发的中国女孩将眼镜提高一些，不知何时又将笔记本摆到了腿上。
“我是老大。”路明非得意地微微昂起下巴。
零保持沉默。
见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窗边的青年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叫我老唐就行，一般情况只是铁匠，负责处理素材和制作装备。”他淡淡地说。
“那不一般的情况呢？”芬格尔忍不住嘴**。
“可以帮你做一些简单锻炼。”老唐瞥了他一眼：
“青铜御座是吧？我还挺熟的。”
芬格尔突然很想给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