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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妾当真是冤枉的!您为何不愿相信妾……”

  眼见将被庆喜拽下去,林素满眼绝望,不甘而怨毒的目光立刻扫向崔锦。

  死都要死了,她为什么不能骂个痛快?

  若能咒得这**人下来陪她,也算不亏了!

  “崔锦!你——唔——”

  她的嘴被牢牢捂住,怨恨地看向庆喜。

  庆喜嗤笑一声,还能真叫你把咒骂王妃的话骂完了?当这满屋子的人都是摆设呢?

  林素被毫无形象地拖下去,萧临犹不解气,怒声道:“把这个**妇的尸体送回林家,给本王问问姓林的,他是有多恨不得我信王府无主绝后,竟派这种**妇来毒害王妃!”

  忙有人应了声是,匆匆下去。

  庆安眼神微动,提醒道:“王爷,林夫人是淑贵妃娘娘赐下,这——”

  “你是说本王不孝?”

  “王爷息怒,奴才并非此意。”庆安忙躬身道,“贵妃娘娘若知晓此事,只怕更恨为她举荐林夫人之人,奴才只是想……是否该知会贵妃娘娘一声,好叫她心里警醒着些,莫再信奸人挑拨举荐。”

  萧临微顿:“你去宫里禀报一声。”

  “是。”

  庆安离开前对上崔锦的目光,恭敬地低了低头。

  崔锦收回目光,笑了一下。

  崔家有意扶持林素之事,萧临身边的人怕是心里都有数,为淑贵妃举荐林素的人就是崔父的属下,与崔老夫人也有些远亲关系,叫淑贵妃责怒此人,未尝不是打崔父和崔老夫人的脸,也是提醒他们认清现实。

  庆安的示好,她收下了。

  萧临正在命人焚烧布娃娃,心中还有着担忧:“这样烧能解咒吗?不然请宝华寺来做场法事吧。”

  崔锦道:“她咒了这么久,我不还是好生生的?无碍。”

  “怎会无碍?”萧临皱紧眉头,“昨日午后你肚子抽痛了几下,难保不是她的咒法起效……不行,庆喜,快去请宝华寺住持来!”

  崔锦见状,也没再说什么。

  昨日她抽痛那几下并无大碍,太医都说属正常现象,但萧临既然如此紧张,那就请吧。

  他越重视宠爱她的孩儿,她越开心。

  萧临吩咐完,看向她时目露愧意:“那日是本王误会了你。”

  其实他更多是被谢长清的心思气的几乎失去理智,心中酸涩难言的情绪翻滚,便格外见不得崔锦为了谢长清出手掌掴梁溶月,但他不愿承认自己是吃醋了,言辞间只说是误会。

  崔锦微顿一下:“无碍。”

  萧临欲言又止,不知道她是真谅解还是心中依然存气……这种相对无言的日子,他真是一刻都不想过了。

  宝华寺的住持被连夜接来了。

  崔锦在里间睡觉,他被萧临压着在院外做法事解咒,声音必须虔诚,目光必须真挚,法事必须起效。

  直到天光大亮,一场法事才堪堪做完。

  宫里,淑贵妃的问责也传下去了,那人被训了整整一个时辰,紧接着就传来自己被降职的消息,顿时悔不当初。

  本是结个善缘的事,偏偏被拖累至此,他对崔父也生出怨言。

  崔父则更是愤怒,他送林素进去是帮衬崔锦和他的,她倒好,脚跟都没站稳就投了梁侧妃这个对手,还敢诅咒崔锦腹中的双胎!

  “愚不可及!”他怒声骂完,又怨起崔锦,“她也是,发现此事直接压下不好么?竟直接闹到信王面前,林素被处置,林家受牵连,她就能得了好不成?”

  崔老夫人脸色难看极了:“锦姐儿与我们离心了。”

  崔父脸色微变。

  崔锦腹中怀有永隆帝都十分重视的双胎,又坐稳了信王妃之位,眼见离太子妃只有一步之遥,能为崔家带来无上荣耀……这时候与家族离心?

  崔父脸色沉了下来,语气却不见慌乱:“她不敢。”

  崔老夫人疑惑地看向他:“你有何主意?”

  “她在信王面前装得一副情深模样,可我还能不知道她?”崔父冷笑一声,“她自幼就心机深沉,待人温和却冷漠,唯一上心过的也不过一个沈之珩……爱慕信王那些话,也就骗骗信王了,倘若我这个了解她的父亲出面揭露,她与信王必会生出嫌隙,再者,她对**、庄清婉,甚至梁侧妃和淮阴侯府的算计,旁人不知,我手里还能没把柄?她不敢与我撕破脸。”

  否则崔锦在萧临眼中将面目全非。

  哪怕腹中怀有双胎这种护身符,她也承受不起这个后果。

  崔老夫人闻言,眼神放松下来,叮嘱:“锦姐儿到底姓崔,你莫要做得太过,确保她向着家族便好……她若得宠,日后我们便也不再送人进王府了。”

  打一巴掌给颗糖是有必要的。

  现在不送人,但在等信王入主东宫之后……可不能任崔锦一家独大。

  低调地送几个美人进去,也是他们崔家的后路。

  崔父自然点头。

  两人都没发现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

  崔府正院。

  崔母听过后,声音沉静:“下去领赏吧,继续盯着。”

  “是,奴婢谢夫人赏。”

  婢女离开后,崔母脸色骤然沉下。

  “夫人,老爷也太无耻了。”刘嬷嬷忍不住道,“二姑娘在王府如履薄冰,侧妃夫人一个接一个,倒了一个又进一个,她费尽多少心力才坐稳了王妃之位啊……林素进王府时,奴婢都替二姑娘寒心,现在老爷和老夫人竟还不消停……”

  她是崔母身边的老人,自幼看着崔锦长大,最心疼的便是她。

  “是啊。”崔母半边侧脸隐藏在昏暗里,神色难辨,“我的锦儿已经如此艰难,为什么还要再逼她呢。”

  刘嬷嬷见她脸色不对,有些担心,却忽听崔母问:“锦儿那边……似乎是在朝中有了新的支持?”

  “有的,但不知是谁。”

  “不要紧。”崔母摸了摸头上的发簪,眼眸垂下,“有这股势力,还有谢氏支持,一些无用而拖后腿的东西,便该清理了。”

  这些年忍辱负重的账,是时候算一算了。

  “你去信王府告诉锦儿一声,无论姓崔的说什么,只管答应。”

  刘嬷嬷猜到什么,心里一跳,却立刻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