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胥:“?”

  好了,可以了,别再说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霍尔斯看着秦胥没有搭茬,得意了一瞬之后,就快速走到治疗舱的另一边,静静的守着温颂。

  温颂的眸子微蹙,脸色苍白,手指紧紧的攥成拳,似乎正在承受着什么痛苦。

  秦胥曾经见过注**神治愈剂过量的哨兵,他们在治疗舱里控制不住的嘶吼,面目狰狞,痛不欲生。

  可温颂却始终都在忍着,一声不吭。

  他的心仿佛要碎成一块一块,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想告诉她。

  叫出来。

  如果不舒服就叫出来。

  他的手指撑在治疗舱上,指尖都泛了白。

  霍尔斯的呼吸深沉,温颂是极能忍的人,如果不是痛到了极致,她的眉头都不会皱一次。

  可如今……

  是他太弱了。

  门外的人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看到自家队长和秦胥,小声开口,“队长,有人找你。”

  霍尔斯看了眼温颂,正要说什么,秦胥已经开口,“这里有我。”

  霍尔斯立刻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刚刚出门,霍尔斯就看到了站在一起的三人。

  唐糖的速度很快,急忙走过来,“她还好吗!”

  出来之后,他们一直在恍惚,反应过来的瞬间,立刻冲上来找温颂,想要询问她的情况。

  霍尔斯看着面前的唐糖,摇了摇头,“不是很好。”

  这样的痛楚就连身经百战的哨兵都承受不了。

  唐糖紧紧攥住自己的手,别过头,没有再说话。

  其他两人也走上来,声音很沉,“如果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尽管说,我们会等着她醒过来。”

  霍尔斯点了下头,就快速折返。

  三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随地坐在了帐篷的外面。

  “她会没事的,对吧。”唐糖自言自语的出声。

  过量注**神治愈剂的副作用是疼痛,痛不欲生的疼痛,过度亢奋后的精神图景就像是一枚正在等待爆炸的炸弹,在一切回归平静之后,那根引信会自己燃起。

  精神图景的爆炸,是寻常人难以承受的。

  有哨兵撑住了污染源的精神污染,却在过量注**神治愈剂的副作用中**了。

  “她不会有事的。”男人笃定的说着。

  郑乾也点了点头,“嗯!”

  ……

  温颂感觉自己掉入了一团火焰里,浑身被灼烧的痛不欲生,她的每一块皮肤在这样的火焰里反复破溃,脱落,再重新生长。

  而每一次刚刚生长出来的血肉,又在以极快的速度破溃,脱落。

  循环往复。

  痛。

  太痛了,太痛了。

  她想逃离这里,可身体好像被什么禁锢住了,一动不能动,任凭她用尽浑身解数,也没有办法挪动半分。

  如果能没有痛觉就好了,她想。

  温颂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那是来自于生理的,无法克制的疼痛反应。

  她的脑袋也在痛,痛到让人恨不得将脑袋打开,将里面一直疼痛的东西给挖出来。

  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身体的每一段骨节都像是被重新打碎,再重新制造。

  温颂想,也许疼的麻木了就不会痛了,可事与愿违,疼痛无法消减。

  她会就这样死去吗?

  不会。

  温颂肯定。

  但是她有些后悔了,后悔对那个污染源如此温柔,只是抽干了它的能量,她应该先殴打它一顿的。

  这样的疼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温颂觉得一辈子大概也只有这么长。

  在疼痛停止的刹那,温颂感觉自己进入了精神图景,她站在沙滩上,看着比之前大了整整一倍的精神图景,整个人有些发愣。

  这是……

  怎么回事?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图景再一次扩大了。

  她的精神力比之前更强了。

  精神力……还可以再增长吗?

  温颂看着面前平静无波的海面,不受控制的向前,在深入海中的刹那,温颂的所有知觉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

  秦胥守在温颂的身边,霍尔斯因为要处理剩余的事情而离开。

  听到治疗舱发出声音的刹那,秦胥急忙朝着里面的温颂看过去。

  里面的温颂骤然睁开双眼,一双澄澈的黄色眼眸直直的印在秦胥的眸中。

  秦胥惊骇的看着温颂,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无数的触手就拔地而起,那些触手比秦胥之前看到的更为粗壮,更长,它们猛地缠上他的身体,还不等他反应过来。

  秦胥的身体就被猛地重重砸在治疗舱上。

  腰肢的疼痛像是要将他生生折断。

  秦胥克制着自己嘴里发出疼痛的闷哼,隔着治疗舱的舱门,温颂在和他对视。

  这是一双冷漠到了极致的眼眸,世间的万事万物似乎都激不起她的任何欲望。

  可怕的气息在秦胥的周身弥漫,那些触手没有像之前那样缠在他的身上逗弄他,轻抚他,而是强势的,毫不怜惜的重重挽着他!

  秦胥浑身的汗毛都在直立,他的周身上下都在滴滴滴的预警。

  逃!

  快逃!

  无数次在污染区里死里逃生的秦胥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他不是她的对手。

  他的手紧紧的扣在治疗舱上面,只要一个时机,他就能逃脱。

  似乎是怕他逃,那些勾在他腰间的触手更加用力,长大了的吸盘紧紧的吸附着他的皮肤。

  他的手一点点收了回来,他的身体放软,手指轻轻搭在它们的身上。

  他不会逃。

  咔哒——

  一根触手触碰到了治疗舱的开关。

  伴随着舱门的开启,秦胥没有障碍的看到了温颂,她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随后,手指轻抬。

  他的身体被触手送到治疗舱里。

  在身体接触到温颂的刹那,秦胥的心脏狂跳,无边的恐惧在他的精神图景里炸响。

  他敏感的察觉到,这样的温颂不太对。

  他试探性的叫着,“温颂。”

  温颂听到这个名字,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下一秒,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衣襟。

  刺啦——

  秦胥听到了自己上衣破碎的声音。

  秦胥的手指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捂住自己的胸口。

  可下一秒,两根触手就涌上来,猛的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身后。

  “唔。”

  疼痛的闷哼克制不住的溢出喉咙。

  他的身体被迫的悬在治疗舱里,一根根的触手悬在两人的身体之上。

  他像是献给神的祭品。

  被吊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