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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渐深,烧烤摊的人声渐渐散去。

  温雅看了看时间,轻声道:“张叔,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张建国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好,我送你回学校!”

  温雅摇摇头,微笑道:“不用麻烦了,我宿舍离这儿不远,走回去就行。”

  “那怎么行!”张建国皱眉,语气难得强硬,“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

  温雅见他坚持,便也不再推辞,轻轻颔首:“那就麻烦您了。”

  两人沿着林荫道慢慢往学校方向走,夜风微凉,温雅拢了拢披在肩上的薄外套。

  张建国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她:“晚上冷,你穿得少,别着凉。”

  温雅一怔,抬眼看他,见他黝黑的脸上写满关切,不由得抿唇一笑:“谢谢张叔。”

  她接过外套披上,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木质调的香水气息,让她莫名安心。

  “张叔,您平时喜欢用什么香水?”她忽然问道。

  “啊?”张建国一愣,下意识挠挠头,“哪用什么香水啊,可能是沈小姐帮忙准备的,我也不懂这些……”

  温雅轻笑出声:“您真是实诚得可爱。”

  两人一路闲聊,不知不觉已到校门口。

  温雅停下脚步,将外套还给他:“张叔,今晚谢谢您,我很开心。”

  张建国接过外套,指尖不经意碰触到她的手指,心跳漏了一拍。

  “应该的,应该的……”他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局促。

  夜色中,温雅忽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张建国。

  “张叔,”她轻声开口,声音柔和,“您明天有空吗?”

  张建国一愣,下意识点头:“有空,怎么了?”

  温雅抿唇一笑,眼眸微亮:“我们汉服社明天有个活动,您要不要来看看?”

  “汉服社?”张建国有些惊讶,随即又犹豫道,“可我……不是学生,会不会不太合适?”

  温雅摇摇头,笑意更深:“没关系的,活动对外开放,没那么严格。只要您穿上汉服就行。”

  张建国心头微动,眼前浮现出温雅身着汉服时的古典模样,不由得点头答应:“好啊!那我明天一定去!”

  温雅眼睛弯成月牙:“那说定了,明天下午三点,泉城大学文化广场见!”

  “好!”张建国重重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穿汉服会是什么样子。

  两人在校门口分别,温雅朝他挥挥手:“张叔,路上注意安全!”

  “你也是,早点休息!”张建国目送她走进校园,直到那道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转身离开。

  ——

  回到翡翠湾的公寓,张建国刚推开门,客厅的灯“啪”地亮了起来。

  苏婉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平板,抬眼看他:“回来了?温雅那边进展如何?”

  “挺好的,好感度达到了40!”张建国搓了搓手,黝黑的脸上掩不住笑意,“而且她邀请我明天去参加汉服社的活动。”

  “哦?”苏婉挑眉,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不错,这是个拉近距离的好机会。”

  她顿了顿,突然严肃道:“不过,明天早上六点,你还要和白婧偶遇晨跑,别忘了。”

  张建国这才想起这茬,拍了下脑门:“差点忘了!白医生那边要怎么办?”

  “按原计划行事。”苏婉推了推眼镜,“晨跑结束后,你可以直接告诉她,下午有事要忙。这样既不会显得刻意,又能让她知道你有自己的生活安排。”

  张建国点头:“明白了。”

  苏婉站起身,从一旁的衣柜里取出一套深蓝色的运动装递给他:“明天穿这个,白婧喜欢干练清爽的风格。”

  张建国接过衣服,有些忐忑地问:“那汉服……怎么办?我从来没穿过。”

  “这个你放心。”苏婉嘴角微扬,“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保证惊艳全场。”

  张建国松了口气,挠头笑道:“还是你们考虑得周到。”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张建国便换上运动装,准时出现在翡翠湾的人工湖畔。

  晨雾弥漫,湖面泛着微光,空气中带着草木的清香。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慢跑,目光却时不时扫向湖边的步道。

  六点整,一道修长的身影准时出现在视野中。

  白婧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马尾高高扎起,步伐稳健。

  眉间那颗朱砂痣在晨光下若隐若现,更添几分清冷气质。

  张建国心跳加速,却按捺住冲动,只是放慢脚步,装作没看见她,继续沿着湖边慢跑。

  两人擦肩而过时,白婧侧目看了他一眼,似乎认出了他,却也没多说什么。

  三圈过后,白婧在第三个长椅旁停下,做起了拉伸。

  张建国见状,也装作刚跑完步的样子,在不远处活动筋骨。

  “张先生也来晨跑?”白婧突然开口,声音平静。

  张建国一愣,连忙点头:“对,刚搬来,听说这湖景不错,就试试。”

  白婧“嗯”了一声,没再多言,专注地拉伸着手臂。

  张建国偷瞄了一眼,见她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便也识趣地沉默。

  过了一会儿,白婧直起身子,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有事?”

  张建国一怔,没想到她会主动问起,老实回答:“下午有个朋友邀请的活动,得提前准备一下。”

  白婧点点头,没再多问,只是淡淡道:“那就不耽误你了,不过,我准备明天下午正式去基金会工作。”

  说完,她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松。

  张建国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些失落。

  耳麦里,苏婉的声音适时响起:“表现不错,没有刻意搭话,但留下了印象,更定下了明天去基金会的约定。现在回来准备下午的汉服社活动吧。”

  张建国返回翡翠湾公寓,推门而入时,发现客厅里已经摆好了一套黑铁铠甲和配套的战靴,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这……”他呆立在原地,粗糙的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铠甲的护心镜,“汉服活动要穿这个?”

  苏婉从书房走出来,推了推金丝眼镜:“唐代明光铠复制品,根据你的身材重新调整过。”

  沈冰站在一旁,军靴踩在铠甲箱上,嘴角罕见地扬起一丝弧度:“你的形象不适合文士打扮。”她朝窗外努了努下巴,“马在楼下。”

  张建国走到窗前,只见下面拴着一匹通体枣红的骏马,肌肉线条如刀刻般分明,正不耐烦地用蹄子刨着地面。

  “汗血马?”他倒吸一口凉气,“这得多少钱……”

  “国安特别行动组的军马。”沈冰拍了拍他的肩膀,“只借半天。”

  苏婉递来一杆寒光闪闪的方天画戟:“道具是铝合金的,但足够以假乱真。”

  张建国接过兵器,沉甸甸的分量让他手臂一沉。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戟刃上,映出他黝黑脸庞上错愕的表情。

  他的喉结紧张地滚动着,“可我从来没有骑过马啊!”

  沈冰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很简单,只要能骑着走就行了,现在跟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