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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然带来的土豆、红薯、玉米,于大唐是“定民生、固边防、促盛世”的根基之功。

  李世民话音刚落,众臣便围拢过来,皆明白萧然之功非寻常赏赐可酬。

  需既合他“不恋仕途、专注农桑”的性子。

  又能彰显大唐对“民生之功”的敬重,更要为天下人树“务实有功者必赏”的表率。

  房玄龄率先上前,手中册子轻轻合上,语气沉稳却条理分明,尽显右仆射统筹全局的风范:

  “陛下,小郎君之功,非金银官爵可偿。”

  “他不慕仕途,若强授官职,反违其愿。”

  “若仅赐金银,又轻慢了这‘济万民、固国本’的奇功。”

  “臣以为,当从‘尊其位、遂其志、护其安、泽其家’四者入手。”

  “其一,赐‘农稷国宾’之号,授鎏金令牌,许其自由出入宫城偏殿、面圣不叩,地方官府见令牌需以宾礼相待。”

  “此乃尊其功,而非缚其行。”

  “其二,在栲栳村划拨百亩‘皇家试验田’,由工部督造地窖、磨房,户部拨专款供其试验新粮种植之法。”

  “再建‘农学馆’,允其自主传艺——此乃遂其志,助他将农技传于百姓。”

  “其三,派禁军二十名,伪装成村民护其家宅,防歹人觊觎——此乃护其安,免他因功遭祸。”

  “其四,免其家三世徭役赋税,再免栲栳村次年半税。”

  “此乃泽其家、安其心,也让村民知‘助农有功者亦有赏’。”

  “如此,既不扰他自在,又全其功绩,更能让天下人知陛下重农、敬贤,比任何官禄都更妥帖。”

  李靖紧随其后,语气虽简却切中要害,满是武将的务实:

  “右仆射所言极是!臣补充一句:萧然懂新粮习性,而边军正需此粮解草料、军粮之困。”

  “可再赐他‘边军农务顾问’之衔。”

  “无需他入军营,若边军驻地试种新粮遇困,可派信使请教。”

  “他若愿往,也可凭令牌调动沿途驿站,食宿由官府供给。”

  “此外,护卫需选精锐,不仅护其家,更要盯紧栲栳村外来人员,防突厥、吐蕃探子潜入。”

  “毕竟萧然能育新粮,若被敌国掳走,损失远超种子!此衔既显陛下对他的倚重,又能借其技强边防,一举两得。”

  之前的兵书,给了李靖一个天大的惊喜,一直记萧然的人情。

  这种时候,李靖哪怕是再大公无私,也得为萧然争取一下好处。

  这些农作物本身就是无价之宝,是天大的功劳。

  这一点,李靖很清楚,对萧然的功劳也没有人质疑。

  魏征抚着胡须:“陛下,众臣之议皆善,然需加一条‘约束’。”

  “免萧然家三世赋税,需明确定为‘直系亲属’,不可延及旁支,以防他族亲借势攀附,坏了法度。”

  “赐试验田,需立文契,明确此田仅用于新粮试验,不可转卖、不可弃种。”

  “若他日萧然无意农务,需将田与农技交予官府,确保新粮技术不致失传。”

  “此外,农学馆传艺,需派一名户部农官协助记录,既助萧然整理经验,也可将技艺汇总成册,供天下州县参考。”

  “免他日因‘口传心授’导致技术偏差。”

  “赏需有度,功需有继,方为长远之策。”

  李世民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李世民看向马周,在李世民心里,马周的份量很重,

  马周语气温和却满含对民生的体察,尽展其“善察细微”的长处:

  “臣再添些细节:其一,试验田所需农具,由工部按萧然此前设计的五齿钉耙、玉米脱粒器样式,打造两套。”

  “一套供他使用,一套鎏金装饰,赐他作传家之物,彰其功。”

  “其二,若萧然家中有亲眷需就医、子弟需求学,可凭令牌赴就近州府官医、官学,无需缴纳费用。”

  “其三,每年新粮收获时,陛下可派使臣赴栲栳村慰问,带回新粮样本,既显陛下记挂,也可让朝堂知晓新粮培育进展。”

  “这些细节虽小,却能让萧然感陛下之诚,也让天下人见陛下赏贤,不仅重‘大功’,也顾‘小节’,更易人心归附。”

  众臣之议虽各有侧重,却皆围绕“不违萧然本心、不废国家法度、不损长远利益”展开。

  房玄龄定全局,李靖重实际,魏征防风险,马周补细节。

  合在一起,便是一套既配得上新粮奇功,又能让萧然安心、让天下信服的赏赐方案。

  这些人基本上给李世民想好了。

  不需要再考虑,按照几人说的来就好。

  “爵位呢?之前他的爵位不高,相比起曲辕犁来,这些土豆玉米红薯的价值,可不一样了。”

  李世民再次问道。

  这些事情肯定是要讨论的,现在不少文武百官都在,刚好可以把这件事定下来。

  其他人略微思索,都没有第一个开口。

  几人考虑的差不多,互相对视了一眼。

  房玄龄这个右仆射地位特殊,他才是李世民之下的第一人。

  他先说比较合适。

  房玄龄这才说道:“陛下,萧然之功,在于‘立民生之基、固盛世之本’,非军功却胜军功,非宰辅却利万姓。”

  “然爵制乃国之根本,需循‘亲疏有别、功级对等’之规。”

  “宗室以外,国公之爵多授定国安邦之将,或筹谋社稷之臣,萧然无领兵之勋、无辅政之劳,骤封国公则逾矩,恐令功臣寒心。”

  “若仅封县子、县男,又轻慢了‘救千万饥馑’的奇功。”

  “以臣之见,当封开国县伯——此爵正四品上,食邑七百户,位列九爵第七等。”

  “既高于普通文吏所能企及的县子、县男,又不僭越国公、县侯的军功序列。”

  “更需特赐‘农稷’为号,称‘农稷县伯’。”

  “一则‘农稷’直指其新粮之功,与后稷教民耕种的圣德呼应,彰其功绩于名。”

  “二则‘开国’二字为功臣专属,显陛下对其‘开新农之纪元’的认可。”

  “且此爵可定‘虚封食邑、实授永业’之制。”

  “食邑七百户仅为名誉,无需收取租税,免其涉地方政务。”

  “另按爵制赐永业田十顷,恰供其试验新粮、拓展农馆,既合其志,又符爵制。”

  “如此则‘循制而不刻板,彰功而不逾规’,天下必赞陛下‘赏功有节、识才有方’。”

  右仆射房玄龄说完,左仆射的李靖紧随其后:

  “臣征战半生,知爵位之重不在食邑多寡,而在‘功得匹配、用得其所’。”

  “萧然既不恋官禄,便无需以实封食邑缚其心——虚封七百户,保其尊荣足矣。”

  “而十顷永业田,正是他培育新粮、传习农技之需,比千两金银更合其用。”

  “臣补充二事:其一,此爵需明定‘散爵无职’,文书注明‘不预朝集、不掌政务’,彻底解其仕途之虑。”

  “其二,永业田可就近划拨栲栳村试验田周边,令工部督造灌溉之渠,既助其农功,亦显陛下重农之心。”

  “昔日封常清治西域屯田有功,尚获职衔之赏,萧然之功更甚,此爵实至名归。”

  李世民对两个仆射的发言很满意,看向魏征:“魏征,你呢?以为如何?”

  魏征开口说道:“陛下,‘农稷县伯’之封合情合理,但需添三条约束以固法度。”

  “其一,永业田仅限农作试验,不得转卖、典押,若他日萧然无意农务。”

  “需将田亩与农技文书一并交予官府,确保新粮技术不失传。”

  “其二,‘农稷’之号为功而设,若其后人无农功传承,袭爵时需去‘农稷’二字,仅称‘开国县伯’,防其子孙恃爵轻农。”

  “其三,虽为虚封,仍需入《贞观农政记》,注明‘以新农济世封爵’,为后世立‘重民生者必赏’之表率,亦为‘非功不爵’之戒。”

  “赏功需兼防弊,方为长远之策。”

  “如此,既酬萧然今日之功,又护新粮明日之利,更守爵制万世之规。”

  这几人基本上就把这件事定下来了,其他人都不需要开口。

  此爵既定,既让萧然获“功在社稷”的尊荣,又保其“耕读自在”的本真。

  更向天下传递“大唐重农、敬民、赏实功”的信号。

  恰如李世民最终定论:“农稷县伯,非赏一人,实赏天下劝农之心也。”

  李世民等人,来的时候人多,风风火火的,走的时候也是如此。

  顺便带走了全部的土豆玉米还有红薯。

  这让小公主有点郁闷。

  玉米老了,不好吃。

  但是土豆红薯,小公主是想尝尝的。

  萧然抱着小公主,“家里还有呢!等一下我们尝尝!”

  “小郎君,吃玉米就行吧!”李丽质有点舍不得吃土豆和红薯。

  玉米的事情,萧然也说过。

  那玩意太嫩了,存活率不高。

  之前种了很多,长出来的只是一小部分。

  “嗯,也行。”萧然看向小公主,“兕子,我们吃肉肉好不好?”

  “嗯呐嗯呐~”

  另一边的李渊询问道:“二郎他们回去了?”

  “阿翁,阿爷他们回去了,还带走了之前小郎君种的土豆玉米红薯这些,兕子想吃没有吃上。”豫章公主笑了笑。

  旁边的孙思邈好奇,之前萧然一直很上心,收获的时候甚至是让李世民带文武百官来。

  到底有什么魔力。

  也什么特殊的地方,让李世民等人着急回去。

  孙思邈待的时间久,红薯土豆玉米都是吃过的。

  “这些粮食,有什么过人之处啊?”孙思邈问道。

  豫章公主挨着萧皇后坐下,小手还沾着点田埂的湿泥,说起产量时,眼睛里还带着没褪去的惊讶,语气里满是“连自己都不敢信”的真切:

  “阿翁、先生、外祖母,那玉米、土豆、红薯的产量真的比咱们想的还要多,阿爷他们称重时,连房世伯的册子都抖了呢!”

  豫章公主先掰着手指说玉米:“之前阿爷让人剥了玉米粒称重,一个中等的玉米棒,粒就有五两多。”

  “种粟米,一亩地收满了也才两百来斤,可这玉米,一亩能种四千个棒子,算下来竟有一千二百斤!”

  “老先生您常说百姓缺粮,这玉米一亩抵得上五亩粟米,要是种上几亩,一家老小哪还用愁青黄不接呀!”

  没等众人缓过神,她又指着院角之前晒粟米的竹筐,比划着说土豆:

  “还有土豆!阿爷亲自动手刨的,一株就刨出一斤半的薯块,有拳头大的,也有小石子大的,一亩地种三千株,竟能收四千五百斤!”

  “外祖母您还记得去年关中旱,百姓排队领赈济粮,那时一亩粟米才收一百多斤,这土豆一亩.抵得上二十亩粟米呢!”

  最后说起红薯,她的声音都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最厉害的是红薯!一株就有两斤重,比土豆还沉,一亩地算下来竟有六千斤!”

  “蒸着吃甜甜的,兕子之前尝过就总念叨,可阿爷说这是种子,一颗都舍不得吃。”

  “阿翁,您说要是百姓都种上这个,再遇着灾年,是不是就不用啃树皮、逃荒了?”

  话刚落,李渊手里的茶盏“当啷”一声撞在桌案上,茶水洒了满袖也没察觉,他盯着豫章公主,声音发颤:

  “你说.玉米一千二?土豆四千五?红薯六千?这.这哪里是粮食,是上天赐的宝贝啊!”

  “当年打仗,见过多少百姓因粮荒饿死,要是早有这粮,何至于此!”

  孙思邈抚须的手猛地停住,眉头先是紧锁,随即舒展成难以置信的震惊,他凑近豫章公主,确认道:

  “六娘所言当真?土豆一亩四千五斤,抵二十亩粟米?”

  “若真如此,天下饥馑可解大半!老头子行医多年,见多了因饿致病的百姓,这粮.比灵丹妙药还能救急啊!”

  现在好像一下子理解了萧然为什么重视,为什么李世民这个帝王带着文武百官来。

  如果是这个产量,李世民带文武百官来,可一点不过分。

  “小郎君,真乃神人也!”萧皇后也是惊讶不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