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期也没多说,直接拿上了。

  他们两家的交情,现在倒也没必要那么客套了。

  等方子期离开后,花允谦拍了拍**,还在那里感叹。

  “爹!”

  “你说子期这么在乎林疏桐那家伙干什么?莫不是真有那个…癖好?”

  花允谦抓了抓脑壳,一脸好奇道。

  “你小子……”

  “怎么就知道那点事?”

  “你可别给我搞什么花头精!”

  “看你那两眼发光的样子,不会是你小子…对这方面感兴趣吧?”

  “怪不得我之前说给你安排两个美婢你嗤之以鼻……”

  “儿啊!”

  “可一定要走正道啊!”

  “哪怕去秦楼楚馆都无所谓……那…那不正常的道,可千万不能走啊!”

  花承祚一脸忧色道。

  花允谦:“……”

  怎么还扯到我这来了?

  “爹!你少往我这扯!”

  “我正常得很!”

  “倒是你,少去勾栏听曲。”

  “别到时候搞得一身病。”

  “我还得伺候你。”

  花允谦嘟囔道。

  “扯淡!”

  “劳资就听听曲,还能染上脏病?”

  “不过啊……你小子还是少了点眼力见。”

  “这子期…明显是相中疏桐那小子了。”

  “说起来,这子期的大姐和二姐都不小了吧?”

  “差不多都到了看相看的年龄了。”

  说到此处,花承祚当即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着花允谦。

  “你小子过完年也十六了。”

  “整日在方家待着,怎么?没点想法?”

  “你小子真要是跟子期攀了亲,我就算是死…也放心了。”

  “子期年龄虽小,然…潜龙在渊!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有子期带着你往前走,我花家富贵不用愁了。”

  “不然就你这傻小子,以后真要是到了官场上,我是真怕你被人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啊!”

  花承祚颇为忧虑道。

  “打住!爹!”

  “扯哪去了!”

  “我跟子期关系好着呢!”

  “我知道我没啥本事,反正这辈子,就绑死在子期身上了,除非他哪天嫌弃我了,不然…嘿嘿…子期发达了,不会忘了我的。”

  “你就别操那份闲心了。”

  “有这工夫,好好给我物色个后娘。”

  “你也老大不小了,整日里单着也不像话。”

  “现在大小也是个推官了,连个夫人都没一个,说出去像话吗?”

  “以前你总拿后娘可能会虐待我说事,现在我也长大了,你不必担心了。”

  “爹!”

  “你的终身大事,还得上心啊!”

  “不然爷爷奶奶那,都说不过去。”

  “争取来日给我生个小弟,到时候我也就能放心地出去打拼了。”

  花允谦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花承祚:“……”

  这小子还想翻天不成?

  “劳资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

  “好好读你的书。”

  “明年秋闱,子期定是能中榜的,你小子到时候要是落榜了,可就彻底落后子期了,这一步落后,步步落后,以后见面,说起话来,可就没那么随意了。”

  “你小子可得上点心。”

  “劳资毕竟比你多吃了几十年的盐。”

  “这发小之关系处得再好,可一味地索取注定长久不了。”

  “你也要成长起来,将来最好成为子期之助力,如此你们的关系才能长长久久下去。”

  “如若不然,等子期金榜题名放了官,你小子还是个秀才,到时候你还得给子期下跪行礼。”

  “关系也就消磨没了。”

  花承祚语重心长道。

  花允谦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此刻心中却是倏然一动。

  他爹说的,貌似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看来确实得跟林疏桐那家伙学学了,悬梁刺股安排上?

  ……

  年根底。

  一大家子又团圆了。

  桌子上。

  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两大坛子千日醉亦散发着醇香。

  孩子们聚在院子里,兴高采烈地放着炮仗。

  大人们聚在屋内,就着火盆在一起说着闲话。

  厨房内。

  苏静姝和他三婶大姑他们亦在忙活着。

  甚至…他二姑方秀云居然也在安分地帮忙摘菜。

  今日居然一句话都没说,这让方子期感到很诧异……

  方子期的目光下意识看向他二姑父陈景行。

  此刻陈景行连忙笑着走过来。

  “子期,你二姑前几日吃辣椒吃多了,舌头上长了许多口疮,这一开口嘴就疼。”

  “子期,你可莫要怪罪你二姑不言语。”

  陈景行连忙道。

  方子期点点头……

  这有啥好怪罪的?

  不说话好啊。

  他这二姑不开口,家里面的气氛都舒畅了许多。

  方子期深深地看了一眼陈景行。

  他总感觉这事…不会来得那么凑巧。

  莫不是他这二姑父知道过年要聚在一起,所以特地事先给他二姑弄了许多辣味去吃?

  方子期摇摇头,他也懒得在这件事情上深究。

  反正一大家子安安静静地吃顿饭倒也挺好。

  “子期!”

  “我…我能不能向你请教几个学问上的问题。”

  方文舟脸色微红地走了过来,此刻目光中满是期待。

  方子期眉毛一挑。

  他这堂哥……

  现在这般刻苦努力的吗?

  大过年的,还沉湎于学习中?

  方子期点点头,示意方文舟问下去。

  虽然方文舟问的都是一些较为小儿科的东西,但是方子期仍旧一一解答了。

  方文舟越听眼中的光芒越盛。

  他这堂弟的学问还真是…深不见底啊!

  比学堂中的秀才夫子说得可通透得多。

  方子期现在的学问,别说是教方文舟了,就算是周夫子这样的资深秀才都手拿把掐。

  所以指点起方文舟来,自然是大炮打蚊子,直接碾压。

  “多谢堂弟。”

  “我…我去总结一下你刚才教我的。”

  方文舟拱手后,连忙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巩固学问去了。

  正堂内。

  他爷爷方守义习惯性地批判起方伯山来。

  毕竟他这大伯方伯山确实是…太难评了。

  儿子方文轩替他去叛军服兵役后,这家伙居然丝毫不知悔改,来到省城后,仍旧不曾找一门谋生的营生,整日里还在混日子,学问自然也提升不到哪去。

  至于他大伯母赵氏,现在的话明显少了许多,目光也有些涣散,时不时的就在那里发呆。

  显然儿子方文轩的事情,给她的打击不小。

  一顿团圆饭。

  觥筹交错。

  互相祝福。

  倒是难得的放松时刻。

  吃完饭后……

  他堂哥方文舟居然又跑来请教问题。

  方子期麻了。

  大过年的啊。

  你这读书读得也太上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