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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司承年的声音多了几分诧异,却没追问,反而俯身,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下,带着点雀跃的力道,“今天倒比昨晚松快些。”

  安千千咬着唇,没说破,只感觉他的吻更密了,指尖也不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带着熟稔的亲昵,轻轻划过她的腰侧,让她浑身泛起细颤。

  晨光从窗缝里钻得更多了,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司承年的手骨节分明,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暖意,显然是灵力修复后,连身体的温度都更鲜活了。

  “别……等会儿上工该晚了。”

  安千千的声音带着点颤,伸手想去推他,却被他反握住手,按在身侧。

  司承年的呼吸落在她颈间,带着点不甘:“一会儿就好,队长那边我去说。”

  他的动作比刚才更放得开,显然是没了疲惫的拖累,精神头十足。

  安千千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上的倦意全没了,连胡茬蹭过皮肤的力道,都带着股用不完的劲儿。

  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过后,若不是窗外忽然传来邻居家开门的动静,还有远处隐约的咳嗽声,他恐怕真要忘了上工的事。

  “真得起了。”

  安千千轻轻推了推他,灵力也悄悄收了回来,“再晚就赶不上分活儿了。”

  司承年还恋恋不舍,在她肩头又咬了下,才慢慢松了手,却在她转身时,又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深深吻了一口。

  “中午我早点回来。”

  他的眼底还带着未散的暖意,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下次……我们早点睡。”

  安千千的脸瞬间红透,没敢接话,只推着他起身。

  司承年笑着起身,穿衣服时还不忘回头看她,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只觉得今天浑身轻快,却不知道是灵力的功劳,只当是昨夜休息得好。

  等他拿起粗布包出门时,还回头望了一眼,见安千千正躲在被子里偷偷看他,忍不住笑出了声,轻轻带上门。

  门关上的瞬间,安千千才松了口气,摸了摸还有些发烫的脸颊。

  这灵力倒是好用,就是没想到,修复完他的身体,反而让他更有精神了。

  下次……

  下次她还用!!!

  安千千慌忙起身,随便吃了点东西,又给四个孩子留了足够的早饭,这才跑向晒谷场。

  刚到晒谷场,就见安顺成和安父已经搬了张木桌放在中间,周围围满了村民,连孩子们都凑在边上,好奇地看着桌上的纸笔。

  那是用来记录分工的本子,可是村里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见人来齐了,安顺成清了清嗓子,敲了敲桌子:“今天叫大家伙来,是要把建厂和种桃树的活儿分一分,我们尽早动手,明年春天就能顺顺利利栽树、开工!”

  话音刚落,村民们就热闹起来,纷纷举手想抢活儿干。

  安父先开口:“晒谷场东头的空地得先清出来搭棚子,这活儿要力气大的,老周、老郑你们几个汉子牵头,明天就带锄头来,争取三天内把石头、杂草清干净,整平土地!”

  “好嘞!”

  老周立马应下,拍着胸脯道,“我再叫上我家小子,保证三天内完工!”

  旁边的老郑也跟着点头,还不忘补充:“搭棚子要木料,我去镇上联系熟人,看看能不能便宜买点松木板,省点钱!”

  安顺成接着说:“设备方面,两口大铁锅、五十个坛子,虽然我们自己家里也有一些,但为了长久使用,还是得去县城买才划算,司承年你见识广,你跟安叔一起去,顺便问问桃树苗的价,我们要选‘五月鲜’‘久保桃’这两种,手册上写着适合我们这儿的气候。”

  司承年点头应下:“我明天就去,顺便把桃枝编筐、桃花晒干的工具也问问,省得下次再跑一趟。”

  安父也补充道:“买树苗的钱从卖桃干的利润里出,不够我们村里再添点,务必选壮实的苗,栽下去才能活!”

  轮到桃制品加工的分工,王婶第一个举手:“我手巧,洗桃、切桃的活儿交给我,我再找几个妇女一起,保证切得匀匀的,不耽误晒桃干!”

  旁边几个妇女也跟着附和,说要跟着学做桃酱、桃叶沐浴包。

  安顺成笑着点头:“行!女同志们负责精细活儿,等棚子搭好,就先在晒谷场练手,熟悉熟悉步骤,正式开工就顺手了!”

  还有村民担心病虫害,安父立马拿出抄好的手册分发给大家:“司承年找到的手册里有防虫法子,烟叶泡水、埋草木灰都管用,明年桃树发芽后,都照着做,别让虫子毁了桃子!”

  最后,安顺成把纸笔递给司承年:“你把分工记下来,贴在晒谷场的树上,大家忘了就看看。另外,每天收工后我们在这儿碰个头,说说进度,有问题及时解决!”

  司承年拿起笔,一笔一划地记录,村民们围在旁边看,时不时提醒一句,生怕漏了自己的活儿。

  太阳渐渐升高,分工也全安排好了:

  汉子们清场地、买木料,妇女们练手艺、学防虫,老人负责照看工具、捡桃枝,连孩子们都有活儿,他们帮着捡地里的小石子。

  散会时,村民们都干劲十足。

  司承年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里也踏实了。

  有这么齐心的村民,厂子肯定能建起来,桃树也能种好,安家村的好日子,真的不远了。

  “承年啊,你先别走,我们说说厂子的事儿。”

  安顺成把司承年叫住。

  安父也走了过来,“对,我们再合计合计没说透的事儿。”

  安顺成从布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袋,给安父递了烟丝:“刚才当着大家伙的面,有些章程不好细讲。这搭棚子、买设备都是明面上的活儿,最关键的是得先去公社报备。现在办集体副业,没公社的批文可不行,回头让人抓住说我们搞**尾巴,得不偿失。”

  “这点我早想到了。”

  安父点燃烟,吸了一口,烟圈慢悠悠散开,“我打算后天跟司承年去县城时,顺道拐去公社一趟。你跟公社李书记熟,到时候你也去,我们带上点上次晒的桃干当伴手礼,好好跟他说说我们的打算。就说这是为了给村里增收,让大伙儿冬天也有活干,他未必不支持。”

  司承年刚把分工表叠好,闻言插话:“报备的时候得把章程说清楚,比如厂子是集体所有,利润按工分和出资比例分,这样公社那边才放心。另外买设备的钱,除了卖桃干的利润和村里的积蓄,我琢磨着能不能让愿意多投钱的村民凑点,记上账,等来年有了收益先还上,再按比例分红。”

  安父赞许地点头:“这主意好,既解了燃眉之急,也能让大家伙更上心。不过得把账算明白,专门找个细心的人管账。我看村西头的安会计就合适,他以前在大队管过账,清楚门道,让他记账、管物资,我们都放心。”

  “物资管理确实得抓紧。”

  安顺成补充道,“等棚子搭好,得先砌个小仓库,放设备和原料,钥匙让安会计和老周各管一把,领东西得两人签字,免得以后出岔子。还有桃树苗,司承年你去县城问价时,不光要问苗价,还得问移栽的讲究,最好能请个懂行的技术员来指导,别栽下去活不了,白费功夫。”

  司承年把这些都记在心里:“我明天去县城先打听技术员的事,要是县城没有,就去农科站问问,实在不行多花点钱请人来一趟。对了,桃制品的销路也得提前找,总不能等东西做出来再瞎跑,我打算去县城的供销社问问,能不能跟他们定个长期供货协议,要是能成,我们就不愁卖了。”

  安父磕了磕烟锅,把烟蒂摁灭在地上:“销路的事急不得,先把样品做好。等王婶她们练出手,做几罐桃酱、晒点桃花干,我们带着样品去谈,人家才愿意跟我们合作。另外还得定个规矩,不管是桃干还是桃酱,都得有个统一的标准,不能有的甜有的淡,砸了我们的招牌。”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晒谷场的影子短了不少。

  安顺成看了看天,站起身:“就按这章程来,你后天跟司承年去公社,我在家盯着搭棚子的进度,老周那性子急,得嘱咐他别只顾着快,棚子得搭结实,不然夏天漏雨、冬天漏风,麻烦更大。”

  安父也站起身,拍了拍司承年的肩膀:“你年轻,脑子活,跟他们跑县城、办手续的事就多费心。等这些都理顺了,我们的厂子就算真正立住脚了。”

  司承年握着手里的分工表,看着两人认真的模样,心里更有底了。

  他点点头:“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些事办好。”

  三人又聊了会儿细节,才各自散去。

  司承年刚走出晒谷场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阵刻意放缓的脚步声。

  他回头一看,是村东头的安二柱。

  这人平时好吃懒做,上工总爱偷懒,之前做桃干时还想少干活多记工分,被安顺成说了几句,一直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