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晚还准备了烟花,可以在自家院子里放。

  昨天就试放过,三个小家伙喜欢得不得了。

  大过年的一整天都盼着天黑可以放烟花。

  年夜饭准备的非常丰盛,付晚给了食谱,有最新鲜的食材,这可是一般人在洪河镇买不到的,有些菜,也只有在付家才能吃得到。

  袁大人和白师爷早早就到了,带着礼物上门。

  白师爷也是头一回见有人年夜饭准备得如此丰盛。

  平日就算不是灾年,洪河镇也没有这样的吃法。

  他不得不叹一声,豪横。

  “付家果真不是寻常人家。”白师爷默默的感慨一句。

  “那当然。”袁大人是早就料到了。

  与付家的年夜饭相比,他们带来的礼物就显得有些寒酸了。

  不过,付晚从来就不是在意这些人。

  心意到了,送什么都成。

  两张桌子,菜色是一样的,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男人一桌喝的是白酒,女人和孩子一桌喝的是饮料。

  各自开怀。

  三个小家伙吃不了多少,白天小嘴就没停下来过,一直在不停的吃各种瓜果零食,肚子早就吃得圆滚滚的。

  他们吃了一会,就想到院子里去放烟花。

  付晚与他们一样,一天下来嘴巴也没闲着,先下桌,带着他们到院子里放烟花。

  三小只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烟花耀眼,却也不及他们的笑颜。

  稚嫩,可爱,纯真又甜美。

  “我们再来放个蝴蝶的。”

  “好哦。”

  “好棒好棒。”

  “晚姨最棒。”

  瞧,还是小娃儿们最捧场,给的情绪价值是够够的。

  她可是一口气找系统换了两大筐的烟花,保证可以从大年三十放到正月十五。

  喜欢玩,就玩个够,有钱任性不需要扣扣嗖嗖的。

  *

  顾家门外,一片清冷,连个灯火都没有,更无人声。

  两匹马停在门外,马上的人看着紧闭的大门。

  “啧,大过年的,你爹娘上哪去了?”司徒礼看着顾家的黑漆冷清,实在想像不出来这是大过年的。

  倒是巷子最前那一家,人声,光亮,热闹非凡。

  顾宴有片刻沉默。

  大过年的,爹娘会上哪去?

  他们从未在过年这一日,到别人家去,这是一家团圆的日子,正因为如此,他日夜快马赶回来,只是想陪着家人过个年。

  这些时日,两军歇战,天寒地冻的,除非想要折损自家兵马,否则都是有默契的避开冰天雪地。

  “或许,我们该到衙门走一趟。”顾宴默默的调转马头。

  司徒礼跟在他身后。

  二人不再急行军,而是慢悠悠的骑着马。

  徒经付家宅子时,听到里面传来付顾喜乐的笑声和叫声。

  “晚姨,晚姨,你快点快点啊。”

  “好了好了,这个会弹,你们站远一点。”付晚开始点火,扯着嗓门让三小只往后退一退。

  顾宴手上一紧,停下马儿。

  司徒礼差点就撞上去了。

  “停下做什么?”

  顾宴看向眼前的宅子,之前,是秋大爷家的,秋大爷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住在家里,他的两个儿子有时连大过年的也未必回来。

  不过,秋大爷会被接到清门县去过年。

  他没理会司徒礼匆匆策马到前门,看到大门上,赫然写着“付宅”。

  所以,是付家买下了秋大爷家的宅子,现在他们住在这里。

  他刚刚听到的声音不是幻听。

  的确是喜乐和付晚的。

  顾宴下了马,司徒礼还是一脸不解,等着顾宴上前敲门,里面放着烟花,没有人听到有人敲门。

  顾宴将缰绳塞进司徒礼的手里。

  “你这是要做什么?”司徒礼看着顾宴的动作,眼悠地大睁,“你不会是要翻墙吧。”

  顾宴什么都没说。

  但他做了。

  付家的院墙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付晚正在点下一个烟花,突然有一人从天而降,吓得她手一抖,蜡烛的火苗舔过她的手,一阵火辣辣的痛。

  “啊——。”吓死个人了,大晚上的,谁家好人,从天上来。

  “爹爹。”顾平安眼睛亮得很,顾宴一落地,他就看出从天而降的人是他爹。

  “怎么样?没事吧。”顾宴上前握住付晚的手,他并非故意吓她,“我敲门了,一直没有人开门,我才翻墙进来的。”

  付晚不在意的摆摆手。

  不过是有些烫红罢了,她没那么娇气。

  “没事,就是吓了一跳,顾大哥,你怎么回来了?可是战打完了?”她眼一亮,若是战事停了,陈朝胜了,百姓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还没有,这几日双方停战,我抽空回来一趟。”顾宴还是自责自己的鲁莽,“你的手,擦点药。”

  “真没事。”付晚举起烫伤的手,随意的吹了两下,“不怎么痛,你刚回来吗?一定还没吃饭,先进去吃饭,你爹娘也在这儿,还有袁大人,白师爷都在。”

  顾宴往里看了一眼,屋内的人闻声也赶了出来。

  顾父顾母看到顾宴回来,老两口激动不已。

  他们日盼夜盼,就是想亲眼看到自己的儿子平平安安的,现在好了,顾宴当真是平安的站在他们面前。

  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整整齐齐的站在他们的面前。

  “阿宴,你怎么要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顾母将儿子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确定真没伤,才放下心来。

  “你这孩子,回来就好。”顾父寡言,却也激动。

  “爹娘,我没事,回来也是临时起意,就算要送信回来,只怕我人到了,信还未到,所以,我直接赶回来了,我只能在家里呆两日。”两日后,他就要起程回军营。

  虽只有两日,却也足够了。

  “来来来,还没吃饭吧,外头寒冷,先坐下来喝口热汤暖和暖和。”付大有招呼道。

  几人将顾宴往屋里推。

  屋外响起司徒礼的声音,顾宴才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在。

  付晚听到声音,开了门,司徒礼笑着打了招呼。

  “救命恩人,好久不见。”

  “司徒公子真是客气,进来吧。”

  “马儿呢?”

  “接到院子里。”

  家里的院子够大,搭了牛棚,牛棚也够大的,可以暂时安置两匹马。

  马儿跑了一路,也是又累又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