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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雨下得绵长，淅淅沥沥的，把大山深处都给浇透了。
林子里安静得很，平时乱窜的野鸡兔子都没了影，只有脚踩在湿树叶上的沙沙声。
这环境让采蘑菇的妇女们挺放松，觉得大雨天野兽都躲雨去了没啥危险，一个个只管低头往筐里装蘑菇。
二嫂手脚麻利，刚薅了一把榛蘑直起腰捶背，顺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这一抬头，眼神就定住了。
“哎？那边的那个谁啊？”
二嫂一脸疑惑，指着前头不远处的山坡拐弯。
旁边的大嫂正干活，听见动静也直起腰，顺着二嫂指的方向一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篮子差点没拿稳。
只见山坡拐弯处，地势低洼聚着雾。
雾气后头，隐约站着个黑乎乎高大的人。
那人个头得有两米往上，在那儿一动不动，直挺挺立着。
在黑影侧面，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正冲着这边的妇女们招手。
一下，两下，三下。
动作有节奏，看着像村口老头招呼熟人唠嗑，透着一股子邪性。
“那是人吗？”
有个胆小的年轻媳妇声音发颤，牙齿打架。
“这深山老林的又是大雨天，哪有闲人跑这儿招手？”
“别瞎说！闭嘴！”
老妈王春花脸色唰地白了，一把死死拽住二嫂，力气大得指甲都要嵌进肉里，压低嗓子急促说道：“都别过去！都别动！别出声！”
“那不是人！那是黑瞎子！是成精的人熊！”
这话一出，在场妇女汗毛竖起，凉气从头皮麻到脚后跟。
东北山里的传说多，最吓人的就是这成精的人熊。
老辈人讲，黑瞎子活久了会学人动作。
最阴损的一招就是大雾天像人一样直立，躲雾里招手。
你要是眼神不好以为是熟人凑过去，那就完了。
这玩意力气大，抱住你也不咬死就死死勒住，用那带倒刺的大舌头在你脸上一舔。
刺啦一声，脸皮连着肉都能给舔下来。
大家伙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喘，生怕惊动了那怪物。
就在空气凝固的时候，李云峰咧嘴笑了。
“嘿嘿！”
笑声在死寂的林子里突兀，但也冲散了恐惧。
“哈哈哈哈！妈，看把你们吓的！我还当是啥妖怪呢！”
李云峰随手把装满牛肝菌的麻袋扔地上，砰的一声。
他往前跨一步，眼睛里冒出饿狼看肉的光。
“这哪是祸害？这分明是送菜来了！还是硬菜！”
他活动手腕，骨节咔吧响。
转头对紧张的老妈和大嫂摆手：“妈，嫂子你们歇会儿，看好蘑菇别乱跑。”
“我去会会这玩意！正好蘑菇采差不多了，光有蘑菇没肉哪行？这黑瞎子送上门，就是给今晚小鸡炖蘑菇加菜呢！”
说完他不拿刀也不动枪，空着两只手，袖子一撸露出结实的小臂，大步流星朝那个招手的黑影走去。
“老儿子小心点啊！那玩意虎着呢！”
老妈在后头带着哭腔喊。
随着李云峰走近，不少跟在李云峰后面，走到跟前大家伙彻底看清了。
果然是一头膘肥体壮的大黑瞎子！
那家伙人立起来足有两米高，比李云峰还高一头，像堵黑墙是的。
黑毛被雨打湿贴在身上，显出一身腱子肉。
胸口一撮月牙白毛，看着像戴个白围兜。
它正靠着棵大树，两只前爪笨拙比划，小眼睛里透着狡诈凶光。
黑瞎子本以为能骗个**打牙祭，正美着呢。
定睛一看，来的不是待宰羔羊，是个气势汹汹的两脚兽，看它的眼神没有恐惧，反倒像看红烧肉。
山林霸主感到侮辱，怒了。
“吼！！！”
它猛地放下爪子张开血盆大口咆哮，震得树上积水哗哗落，露出一嘴黄牙。
紧接着它不再伪装，四肢着地，像辆黑色坦克带着腥风，四蹄翻飞朝李云峰猛冲过来。
速度快得惊人，地面烂叶泥浆都被卷飞。
后面妇女们惊呼，胆小的捂住眼。
李云峰像块磐石，不退反进，嘴角勾起冷笑，迎着黑瞎子冲上去。
二十米！十米！五米！
瞬间，黑瞎子冲到近前，猛地人立而起，借着冲劲张开两只铁钩般的巨爪，准备给这个人类来个致命熊抱，想把他勒死或者拍碎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李云峰动了。
脚下猛地一错，踩出精妙八卦步，身子不可思议一矮正好躲过那一记扑杀。
紧接着借着前冲势头，右拳紧握全属性一千三的力量彻底调动，拳头带风，甚至产生了气浪。
“邦！”
第一拳！
结结实实轰在黑瞎子最柔软的肚子上！
“嗷呜！”
几百斤的大黑熊被这一拳打得眼珠子突出来，嘴张大发不出咆哮，只能发出惨叫。
庞大身躯瞬间弓成大虾米，双脚离地，被轰得腾空。
这一拳下去，肠子都得断好几根。
没等它落地，李云峰不给喘息机会身形顺势一拧，左拳挥出一记势大力沉的勾拳。
“邦！”
第二拳！
正中下巴颏！
这一拳力道更大，黑瞎子哼都没哼，脑袋猛地后仰发出骨裂声。
庞大身躯像被抽掉骨头，直挺挺向后倒去。
轰隆一声巨响。
肉山砸在地上，溅起一大滩泥水。
它躺在那儿四肢抽搐两下，嘴里冒带血白沫，翻白眼进气多出气少。
熊胆估计都被这两拳震碎了，彻底不动弹。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后面的妇女保持惊恐姿势，张大嘴巴，下巴掉地，眼睛瞪得比铜铃大。
她们听说过李书记打驼鹿收服坦克，那是道听途说。
现在可是亲眼所见！
这可是黑瞎子！
山里的阎王爷！能吃人的怪物！
就这么轻描淡写，跟打沙包似的？邦邦两下打死了？
这也太吓人了！这还是人吗？
过了好几秒，直到黑瞎子确实不动，人群才爆发惊呼。
“我的妈呀！书记太厉害了！”
“那是黑瞎子啊！我腿都吓软了，书记两拳撂倒了？”
“神人！真是神人！比武松还厉害！武松喝酒拿哨棒，书记赤手空拳啊！”
“怪不得能当书记！跟着这样的书记还有啥怕的？山里野兽见了都得叫祖宗！”
大家伙呼啦全围上来，看着地上死透的黑瞎子，眼神全是崇拜，比看见蘑菇还激动。
胆大的妇女伸脚踢踢熊皮，确认真死了才敢大声说话。
李云峰甩甩手上雨水，看大家伙震惊样，嘿嘿一笑。
“行了，别夸了，再夸飘天上了。”
他走过去一脚踩在黑瞎子肚子上，豪气挥手。
“今儿运气好，老天爷送肉！这玩意长得丑，但熊掌熊肉是大补！大雨天吃去湿气壮筋骨！”
他环视众人宣布：“搭把手抬回去！今晚食堂加餐！不光吃小鸡炖蘑菇，加上红烧熊肉！熊骨头熬汤驱寒！所有人都有份！不管大人孩子全管饱！尝尝山珍！”
“好！”
欢呼声震得树林雨水落下。
这年代能吃顿肉是过年，吃熊肉是想都不敢想的福分！
李云峰转头看还在捂胸口的老妈，笑着过去扶住：“妈，吓着没？没事了，这畜生去西天了。”
“这黑瞎子皮是好东西，毛厚油光，防风保暖，顶级皮草。”
“回去让赵大妈硝制出来，找好裁缝给您做件黑瞎子皮大衣！”
“皮子大，还能做护膝帽子，冬天大雪北风刮的时候，您穿大衣出去串门暖和气派，让全社老太太都羡慕您！”
老妈听这话，看儿子孝顺样，心里美的很。
“妈，您等着享福吧！十里八乡谁有您这福气！”
“就是，到时候您穿上，咱们家才有面子！”
李云峰看一家子乐呵，心里舒坦。
“行了！雨还在下，大家伙都别杵着了，走回家吃肉去！”
李云峰一声令下，几个力气大的妇女加上闻讯赶来的二富、巴图那几个小伙子，拿绳子抬杠子，七手八脚把几百斤大黑熊抬起来。
“嘿呦！嘿呦！”
号子声响起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有人唱歌，有人扛猎物，有人背蘑菇，在细雨蒙蒙的山林小道朝村子走。
走到半山腰，碰见刚收工下山的陈老三两口子。
陈老三一看这阵仗，再看被抬着的小山似的大黑熊眼珠子快瞪出来，结巴更厉害了。
“我的亲，亲娘嘞！”
陈老三扔了蘑菇篮子，围着黑熊转三圈。
“这，这也太，太大了吧！得，得有五百斤？”
“差不多，够全村人吃顿好的！”
李云峰拍拍陈老三。
“赶紧回去拿碗，晚了只能喝汤！”
“好，好嘞！”
陈老三拉起媳妇就跑，比兔子快。
回到村里，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每户。
新来的知青正在宿舍备课，听到动静跑出来。
周文海看着巨大黑熊尸体傻了。
他在首都只在动物园见过笼子里的熊，哪见过这么大、这么野生、还被打死的真家伙？
“这，这是李书记打的？”
周文海扶眼镜不敢信。
“那可不！俺们亲眼看见！邦邦两拳，这大家伙就躺下了！”
二嫂绘声绘色，把场面描述得跟说书似的，听得几个知青一愣一愣。
赵大妈和刘大妈早就把大铁锅烧热，水烧开，剥皮、剔骨、切肉，动作熟练。
熊掌处理麻烦，得用泥糊烤还得拔毛，李云峰让人先收起来。
今晚主菜是那几百斤熊肉！
大块熊肉下锅，加料酒、大料、花椒、辣椒，倒半桶酱油，香味没熟就飘满村子。加上新鲜采回的榛蘑、松树伞，和自家养的小笨鸡炖一块，那滋味绝了！
天刚擦黑，食堂挤满了人。大家伙手里端着大海碗，眼睛直勾勾盯着冒热气的大铁锅，喉结上下滚动。
李云峰站凳子上，手里拿大勺子敲锅边。
“都别急！人人有份！”
“今儿个这肉是老天爷赏的，也是大家伙运气好！”
“吃饱喝足，明儿个接着干！把咱们白音浩特建设得更好！”
“好！”
回应他的是震耳欲聋欢呼。
大勺子下去，满满一勺肉连汤带水扣进碗里。村民们也不怕烫，呼噜呼噜开吃。
“真香啊！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香的肉！”
“这熊肉肥，真解馋！”
“书记威武！”
那几个知青也端着碗，蹲在门口吃得满嘴流油。
周文海一边嚼着劲道的熊肉，一边对旁边几个同伴说。
“咱们这次下乡，真是来对了地方！跟着这样的带头人，这村子以后了不得！”
那雨下得绵长，淅淅沥沥的，把大山深处都给浇透了。
林子里安静得很，平时乱窜的野鸡兔子都没了影，只有脚踩在湿树叶上的沙沙声。
这环境让采蘑菇的妇女们挺放松，觉得大雨天野兽都躲雨去了没啥危险，一个个只管低头往筐里装蘑菇。
二嫂手脚麻利，刚薅了一把榛蘑直起腰捶背，顺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这一抬头，眼神就定住了。
“哎？那边的那个谁啊？”
二嫂一脸疑惑，指着前头不远处的山坡拐弯。
旁边的大嫂正干活，听见动静也直起腰，顺着二嫂指的方向一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篮子差点没拿稳。
只见山坡拐弯处，地势低洼聚着雾。
雾气后头，隐约站着个黑乎乎高大的人。
那人个头得有两米往上，在那儿一动不动，直挺挺立着。
在黑影侧面，伸出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正冲着这边的妇女们招手。
一下，两下，三下。
动作有节奏，看着像村口老头招呼熟人唠嗑，透着一股子邪性。
“那是人吗？”
有个胆小的年轻媳妇声音发颤，牙齿打架。
“这深山老林的又是大雨天，哪有闲人跑这儿招手？”
“别瞎说！闭嘴！”
老妈王春花脸色唰地白了，一把死死拽住二嫂，力气大得指甲都要嵌进肉里，压低嗓子急促说道：“都别过去！都别动！别出声！”
“那不是人！那是黑瞎子！是成精的人熊！”
这话一出，在场妇女汗毛竖起，凉气从头皮麻到脚后跟。
东北山里的传说多，最吓人的就是这成精的人熊。
老辈人讲，黑瞎子活久了会学人动作。
最阴损的一招就是大雾天像人一样直立，躲雾里招手。
你要是眼神不好以为是熟人凑过去，那就完了。
这玩意力气大，抱住你也不咬死就死死勒住，用那带倒刺的大舌头在你脸上一舔。
刺啦一声，脸皮连着肉都能给舔下来。
大家伙僵在原地，大气不敢喘，生怕惊动了那怪物。
就在空气凝固的时候，李云峰咧嘴笑了。
“嘿嘿！”
笑声在死寂的林子里突兀，但也冲散了恐惧。
“哈哈哈哈！妈，看把你们吓的！我还当是啥妖怪呢！”
李云峰随手把装满牛肝菌的麻袋扔地上，砰的一声。
他往前跨一步，眼睛里冒出饿狼看肉的光。
“这哪是祸害？这分明是送菜来了！还是硬菜！”
他活动手腕，骨节咔吧响。
转头对紧张的老妈和大嫂摆手：“妈，嫂子你们歇会儿，看好蘑菇别乱跑。”
“我去会会这玩意！正好蘑菇采差不多了，光有蘑菇没肉哪行？这黑瞎子送上门，就是给今晚小鸡炖蘑菇加菜呢！”
说完他不拿刀也不动枪，空着两只手，袖子一撸露出结实的小臂，大步流星朝那个招手的黑影走去。
“老儿子小心点啊！那玩意虎着呢！”
老妈在后头带着哭腔喊。
随着李云峰走近，不少跟在李云峰后面，走到跟前大家伙彻底看清了。
果然是一头膘肥体壮的大黑瞎子！
那家伙人立起来足有两米高，比李云峰还高一头，像堵黑墙是的。
黑毛被雨打湿贴在身上，显出一身腱子肉。
胸口一撮月牙白毛，看着像戴个白围兜。
它正靠着棵大树，两只前爪笨拙比划，小眼睛里透着狡诈凶光。
黑瞎子本以为能骗个**打牙祭，正美着呢。
定睛一看，来的不是待宰羔羊，是个气势汹汹的两脚兽，看它的眼神没有恐惧，反倒像看红烧肉。
山林霸主感到侮辱，怒了。
“吼！！！”
它猛地放下爪子张开血盆大口咆哮，震得树上积水哗哗落，露出一嘴黄牙。
紧接着它不再伪装，四肢着地，像辆黑色坦克带着腥风，四蹄翻飞朝李云峰猛冲过来。
速度快得惊人，地面烂叶泥浆都被卷飞。
后面妇女们惊呼，胆小的捂住眼。
李云峰像块磐石，不退反进，嘴角勾起冷笑，迎着黑瞎子冲上去。
二十米！十米！五米！
瞬间，黑瞎子冲到近前，猛地人立而起，借着冲劲张开两只铁钩般的巨爪，准备给这个人类来个致命熊抱，想把他勒死或者拍碎脑袋。
千钧一发之际，李云峰动了。
脚下猛地一错，踩出精妙八卦步，身子不可思议一矮正好躲过那一记扑杀。
紧接着借着前冲势头，右拳紧握全属性一千三的力量彻底调动，拳头带风，甚至产生了气浪。
“邦！”
第一拳！
结结实实轰在黑瞎子最柔软的肚子上！
“嗷呜！”
几百斤的大黑熊被这一拳打得眼珠子突出来，嘴张大发不出咆哮，只能发出惨叫。
庞大身躯瞬间弓成大虾米，双脚离地，被轰得腾空。
这一拳下去，肠子都得断好几根。
没等它落地，李云峰不给喘息机会身形顺势一拧，左拳挥出一记势大力沉的勾拳。
“邦！”
第二拳！
正中下巴颏！
这一拳力道更大，黑瞎子哼都没哼，脑袋猛地后仰发出骨裂声。
庞大身躯像被抽掉骨头，直挺挺向后倒去。
轰隆一声巨响。
肉山砸在地上，溅起一大滩泥水。
它躺在那儿四肢抽搐两下，嘴里冒带血白沫，翻白眼进气多出气少。
熊胆估计都被这两拳震碎了，彻底不动弹。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后面的妇女保持惊恐姿势，张大嘴巴，下巴掉地，眼睛瞪得比铜铃大。
她们听说过李书记打驼鹿收服坦克，那是道听途说。
现在可是亲眼所见！
这可是黑瞎子！
山里的阎王爷！能吃人的怪物！
就这么轻描淡写，跟打沙包似的？邦邦两下打死了？
这也太吓人了！这还是人吗？
过了好几秒，直到黑瞎子确实不动，人群才爆发惊呼。
“我的妈呀！书记太厉害了！”
“那是黑瞎子啊！我腿都吓软了，书记两拳撂倒了？”
“神人！真是神人！比武松还厉害！武松喝酒拿哨棒，书记赤手空拳啊！”
“怪不得能当书记！跟着这样的书记还有啥怕的？山里野兽见了都得叫祖宗！”
大家伙呼啦全围上来，看着地上死透的黑瞎子，眼神全是崇拜，比看见蘑菇还激动。
胆大的妇女伸脚踢踢熊皮，确认真死了才敢大声说话。
李云峰甩甩手上雨水，看大家伙震惊样，嘿嘿一笑。
“行了，别夸了，再夸飘天上了。”
他走过去一脚踩在黑瞎子肚子上，豪气挥手。
“今儿运气好，老天爷送肉！这玩意长得丑，但熊掌熊肉是大补！大雨天吃去湿气壮筋骨！”
他环视众人宣布：“搭把手抬回去！今晚食堂加餐！不光吃小鸡炖蘑菇，加上红烧熊肉！熊骨头熬汤驱寒！所有人都有份！不管大人孩子全管饱！尝尝山珍！”
“好！”
欢呼声震得树林雨水落下。
这年代能吃顿肉是过年，吃熊肉是想都不敢想的福分！
李云峰转头看还在捂胸口的老妈，笑着过去扶住：“妈，吓着没？没事了，这畜生去西天了。”
“这黑瞎子皮是好东西，毛厚油光，防风保暖，顶级皮草。”
“回去让赵大妈硝制出来，找好裁缝给您做件黑瞎子皮大衣！”
“皮子大，还能做护膝帽子，冬天大雪北风刮的时候，您穿大衣出去串门暖和气派，让全社老太太都羡慕您！”
老妈听这话，看儿子孝顺样，心里美的很。
“妈，您等着享福吧！十里八乡谁有您这福气！”
“就是，到时候您穿上，咱们家才有面子！”
李云峰看一家子乐呵，心里舒坦。
“行了！雨还在下，大家伙都别杵着了，走回家吃肉去！”
李云峰一声令下，几个力气大的妇女加上闻讯赶来的二富、巴图那几个小伙子，拿绳子抬杠子，七手八脚把几百斤大黑熊抬起来。
“嘿呦！嘿呦！”
号子声响起来。
一行人浩浩荡荡，有人唱歌，有人扛猎物，有人背蘑菇，在细雨蒙蒙的山林小道朝村子走。
走到半山腰，碰见刚收工下山的陈老三两口子。
陈老三一看这阵仗，再看被抬着的小山似的大黑熊眼珠子快瞪出来，结巴更厉害了。
“我的亲，亲娘嘞！”
陈老三扔了蘑菇篮子，围着黑熊转三圈。
“这，这也太，太大了吧！得，得有五百斤？”
“差不多，够全村人吃顿好的！”
李云峰拍拍陈老三。
“赶紧回去拿碗，晚了只能喝汤！”
“好，好嘞！”
陈老三拉起媳妇就跑，比兔子快。
回到村里，消息像长了翅膀传遍每户。
新来的知青正在宿舍备课，听到动静跑出来。
周文海看着巨大黑熊尸体傻了。
他在首都只在动物园见过笼子里的熊，哪见过这么大、这么野生、还被打死的真家伙？
“这，这是李书记打的？”
周文海扶眼镜不敢信。
“那可不！俺们亲眼看见！邦邦两拳，这大家伙就躺下了！”
二嫂绘声绘色，把场面描述得跟说书似的，听得几个知青一愣一愣。
赵大妈和刘大妈早就把大铁锅烧热，水烧开，剥皮、剔骨、切肉，动作熟练。
熊掌处理麻烦，得用泥糊烤还得拔毛，李云峰让人先收起来。
今晚主菜是那几百斤熊肉！
大块熊肉下锅，加料酒、大料、花椒、辣椒，倒半桶酱油，香味没熟就飘满村子。加上新鲜采回的榛蘑、松树伞，和自家养的小笨鸡炖一块，那滋味绝了！
天刚擦黑，食堂挤满了人。大家伙手里端着大海碗，眼睛直勾勾盯着冒热气的大铁锅，喉结上下滚动。
李云峰站凳子上，手里拿大勺子敲锅边。
“都别急！人人有份！”
“今儿个这肉是老天爷赏的，也是大家伙运气好！”
“吃饱喝足，明儿个接着干！把咱们白音浩特建设得更好！”
“好！”
回应他的是震耳欲聋欢呼。
大勺子下去，满满一勺肉连汤带水扣进碗里。村民们也不怕烫，呼噜呼噜开吃。
“真香啊！这辈子没吃过这么香的肉！”
“这熊肉肥，真解馋！”
“书记威武！”
那几个知青也端着碗，蹲在门口吃得满嘴流油。
周文海一边嚼着劲道的熊肉，一边对旁边几个同伴说。
“咱们这次下乡，真是来对了地方！跟着这样的带头人，这村子以后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