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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八章 剑圣身死,擒东瀛将军

  王白站在京都城外的山坡上,望着远处将军府的飞檐在暮色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陷入沉思。

  “血屠,宫本武川的练剑时间是寅时一刻,对吧?”

  王白忽然开口。

  “是,属下连续盯了三夜,分毫不差。”

  “他练剑时极专注,两个护卫站在竹林外二十步,只看不说。”

  隐在树后的血屠应声而出。

  王白点头,将地图折起,道:“那就从宫本武川下手。你带五人埋伏在竹林东侧的巨石后,他练剑时习惯背对着那边换气。记住,等他第三次收刀时动手,那是他旧伤发作的时辰,速度会慢半拍。”

  血屠挑眉:“侯爷连他有旧伤都知道?”

  “酒井说的。”

  王白淡淡道:“去年宫本武川斩那个大名时,被对方的暗箭划伤过右肩,阴雨天会发疼。这几日京都多雨,正是机会。”

  “那我们呢?”

  “总不能看着血屠兄弟独享功劳吧?”

  李勇在旁摩拳擦掌。

  “你带二十人,去将军府西墙外的枯井。”

  “这是从井里捞的,砖缝里有硝石味,下面多半通着兵械库的暗道。”

  “三更时炸开水路,别弄出太大动静,先摸清楚里面的布防。”

  王白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块碎砖。

  李勇接过布包,掂量了两下,道:“炸?用咱们带的火药?”

  “省着点用。”

  王白叮嘱道:“主要是震松井口的石板,进去后用短刀解决守卫,别用弩箭,声响太大。”

  分配完任务,众人各自散去。

  王白独自坐在山坡上,看着夕阳一点点沉入将军府的屋脊,心里没什么波澜。

  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拯救谁,只是为了掐断德川家康伸向大夏的爪子,顺便……看看这个把百姓逼到绝路的国度,究竟藏着多少肮脏。

  ............

  三更刚过,将军府西墙的枯井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井口的石板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李勇带着人猫腰钻进去,暗道里弥漫着铁锈和霉味,每隔十步就挂着一盏油灯。

  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石壁上刻着“宽永三年造”的字样。

  “这暗道有些年头了。”

  一个士兵低声道。

  李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着前方拐角处的阴影。

  那里站着个打盹的守卫,手里的长枪斜靠在墙上。

  他摸过去,左手捂住对方的嘴,右手短刀抹喉。

  守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了下去。

  往前又走了百十来步,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个巨大的地下仓库,堆放着密密麻麻的刀枪剑戟,角落里还堆着几箱火铳,枪管闪着幽冷的光。

  “乖乖,这么多家伙事。”

  李勇咋舌道:“德川家康是真想打仗啊。”

  “头儿,你看那边。”

  一个士兵指着仓库尽头的铁门。

  门上挂着三把铜锁,锁芯是黄铜打造的,比寻常锁头大了一圈。

  李勇走过去,摸了摸锁头,道:“这锁得用钥匙,硬撬肯定有动静。先记着,回去告诉侯爷。”

  与此同时,府后的竹林里,宫本武川刚完成第三次收刀。

  他右肩果然隐隐作痛,下意识地抬手按了按。

  就在这瞬间,五道黑影从巨石后窜出,短刀带起的风声直逼后心。

  “找死!”

  宫本武川反应极快,长刀回鞘的刹那又猛地拔出。

  刀光如月华般铺开,逼得血屠等人连连后退。

  但他右肩的疼痛让这一刀慢了半分,血屠瞅准机会,短刀斜劈,划开了他的左臂。

  “就这点能耐?”

  宫本武川狞笑,左臂的伤口似乎没影响他的速度,长刀转而攻向血屠下盘。

  血屠不退反进,短刀直取他握刀的右手,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竹叶被刀风卷得漫天飞舞。

  另外四个血影卫趁机解决了那两个护卫,转身加入战局。

  宫本武川以一敌五,渐渐落了下风,尤其是右肩的旧伤越来越疼,刀势明显缓了。

  “受死吧!”

  “就你也敢自封剑圣?”

  血屠低喝一声,短刀虚晃一招,实则脚下勾了对方的脚踝。

  宫本武川踉跄了一下,就在这刹那,三把短刀同时刺入他的胸腹。

  “啧啧,就这实力。”

  血屠呸了一声。

  不远处,长刀“哐当”落地,宫本武川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血洞,倒在竹林里,眼睛还圆睁着。

  血屠从他怀里摸出个紫檀木盒子,打开一看。

  里面,果然躺着把黄金钥匙,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

  “得手了。”

  他吹了声口哨。

  这是和王白约定的信号。

  “按第二套方案,去‘迎客楼’放火。”

  王白在将军府外的茶馆里听到口哨声,放下手里的粗瓷碗。

  半个时辰后,将军府附近的迎客楼燃起大火,火光冲天。

  这是京都最有名的**。

  里面住着不少武士和官员的相好。

  火势一起,将军府的守卫顿时乱了套,不少人都往那边跑,想趁机捞点好处。

  “机会来了。”

  王白站起身,带着二十人直奔将军府正门。

  守门的卫兵还在议论着火灾,被他们轻易放倒,换上卫兵的衣服,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将军府的布局比王白想象的复杂,回廊曲折,假山林立。

  幸好他手里有酒井画的草图。按图索骥,穿过三座庭院,来到一处挂着“静思苑”牌匾的院子,里面隐约传来孩童的哭闹声。

  “侯爷,这里好像是内院。”

  一个士兵低声道。

  王白示意众人在外警戒,自己推门进去。

  院子里种着几株樱花树,花瓣落了一地,正屋的门虚掩着,里面的哭闹声更清晰了。

  他推开门。

  只见一个八岁左右的孩童坐在地上,穿着绣着龙纹的锦袍,哭得满脸通红,旁边站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女。

  “你是谁?”

  一个侍女厉声喝问,伸手就要去按墙上的铜铃。

  王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侍女就疼得瘫在地上。

  另一个侍女吓得不敢动,哆哆嗦嗦地说:“你……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天皇陛下的小皇子!”

  王白看着地上的孩童,心里没什么波澜。

  天皇的儿子也好,百姓的儿子也罢。

  在他眼里,都只是个被圈养的娃娃。

  他弯腰,从孩童的锦袍口袋里摸出个玉佩。

  上面刻着“昭仁”二字。

  “别哭了。”

  王白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昭仁被他的眼神吓住,哭声戛然而止,抽噎着说:“我要母后……德川叔叔说,只要我听话,就能见到母后……”

  王白挑眉。

  德川叔叔?

  看来这孩子还不知道自己是阶下囚。

  王白站起身,对那两个侍女道:“告诉德川家康,小皇子在我手里,想要他活命,就乖乖听话。”

  侍女脸色惨白:“你……你敢威胁将军大人?”

  “你看我敢不敢。”

  “半个时辰内,让他来这里见我,不准带护卫。”

  “否则,这院子里就多一具小尸体。”

  王白拿起桌上的茶盏,随手往地上一摔。

  一个侍女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另一个还在发抖。

  王白找了把椅子坐下,看着缩在墙角的昭仁。

  但这和他没关系。

  他不是来救皇子的。

  只是刚好撞上了,那就顺便用用这个筹码。

  不到半个时辰,德川家康果然来了!

  此人身后没带任何人,只穿着件素色的武士服,手里握着刀。

  他看到王白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冷笑道::“大夏来的细作?敢动皇子,你可知罪?”

  “罪?”

  王白嗤笑道:“你抢百姓的粮,抓他们的孩子当炮灰,把天皇的儿子当人质,你跟我谈罪?”

  德川家康脸色一沉道:“少废话!放了皇子,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放了他?”

  王白指了指墙角的昭仁,道:“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三件事。第一,把你藏在密室里的金银给我。第二,解散那五万大军。第三,打开兵械库,让我等清点。”

  “你觉得可能吗?”

  德川家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怎么不可能?”

  “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剑快。”

  王白站起身,龙鳞剑出鞘寸许,寒光映在昭仁脸上。

  昭仁吓得缩了缩脖子,却突然喊道:“德川叔叔,别听他的!我不怕死!”

  王白有些意外地看了这孩子一眼,德川家康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他显然没想到昭仁会这么说,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厮杀声。

  王白皱眉,德川家康却笑了道:“看来我的人已经发现你们了。你以为凭这点人就能掀翻将军府?太天真了!”

  王白心里一沉,对门外喊道:“怎么回事?”

  一个兵卒冲进来:“侯爷,不知从哪冒出来一群武士,正围攻咱们的人!他们好像知道我们!”

  “是酒井。”

  “那家伙果然留了后手。”

  王白瞬间想明白了。

  德川家康得意地笑道:“你以为抓了个酒井就能知道所有事?他早就把你的行踪告诉我了,就等你自投罗网!”

  “看来只能用他当筹码了。德川家康,让你的人退下,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王白眼神一冷,龙鳞剑突然指向昭仁。

  德川家康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可以不在乎百姓的死活。

  但昭仁是天皇的独子,若是死在将军府。

  那些早就看他不顺眼的大名们,定会借机发难。

  “好,我退。”

  德川家康咬着牙道:“但你若敢伤皇子一根头发,我定让你碎尸万段!”

  厮杀声渐渐平息。

  王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德川家康绝不会善罢甘休。

  王白对德川家康道:“带我去密室,否则……”

  “跟我来。”

  德川家康恨得牙痒痒,却只能点头。

  ..........

  密室在将军府的地下,入口藏在德川家康的书房。

  书架后是道暗门,门上挂着七把锁,加上宫本武川那把,正好是八把。

  酒井果然没说实话,这家伙的话半真半假,看来得多留个心眼。

  德川家康依次打开锁,暗门“吱呀”一声开了,一股浓郁的金银味扑面而来。

  密室里堆满了箱子。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条、银元宝,还有不少珍珠玛瑙。

  墙角的几个箱子里甚至装着大夏的瓷器和丝绸,显然是抢来的。

  “真够肥的。”

  王白冷笑道:“这些东西,够你手下的武士挥霍多少年?”

  德川家康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王白,眼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李勇!”

  王白喊了一声。

  李勇从外面跑进来,看到满室的金银,眼睛都直了:“侯爷,这……这得有多少啊?”

  “都搬走。”

  王白道:“用暗道里的推车,往港口运,带回去。”

  “是!”

  李勇喜滋滋地招呼人进来搬箱子。

  德川家康看着自己的宝贝被一点点运走,心疼得脸都白了,却敢怒不敢言。

  因为...昭仁还在王白手里。

  就在最后一个箱子被搬走时,昭仁突然对王白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赢。德川叔叔还有一支秘密军队,藏在富士山的山洞里,下个月就会出来……”

  “闭嘴!”

  德川家康厉声喝道。

  王白挑眉,看向德川家康,道:“秘密军队?看来你还有不少事瞒着我。”

  德川家康脸色铁青,昭仁却梗着脖子道:“我就要说!他把我母后关在天守阁,还杀了我父皇的忠臣!他就是个乱臣贼子!”

  王白这才明白。

  这孩子不是不怕死,而是恨透了德川家康。

  王白对昭仁道:“你说的山洞在哪?有多少人?”

  昭仁刚要开口,德川家康突然扑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短刀,直刺王白心口。

  王白早有防备,龙鳞剑一横,挡住短刀,同时一脚踹在他胸口。

  德川家康倒飞出去,撞在墙上,吐出一口血。

  “拿下。”

  王白道。

  士兵们上前,把德川家康捆了个结实。他还在挣扎:“你们这些大夏的强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强盗?”

  王白蹲下身,看着他,冷道:“比起你抢百姓的粮、夺人家的命,我们只是拿回你不该得的东西,已经算仁慈了。”

  王白站起身,对李勇道:“把德川家康和昭仁都带走,兵械库的火铳也装上船,我们先回港口。”

  “那将军府……”

  “烧了。”

  王白淡淡道:“留着也是祸害。”

  半刻钟不到

  火光照亮了京都的夜空,将军府的飞檐在火焰中噼啪作响。

  王白站在船上,看着那片火光,手里把玩着宫本武川的黄金钥匙。

  “侯爷,昭仁那孩子一直在哭,说想找他母后。”

  一个兵卒来报。

  王白皱眉道:“告诉他,想找母后,就乖乖听话,等我们解决了富士山的秘密军队,自然会带他去天守阁。”

  他对这个小皇子没什么怜悯,只是觉得还有用。

  至于天守阁里的皇后,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他来东瀛,不是为了当救世主。

  船缓缓驶离港口,李勇凑过来,道:“三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真要去打富士山?”

  “去。”

  王白点头道:“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留着。德川家康的秘密军队,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武士,都得一一清理干净,免得日后再惹麻烦。”

  甲板上,血屠正在擦拭短刀。

  似乎想到了什么,血屠对王白道:“侯爷,刚才搜德川家康的时候,发现他怀里有封信,是写给大阪藩主的,说要借兵两万,三月后夹击翡翠城。”

  王白接过信,看完后揉成一团扔进海里。

  “看来,得让赵奎加快招兵的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