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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婳立刻想起上一次为了应付秦母两人住在一个房间。

  可谁知秦母却派人端来了被下了药的汤。

  还好她跑得快。

  而现在,叶舒刚一回来,秦观澜又假惺惺地跑过来示好,要跟她同房。

  他安的什么心,简直昭然若揭。

  温婳对这种与秦观澜距离过近的事情,已经产生了生理性的排斥和厌恶。

  她想都没想,隔着门板拒绝。

  “不必了。我觉得这样分房睡就很好。”

  “温婳!”秦观澜的语气里带上了警告的意味,“你非要让奶奶不开心吗?”

  又是拿长辈当挡箭牌。

  温婳被他这副虚伪的嘴脸彻底激怒了,她猛地拉**门。

  “秦观澜,你别演了。你是不是怕我受了委屈,跑去二哥那里告状,影响了你的合作,所以才跑来这里假惺惺地演这出夫妻情深?”

  她的质问一针见血,让秦观澜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温婳看着他僵硬的表情,心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

  她冷笑着继续说道:“你放心,我没那么闲,也没那么不知轻重。徐氏的合作对秦家有多重要,我比你清楚。我不会因为自己的私事去麻烦他。所以,你可以回你的房间,安心睡你的大觉了。”

  说完,她便要关上房门。

  秦观澜却用手臂死死抵住了门框,趁机挤了半个身子进来。

  此刻的他,撕下了所有伪装,露出了无赖的本性。

  “我说了,你去哪睡,我就去哪睡。”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温婳被他这种举动彻底恶心坏了。

  胃里一阵翻搅,她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

  “秦观澜,我最后说一次,从我的房间出去。你要是再不走,我立马就给二哥打电话。”

  她不是在开玩笑。

  说完,她真的转身就朝着床头柜走去,伸手就要去拿放在那里的手机。

  “徐宥白”这个名字,瞬间掐灭了秦观澜所有的嚣张气焰。

  秦氏集团的合作协议才刚刚拿到手,徐氏承诺的第一笔巨额资金还未正式到位。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敢冒任何风险,更不敢去赌温婳在徐宥白心中的分量。

  “行!算你狠!”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眼中闪动着不甘的怒火,但还是选择了退步,“好,我走就是!”

  他愤愤地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走廊那头,一个佣人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先生,不好了!安宁小姐做噩梦了,一直在哭,怎么哄都哄不好,叶舒小姐急得快晕过去了!”

  秦观澜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

  脸上的怒意,立刻被担忧所取代。

  甚至来不及再对温婳多说一个字,便朝着后花园的方向而去。

  温婳站在门口,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

  第一次觉得,叶舒母女如此卖力地作妖,确保秦观澜的所有精力都被她们占据,以至于没有时间再来骚扰她……

  似乎,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昨夜的闹剧让温婳整晚都睡得不安稳。

  天刚蒙蒙亮,她就起了个大早。

  并非因为勤快,而是出于一种近乎本能的趋利避害。

  想赶在秦家人苏醒之前出去。

  清晨的别墅格外寂静,只有窗外几声清脆的鸟鸣。

  温婳换好衣服,没有化妆,素着一张清冷秀致的脸,拎着包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

  她刻意放缓了脚步,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短暂的安宁。

  然而,当她转过最后一个拐角,目光触及餐厅时,心还是不可避免地沉了下去。

  餐厅长长的红木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中西式早餐。

  秦观澜跟宋安宁正在吃早餐。

  宋安宁的吃相很急,仿佛被饿了许久。

  “慢点吃,别噎着。”秦观澜将抹了草莓酱的吐司放进她面前的小盘子里,声音里满是心疼。

  宋安宁抬起头,冲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嘴里鼓鼓囊囊地说:“还是观澜叔叔家里的饭好吃!”

  秦观澜脸上的疼惜更甚,伸手抽了张纸巾,动作轻柔地擦去她嘴角的污渍。

  “喜欢就多吃点,以后每天都有。”

  他的承诺,像是在许给一个家人。

  温婳就这么站在餐厅入口的阴影里,冷眼看着这幅父慈女孝的温馨画面。

  她很快收回目光不再看他们,转身就想从玄关直接离开。

  “站住。”

  秦观澜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

  他发现了她。

  温婳的脚步顿住。

  “去哪儿?”他问。

  “工作室。”她的回答简短。

  秦观澜眉头拧了起来。

  他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手。

  “过来吃早饭。吃完我送安宁去上学,顺便送你过去。”

  顺便?

  温婳在心里冷笑。

  从这里到宋安宁的贵族小学,再绕到她的工作室,几乎是横穿了半个城市。

  这两个地方,没有一寸路是顺的。

  她转过身,对上他探究的视线,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开车过去。”

  话音刚落,秦观澜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为什么又不要?”他眼神像鹰隼一样锁住她,“温婳,你是不是根本不是去工作室,而是要去见什么不该见的人?”

  突如其来的猜忌与质问,让温婳怔了一下。

  温婳不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争吵。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估算了一下时间,如果现在过去吃饭,再忍受一段令人窒息的车程,应该还来得及。

  权衡利弊后,她选择了最省力的方式。

  “好吧。”

  见她服软,秦观澜紧绷的下颌线才微微松弛下来。

  温婳在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坐下,佣人立刻为她端上了一份早餐。

  她沉默地喝着牛奶,味同嚼蜡。

  宋安宁看看秦观澜,又看看温婳,看似天真的大眼睛里,飞快地闪过成年人才有的得意。

  然后她故意把勺子弄出了很大的声响,再次成功吸引了秦观澜的注意。

  早饭结束后,秦观澜起身去车库开车,温婳则跟在宋安宁身后,一前一后地走出别墅。

  当看到秦观澜的车停在门口时,一直慢吞吞的宋安宁,突然迈开腿,一路小跑着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