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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殷殷一人回了酒店。

  裴颂声就靠在电梯处抽烟,一根又一根,直抽得满地烟头。

  “叮。”

  电梯门开了。

  宁殷殷看他靠墙站着,白衬衫,黑西裤,宽肩窄腰大长腿,身材比例特别优越,完全帅在她审美点。

  就是在抽烟。

  地面上也很多烟头。

  4年不见,这人成烟鬼了。

  尽管他抽烟很帅,可影响健康啊。

  “裴颂声,不许抽烟了。”

  她走出电梯,抢去他刚点燃的烟,摔在地上,抬脚踩灭了。

  裴颂声皱起眉,没追究她的行为,只看向电梯,只有两保镖,没有孩子。

  “孩子呢?”

  “我们先回房间。”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宁殷殷主动牵着他的手,并跟他十指相牵。

  太暧昧了。

  他们可不是能牵手的关系。

  裴颂声低头看一眼,想甩开,却没成功。

  宁殷殷得意一笑:“别挣扎了。你是我的。”

  裴颂声冷哼一声,懒得反驳她的话,只看向两保镖,眼神询问:孩子呢?

  冯子瞻忙解释:“是这样,裴先生,伯母说不习惯住酒店,就带孩子回家住了。”

  裴颂声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他提前结束结局,就是回来见孩子的。

  “跟他们无关。”

  宁殷殷不想裴颂声追究两保镖的过失,就拽着他的手,快走几步,进了房间。

  几乎一进房间,裴颂声就甩开了她的手。

  “说吧,孩子呢?”

  他冷脸相对。

  宁殷殷也不在意,笑盈盈的,满眼热切的关心:“阿颂,你吃了没?饿不饿?”

  裴颂声觉得她就是故意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胡扯这些?

  “别转移话题!”

  他表情严肃:“除了孩子,我不想跟你废话。”

  宁殷殷一脸无辜:“那怎么办?我想跟你废话。”

  裴颂声:“……”

  她总能把他气到无语。

  他深呼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要冷静。

  不想她软骨头一般贴过来,搂着他的脖颈,语气娇滴滴:“阿颂,你身上烟味好重哦。”

  竟然还敢嫌弃他!

  他听不得她一点否定,立刻冷喝:“那就滚开!”

  宁殷殷自然不会滚开,还抱得更紧了,额头都抵着他额头了:“不,就不。”

  她鼻尖蹭着他鼻尖,语气娇蛮,还提了要求:“以后少抽烟,好不好?”

  他烟瘾太重了,她可不舍得他糟蹋自己身体。

  裴颂声感觉到了她的关心,但时至今日,这迟来的关心像是利刃凌迟着他的心。

  他冷着脸,用力把她扯下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资格?”

  宁殷殷委屈巴巴看着他,当场讨要名分了:“这不是正着等你给我资格呢?”

  裴颂声:“……”

  他又被她绕进去了。

  她不愧是文学系才女,论口才,他不是对手。

  “废话少说,除了孩子,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他想到孩子,耐心迅速告罄,看她还漫不经心的样子,一时激愤,就凶狠地捏住了她的脖颈:“宁殷殷,警告你,别挑战我的耐心!说话!”

  宁殷殷沉默看他,也不反抗,似乎笃信他不会伤害她。

  裴颂声这一刻恨死了她。

  他手上力道一紧再紧。

  终于,她难受地蹙了眉,面色也变得痛苦。

  “说不说?”

  他咬牙发狠,但手上力道已经不自觉松懈了。

  宁殷殷本能地去抓他的手,碰到他腕表的那一刻,裴颂声怕她发现他的秘密,立刻收回了手。

  “咳咳咳——”

  宁殷殷没了桎梏,身子软倒在地,大口大口呼吸。

  空气汹涌进来,刺得她嗓子痛。

  裴颂声冷眼看着她的狼狈与痛苦,隐忍着没去扶她。

  他知道自己应该离开。

  他在她面前,总是容易失去理智。

  他也迈开了脚步。

  却被她拉住了手。

  “别走,阿颂——”

  宁殷殷咳得满眼泪水,仰头看他时,楚楚可怜的脆弱。

  裴颂声的心不争气地乱跳。

  他自我厌弃,一把扯她起来,红着眼逼问:“宁殷殷,你若对我还有一丝真心,就说清楚那个孩子。”

  宁殷殷看他快哭了,整个人快碎了,到底还是心软了:“你现在学会道德绑架我了?好吧,裴颂声,你成功了。”

  她叹一口气,满眼真诚看着他:“可阿颂,他真不是你的孩子。至于为什么跟你那么像,我只能说是巧合。”

  她本可以骗他孩子是他的,相信他很快会跟她复合,她也能如愿睡到他,可她忽然不舍得骗他了。

  裴颂声不知真相,却觉得她在骗自己。

  哪怕事实在眼前,她还在把他当**骗。

  他痛苦、失望、愤恨,被无尽负面情绪折磨着,好一会,自嘲着笑了出来:“宁殷殷,我当年哪里就对不起你了?嗯?我到底多招你厌恶,才让你干出去父留子的事?”

  去父留子?招她厌恶?

  宁殷殷震惊了:他这脑洞也开得太大了吧?

  “不是,你误会了,裴颂声,那孩子跟你真是巧合。”

  “呵,那就巧合吧。”

  裴颂声嗤笑一声,对她失望至极,迈步就走了。

  宁殷殷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一阵抓耳挠腮:她要怎么证明那孩子真不是他的?她还是原厂设置,怎么就无痛当妈了?

  裴颂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没开灯,坐在沙发上,一根根抽烟。

  黑暗藏着他湿亮的眼、颓靡的脸,显出一种濒临破碎的**。

  直到何呈开灯进来。

  乍然明亮的光几乎刺痛了他的眼。

  裴颂声立刻抬手遮眼,忘了指间还夹着烟,吓得何呈冲上去大叫:“小心!祖宗啊,你这脸可伤不得啊。”

  何呈抢了烟,捻灭在烟灰缸,看他情绪不对,忙问:“怎么了?受什么打击了?那孩子不是你的?”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裴颂声烦躁地点烟:“你怎么来了?”

  何呈抢去打火机,看着一地烟头,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这烟瘾,传出去,妥妥黑料。”

  谁会想自己粉的男明星是个烟鬼呢?

  裴颂声听到何呈这句话,不知怎的就想到宁殷殷说自己身上烟味重,后知后觉地闻了下自己的衣服,下一刻,皱眉去了卫生间刷牙、灌漱口水。

  何呈跟进去,靠着门,跟他分析利害关系:“说真的,我不建议你跟那孩子有来往,听保镖说,那孩子身体不大好,是来这里治病的,如果曝光了,或者说被那些狗仔知道了,后面怕是会影响他治疗。”

  “等下,咳咳,你刚说他身体怎么了?”

  裴颂声急得差点呛了水。

  何呈忙上前给他拍背,正要细说,听到了敲门声。

  他猜到是谁,回头看着门的方向:“要开吗?”

  裴颂声反问:“为什么不开?”

  他也想看看她来干什么。

  “好吧。”

  何呈点了头,去开门了。

  门外

  宁殷殷才洗了澡,一张俏脸白里透红,穿着单薄的吊带裙,湿发及腰,一副美人出浴的风情。

  何呈没想到是这画面,视觉大受冲击,主要没想到宁殷殷身材这么火辣,刺激得他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晚上好,何——”

  宁殷殷微笑摆手,下一刻,一块浅灰色薄毯从头罩下来。

  “还看?”

  裴颂声瞪着何呈,后者浑浑噩噩走出去,又渐渐清醒:草,怪不得裴颂声栽了。这身材,床上尤物啊。

  “你就这么过来?”

  裴颂声冷着脸把人捞进房间,关上了门。

  “嗯,就这么来。”

  宁殷殷拿下薄毯,扔到沙发上,然后直接跳到了裴颂声身上。

  女人的柔软撞击着他坚硬的胸膛。

  她两条腿更是缠到了他的腰上。

  裴颂声愣住了,身子也趔趄一下,还好下盘够稳,很快站定了,不悦地皱眉低喝:“宁、殷、殷!”

  宁殷殷往他脖颈处嗅一口,狗鼻子一样,可灵了。

  “烟味没了。你刷牙了。还喷香水了?”

  她语气嘚瑟,好像在说:全是为了我。

  裴颂声最看不了她得意,冷冰冰道:“你多虑了,个人卫生——”

  话未说完,嘴唇就被宁殷殷堵住了。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