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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传来鞭炮声。

  虽然两家隔得很近,但是陆以勋穿戴一新,意气风发地推着系着红绸带的自行车在胡同走了一圈,高调迎亲,后面跟着不少小孩子。

  胡同,陆家以及秦家到处都贴着红色的贴上着红色“囍”字剪纸。

  陆以勋带着迎亲队伍,带着鲜红的苹果点心礼盒,唢呐锣鼓齐鸣,舞狮开路,喜气盈门。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新郎接新娘啦!”

  陆以勋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深吸一口气准备进门,结果被拦在了外面。

  “新郎,该叫门了!”

  陆以勋中气十足,一本正经地叫道:“天不早啦,开门吧,别误吉时!”

  文粟在房间内听到这一板一眼的叫门,嘴角上扬。

  她又听到以郭晴为首的俏皮回应:“要想进门,先答过三关!”

  “第一题,吹一曲《百鸟朝凤》表心意!”

  音乐不是陆以勋的强项,但是幸好早有准备,憋气吹出几个调,虽然不是完全在调上,但是好歹能听得出来,这是《百鸟朝凤》,惹得众人笑作一团。

  “罢了罢了,第一关过!”不是真的为难新郎,所以i意思意思就过了。

  里面的人还在想着第二关,就见红包从天而降,“喜钱开路,福满门庭!”

  得!这是有高人指点过的。

  大门“吱呀”打开。

  不一会儿文粟就看到身姿挺拔的陆以勋站在自己面前,身穿深灰色的中山装,衣襟别着一朵手工缝制的红绸花。

  棱角分明的脸庞,眼神深邃而锐利,但当他望向新娘时,那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而温暖。

  尤其是胸前的红绸花,晃得文粟眼里一片红。

  文粟打量着陆以勋,同样陆以勋也是打量坐在床上的文粟。

  牡丹凤凰嫁衣,眉如远黛,眸含秋水,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种自信的微笑。

  头上简单地插着刻着并蒂莲的玉簪。

  喜庆大气,跟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郭晴和一群年轻小姑娘起哄,“找鞋找鞋!找到鞋才能带走新娘!”

  之前她们费劲心思藏好的鞋子,在陆以勋他们面前简直是小菜一碟,轻轻松松就找了出来。

  陆以勋单膝跪地,轻托绣鞋为文粟穿上。

  秦桂莲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热闹的场景,眼里**泪水。

  她一辈子活得差不多了,就希望世间唯二的血脉能过得幸福。

  当初那么小小的一个,现在终于结婚了,希望陆家能是外孙女的最好的归宿。

  文粟第一眼就瞧见了外婆,微笑着朝着外婆伸出了手。

  “外婆!”

  秦桂莲蹒跚地走了过来,伸手紧紧握住文粟的手。

  “从此风雨同路,鞋(偕)老百年。”

  “新郎抱新娘上车咯!”

  陆以勋二话不说,弯腰一把抱起新娘,却因为太紧张,不知道从何下手的样子,引得宾客们哄堂大笑。

  文粟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顺势搂着新郎的脖子,笑得前仰后合。

  陆以勋抱着文粟绕场一周,每走一步,都引来一阵欢呼和掌声。

  院子里的枣树上挂满了红绸带,风吹过时,绸带与树叶沙沙作响。

  院墙上贴满了手写的红纸喜字。

  宾客们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或的确良衬衫,三三两两地围坐在长条木凳上,嗑着瓜子,聊着家长里短。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追逐着从厨房飘来的糖炒栗子香,偶尔撞到大人的腿,便咯咯笑着跑开。

  文粟就这样被坐在自行车上,推着走了绕胡同走了一圈,再次回到陆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有人烟气的氛围。

  虽然心里有些平静,不像那些真的第一次结婚的小姑娘那么心情激动,但是也有一时有些恍惚。

  这才是真心结婚的婚礼吗?

  而不是之前在冯家那么冷清。

  连一点红和热闹都见不到。

  陆家这边人太多了,所以文粟注意到人群中有人牙都快要咬碎了。

  文大河身后跟着三个人,早就想冲进去,但是他们没有见到之前那个女同志,拿不准到底怎么办?

  只能躲在角落,偷偷看着。

  “现在正是好时机!我们到底什么什么时候行动?”王芳视线落在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孩身上。

  那就是她的石头。

  虽然记忆中饿石头瘦瘦弱弱的,埋汰得很,但是她认定她肯定就是石头。

  文粟竟然抢走她的石头,害得她都没有生下自己孩子,也没有过上记忆里面的那种天天有肉吃的好日子。

  心里对文粟恨得不行。

  本来并不知道,是他们几个这段时间凑在一起,东拼西凑,竟然凑出了事情的真相。

  对于石头是福星的事情,王芳没有跟这几个人说,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会多一个人跟自己抢。

  四个人站在一起,都是义愤填膺,但是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是呀!也不知道那位女同志搞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不出现?”冯建红到处张望,都没有看到祝媛媛的身影。

  冯建设咬牙:“要不我们自己行动?”

  看着文粟住的大房子,还有这热闹的婚礼,这么多钱,要是给自己一些,那么他一定能翻本的!

  文大河看着人群中笑颜如花的文粟,似乎有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原配妻子。

  跟她一样的明媚。

  只是性子不讨喜。

  随即想到那封信的内容,文大河的目光恢复成了恨意。

  自己家竟然是被她这个不孝女给搬空的。

  她竟然有空间。

  文大河眼里露出一抹精光。

  这么多天,他早就想好了,这空间一定要拿到手,有了空间,他这一辈子就吃穿不愁了!

  看谁不顺眼,就把谁家给搬空。

  文大河已经被冲昏了头脑,虽然没有看见文粟使用空间,但是他已经认定了。

  因为除了心中描述的空间,没有任何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而且在家被搬空之前,确实文粟回来过的,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她搬空了自己家。

  想到这里,文大河咬牙:“好!我们自己行动!”

  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人见状,立即跟了上去。

  “吉时已到,现在正式开始仪式!”

  文粟在人群中看到不少熟悉的人,就连熊司令和骆政委都来参加婚礼,还有范局长,还有自己治过的病人。

  只不过她心中的担忧更甚。

  在人群中,她看到许多陌生的面孔,心里不由得怀疑,那些跟踪自己的人是不是也混在这些人群里面。

  虽然没有了祝媛媛,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昨天她将祝媛媛收进空间的时候,仔细听了听外面除了祝媛媛没有其他人。

  所以才放心大胆将人给收了起来。

  而且准备婚礼后,伪装一下,问出祝媛媛的目的。

  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度,文粟回过神,冲着陆以勋笑了笑。

  “别怕,我们就走个流程!”陆以勋小声安慰。

  文粟冲着他笑了一下,小声回应:“嗯,我没怕!”

  她只是有些担心而已,但是这件事她没有打算告诉陆以勋。

  熊司令坐在位置上,身边坐着的是骆政委,在文粟看过来的时候,骆政委心里有些虚,总感觉有些不地道。

  但是军令不可为!

  视线落在对面的一个男人身上,小声对熊司令说道:“司令,你看那位,是市**的徐主任。听说之前全国铺展开来的治疗小儿手足口病的汤药的方子,都是文粟免费提供的!”

  “听说**还给她颁发了奖牌!”

  “还有上次安康市提供的药方,让民众减低了生命财产损失!”

  熊司令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骆政委,在桌子上轻扣两下,“好了,现在是参加婚礼,好好参观仪式!”

  他还能不知道骆政委什么意思吗?

  不外乎就是委婉的说文粟的好话,他难不成看起来人很坏?

  文粟救了很多人,也救了他的女儿,他知道。

  就他本人来说,他是对文粟心存感激的,但是他并不仅仅是他本人,他还是**司令,身上还肩负着其他责任。

  视线落在文粟的身上。

  希望不要让自己失望才好!

  骆政委看着司令似乎对自己有了意见,立即闭上了嘴巴,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说实在的他现在都不知道熊司令到底想干什么,但是他没有办法跟提醒文粟。

  身上的责任,让他也不能开口。

  所以内心才无比煎熬。

  熊司令看了一眼身边的骆政委,什么话都没说,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环顾四周,看到了文大河几人,为什么没有看到祝媛媛的身影,按理说她应该不会这么放弃才对。

  听手下说,昨天晚上一直在陆家门口蹲守,因为怕被陆以勋发现,所以他们没有跟上在后面,只是在胡同口远远地等着。

  结果一整晚都没有出现。

  他们才跟丢了祝媛媛。

  这更加确定祝媛媛的来历!

  能在他们眼皮底下逃走,那是有些本事的。

  熊司令在已经安排好,看文大河几人的表现,如果他们没有成功,他还有另外的计划。

  那空间的事情今天一定得搞清楚。

  陆以勋和文粟来到台子上,站好,准备开始仪式。

  “等一下!”

  “你老子还没死呢,结婚都不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