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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楚太师愤怒的神色,楚清优知道此事再无转圜的余地,只能将满腹的不甘与委屈咽下,不敢再多言。

  如此,又过了几天——

  楚晚晚一边精心调制着太后要的香膏,一边留意着谢家的动静。

  她左等右等,却迟迟等不到谢淮安与楚清优成婚的消息,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怎么回事?

  自己这个女配都已经退位让贤了,这渣男**女怎么还不赶紧锁死?

  剧情卡在这里不动,她还怎么回家?

  想着,她唤来了青莲,吩咐道:

  “青莲,去打听一下谢家最近的近况,尤其是谢淮安与楚清优的婚事,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青莲不解,但楚晚晚的命令,她自然是要听的,很快便依言照办了。

  不消一个时辰,便一路小跑车回着回来冰雹。

  “小姐,都打听清楚了,谢家如今一贫如洗,连像样的聘礼都凑不齐,别提是操办婚事了,另外,奴婢还打听到一件事,楚清优前些日子好像回过太师傅,应当是想要寻求资助,但……似乎并未成功。”

  楚晚晚闻言眸光一暗。

  呵。

  她那个爹,表面看着大方,实则骨子里精明又抠门。

  楚清优若是一直当个乖乖女倒也罢了。

  可现在她已经让楚家赔了两间铺子,又丢了面子。

  现在想再从那老头子手里抠出大笔银子给谢家庭窟窿,简直就是做梦。

  沉吟片刻,楚晚晚忽的计上心头。

  她快步走到书桌前,铺开纸张,提笔飞快的写了一封信,随即让青莲喊来彦青,把信封交给了他,命令道:

  “想办法将这封信悄无声息的送到楚太师书房,务必要谨慎,别让人发现。”

  “是,小姐。”

  彦青接过信,身形一闪,消失在门外。

  不过半日,楚太师便在书房桌角处发现了这份突如其来的密信。

  他先是一愣,随即便极其冷静的转身关门。

  接着才回到桌前,将信封拿了起来,拆开。

  扫了两眼之后,面色骤变!!

  信中内容并不多,但却是简明扼要地将他这些年暗中收人钱财,买卖官职的隐秘之事说的一清二楚!

  并威胁他,若不想此事曝光,便拿出足够多的嫁妆,促成谢淮安与楚清优的婚事!

  “混账!岂有此理!”

  楚太师气得面色铁青,低吼一声,“啪”的将甚至拍在了桌上!

  整个人都因为怒火在轻轻颤抖!

  胸腔也因为愤怒而剧烈起伏!

  第一时间便怀疑到了谢淮安头上!

  定是那小子走投无路,才不得不兵行险招,居然敢查到他的头上,用此事来威胁他!!

  可信中所提之事的确关系重大,一旦泄露,便是抄家流放的大罪!

  他必须稳妥处置!

  楚太师在书房内焦躁的踱步许久,权衡了半晌,最终还是咬着牙做出了决定,派人去威远侯府给楚清优传话,说是家中商议之后,同意出资帮她成婚。

  但具体事宜,需要谢淮安过府一谈。

  听到楚太师松口,楚清优自然是欣喜若狂,谢淮安也是喜上眉梢,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整理衣冠,迫不及待的便赶去了太师府!

  可没有想到,抵达之后,却被下人引去了偏厅。

  带路的小厮示意他随便坐,随即冷声道:

  “太师正在处理紧急公务,劳烦谢世子在此稍后片刻。”

  说罢便离开了。

  谢淮安心中焦急,但也不敢造次,只得按耐住性子,陪着笑脸答应。

  这一等,便是足足两个时辰!

  期间别说是茶水点心,竟是连个搭理他的下人都没有!

  谢淮安从最初的期盼,等到焦躁,再到满腔怒火,意识到对方八成是在给自己下马威,脸色已是越来越难看。

  又等了一会,楚太师终于姗姗来迟。

  只见他孤身一人,面色阴沉,手中还捧着一只不大不小的木盒。

  谢淮安立即挤出笑容,起身迎接。

  “岳父大人……”

  话音未落,楚太师竟然应也不应一声,直接越过了他,走到主位坐下,发出一声冷哼。

  谢淮安见状一怔,不明白这演的又是哪出戏,只能尽力压下心头情绪,笑着转过身来。

  继而便感到楚太师打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那目光饱含审视,甚至带着些鄙夷的味道。

  “谢淮安。”

  楚太师脸色冷的吓人,唤了他一声吼,音调骤然拔高!

  “别以为你暗中做的那些小动作,老夫不知晓!给你这笔钱,不是老夫怕了你,更不是老夫看中你谢家!是为了优儿不跟着你受苦!你最好识相些,拿了钱,乖乖把婚事办了,日后对优儿好一些!”

  谢淮安听的一头雾水。

  什么叫做怕了他?

  这老头子又发哪门子的疯?

  他满心不解,可银子就在眼前,也顾不得许多,只得继续挤出妩媚的笑容赔着笑脸:

  “是是是,岳父大人教训的是,小婿定谨记在心,好好对待优儿……”

  话洛,高位之上的楚太师面色顿时更加阴森。

  果然是他!!

  看着他便来气,他将手中木箱一推,哗啦一声!

  满满当当的银票便尽数洒在了地上,滚到了谢淮安脚边。

  谢淮安面色一僵,脸色有些发青。

  楚太师却是已经起身,最后警告道:

  “成了亲,往后楚谢两家便是一条船上的人,老夫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谢家……也休想独善其身!听明白了吗!!”

  谢淮安早就被他这番敲打与羞辱气的浑身都止不住轻颤,拳头藏在袖中攥的咯咯作响。

  可想到府上空空如也的库房,与文信侯府催债的嘴脸,还有楚晚晚那五万两欠条,终究还是将所有的屈辱生生咽了下去,低下头,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小婿……明白,多谢岳父。”

  楚太师这才满意,最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几乎是身影消失不见后,谢淮安这才狼狈的蹲在地上,将散落的到处都是的银票一张张捡了起来,放进那木盒中狼狈的抱着离开。

  速度之快,不像是捧着救命的钱财,反而像是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的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无数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