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

  赵世昌浑身猛的一颤,还没反应过来楚晚晚是什么意思,便已被身后的两名伙计一左一右按在了地上!

  彦青一步上前,腰间长剑“铮”一声出鞘半寸!

  直逼赵世昌右臂!

  “不!不要!不要!我还钱!还钱!!”

  赵世昌吓得魂飞魄散,险些尿了裤子!

  嚎了两句,竟是双腿一软,两眼一翻,如同一滩烂泥般直接晕了过去!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两名伙计停下了动作。

  彦青也举着剑,一副有些无语的神色。

  “小姐,他吓晕了。”

  楚晚晚闻言从屏风后走出,嫌弃的撇了一眼地上那位胆子比针眼儿还小的世子爷。

  接着随手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抛给彦青,言简意赅道:“弄醒。”

  说罢,又绕回了屏风后。

  彦青稳稳接住,拔开塞子,在赵世昌鼻下晃了晃。

  刺鼻的气味瞬间冲入鼻腔,令赵世昌悠悠转醒。

  待看清眼前持剑的英武少年,方才的回忆也尽数冲入脑海,再也顾不得身份,连连磕头求饶道:

  “东家饶命!东家饶命啊!我明日……不!今日!我今日回去便筹钱!尽快把银子还上……求东家放我一马……”

  他浑身发抖,涕泪横流,哪还有半点那天营救楚清优时的威风模样!

  “闭嘴!”

  楚晚晚被他吵的耳朵都开始疼,没好气的厉喝一声。

  接着沉声道:

  “听闻赵世子好事将近,文信侯可是送了不少聘礼去威远侯府,怎会没钱?”

  赵世昌闻言一愣。

  随即便苦着脸答道:

  “是……是送去了不少聘礼,可……可东西已经送去威远侯府了,如何拿的回来……”

  “拿不回来?”

  楚晚晚挑眉,指尖轻敲两下桌面。

  这是她与彦青定好的暗号。

  彦青会意,立刻便转身出去。

  很快,便带进来两个五花大绑,鼻青脸肿的汉子。

  这两人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看便知是市井混混,此刻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一进门便老老实实跪在地上,低眉顺眼,不敢多说一个字。

  “东……东家……这是……”

  赵世昌跪着挪了两步,离那两人远了些,不明白楚晚晚这是什么意思。

  楚晚晚淡淡开口——

  “听闻赵夫人先前在去礼佛的路上,不小心遇到了劫匪,又机缘巧合的被路过的谢三小姐所救,可我这里,却有另一个版本……你们自己说吧。”

  最后一句,是对着跪在地上的两个男人说的。

  话音刚落——

  那早已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两人当下便一五一十的,将楚清优是如何买通了他们,之后又自导自演了一出“挺身而出”的戏码的。

  连谢雨薇如何故意让自己手臂受伤的细节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赵世昌起初听着还有些茫然。

  渐渐的,便反应过来什么,脸色瞬间由青转白,再由白转黑!

  “毒妇!竟敢如此算计我母亲与文信侯府!!”

  他怒不可遏,额角青筋暴起,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荡然无存,猛的抬头,语气笃定道:

  “多谢东家告知真相!我原本便看不上那谢家三小姐!如今正好将婚事退了!回去就退!届时将聘礼原封不动的退回!好连本带利的还给东家!”

  “很好。”

  楚晚晚满意的勾了勾唇。

  “既然赵世子如此识时务,我也没有不通融的道理,彦青,把赵世子好生送回去吧,这聘礼的事,还请赵世子动作快些,莫要让我华夏钱庄……等得太久。”

  “是……是……”

  赵世昌连连点头,不敢有半点异议。

  处理完钱庄的事,楚晚晚自然是懒得再回威远侯府,简单收拾了一番,便睡下了。

  毕竟养足了精神,才有力气看好戏嘛!

  ……

  次日——

  楚晚晚特地起了个大早,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威远侯府。

  本以为这好戏还要晚一会再开场。

  可没想到刚从后门溜进来,便听到了隔着老远的前厅传来吵吵闹闹的动静!

  “嘶……来的这么快?”

  猛地瞪大眼睛,楚晚晚拉着青莲便快步朝着前厅方向走去,眼中满是迫不及待看热闹的意味。

  还没等走近,便听到了文信侯夫人那洪亮的大嗓门。

  “好你个谢家!居然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诓骗我们!说什么谢三小姐奋不顾身救我一命,原来都是你们自导自演的好戏!”

  她气的脸色铁青,风度全无,此刻和外边街上骂街的泼妇也没什么区别!

  谢夫人闻言面色瞬间有些慌乱,但很快便强作镇定,陪着笑脸道:

  “赵夫人这话是从何说起?薇儿当初的确是为了救你才……”

  “你还想狡辩!”

  文信侯夫人直接打断了谢夫人的话,说着,竟是怒极反笑,直接厉声道:

  “来人!把那两个贼人给我带上来!”

  话落,两名文信侯府的家丁便压着两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汉子走了进来。

  正是昨日那两人!

  不用人逼问,他们二人便战战兢兢的主动,将楚清优是如何买通他们演戏的经过一字不落的全盘托出!

  闻讯而来的谢雨薇刚好赶上这一番指证,顿时面色惨白,哑口无言。

  “呵,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文信侯夫人冷笑一声,看着谢雨薇的目光满是嫌恶。

  “平日里真是看不出,你们谢家如此人才辈出!若是还不承认,咱们便顺着这几名贼子当日收的银票的票号查一查,看看到底是出自谁手!”

  每一张银票都有专属的票号。

  查起来虽然麻烦,但只要想查,定能追溯到源头。

  听她这么说,原本还想要狡辩一番的谢夫人当即噎了一下,将未出口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谢雨薇更是踉跄了一下,泪眼朦胧的想要替自己挽回:

  “赵伯母,不是的,这主意不是我出的,我……”

  “我呸!你以为我还会信你一个字?”

  文信侯夫人避开谢雨薇的手,仿佛被她碰一下都嫌晦气,语调再度拔高:

  “谢三小姐之前与外男有染的事便不清不楚的,如今又厚着脸皮用尽手段,非要嫁进来!该不会是想给我儿戴绿帽子吧?我们赵家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说罢,她一把推开谢雨薇,冲着谢夫人咄咄逼人道:

  “这婚事我赵家今天退定了!谢夫人!劳烦你现在就把我们文信侯府的聘礼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