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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极具侮辱性与警告意味的字眼如同冰锥一般,狠狠扎在楚清优的心上!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前几日还对她温声软语,此刻眼中却写满了嫌恶的男人,只觉得心如刀绞!

  “砰”的一声!

  谢淮安发泄完怒火,摔门而去。

  门内——

  楚清优瘫坐在地,泪水汹涌而出。

  却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滔天的恨意!

  楚晚晚……

  全都是因为那个**人!

  若不是她那天将自己拽下了湖水,淮郎又怎会对她恶语相向!

  楚清优指尖狠狠抠挖着地面,死死咬着下唇。

  直到尝到了一丝血腥味,这才猛然惊醒!

  不行!

  不能坐以待毙!

  谢雨薇也定然知道此事了!

  她得去安抚才行!

  不想失掉身在这侯府之中唯一一个有利的“盟友”,她还需要谢雨薇帮忙对付楚晚晚。

  楚清优想着,匆忙起身,跌跌撞撞的奔去了谢雨薇的住处。

  可才刚走到院门口,便被对方的贴身丫鬟拦住了。

  “楚五小姐请回吧,我家小姐身子不适,不见客。”

  对方语气冷淡,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话音刚落,房间内便传来谢雨薇尖酸刻薄的哭骂声。

  “让她滚!”

  “本小姐不想看见那个勾引别人未婚夫的下**坯子!”

  “别脏了我的地方!”

  楚清优僵在原地,脸上那勉强维持的笑意再也撑不住,彻底碎裂,狼狈的转身离去。

  此后,又过了两日。

  谢雨薇因为被调换婚约的事,闹腾了整整两天。

  不是摔东西便是又哭又喊。

  口口声声说不活了,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整个人憔悴不堪。

  可好在文信侯府很快便又派人传来了消息。

  说都是赵世昌自作主张,并未与家中商量,已经好好训斥过了。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婚事便还是按原来的安排。

  谢雨薇这才放心。

  紧接着,又开始担心起嫁妆之事,接着在府中闹个不停。

  谢夫人被她吵得整日不得安宁。

  眼看着女儿一双眼肿的像是核桃,楚晚晚那边也再抠不出一个子儿,终于一咬牙一跺脚,将自己压箱底的最后一点银子拿了出来!

  又给她添了足足二十抬嫁妆!

  谢雨薇登时便欢天喜地的像是过了年!

  一瞬间腰也不酸了,头也不疼了,乐的险些在院子里蹦高!

  不出一刻钟,消息便传到了楚晚晚耳中。

  听完青莲的禀报,她冷笑一声。

  “呵,那老太婆,捂了那么久的银子,终于舍得掏出来了?”

  随即眸光一闪,眼底冷光乍现:

  “既然全拿出来了,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连本带利的让她全吐出来了!!”

  说罢,她朝着青莲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青莲听着,眼睛越瞪越大,最后重重点头。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办妥!”

  ……

  是夜。

  万籁俱寂。

  谢淮安今日有些公务要忙,好不容易放下笔,却并未起身回房休息,而是烦躁的在书房内不停踱步,面色阴郁。

  白日里,母亲拿出自己压箱底的银钱给妹妹添妆,其实让他多少有些不悦。

  既然有钱,当初为何不肯拿出来帮自己?

  反而让他拉下面子去求楚晚晚?

  如今还欠着她一笔巨款!

  还有自己到现在都不知所踪的令牌……

  目光闪烁一瞬,谢淮安伸手掂量了一番腰间挂着的,轻飘飘的假令牌,心底有些焦灼。

  就在这时——

  身后却骤然响起一道破空声!

  “嗖——!”

  一支利箭裹挟着劲风穿透窗户,随着“叮”的一声响,深深钉在了他的桌角!

  饶是谢淮安已凭借着本能避开,可回过神来,仍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有刺客?

  猛的后退半步,他一把抓起桌上长剑,破门而出!

  “敢在我威远侯府装神弄鬼!不想活了!出来!”

  他厉喝一声。

  院中静悄悄的。

  无人回应。

  谢淮安不敢松懈,持剑等了片刻,确认放暗箭的人已经离开,他这才转身折返书房,定睛看向桌上。

  箭是最普通的款式。

  可箭杆上,却绑了一封书信!

  谢淮安双眸微眯,单手扯了下来,展开扫了两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欲赎回令牌,备五万两,限期三日,逾期,后果自负。】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

  却字字诛心!

  随信附上的,还有一张从当铺开具的,抵押令牌的当票!

  当票!!

  目光死死盯着手中那张薄薄的纸,谢淮安瞬间便想到了谢雨薇前些日子丢失的那只钗子!

  是她……

  一定是她!

  楚清优!!

  谢淮安眼底冒火,一把攥紧信纸和当票,如同一阵狂风一般冲向了迎松阁!

  “砰”一声踹**门!

  看到楚清优已经躺下歇息,谢淮安直接大步上前,如同一头狂暴的野兽一般一把将她从床上给拽了下来!!

  “啊!”

  楚清优尖叫一声,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人。

  “淮郎,你……”

  “**人!你看看这是什么!”

  谢淮安厉声打断,恶狠狠的将揉成一团的信纸与当票狠狠的摔在了楚清优的脸上!

  后又拎着她的衣领质问道:

  “说!我的令牌是不是你偷偷拿去当铺当了!你说!!”

  楚清优被这劈头盖脸的质问与怒火砸懵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眨了眨眼,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纸团。

  才展开了一半,那当票上熟悉的印记便瞬间将她浑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我……淮郎……不是我……”

  她哆嗦着嘴唇,死到临头还想狡辩。

  “还敢骗我!!”

  谢淮安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双目赤红,眼神凶狠的像要杀人:

  “我现在就带你去当铺对峙!若有半句假话!我便当场掐死你!!”

  他双手猛地收紧。

  “咳……咳咳!淮郎……”

  楚清优不停的拍打着谢淮安的双臂,感受到浓烈的窒息与面前人毫不掩饰的杀意,她终于崩溃:

  “是……是我……当初开店时……咳咳……资金不够……我……我一时糊……涂……咳咳……淮郎……饶命……”

  “果然是你!!”

  听她承认,谢淮安当即气得浑身发抖,手上力道骤然又加重了几分!

  竟是再不留一丝余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