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宫中秘闻
“清辞来了，坐。”长公主示意侍女奉茶，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赞许，“陇西之事，景焓都跟我说了，你能稳住局面，从中斡旋，倒是个有勇有谋的。”
沈清辞连忙起身躬身：“公主殿下谬赞，都是民女分内之事，多亏殿下与王爷信任。”
几人又寒暄几句后，沈清辞略有迟疑，说道：“长公主殿下，民女有些事想单独给您说。”
萧景焓见两人要单独谈话，便起身拱手：“名单已呈给皇姐，剩下的事就辛苦皇姐了，赵奎那边本王会严加看管，解药之事就劳烦沈姑娘。本王先回府，不打扰皇姐与沈姑娘说话。” 说罢，他看了沈清辞一眼，虽有疑惑她要单独说什么，却也不多问，转身稳步离开。
正厅内只剩两人，侍女也识趣地退到门外。长公主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抬眼看向沈清辞：“你特地要单独见我，定是有要紧事吧？直说便是。”
沈清辞捏着袖中的帕子，她要提的事，关乎郑王与皇室旧情，若是说差了半分，不仅会触怒长公主，甚至可能连累温子然，着实需要慎重。
她深吸一口气，屈膝行了个大礼：“民女斗胆，恳请殿下听民女说完后，莫要动怒…… 此事关乎皇家秘闻，民女也是思虑再三，才敢在殿下面前提及。”
长公主放下茶盏，眉梢微挑，却没动气，只抬手示意她起身：“你这孩子，倒也谨慎。起来说吧，本宫虽在府中静养，却也不是听不得事的人，只要你说的是实情，本宫不会为难你。”
沈清辞缓缓起身，目光落在案上的茶烟里，声音压得低却清晰：“民女要说的，是郑王殿下…… 与长公主的旧事。” 一句话出口，正厅内的空气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玉兰花瓣落地的轻响，衬得她的语气愈发忐忑。
正厅内的寂静像浸了冰，长公主指尖缓缓摩挲着茶盏边缘，釉色莹白的杯壁被她攥出几分凉意。
她没有立刻动怒，却抬眼看向沈清辞，目光沉得像深潭：“你可知，皇家秘闻最是碰不得？一句说错，不仅是你，连你身后的沈家，都可能被卷进来，你想好了，要继续说？”
这话不是威胁，却比威胁更让人心头发紧。沈清辞膝盖一弯，直直跪在冰凉的青砖上，裙摆扫过地面，带出细微的声响：“民女知道。可陇西一行，民女见到太多人枉死，温大人至今留在陇西以身涉险，整个陇西几乎完全 脱离掌控…… 这一切，都要等郑王进京才能了结。而让他心甘情愿回京的唯一办法，便是殿下您。”
她叩首在地，额头抵着青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异常坚定：“温大人将希望托付给民女，民女不敢辜负；那些因阴谋死去的人，也不能白白牺牲。民女斗胆提及旧事，并非要窥探皇家隐私，只是想求殿下…… 写一封信给郑王，哪怕只是一句‘盼归’，也能让他动念。”
长公主看着她伏在地上的身影，面色愈发严肃，指尖的力道加重，茶盏边缘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本宫说过，此事不必再提。”
她起身踱步到窗边，望着院中的玉兰树，语气冷了几分，“皇家之事，从来不是你能插手的。郑王愿不愿进京，自有陛下和本宫处置，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沈清辞心头一沉，却仍不肯放弃，抬头时眼底还带着几分希冀：“殿下，只需一封信…… 您的话，他定会听的……”
“够了！” 长公主猛地转身，语气终是带了怒意，“本宫说不要再说，你听不懂吗？” 她看着沈清辞倔强的眼神，忽然冷笑道，“你以为抓住了本宫的软肋？便敢在本宫面前得寸进尺？沈清辞，你太天真了。”
她扬声唤道：“来人！” 门外的侍女立刻应声进来，垂首待命。
长公主指着沈清辞，语气不容置疑：“送沈姑娘出府。往后没有本宫的旨意，不许她再踏入公主府半步。”
沈清辞愣住了，她没想到长公主会如此决绝，连半分转圜的余地都不给，看来这件事，还是她猜轻了。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侍女轻轻扶住胳膊，“沈姑娘，请吧。” 侍女的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沈清辞只能无奈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长公主的背影，那背影挺得笔直，却透着几分孤冷。
她知道，今日这事是彻底触了长公主的逆鳞，再纠缠下去，只会惹来更多麻烦。
她咬了咬唇，终是躬身行了一礼，转身跟着侍女走出正厅，脚步沉重，没拿到长公主的信，要如何让郑王进京？
温子然还在陇西等着消息，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沈清辞跟着侍女走出来。
裙摆扫过门前的青石板，每一步都比来时沉了几分，方才在正厅被长公主冷拒的窘迫，还有“求信未果”的无力，像团湿雾堵在心头，连晚风都吹不散。
没等她在台阶下站定，斜前方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是乌木车轮滚动的声音。
沈清辞抬头，就见萧景焓靠坐马车上，墨发被风拂得微扬，额前碎发下的眼神平静得很，竟像是在这里等了许久。
他没上前，只微微侧身，“上车说。”
沈清辞愣了愣，方才在长公主面前强撑的倔强劲儿瞬间散了大半，只默默提步走过去。撩开车帘时，还能闻到车里淡淡的松烟香，是萧景焓惯用的熏香，不浓烈，却让人莫名地稍稍心安。
她刚在对面的软垫上坐定，还没来得及开口，车帘便被桑枝从外面落下，隔绝了府外零星的人声。
车厢里静了片刻，萧景焓才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却精准地戳中了她的心事：“碰壁了？”
这三个字不是疑问，更像一种平静的确认。
沈清辞抬眼，正撞进萧景焓了然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嘲讽，也没有责备，只有一种 “早料到如此” 的通透，让她瞬间没了辩解的力气。
她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轻轻点了点头。
“清辞来了，坐。”长公主示意侍女奉茶，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赞许，“陇西之事，景焓都跟我说了，你能稳住局面，从中斡旋，倒是个有勇有谋的。”
沈清辞连忙起身躬身：“公主殿下谬赞，都是民女分内之事，多亏殿下与王爷信任。”
几人又寒暄几句后，沈清辞略有迟疑，说道：“长公主殿下，民女有些事想单独给您说。”
萧景焓见两人要单独谈话，便起身拱手：“名单已呈给皇姐，剩下的事就辛苦皇姐了，赵奎那边本王会严加看管，解药之事就劳烦沈姑娘。本王先回府，不打扰皇姐与沈姑娘说话。” 说罢，他看了沈清辞一眼，虽有疑惑她要单独说什么，却也不多问，转身稳步离开。
正厅内只剩两人，侍女也识趣地退到门外。长公主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抬眼看向沈清辞：“你特地要单独见我，定是有要紧事吧？直说便是。”
沈清辞捏着袖中的帕子，她要提的事，关乎郑王与皇室旧情，若是说差了半分，不仅会触怒长公主，甚至可能连累温子然，着实需要慎重。
她深吸一口气，屈膝行了个大礼：“民女斗胆，恳请殿下听民女说完后，莫要动怒…… 此事关乎皇家秘闻，民女也是思虑再三，才敢在殿下面前提及。”
长公主放下茶盏，眉梢微挑，却没动气，只抬手示意她起身：“你这孩子，倒也谨慎。起来说吧，本宫虽在府中静养，却也不是听不得事的人，只要你说的是实情，本宫不会为难你。”
沈清辞缓缓起身，目光落在案上的茶烟里，声音压得低却清晰：“民女要说的，是郑王殿下…… 与长公主的旧事。” 一句话出口，正厅内的空气瞬间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玉兰花瓣落地的轻响，衬得她的语气愈发忐忑。
正厅内的寂静像浸了冰，长公主指尖缓缓摩挲着茶盏边缘，釉色莹白的杯壁被她攥出几分凉意。
她没有立刻动怒，却抬眼看向沈清辞，目光沉得像深潭：“你可知，皇家秘闻最是碰不得？一句说错，不仅是你，连你身后的沈家，都可能被卷进来，你想好了，要继续说？”
这话不是威胁，却比威胁更让人心头发紧。沈清辞膝盖一弯，直直跪在冰凉的青砖上，裙摆扫过地面，带出细微的声响：“民女知道。可陇西一行，民女见到太多人枉死，温大人至今留在陇西以身涉险，整个陇西几乎完全 脱离掌控…… 这一切，都要等郑王进京才能了结。而让他心甘情愿回京的唯一办法，便是殿下您。”
她叩首在地，额头抵着青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异常坚定：“温大人将希望托付给民女，民女不敢辜负；那些因阴谋死去的人，也不能白白牺牲。民女斗胆提及旧事，并非要窥探皇家隐私，只是想求殿下…… 写一封信给郑王，哪怕只是一句‘盼归’，也能让他动念。”
长公主看着她伏在地上的身影，面色愈发严肃，指尖的力道加重，茶盏边缘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本宫说过，此事不必再提。”
她起身踱步到窗边，望着院中的玉兰树，语气冷了几分，“皇家之事，从来不是你能插手的。郑王愿不愿进京，自有陛下和本宫处置，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沈清辞心头一沉，却仍不肯放弃，抬头时眼底还带着几分希冀：“殿下，只需一封信…… 您的话，他定会听的……”
“够了！” 长公主猛地转身，语气终是带了怒意，“本宫说不要再说，你听不懂吗？” 她看着沈清辞倔强的眼神，忽然冷笑道，“你以为抓住了本宫的软肋？便敢在本宫面前得寸进尺？沈清辞，你太天真了。”
她扬声唤道：“来人！” 门外的侍女立刻应声进来，垂首待命。
长公主指着沈清辞，语气不容置疑：“送沈姑娘出府。往后没有本宫的旨意，不许她再踏入公主府半步。”
沈清辞愣住了，她没想到长公主会如此决绝，连半分转圜的余地都不给，看来这件事，还是她猜轻了。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侍女轻轻扶住胳膊，“沈姑娘，请吧。” 侍女的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沈清辞只能无奈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长公主的背影，那背影挺得笔直，却透着几分孤冷。
她知道，今日这事是彻底触了长公主的逆鳞，再纠缠下去，只会惹来更多麻烦。
她咬了咬唇，终是躬身行了一礼，转身跟着侍女走出正厅，脚步沉重，没拿到长公主的信，要如何让郑王进京？
温子然还在陇西等着消息，她不能就这么放弃。
沈清辞跟着侍女走出来。
裙摆扫过门前的青石板，每一步都比来时沉了几分，方才在正厅被长公主冷拒的窘迫，还有“求信未果”的无力，像团湿雾堵在心头，连晚风都吹不散。
没等她在台阶下站定，斜前方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是乌木车轮滚动的声音。
沈清辞抬头，就见萧景焓靠坐马车上，墨发被风拂得微扬，额前碎发下的眼神平静得很，竟像是在这里等了许久。
他没上前，只微微侧身，“上车说。”
沈清辞愣了愣，方才在长公主面前强撑的倔强劲儿瞬间散了大半，只默默提步走过去。撩开车帘时，还能闻到车里淡淡的松烟香，是萧景焓惯用的熏香，不浓烈，却让人莫名地稍稍心安。
她刚在对面的软垫上坐定，还没来得及开口，车帘便被桑枝从外面落下，隔绝了府外零星的人声。
车厢里静了片刻，萧景焓才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却精准地戳中了她的心事：“碰壁了？”
这三个字不是疑问，更像一种平静的确认。
沈清辞抬眼，正撞进萧景焓了然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嘲讽，也没有责备，只有一种 “早料到如此” 的通透，让她瞬间没了辩解的力气。
她喉结动了动，最终只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