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给死人看诊
沈明溪被问得一噎，眼神慌乱地瞟了眼沈淬兰，脱口而出：“是……是风寒！风寒也会传染的！”
“风寒多由外感风邪引起，虽会传染，却多是轻症，只需隔 离**间、熬些驱寒汤药即可，断不至于连亲人都不让见。” 陈彦青步步紧逼，“何况风寒不会致人暴毙，清辞妹妹若真是风寒，怎么会突然故去？而且师妹自己就是大夫，医术高超，怎会迟迟不好？”
沈明溪语塞答不出。
陈彦青接着问：“沈五小姐，你倒是说说，小师妹故去前，可有高热不退、咳血等症状？”
沈明溪哪里知道这些，只能胡乱点头：“有！有高热！还咳……咳血！”
“那便不是风寒了。” 陈彦青眼神一冷，“若有高热咳血，倒像是肺痨之症。可肺痨是慢性病，需缠绵数月才会致命，清辞妹妹一个月前还身子康健，怎么会突然得肺痨？再者，肺痨患者的衣物、居所都需焚烧消毒，沈府既没做这些，又敢让宾客来灵堂，难道就不怕传染给众人？”
宾客一听瞬间往后退几步，有些还没进府的甚至热闹都不看了直接打道回府了。
一连串的追问让沈明溪彻底慌了，嘴唇哆嗦着，一会儿说 “是太医误诊”，一会儿说 “姐姐是急病”，前言不搭后语，破绽越来越多。宾客们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从之前的夸赞变成了怀疑，甚至有人小声嘀咕：“该不会是这庶女为了抢地位，故意……”
沈淬兰坐在一旁，脸色铁青，她原以为沈明溪能撑住场面，没料到竟是个这么不中用的，几句话就被问得露了怯。再让她闹下去，沈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她猛地一拍手边的梨花木椅扶手，沉声道：“够了！明溪年纪小，又伤心过度，难免失了分寸，说错几句话有什么好追问的？” 接着转头看向宾客，脸上勉强挤出几分哀色，“今日是清辞的丧礼，诸位是来吊唁的，不是来查案的。若有什么疑问，等丧礼过后，沈家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来人，先引诸位宾客入席用茶。”
这话虽带着威严，却没完全压下议论声，宾客们虽不敢再明着追问，却都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显然没相信沈淬兰的圆场。
沈明溪站在一旁，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只觉得眼前的白幡晃得人头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陈昭华和陈彦青回来了，沈清辞……必然也回来了，如果她出来当面对质，今天就成了一场闹剧！
但是沈清辞若还想还在沈家呆下去，必然不能现在突然出现！
沈明溪如此一想，心中顿时放下心来，她出现才好呢，只要她敢出现，她必然把她一个月不在家的事情说出去，这样就算她回来了也是沈家的弃女！众人只会说她不知检点。
沈明溪连忙顺着台阶往下走，双手攥紧白绢，肩膀微微颤抖，眼眶瞬间红了，泪珠扑簌簌往下掉：“是……是明溪不好……明溪太想姐姐了，脑子一片混乱，才说错了话……”
她哽咽着，声音细若蚊蚋，“姐姐走得突然，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哪里还顾得上分辨病症……呜呜呜……”
这番楚楚可怜的模样，倒让部分宾客软了心肠，有人小声劝道：“五小姐也是伤心过度，情有可原。”
可也有人仍存疑虑，只是没再追问。
陈彦青看着她这副做派，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却没再紧逼，反而话锋一转，对着宾客们拱手道：“看来是场误会，沈五小姐思念亲人，失了分寸罢了。既然不是肺痨这类烈性传染病，诸位也不必惊慌，安心吊唁便是。”
他顿了顿，话里藏着话，“只是清辞师妹懂医术，寻常病症总能调理，这次竟‘病重’离世，想来是小的时候根基没打好，体弱才让小病拖成了‘急症’，实在可惜。”
这话看似惋惜，却暗指沈府没好好照料沈清辞，让宾客们的目光又落到沈弘和沈淬兰身上。
有人小声议论，“这沈家大小姐是从乡下接回来的，估计是没少吃苦，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就没了？”
陈昭华立刻接话，语气带着几分惋惜与不满：“可不是嘛！我先前就觉得清辞妹妹身子偏弱，还跟她说过，若是我在京中，定要拉着她日日去马场遛弯，再多给她炖些补气血的汤，好好调理一番。哪成想……”
她话没说完，却重重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我跟她相识得晚，没能护着她，若是沈家能多疼她些，也不至于让她年纪轻轻就……”
“放肆！” 沈弘再也按捺不住，脸色涨得通红，指着陈昭华就要发作，陈家虽权势大，也不能在沈家丧礼上这般诋毁沈家！沈淬兰也攥紧了梨花木椅的扶手，指节泛白，刚要开口斥责，却被沈惊鸿抢先一步。
沈惊鸿从人群里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茫然，像是随口说道：“陈大小姐这话倒也不必说。我今早吊唁，看到清辞表妹面色红润，若不是丫鬟说她‘已经去了’，我还以为她只是睡着了呢。” 他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件寻常事，“想来表妹走得也安详，没受什么罪，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话一出，宾客们纷纷交头接耳，开始猜测说不定根本不是病，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陈彦青听到沈惊鸿的话，接话道：“哦？面色红润？这倒奇了，若真是病重离世，临终前气血衰败，面色多是蜡黄或苍白，鲜少有红润 之态。除非是…… 回光返照？可回光返照不过片刻，若晨间仍面色红润，倒更像是……寻常大夫把错了脉，误判了生死。”
他这话一出，宾客们瞬间炸开了锅，误判生死？这可不是小事！有人立刻追问：“陈公子是太医院院判的高徒，医术定然靠谱，这话可有依据？”
陈昭华马上附和，“当然有依据！我跟彦青在陇西时，就遇到过一个猎户，被熊拍伤后没了气息，猎户家人都准备办丧了，彦青把脉时发现他还有微弱脉搏，施针急救后竟活了过来！清辞妹妹说不定也是这样！”
沈明溪被问得一噎，眼神慌乱地瞟了眼沈淬兰，脱口而出：“是……是风寒！风寒也会传染的！”
“风寒多由外感风邪引起，虽会传染，却多是轻症，只需隔 离**间、熬些驱寒汤药即可，断不至于连亲人都不让见。” 陈彦青步步紧逼，“何况风寒不会致人暴毙，清辞妹妹若真是风寒，怎么会突然故去？而且师妹自己就是大夫，医术高超，怎会迟迟不好？”
沈明溪语塞答不出。
陈彦青接着问：“沈五小姐，你倒是说说，小师妹故去前，可有高热不退、咳血等症状？”
沈明溪哪里知道这些，只能胡乱点头：“有！有高热！还咳……咳血！”
“那便不是风寒了。” 陈彦青眼神一冷，“若有高热咳血，倒像是肺痨之症。可肺痨是慢性病，需缠绵数月才会致命，清辞妹妹一个月前还身子康健，怎么会突然得肺痨？再者，肺痨患者的衣物、居所都需焚烧消毒，沈府既没做这些，又敢让宾客来灵堂，难道就不怕传染给众人？”
宾客一听瞬间往后退几步，有些还没进府的甚至热闹都不看了直接打道回府了。
一连串的追问让沈明溪彻底慌了，嘴唇哆嗦着，一会儿说 “是太医误诊”，一会儿说 “姐姐是急病”，前言不搭后语，破绽越来越多。宾客们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从之前的夸赞变成了怀疑，甚至有人小声嘀咕：“该不会是这庶女为了抢地位，故意……”
沈淬兰坐在一旁，脸色铁青，她原以为沈明溪能撑住场面，没料到竟是个这么不中用的，几句话就被问得露了怯。再让她闹下去，沈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她猛地一拍手边的梨花木椅扶手，沉声道：“够了！明溪年纪小，又伤心过度，难免失了分寸，说错几句话有什么好追问的？” 接着转头看向宾客，脸上勉强挤出几分哀色，“今日是清辞的丧礼，诸位是来吊唁的，不是来查案的。若有什么疑问，等丧礼过后，沈家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来人，先引诸位宾客入席用茶。”
这话虽带着威严，却没完全压下议论声，宾客们虽不敢再明着追问，却都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显然没相信沈淬兰的圆场。
沈明溪站在一旁，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只觉得眼前的白幡晃得人头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陈昭华和陈彦青回来了，沈清辞……必然也回来了，如果她出来当面对质，今天就成了一场闹剧！
但是沈清辞若还想还在沈家呆下去，必然不能现在突然出现！
沈明溪如此一想，心中顿时放下心来，她出现才好呢，只要她敢出现，她必然把她一个月不在家的事情说出去，这样就算她回来了也是沈家的弃女！众人只会说她不知检点。
沈明溪连忙顺着台阶往下走，双手攥紧白绢，肩膀微微颤抖，眼眶瞬间红了，泪珠扑簌簌往下掉：“是……是明溪不好……明溪太想姐姐了，脑子一片混乱，才说错了话……”
她哽咽着，声音细若蚊蚋，“姐姐走得突然，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哪里还顾得上分辨病症……呜呜呜……”
这番楚楚可怜的模样，倒让部分宾客软了心肠，有人小声劝道：“五小姐也是伤心过度，情有可原。”
可也有人仍存疑虑，只是没再追问。
陈彦青看着她这副做派，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却没再紧逼，反而话锋一转，对着宾客们拱手道：“看来是场误会，沈五小姐思念亲人，失了分寸罢了。既然不是肺痨这类烈性传染病，诸位也不必惊慌，安心吊唁便是。”
他顿了顿，话里藏着话，“只是清辞师妹懂医术，寻常病症总能调理，这次竟‘病重’离世，想来是小的时候根基没打好，体弱才让小病拖成了‘急症’，实在可惜。”
这话看似惋惜，却暗指沈府没好好照料沈清辞，让宾客们的目光又落到沈弘和沈淬兰身上。
有人小声议论，“这沈家大小姐是从乡下接回来的，估计是没少吃苦，不然怎么会这么小就没了？”
陈昭华立刻接话，语气带着几分惋惜与不满：“可不是嘛！我先前就觉得清辞妹妹身子偏弱，还跟她说过，若是我在京中，定要拉着她日日去马场遛弯，再多给她炖些补气血的汤，好好调理一番。哪成想……”
她话没说完，却重重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我跟她相识得晚，没能护着她，若是沈家能多疼她些，也不至于让她年纪轻轻就……”
“放肆！” 沈弘再也按捺不住，脸色涨得通红，指着陈昭华就要发作，陈家虽权势大，也不能在沈家丧礼上这般诋毁沈家！沈淬兰也攥紧了梨花木椅的扶手，指节泛白，刚要开口斥责，却被沈惊鸿抢先一步。
沈惊鸿从人群里走出来，脸上带着几分茫然，像是随口说道：“陈大小姐这话倒也不必说。我今早吊唁，看到清辞表妹面色红润，若不是丫鬟说她‘已经去了’，我还以为她只是睡着了呢。” 他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件寻常事，“想来表妹走得也安详，没受什么罪，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话一出，宾客们纷纷交头接耳，开始猜测说不定根本不是病，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陈彦青听到沈惊鸿的话，接话道：“哦？面色红润？这倒奇了，若真是病重离世，临终前气血衰败，面色多是蜡黄或苍白，鲜少有红润 之态。除非是…… 回光返照？可回光返照不过片刻，若晨间仍面色红润，倒更像是……寻常大夫把错了脉，误判了生死。”
他这话一出，宾客们瞬间炸开了锅，误判生死？这可不是小事！有人立刻追问：“陈公子是太医院院判的高徒，医术定然靠谱，这话可有依据？”
陈昭华马上附和，“当然有依据！我跟彦青在陇西时，就遇到过一个猎户，被熊拍伤后没了气息，猎户家人都准备办丧了，彦青把脉时发现他还有微弱脉搏，施针急救后竟活了过来！清辞妹妹说不定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