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前往吊唁
沈明溪穿着一身月白孝衣，鬓边别着朵白菊，手里捏着块白绢，时不时抬手擦一下眼角，可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她正陪着老夫人沈淬兰站在正厅门口，应对着前来吊唁的官员家眷。
“沈五小姐真是懂事，这么大的事，全靠你撑着，老夫人也能省心些。” 户部侍郎的夫人握着沈明溪的手，语气里满是夸赞，“都说沈家嫡女出色，我看五小姐更是有出息，日后谁若是娶了你，才真是有福分。”
明明是白事，却说着红事，真是嘲讽。
沈明溪故作娇羞地低下头，声音柔柔弱弱：“夫人谬赞了，姐姐故去，我心里难受，不过是替父亲和祖母分忧罢了。”
沈淬兰也跟着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背：“是啊，多亏了明溪，不然老身这身体真撑不住。”
周围的宾客也跟着附和，说的全是 “沈明溪能干”“沈家有福气” 的话，竟没几人真为 “死去” 的沈清辞惋惜。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侍从的通报：“陈府小姐、公子到 ——！”
这话一出，原本喧闹的前庭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转头往巷口看，陈家是京城贵族之首，陈家几位将军都手握兵权，大将军还去了当朝郡主，地位自是一般人无法比的，陈家姐弟亲自来吊唁，这规格，远超沈清辞一个 “普通嫡女” 该有的待遇。
沈明溪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她没料到陈家会来，更没料到会是陈昭华和陈彦青亲自来，他二人从陇西回来了，那沈清辞……
沈明溪来不及细想慌忙整理了一下孝衣，跟着沈淬兰往前迎，可脚步却有些发虚。
乌木马车停下，陈昭华先掀帘下车，素白丧服衬得她眉眼清冷，目光扫过前庭的宾客，没说话，只微微颔首。陈彦青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一个描金的祭品盒，脸色平静，却自带一股威严。
所有宾客都下意识地躬身行礼，连沈淬兰都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对着陈昭华拱手：“有劳陈小姐、陈公子亲自跑一趟，快请进。”
沈明溪也跟着行礼，声音却有些发颤：“陈小姐、陈公子……”
陈昭华没看她，径直走到灵堂前，目光落在那块写着 “沈府嫡女清辞之位” 的灵牌上，忽然开口，声音清亮，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我与清辞妹妹相交甚笃，听闻她染病身故，心中实在难安，只是不知，清辞妹妹究竟得的什么病？何时没的？为何沈家连个信都没给本小姐送，就直接办了葬礼？”
这话一出，没人觉得奇怪，陈昭华在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在人家葬礼上说些让人下不来台的话也合情合理，她不说才让人觉得意外呢。
沈明溪的脸更白了，张了张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彦青也跟着开口，语气带着严谨：“我虽不才，却也略通医术，若早知清辞妹妹病重，或许还能尽一份力。只是沈家这般仓促办丧，倒让人疑心，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两人一唱一和，把“仓促办丧”的疑点摆到了明面上，宾客们顿时议论纷纷，刚才还在夸赞沈明溪，只顾着社交的人，终于把视线移到了沈清辞身上。
沈淬兰脸色沉了下来，刚想开口圆场，却见沈惊鸿从人群里走出来，对着陈昭华躬身：“陈小姐有所不知，表妹故去时，大伯父和祖母都悲痛过度，一时忘了通知亲友，我们也是刚刚知道呢。”
他这话看似在道歉，却把沈家人自己都不知道情况的事公之于众，反而让宾客更疑惑，再悲痛，也不至于连最亲近的三房都不通知吧？
前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沈明溪站在一旁，手心全是汗，她只觉得头晕目眩，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前庭议论声渐起时，巷口又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众人回头，只见沈文扶着面色苍白的苏婉，身后跟着眼眶通红的沈惊燕，缓缓走了进来。
苏婉身上还穿着半旧的素色衣裙，鬓发略有些散乱，显然是匆忙从别院赶来，一进前庭看到灵堂的白幡，眼泪就忍不住滚了下来，抬手捂住嘴，哽咽着开口：“我的清辞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前几日我还想着去看你，可府里的人说你‘病得重，怕过了病气’，连院门都不让我进，怎么今日一来，就只看到你的灵牌了啊！”
她越哭越伤心，身子晃了晃，沈文连忙扶住她，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痛心：“清辞这孩子向来懂事懂事，就算真病了，也断不会拦着亲人探望。大哥，不是我说，这事你们办得确实欠妥，我们也是今早才从惊鸿口中得知清辞故去的消息，这未免也太仓促了些。”
宾客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人没了自己家的人还不能知道？
站在苏婉身边的沈惊燕攥着帕子，看向沈明溪时眼神带了几分稚气的锐利：“明溪表姐总说自己会办事，可清辞表姐生病时，你连我们这些表妹都不让见，现在人没了，才匆匆办葬礼，难道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这话像颗石子扔进滚油里，宾客们的议论声瞬间大了起来，三房是沈家嫡系，连他们都被蒙在鼓里，这 “丧礼” 的猫腻，**都能看出几分。
众人看向沈明溪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了。
沈弘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上前一步挡在沈明溪身前，对着沈文冷声道：“老三！人都已经没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别在宾客面前闹，让人看了沈家的笑话！”
沈明溪得了台阶，连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顺着沈弘的话往下说：“三叔母、表妹，明溪也不是故意不让你们见姐姐的…… 只是姐姐当时得的病实在蹊跷，太医说怕有传染性，我也是为了大家好，才暂时拦着……”
“哦？” 一直没说话的陈彦青忽然上前一步，目光落在沈明溪脸上，“不知太医说小师妹得的是什么传染病？若真是传染病，沈家理应上报太医院，封锁府院消毒，而非只拦着亲人探望，却让宾客来吊唁，这不合常理。”
沈明溪穿着一身月白孝衣，鬓边别着朵白菊，手里捏着块白绢，时不时抬手擦一下眼角，可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她正陪着老夫人沈淬兰站在正厅门口，应对着前来吊唁的官员家眷。
“沈五小姐真是懂事，这么大的事，全靠你撑着，老夫人也能省心些。” 户部侍郎的夫人握着沈明溪的手，语气里满是夸赞，“都说沈家嫡女出色，我看五小姐更是有出息，日后谁若是娶了你，才真是有福分。”
明明是白事，却说着红事，真是嘲讽。
沈明溪故作娇羞地低下头，声音柔柔弱弱：“夫人谬赞了，姐姐故去，我心里难受，不过是替父亲和祖母分忧罢了。”
沈淬兰也跟着点头，拍了拍她的手背：“是啊，多亏了明溪，不然老身这身体真撑不住。”
周围的宾客也跟着附和，说的全是 “沈明溪能干”“沈家有福气” 的话，竟没几人真为 “死去” 的沈清辞惋惜。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是侍从的通报：“陈府小姐、公子到 ——！”
这话一出，原本喧闹的前庭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转头往巷口看，陈家是京城贵族之首，陈家几位将军都手握兵权，大将军还去了当朝郡主，地位自是一般人无法比的，陈家姐弟亲自来吊唁，这规格，远超沈清辞一个 “普通嫡女” 该有的待遇。
沈明溪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她没料到陈家会来，更没料到会是陈昭华和陈彦青亲自来，他二人从陇西回来了，那沈清辞……
沈明溪来不及细想慌忙整理了一下孝衣，跟着沈淬兰往前迎，可脚步却有些发虚。
乌木马车停下，陈昭华先掀帘下车，素白丧服衬得她眉眼清冷，目光扫过前庭的宾客，没说话，只微微颔首。陈彦青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一个描金的祭品盒，脸色平静，却自带一股威严。
所有宾客都下意识地躬身行礼，连沈淬兰都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对着陈昭华拱手：“有劳陈小姐、陈公子亲自跑一趟，快请进。”
沈明溪也跟着行礼，声音却有些发颤：“陈小姐、陈公子……”
陈昭华没看她，径直走到灵堂前，目光落在那块写着 “沈府嫡女清辞之位” 的灵牌上，忽然开口，声音清亮，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我与清辞妹妹相交甚笃，听闻她染病身故，心中实在难安，只是不知，清辞妹妹究竟得的什么病？何时没的？为何沈家连个信都没给本小姐送，就直接办了葬礼？”
这话一出，没人觉得奇怪，陈昭华在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在人家葬礼上说些让人下不来台的话也合情合理，她不说才让人觉得意外呢。
沈明溪的脸更白了，张了张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陈彦青也跟着开口，语气带着严谨：“我虽不才，却也略通医术，若早知清辞妹妹病重，或许还能尽一份力。只是沈家这般仓促办丧，倒让人疑心，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两人一唱一和，把“仓促办丧”的疑点摆到了明面上，宾客们顿时议论纷纷，刚才还在夸赞沈明溪，只顾着社交的人，终于把视线移到了沈清辞身上。
沈淬兰脸色沉了下来，刚想开口圆场，却见沈惊鸿从人群里走出来，对着陈昭华躬身：“陈小姐有所不知，表妹故去时，大伯父和祖母都悲痛过度，一时忘了通知亲友，我们也是刚刚知道呢。”
他这话看似在道歉，却把沈家人自己都不知道情况的事公之于众，反而让宾客更疑惑，再悲痛，也不至于连最亲近的三房都不通知吧？
前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沈明溪站在一旁，手心全是汗，她只觉得头晕目眩，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前庭议论声渐起时，巷口又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众人回头，只见沈文扶着面色苍白的苏婉，身后跟着眼眶通红的沈惊燕，缓缓走了进来。
苏婉身上还穿着半旧的素色衣裙，鬓发略有些散乱，显然是匆忙从别院赶来，一进前庭看到灵堂的白幡，眼泪就忍不住滚了下来，抬手捂住嘴，哽咽着开口：“我的清辞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前几日我还想着去看你，可府里的人说你‘病得重，怕过了病气’，连院门都不让我进，怎么今日一来，就只看到你的灵牌了啊！”
她越哭越伤心，身子晃了晃，沈文连忙扶住她，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与痛心：“清辞这孩子向来懂事懂事，就算真病了，也断不会拦着亲人探望。大哥，不是我说，这事你们办得确实欠妥，我们也是今早才从惊鸿口中得知清辞故去的消息，这未免也太仓促了些。”
宾客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人没了自己家的人还不能知道？
站在苏婉身边的沈惊燕攥着帕子，看向沈明溪时眼神带了几分稚气的锐利：“明溪表姐总说自己会办事，可清辞表姐生病时，你连我们这些表妹都不让见，现在人没了，才匆匆办葬礼，难道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这话像颗石子扔进滚油里，宾客们的议论声瞬间大了起来，三房是沈家嫡系，连他们都被蒙在鼓里，这 “丧礼” 的猫腻，**都能看出几分。
众人看向沈明溪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了。
沈弘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上前一步挡在沈明溪身前，对着沈文冷声道：“老三！人都已经没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别在宾客面前闹，让人看了沈家的笑话！”
沈明溪得了台阶，连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顺着沈弘的话往下说：“三叔母、表妹，明溪也不是故意不让你们见姐姐的…… 只是姐姐当时得的病实在蹊跷，太医说怕有传染性，我也是为了大家好，才暂时拦着……”
“哦？” 一直没说话的陈彦青忽然上前一步，目光落在沈明溪脸上，“不知太医说小师妹得的是什么传染病？若真是传染病，沈家理应上报太医院，封锁府院消毒，而非只拦着亲人探望，却让宾客来吊唁，这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