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郑王夜谈
温子然得到郑王离开陇西的消息后，便立刻让人追赶圣旨，将圣旨拦下，不能让它进陇西。
郑王擅自离陇进京，本就违了藩王规制，若那道召郑王入京的圣旨再如期抵达陇西，后续便无法以 “抗旨不遵” 为由关押郑王，圣旨既到，郑王进京便成了 “遵旨”，届时再论罪，反倒显得他们刻意构陷。
至于温子然，郑王已走，他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亦赶赴京城。
另一边，郑王的马车在驿道上疾驰了四天四夜，整个人满是风尘，却丝毫不敢停歇，每多赶一刻路，就能早一刻见到长姐，早一刻确认她的安危。
第四日深夜，马车终于连夜驶入京城，直奔长公主府。
他弃了马车，翻墙而入，熟门熟路地摸到长公主的寝院。
院内烛火未熄，窗纸上映着长姐端坐的身影，他心头一热，脚步竟有些发颤。
寝室内，长公主刚解下钗环，合衣坐在床边，准备歇息。
一阵夜风从半开的窗缝钻进来，吹动纱帘，她指尖一顿，抬眼看向暗处，声音平静无波：“不必熄灯了，都下去吧。”
宫女们应是退下。
殿门合上，长公主看向暗处，淡淡道：“出来吧，既然来了，何必躲着。”
郑王深吸一口气，从柱后走出。
烛火落在他脸上，映出满脸疲惫，他望着床边长公主的身影，眼眶瞬间发热，长姐的鬓边果然添了几缕银丝，眼角也有了细纹，可那份雍容淡定，依旧和当年他离京时一样。
记忆突然翻涌上来，年少时与长姐的相伴如潮水般把他淹没……多年来的思念、愧疚、委屈，此刻全都堵在喉咙口，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发紧。
“长姐……”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
长公主抬眼看向他，目光掠过他风尘仆仆的衣袍，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你还是进京了。”
郑王往前走了两步，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像个被遗弃的孩子：“长姐不想我进京吗？我听说驸马被劫，担心你，连夜从陇西赶回来……”
长公主一听便明白是萧景焓做的局，将郑王骗入京城。
长公主叹气，“本宫不是不想你回来，只是不想看你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你我都清楚，藩王无诏入京，本就是大罪，更何况你在陇西的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拎出来，都够你掉脑袋的。说到底，我们还是姐弟，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走到这一步？”
郑王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苦涩和愤怒，眼眶泛红，像孩童般发泄自己的委屈，“如果长姐真的在乎我，为什么要让萧景焓去陇西查我？为什么要帮着外人对付我？当年你护着他，我没说什么，可如今你竟看着他来查我的罪证，长姐，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弟弟？”
长公主看着他激动的模样，眼底满是失望，她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沉痛：“若你本本分分在陇西就藩，不贪念皇位，不做那些谋逆之事，又怎么会有这些事？当年他日日跟在你身后，与你亲近，你也曾护着他，不让他受半点委屈。可如今呢？你为了自己的野心，连他都能下手，你告诉我，你还是当年那个护着弟弟的你吗？”
这番话像重锤，狠狠砸在郑王心上。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长姐说的是事实，却又不是，字字句句明明是心痛，可听在他心里确实更为痛苦。
郑王猛地攥紧拳头眼眶里的红血丝愈发明显，语气里满是不甘与委屈，像被堵住了喉咙的困兽：“为了什么？长姐难道真的不清楚吗？！”
他往前踏了一步，声音发颤，多年的压抑在这一刻尽数爆发：“长姐你呢？你还是当年的长姐吗？”
长公主看着他近 乎失控的模样，心口像被针扎般疼：“本宫以为陇西十余年可以消磨干净你内心不堪的想法，没想你竟如此执迷不悟！你忘了皇叔为何让你去陇西了吗？？”
郑王眼底翻涌着不甘与委屈，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不堪？长姐说我心思不堪？可我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当年皇叔将太子之位传给那个懦弱的二哥，将你我拆散，我争这皇位，难道只是为了自己吗？！”
他上前一步，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竟多了几分偏执。
长公主看着他眼中的疯狂，心一点点沉下去，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沉痛：“有些心思，你从一开始就不该有！皇叔让你去陇西，是想让你远离京中纷争，安安分分做个藩王，享一世荣华！我以为十余年的风沙，能磨掉你心里的戾气，没想到你不仅没改，反倒愈发执迷不悟！”
“荣华？” 郑王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没有你的荣华，我不稀罕！我问心无愧，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他猛地逼近长公主，眼神锐利如刀，“倒是长姐，你敢说你心里就没有过半点不该有的念想吗？”
“够了！” 长公主厉声打断他，语气里满是失望，“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些。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立刻回陇西，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我会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保你一世平安。”
郑王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突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满是决绝：“回不去了，长姐。从我连夜离陇的那一刻起，就回不去了。” 他抬眼时，眼底的温情已被狠戾取代，“京城这趟我既然踏进来了，就只有两个结局，要么登上那至尊之位，要么死在这宫墙之下！”
“你疯了！” 长公主又惊又怒，后退一步想唤侍卫，可话还没出口，郑王已快步上前，手掌带着凌厉的风，狠狠劈在她的后颈。
长公主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下去，被郑王稳稳接住。
温子然得到郑王离开陇西的消息后，便立刻让人追赶圣旨，将圣旨拦下，不能让它进陇西。
郑王擅自离陇进京，本就违了藩王规制，若那道召郑王入京的圣旨再如期抵达陇西，后续便无法以 “抗旨不遵” 为由关押郑王，圣旨既到，郑王进京便成了 “遵旨”，届时再论罪，反倒显得他们刻意构陷。
至于温子然，郑王已走，他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亦赶赴京城。
另一边，郑王的马车在驿道上疾驰了四天四夜，整个人满是风尘，却丝毫不敢停歇，每多赶一刻路，就能早一刻见到长姐，早一刻确认她的安危。
第四日深夜，马车终于连夜驶入京城，直奔长公主府。
他弃了马车，翻墙而入，熟门熟路地摸到长公主的寝院。
院内烛火未熄，窗纸上映着长姐端坐的身影，他心头一热，脚步竟有些发颤。
寝室内，长公主刚解下钗环，合衣坐在床边，准备歇息。
一阵夜风从半开的窗缝钻进来，吹动纱帘，她指尖一顿，抬眼看向暗处，声音平静无波：“不必熄灯了，都下去吧。”
宫女们应是退下。
殿门合上，长公主看向暗处，淡淡道：“出来吧，既然来了，何必躲着。”
郑王深吸一口气，从柱后走出。
烛火落在他脸上，映出满脸疲惫，他望着床边长公主的身影，眼眶瞬间发热，长姐的鬓边果然添了几缕银丝，眼角也有了细纹，可那份雍容淡定，依旧和当年他离京时一样。
记忆突然翻涌上来，年少时与长姐的相伴如潮水般把他淹没……多年来的思念、愧疚、委屈，此刻全都堵在喉咙口，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发紧。
“长姐……” 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
长公主抬眼看向他，目光掠过他风尘仆仆的衣袍，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你还是进京了。”
郑王往前走了两步，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像个被遗弃的孩子：“长姐不想我进京吗？我听说驸马被劫，担心你，连夜从陇西赶回来……”
长公主一听便明白是萧景焓做的局，将郑王骗入京城。
长公主叹气，“本宫不是不想你回来，只是不想看你落得万劫不复的下场。你我都清楚，藩王无诏入京，本就是大罪，更何况你在陇西的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拎出来，都够你掉脑袋的。说到底，我们还是姐弟，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走到这一步？”
郑王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苦涩和愤怒，眼眶泛红，像孩童般发泄自己的委屈，“如果长姐真的在乎我，为什么要让萧景焓去陇西查我？为什么要帮着外人对付我？当年你护着他，我没说什么，可如今你竟看着他来查我的罪证，长姐，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弟弟？”
长公主看着他激动的模样，眼底满是失望，她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沉痛：“若你本本分分在陇西就藩，不贪念皇位，不做那些谋逆之事，又怎么会有这些事？当年他日日跟在你身后，与你亲近，你也曾护着他，不让他受半点委屈。可如今呢？你为了自己的野心，连他都能下手，你告诉我，你还是当年那个护着弟弟的你吗？”
这番话像重锤，狠狠砸在郑王心上。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长姐说的是事实，却又不是，字字句句明明是心痛，可听在他心里确实更为痛苦。
郑王猛地攥紧拳头眼眶里的红血丝愈发明显，语气里满是不甘与委屈，像被堵住了喉咙的困兽：“为了什么？长姐难道真的不清楚吗？！”
他往前踏了一步，声音发颤，多年的压抑在这一刻尽数爆发：“长姐你呢？你还是当年的长姐吗？”
长公主看着他近 乎失控的模样，心口像被针扎般疼：“本宫以为陇西十余年可以消磨干净你内心不堪的想法，没想你竟如此执迷不悟！你忘了皇叔为何让你去陇西了吗？？”
郑王眼底翻涌着不甘与委屈，声音带着撕裂般的沙哑：“不堪？长姐说我心思不堪？可我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当年皇叔将太子之位传给那个懦弱的二哥，将你我拆散，我争这皇位，难道只是为了自己吗？！”
他上前一步，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竟多了几分偏执。
长公主看着他眼中的疯狂，心一点点沉下去，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沉痛：“有些心思，你从一开始就不该有！皇叔让你去陇西，是想让你远离京中纷争，安安分分做个藩王，享一世荣华！我以为十余年的风沙，能磨掉你心里的戾气，没想到你不仅没改，反倒愈发执迷不悟！”
“荣华？” 郑王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没有你的荣华，我不稀罕！我问心无愧，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他猛地逼近长公主，眼神锐利如刀，“倒是长姐，你敢说你心里就没有过半点不该有的念想吗？”
“够了！” 长公主厉声打断他，语气里满是失望，“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些。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立刻回陇西，就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我会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保你一世平安。”
郑王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突然低低地笑了，笑声里满是决绝：“回不去了，长姐。从我连夜离陇的那一刻起，就回不去了。” 他抬眼时，眼底的温情已被狠戾取代，“京城这趟我既然踏进来了，就只有两个结局，要么登上那至尊之位，要么死在这宫墙之下！”
“你疯了！” 长公主又惊又怒，后退一步想唤侍卫，可话还没出口，郑王已快步上前，手掌带着凌厉的风，狠狠劈在她的后颈。
长公主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倒下去，被郑王稳稳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