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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周怀终于抵达龟兹。
大都护府的官员们早已在府外等候，见他归来，纷纷上前见礼
周怀无暇寒暄，径直问道：“火药工坊那边可有异常？欧阳果大人回来了吗？”
负责接待的官员面露难色：“回大都护，火药工坊一切正常，属下派人去问过，工坊内的火药库存核对无误，工匠们也都说没有异常情况。至于欧阳果大人，按行程应该再过几日便能抵达，只是……”
“只是什么？”周怀追问。
“只是方才收到急报，欧阳果大人一行在返回龟兹的途中，于莫贺延碛遭遇伏击，目前生死不明。”
“什么？”周怀猛地停下脚步，眼中满是震惊，“详细说说！”
“急报上说，欧阳果大人带着亲卫从川地返回，行至莫贺延碛时，突然遭到大批蒙面人的袭击。
那些人身手矫健，悍勇异常，目标明确，就是冲着欧阳果大人来的。
亲卫们奋力抵抗，可对方人数众多，且早有埋伏，战斗十分惨烈，最后亲卫们拼死掩护欧阳果大人突围，后续便没了消息。”
周怀的拳头紧紧攥起，指节发白。
刘长海被灭口，欧阳果遇袭，这两件事显然不是巧合，背后定是同一股势力在操纵。
他们先是勾结刘长海盗取火药，又在事情败露后杀人灭口，如今更是对欧阳果下手，显然是想彻底切断所有线索。
“备马！”周怀沉声道，“立刻点齐五千骑兵，随我去莫贺延碛！”
“大都护，莫贺延碛地势险恶，黄沙漫天，且伏击者可能还在附近，您亲自前往，太过危险！”一旁的将领劝阻道。
“危险？”周怀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老子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什么时候害怕危险，传我命令，即刻出发！”
将领们不敢再劝，连忙下去整备兵马。
半个时辰后，五千骑兵集结完毕，周怀翻身上马，表情严峻，带着大军朝着莫贺延碛的方向疾驰而去。
临走前，他已经下令封锁火药工坊，由林文彬全权负责，任何人不得入内，任何人也不得出去，相关人员全部控制起来。
莫贺延碛，又称“八百里瀚海”，黄沙漫漫，寸草不生，只有零星的乱石和枯木点缀其间，环境极为恶劣。狂风卷起黄沙，能见度极低，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
周怀带着大军，按照急报上的位置，在瀚海中搜寻了整整一日，终于在一处低洼的戈壁滩上，发现了战斗的痕迹。
地面上布满了马蹄印和血迹，散落着断裂的兵器、破损的铠甲，还有数千具尸体，个个死状惨烈，显然经过了殊死搏斗。
出发时他让白宗领了五千兵马，这一战就折了不少人，看来这些袭击者人数也不在少数，而且战力不俗。
周怀翻身下马，仔细查看现场。
有不少们的伤口大多在咽喉和心口，显然是被一击致命，可见袭击者中有人的身手极为高明。
他在一具亲卫的尸体旁，发现了一枚特制的铁箭，箭簇发黑，显然淬了毒，这种箭簇，并非西域所有，反倒与之前刺客使用的兵器有些相似。
“大都护，这里有发现！”一名亲卫高声喊道。
周怀快步上前，只见在一处乱石堆后，藏着一个重伤的士兵，他浑身是血，气息奄奄，见到周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大……大都护……欧阳大人……突围了……往，往……”
话未说完，士兵就咽了气，只有手指指向北边。
“北边”周怀心中一沉，北边是刻路城，现在由王虎镇守，他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士兵的伤口，和之前的发现差不多。
只是有些人的武器都没**，很明显，他们最初并没有打算战斗。
也就是说，其中有他们认识的人。
“往北搜寻，眼镜放尖点，务必找到他们的踪迹！”周怀下令道。
大军在瀚海中继续搜寻，可黄沙无情，许多痕迹早已被风吹散。
直到黄昏时分，一名亲卫在一处避风的岩壁下，发现了一个染血的扇子，正是欧阳果常使用之物。
扇子旁边，还有几滴未干的血迹，显然欧阳果曾在此处停留过。
“沿着血迹追！”周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带着亲卫们顺着血迹前行。
血迹在瀚海中延伸了数里，最终消失在一处沙丘之后。
周怀爬上沙丘，放眼望去，只见沙丘下有一队人马正在休整，为首之人正是欧阳果！
他浑身是伤，左臂无力地垂下，显然受了重伤，身边只剩下不到百人，个个疲惫不堪，却依旧手持兵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还有白宗，也负了伤，正躺着休息。
而在他们不远处，数百名蒙面人正冲过来，形成包围之势，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看不清容貌，手中长刀。
“欧阳果！”周怀高声呼喊，翻身下马，带着士兵们冲了下去，他率先到了欧阳果面前。
欧阳果听到熟悉的声音，见到周怀，眼中满是惊喜，随即又闪过一丝愧疚：“大人……我无能，遭人暗算……”
“先别说这些，突围要紧！”周怀说着，已然冲到蒙面人面前，长刀一挥，劈倒两名靠近的蒙面人。
五千骑兵如同猛虎下山，瞬间冲散了蒙面人的阵型。
蒙面人们没想到周怀会突然出现，顿时大乱阵脚，节节败退。
那名戴银色面具的首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抬手示意撤退，蒙面人们如同潮水般退去，很快便消失在黄沙之中。
周怀没有追击，而是快步走到欧阳果身边，查看他的伤势：“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欧阳果苦笑一声：“左臂被箭射穿，还好没有伤及要害。只是事发突然，让兄弟们白白牺牲了……”
“此事不怪你，是有人暗中算计。”周怀沉声道，“我问你，火药工坊的火药，是不是有失窃？刘长海与回纥勾结，输送了数千火药，此事你可知晓？”
欧阳果闻言，脸色骤变，连忙道：“这怎么可能，我每日都会亲自核对，层层把关，绝不可能失窃数千斤都没有发现，至于刘长海勾结回纥之事，我更是一无所知！”
看着欧阳果震惊的眼神，周怀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
欧阳果的反应不似作伪。
“可证据确凿，刘长海的账簿上明确记载着火药的输送记录，而且这些火药，确实是从工坊流出的。”周怀沉声道，“如今刘长海已被灭口，我刚准备回来询问你，你就被袭击，估计我们内部的人参与其中。此事背后，有阴谋，必须查清楚。”
欧阳果脸色凝重起来：“工坊的管理极为严格，除了我，只有三名管事有权接触火药，而且每次领用都要登记备案，绝不可能私下盗走如此多的火药。或许……或许是有人伪造了账簿，故意栽赃陷害？”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周怀道，“我们先返回龟兹，仔细核查工坊的账目和人员，得找出内鬼，查清火药的去向。”
欧阳果点头：“嗯。”
周怀让人给欧阳果和幸存的士兵包扎伤口，然后带着大军，缓缓返回龟兹。
黄沙漫天，夕阳西下，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周怀骑在马上，望着茫茫瀚海，心中思绪万千。
刘长海被灭口，内鬼潜藏，火药失踪，这一系列的事情，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紧紧缠绕。
火药事关重大，绝不容有失。
回到龟兹后，周怀立刻下令，将火焰工坊的三名管事和所有接触火药的工匠全部召集起来，仔细盘问，并核对所有的账目和领用记录。可查了数日，却没有任何收获——账目清晰，领用记录完整，工匠们也都矢口否认有盗窃火药之事，仿佛那数千火药，从未存在过一般。
周怀坐在大都护府的议事厅内，看着桌上的证据和核查报告，眉头紧锁。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刘长海已死，欧阳果清白，工坊毫无异常，可火药失踪却是不争的事实。这背后的内鬼，到底是谁？
他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火药的？
那些火药，如今又在何处？
夜色渐深，议事厅内的烛火摇曳，映着周怀凝重的脸庞。
数日之后，周怀终于抵达龟兹。
大都护府的官员们早已在府外等候，见他归来，纷纷上前见礼
周怀无暇寒暄，径直问道：“火药工坊那边可有异常？欧阳果大人回来了吗？”
负责接待的官员面露难色：“回大都护，火药工坊一切正常，属下派人去问过，工坊内的火药库存核对无误，工匠们也都说没有异常情况。至于欧阳果大人，按行程应该再过几日便能抵达，只是……”
“只是什么？”周怀追问。
“只是方才收到急报，欧阳果大人一行在返回龟兹的途中，于莫贺延碛遭遇伏击，目前生死不明。”
“什么？”周怀猛地停下脚步，眼中满是震惊，“详细说说！”
“急报上说，欧阳果大人带着亲卫从川地返回，行至莫贺延碛时，突然遭到大批蒙面人的袭击。
那些人身手矫健，悍勇异常，目标明确，就是冲着欧阳果大人来的。
亲卫们奋力抵抗，可对方人数众多，且早有埋伏，战斗十分惨烈，最后亲卫们拼死掩护欧阳果大人突围，后续便没了消息。”
周怀的拳头紧紧攥起，指节发白。
刘长海被灭口，欧阳果遇袭，这两件事显然不是巧合，背后定是同一股势力在操纵。
他们先是勾结刘长海盗取火药，又在事情败露后杀人灭口，如今更是对欧阳果下手，显然是想彻底切断所有线索。
“备马！”周怀沉声道，“立刻点齐五千骑兵，随我去莫贺延碛！”
“大都护，莫贺延碛地势险恶，黄沙漫天，且伏击者可能还在附近，您亲自前往，太过危险！”一旁的将领劝阻道。
“危险？”周怀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老子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什么时候害怕危险，传我命令，即刻出发！”
将领们不敢再劝，连忙下去整备兵马。
半个时辰后，五千骑兵集结完毕，周怀翻身上马，表情严峻，带着大军朝着莫贺延碛的方向疾驰而去。
临走前，他已经下令封锁火药工坊，由林文彬全权负责，任何人不得入内，任何人也不得出去，相关人员全部控制起来。
莫贺延碛，又称“八百里瀚海”，黄沙漫漫，寸草不生，只有零星的乱石和枯木点缀其间，环境极为恶劣。狂风卷起黄沙，能见度极低，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
周怀带着大军，按照急报上的位置，在瀚海中搜寻了整整一日，终于在一处低洼的戈壁滩上，发现了战斗的痕迹。
地面上布满了马蹄印和血迹，散落着断裂的兵器、破损的铠甲，还有数千具尸体，个个死状惨烈，显然经过了殊死搏斗。
出发时他让白宗领了五千兵马，这一战就折了不少人，看来这些袭击者人数也不在少数，而且战力不俗。
周怀翻身下马，仔细查看现场。
有不少们的伤口大多在咽喉和心口，显然是被一击致命，可见袭击者中有人的身手极为高明。
他在一具亲卫的尸体旁，发现了一枚特制的铁箭，箭簇发黑，显然淬了毒，这种箭簇，并非西域所有，反倒与之前刺客使用的兵器有些相似。
“大都护，这里有发现！”一名亲卫高声喊道。
周怀快步上前，只见在一处乱石堆后，藏着一个重伤的士兵，他浑身是血，气息奄奄，见到周怀，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大……大都护……欧阳大人……突围了……往，往……”
话未说完，士兵就咽了气，只有手指指向北边。
“北边”周怀心中一沉，北边是刻路城，现在由王虎镇守，他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士兵的伤口，和之前的发现差不多。
只是有些人的武器都没**，很明显，他们最初并没有打算战斗。
也就是说，其中有他们认识的人。
“往北搜寻，眼镜放尖点，务必找到他们的踪迹！”周怀下令道。
大军在瀚海中继续搜寻，可黄沙无情，许多痕迹早已被风吹散。
直到黄昏时分，一名亲卫在一处避风的岩壁下，发现了一个染血的扇子，正是欧阳果常使用之物。
扇子旁边，还有几滴未干的血迹，显然欧阳果曾在此处停留过。
“沿着血迹追！”周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带着亲卫们顺着血迹前行。
血迹在瀚海中延伸了数里，最终消失在一处沙丘之后。
周怀爬上沙丘，放眼望去，只见沙丘下有一队人马正在休整，为首之人正是欧阳果！
他浑身是伤，左臂无力地垂下，显然受了重伤，身边只剩下不到百人，个个疲惫不堪，却依旧手持兵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还有白宗，也负了伤，正躺着休息。
而在他们不远处，数百名蒙面人正冲过来，形成包围之势，为首的是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脸上带着银色面具，看不清容貌，手中长刀。
“欧阳果！”周怀高声呼喊，翻身下马，带着士兵们冲了下去，他率先到了欧阳果面前。
欧阳果听到熟悉的声音，见到周怀，眼中满是惊喜，随即又闪过一丝愧疚：“大人……我无能，遭人暗算……”
“先别说这些，突围要紧！”周怀说着，已然冲到蒙面人面前，长刀一挥，劈倒两名靠近的蒙面人。
五千骑兵如同猛虎下山，瞬间冲散了蒙面人的阵型。
蒙面人们没想到周怀会突然出现，顿时大乱阵脚，节节败退。
那名戴银色面具的首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抬手示意撤退，蒙面人们如同潮水般退去，很快便消失在黄沙之中。
周怀没有追击，而是快步走到欧阳果身边，查看他的伤势：“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欧阳果苦笑一声：“左臂被箭射穿，还好没有伤及要害。只是事发突然，让兄弟们白白牺牲了……”
“此事不怪你，是有人暗中算计。”周怀沉声道，“我问你，火药工坊的火药，是不是有失窃？刘长海与回纥勾结，输送了数千火药，此事你可知晓？”
欧阳果闻言，脸色骤变，连忙道：“这怎么可能，我每日都会亲自核对，层层把关，绝不可能失窃数千斤都没有发现，至于刘长海勾结回纥之事，我更是一无所知！”
看着欧阳果震惊的眼神，周怀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
欧阳果的反应不似作伪。
“可证据确凿，刘长海的账簿上明确记载着火药的输送记录，而且这些火药，确实是从工坊流出的。”周怀沉声道，“如今刘长海已被灭口，我刚准备回来询问你，你就被袭击，估计我们内部的人参与其中。此事背后，有阴谋，必须查清楚。”
欧阳果脸色凝重起来：“工坊的管理极为严格，除了我，只有三名管事有权接触火药，而且每次领用都要登记备案，绝不可能私下盗走如此多的火药。或许……或许是有人伪造了账簿，故意栽赃陷害？”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周怀道，“我们先返回龟兹，仔细核查工坊的账目和人员，得找出内鬼，查清火药的去向。”
欧阳果点头：“嗯。”
周怀让人给欧阳果和幸存的士兵包扎伤口，然后带着大军，缓缓返回龟兹。
黄沙漫天，夕阳西下，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周怀骑在马上，望着茫茫瀚海，心中思绪万千。
刘长海被灭口，内鬼潜藏，火药失踪，这一系列的事情，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紧紧缠绕。
火药事关重大，绝不容有失。
回到龟兹后，周怀立刻下令，将火焰工坊的三名管事和所有接触火药的工匠全部召集起来，仔细盘问，并核对所有的账目和领用记录。可查了数日，却没有任何收获——账目清晰，领用记录完整，工匠们也都矢口否认有盗窃火药之事，仿佛那数千火药，从未存在过一般。
周怀坐在大都护府的议事厅内，看着桌上的证据和核查报告，眉头紧锁。
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刘长海已死，欧阳果清白，工坊毫无异常，可火药失踪却是不争的事实。这背后的内鬼，到底是谁？
他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火药的？
那些火药，如今又在何处？
夜色渐深，议事厅内的烛火摇曳，映着周怀凝重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