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城中百姓，秩序也恢复如常，
在这期间，周怀便与吴正中敲定了北上之策。“庭州以北三百里，乃是水草丰美之地，各部落群聚，若扫清此处，西南部将会彻底失去对我西域的威胁”
周怀分析着，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荒原，“我手下有一只蛮战营，其中士兵皆是出身西州部落，骁勇善战，让他们做先锋，事半功倍。”
吴正中点头：“善！”
一日拂晓，白宗率领三万蛮战营将士提前拔营出发。
这些战士身着兽皮混编的甲胄，手持弯刀、石锤等各色兵器，队列虽不及汉兵规整，却透着一股原始的悍勇。
他们沿着庭州以北的戈壁推进，进入回纥境内，仅用一日时间，便击败了一个人口数万的中型部落，但凡有抵抗的，杀！
恰好这个部落的人不甘心被汉人征服，试图抵抗，于是白宗将其全部杀光。
灭族。
此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沿途小型部落听闻，自认不是这只军队的对手，于是望风而降。
白宗遵守约定，只要投降的，都不杀。
当然，这仅限于老人、妇女和小孩，成年青壮有战斗力的都被处死。
这便是周怀提出的杀生计，这些草原上的狼崽子在短期之内不可能会臣服他们，所以他们此次北征的主要目的，是消灭回纥西南部的有效战力，让其在短时间之内，无法在南下，侵扰西域。
要想真正征服他们，需要在贸易、文化等多方面全面征服，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有的部落曾参与天机城之战，知晓了这只军队乃是周怀麾下，顿时产生恐惧，部落首领亲自捧着牛羊美酒出去迎接。
少数负隅顽抗的，被蛮战营一顿猛冲，部落营帐被付之一炬，首领当场被斩，部众尽数收编。
不过半月，庭州以北百里地界已尽数平定。
蛮战营沿途设立哨卡，将收服的部落人口、牲畜登记造册，源源不断送往后方。
白宗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远方连绵的帐篷群，嘴角扬起笑意。
他打算明日继续启程北上。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疾驰而来，尘土沾满甲胄：“将军！西北方向五十里，有大股回纥骑兵活动，正在征讨其他部落！”
白宗眼神一凛，当即下令：“全军戒备，随我迎击！”
五十里之外，只见两只骑兵正在交战，双方在装备上相差无几，但明显可以看出入侵者的军队多是青壮，而另一只守卫部落的军队士兵年岁大了许多。
“随我冲杀，若有能斩杀首领的，今晚的女人随便选！”
只见一个青年穿着甲胄，手持弯刀，在人群中征战，十分骁勇。
此人正是这只入侵者的首领，乃是悉董力啜之子悉莫贺。
悉董力啜被困吐蕃后，悉莫贺继承部落首领之位，虽部落已跌落外九姓，却仍保有两万精锐骑兵。
天机城一战，回纥联军损失惨重，周边部落实力大减，悉莫贺便想趁机兼并扩张，重振家族声势。
今晚这一战，他谋划了许久，想要征服一个衰落的大型部落，他正准备率人突袭，却忽闻探马来报：“首领，南方来了一支异族军队，正在逼近！”
悉莫贺翻身上马，手中弯刀直指南方：“他们还有援兵？多少人？”
“大概三万，穿的都是些不统一的甲胄，还有许多的兽皮，拿着石锤。”
“呵，这是从哪来的蝼蚁，胆敢过来凑热闹，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不用理会他们，待我杀进去，再收拾他们。”悉莫贺并没有将这些不速之客放在心上，很快就率人攻进了这只部落的营帐。
等他提着部落首领的脑袋出来时，斥候再次禀报：“首领，那只异族军队已经到跟前了。”
悉莫贺表情阴冷：“既然他们主动找死，那就杀！”
旋即他翻身上马，再次带军出击。
两支军队在荒原上相遇，蛮战营的战士们嗷嗷直叫，率先发起冲锋。
他们大多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骑术精湛，弯刀劈砍间带着呼啸风声。
悉莫贺的骑兵也不含糊，列成密集的冲锋阵，长枪如林，迎面向蛮战营撞去。
双方皆是能征善战的民族。
“铛！铛！铛！”
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蛮战营的弯刀砍在回纥骑兵的皮甲上，鲜血飞溅。
回纥的长枪也刺穿了不少蛮战营战士的胸膛，双方人马交错，你来我往，死伤瞬间铺满了荒原。
白宗手持长枪，一枪刺穿一名回纥骑兵的头颅，高声喊道：“稳住阵形！不要乱！”
他用的时大武话，为了训练这些蛮战营的士兵，做到令行禁止，他们可是好好教学一些简单的大武话。
悉莫贺在阵中往来冲杀，刀法凌厉，接连挑翻数名蛮战营战士。
他此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因为这只军队比他想象的厉害许多，悍不畏死：“到底从哪冒出来的，不过在我面前，依旧不够格，今日便让你们葬身在这荒原！”
双方大战三个时辰，夕阳渐渐西斜，荒原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蛮战营死伤近五千，悉莫贺的骑兵也折损了四千余人，依旧难分胜负。
悉莫贺勒住战马，看着依旧顽强的蛮战营，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正欲下令全军冲锋，彻底击溃对方，却忽然听到远方传来震天的马蹄声。
“那是……”悉莫贺眯眼望去，只见地平线上扬起漫天尘土，一支军容严整的大军正疾驰而来，旗帜上的“周”字在夕阳下格外醒目。
“周，我只听闻西州大都护周怀，此人多次击败回纥联军，连老首领都被他打败过！”有人认出了旗号，顿时惊呼出声。
悉莫贺脸色骤变，他早就知晓周怀之命，当初父亲在离去前，曾嘱咐他，不要试图与周怀为敌，此人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而且能以少胜多，绝非等闲之辈。
可事到如今，已无退路，而且他就不相信，这周怀还能是天神吗，于是他咬牙下令：“全军死战！绝不能退！”
然而，周怀的大军早已布好了阵形。
薛琼率领的重甲步兵列成盾墙，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缓缓推进。
马鹏和王圭武分两翼包抄，后方弓卒箭雨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周怀坐在高坡的马车中，目光冷漠地注视着战场。
下面那只回纥军队的图腾，他似乎在哪见过。
“冲锋！”周怀一声令下，号角声起，重甲步兵齐声大喝，步伐整齐地碾压过去。
回纥骑兵的冲锋在盾墙前寸步难行，弯刀砍在盾牌上只留下白痕，反而被后排的长刀劈砍得人仰马翻。
悉莫贺亲自率军冲击盾墙，长枪接连刺穿数名步兵的铠甲，却被更多的士兵围了上来。
他奋力厮杀，身上渐渐沾满鲜血，可身边的骑兵越来越少，最终被数柄长枪架住，硬生生拖下战马。
“放开我！”悉莫贺挣扎着，怒吼道。
士兵们将他押到周怀的马车前，按跪在地。
周怀低头打量着他，只见此人面容刚毅，眼神中满是不屈，身上的铠甲虽染血，却依旧挺直了脊梁。
羊毛像极了一个老熟人——悉董力啜。
“悉董力啜？”周怀眉头微挑，“你是他的什么人”
悉莫贺冷哼一声，拒不答话，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身旁的白宗怒道：“大人问你话，竟敢不答！”说着便要上前呵斥。
周怀抬手拦住他，语气平静：“不必为难他，带下去好生看管，继续北上。”
就这样悉莫贺被光荣的俘虏了。
大军继续向北推进，数日后便抵达葛罗禄一族的领地。葛罗禄是回纥外九姓之一，之前虽在比呲城一战被周怀重伤，但实力依旧雄厚，此次参与天机城之战，却也在一旁虎视眈眈，恢复元气。
周怀此次北上，本就打算拿这老牌强族立威，于是不偏不让，直奔葛罗禄部落的驻地。
“传我命令，全军出击，灭葛罗禄全族，一个不留！”周怀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他曾杀死了葛罗禄家族两个继承人，所以早就不死不休了，他也不用留情。
葛罗禄一族早就知晓南方有大武军队，但没想到周怀的大军来得如此之快，虽提前有准备，却也略显仓促。
其士兵骁勇，装备精良，但在周怀的精锐面前，仍旧不够看。
仅是两日时间，周怀就击败了葛罗禄部落的大将。
周怀下令焚烧葛罗禄的部落营帐，斩杀所有人，老弱妇孺也未能幸免，鲜血染红了整个草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对这些人，他没有丝毫怜悯。
在这冷兵器时代，只有你死我亡，谁弱小谁就要被屠杀。
为了保护西域的百姓，周怀只能对他们动手，防止后患。
被押在队伍中的悉莫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脸色从最初的不屑，渐渐转为震惊，最后化为深深的恐惧。
他见过回纥内部的兼并，却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灭族之举，周怀的狠辣，远超他的想象。
在他眼中，这个坐在马车上的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毫无怜悯之心的恶魔。
正如父亲所说的那样！
大军平定葛罗禄一族后，周怀再次提审悉莫贺。
此时的悉莫贺早已没了往日的傲气，眼神躲闪，浑身微微颤抖。
“现在，愿意说了吗？”周怀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悉莫贺艰难地抬起头，声音沙哑：“你……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悉董力啜的儿子吧，我与他是老相识了，只要你老实说，我不会为难你，回纥内部如今是什么局势？”周怀问道。
悉莫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道：“我父之前率部出使吐蕃，被吐蕃赞普扣押，便一直被囚禁。我们部落也跌落了外九姓之列，不过如今回纥外九姓各自为政，互相攻伐，此次天机城之战后，其余几个大部落实力大损，我觉得正是兼并扩张的好时机……”
周怀听完，若有所思。
这悉莫贺似乎十分有手段，否则也不会在其父不在之时，这么快就掌握政局，其在回纥内部威望应该甚高，若能利用他，让其部落归顺，或许能搅动回纥局势，为自己后续的行动铺路。
“你若愿意归顺于我，我放过你，而且答应你，有朝一日可以设法救你父亲回来，”周怀抛出诱饵。
悉莫贺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他虽恨周怀的狠辣，却也深知反抗无用，他沉默良久，最终重重磕头：“我……我愿降！但我不愿救出父亲。”
“为何？”
周怀诧异。
“我父乃是部落名正言顺的首领，而我也不会放弃这个位置，他若回来，想要复权，我该如何？”
“与其父子反目，不如让他留在吐蕃吧！”
悉莫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周怀暗暗心惊，此人的手段和心思，有些超出料想，他点了点头，示意士兵解开他的束缚：“很好。你回去收拢你部残余兵力，听从我的调遣。记住，若有二心，葛罗禄一族的下场，便是你的前车之鉴。”
悉莫贺浑身一寒，连忙应道：“不敢！”
夕阳下，周怀的大军在草原上扎营，篝火熊熊燃起。
悉莫贺站在营帐外，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军帐，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向一个汉人投降，可周怀的实力与狠辣，让他不得不低头。
但除了民族之分，他还是十分佩服周怀的。
周怀坐着，看着手中的回纥地图，指尖落在回纥王庭的位置。
扫清庭州以北，收服悉莫贺，灭了葛罗禄，这只是北上的第一步。
在这期间，周怀便与吴正中敲定了北上之策。“庭州以北三百里，乃是水草丰美之地，各部落群聚，若扫清此处，西南部将会彻底失去对我西域的威胁”
周怀分析着，指尖划过地图上的荒原，“我手下有一只蛮战营，其中士兵皆是出身西州部落，骁勇善战，让他们做先锋，事半功倍。”
吴正中点头：“善！”
一日拂晓，白宗率领三万蛮战营将士提前拔营出发。
这些战士身着兽皮混编的甲胄，手持弯刀、石锤等各色兵器，队列虽不及汉兵规整，却透着一股原始的悍勇。
他们沿着庭州以北的戈壁推进，进入回纥境内，仅用一日时间，便击败了一个人口数万的中型部落，但凡有抵抗的，杀！
恰好这个部落的人不甘心被汉人征服，试图抵抗，于是白宗将其全部杀光。
灭族。
此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沿途小型部落听闻，自认不是这只军队的对手，于是望风而降。
白宗遵守约定，只要投降的，都不杀。
当然，这仅限于老人、妇女和小孩，成年青壮有战斗力的都被处死。
这便是周怀提出的杀生计，这些草原上的狼崽子在短期之内不可能会臣服他们，所以他们此次北征的主要目的，是消灭回纥西南部的有效战力，让其在短时间之内，无法在南下，侵扰西域。
要想真正征服他们，需要在贸易、文化等多方面全面征服，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
有的部落曾参与天机城之战，知晓了这只军队乃是周怀麾下，顿时产生恐惧，部落首领亲自捧着牛羊美酒出去迎接。
少数负隅顽抗的，被蛮战营一顿猛冲，部落营帐被付之一炬，首领当场被斩，部众尽数收编。
不过半月，庭州以北百里地界已尽数平定。
蛮战营沿途设立哨卡，将收服的部落人口、牲畜登记造册，源源不断送往后方。
白宗站在一处高坡上，望着远方连绵的帐篷群，嘴角扬起笑意。
他打算明日继续启程北上。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疾驰而来，尘土沾满甲胄：“将军！西北方向五十里，有大股回纥骑兵活动，正在征讨其他部落！”
白宗眼神一凛，当即下令：“全军戒备，随我迎击！”
五十里之外，只见两只骑兵正在交战，双方在装备上相差无几，但明显可以看出入侵者的军队多是青壮，而另一只守卫部落的军队士兵年岁大了许多。
“随我冲杀，若有能斩杀首领的，今晚的女人随便选！”
只见一个青年穿着甲胄，手持弯刀，在人群中征战，十分骁勇。
此人正是这只入侵者的首领，乃是悉董力啜之子悉莫贺。
悉董力啜被困吐蕃后，悉莫贺继承部落首领之位，虽部落已跌落外九姓，却仍保有两万精锐骑兵。
天机城一战，回纥联军损失惨重，周边部落实力大减，悉莫贺便想趁机兼并扩张，重振家族声势。
今晚这一战，他谋划了许久，想要征服一个衰落的大型部落，他正准备率人突袭，却忽闻探马来报：“首领，南方来了一支异族军队，正在逼近！”
悉莫贺翻身上马，手中弯刀直指南方：“他们还有援兵？多少人？”
“大概三万，穿的都是些不统一的甲胄，还有许多的兽皮，拿着石锤。”
“呵，这是从哪来的蝼蚁，胆敢过来凑热闹，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不用理会他们，待我杀进去，再收拾他们。”悉莫贺并没有将这些不速之客放在心上，很快就率人攻进了这只部落的营帐。
等他提着部落首领的脑袋出来时，斥候再次禀报：“首领，那只异族军队已经到跟前了。”
悉莫贺表情阴冷：“既然他们主动找死，那就杀！”
旋即他翻身上马，再次带军出击。
两支军队在荒原上相遇，蛮战营的战士们嗷嗷直叫，率先发起冲锋。
他们大多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骑术精湛，弯刀劈砍间带着呼啸风声。
悉莫贺的骑兵也不含糊，列成密集的冲锋阵，长枪如林，迎面向蛮战营撞去。
双方皆是能征善战的民族。
“铛！铛！铛！”
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蛮战营的弯刀砍在回纥骑兵的皮甲上，鲜血飞溅。
回纥的长枪也刺穿了不少蛮战营战士的胸膛，双方人马交错，你来我往，死伤瞬间铺满了荒原。
白宗手持长枪，一枪刺穿一名回纥骑兵的头颅，高声喊道：“稳住阵形！不要乱！”
他用的时大武话，为了训练这些蛮战营的士兵，做到令行禁止，他们可是好好教学一些简单的大武话。
悉莫贺在阵中往来冲杀，刀法凌厉，接连挑翻数名蛮战营战士。
他此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因为这只军队比他想象的厉害许多，悍不畏死：“到底从哪冒出来的，不过在我面前，依旧不够格，今日便让你们葬身在这荒原！”
双方大战三个时辰，夕阳渐渐西斜，荒原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蛮战营死伤近五千，悉莫贺的骑兵也折损了四千余人，依旧难分胜负。
悉莫贺勒住战马，看着依旧顽强的蛮战营，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正欲下令全军冲锋，彻底击溃对方，却忽然听到远方传来震天的马蹄声。
“那是……”悉莫贺眯眼望去，只见地平线上扬起漫天尘土，一支军容严整的大军正疾驰而来，旗帜上的“周”字在夕阳下格外醒目。
“周，我只听闻西州大都护周怀，此人多次击败回纥联军，连老首领都被他打败过！”有人认出了旗号，顿时惊呼出声。
悉莫贺脸色骤变，他早就知晓周怀之命，当初父亲在离去前，曾嘱咐他，不要试图与周怀为敌，此人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而且能以少胜多，绝非等闲之辈。
可事到如今，已无退路，而且他就不相信，这周怀还能是天神吗，于是他咬牙下令：“全军死战！绝不能退！”
然而，周怀的大军早已布好了阵形。
薛琼率领的重甲步兵列成盾墙，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缓缓推进。
马鹏和王圭武分两翼包抄，后方弓卒箭雨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
周怀坐在高坡的马车中，目光冷漠地注视着战场。
下面那只回纥军队的图腾，他似乎在哪见过。
“冲锋！”周怀一声令下，号角声起，重甲步兵齐声大喝，步伐整齐地碾压过去。
回纥骑兵的冲锋在盾墙前寸步难行，弯刀砍在盾牌上只留下白痕，反而被后排的长刀劈砍得人仰马翻。
悉莫贺亲自率军冲击盾墙，长枪接连刺穿数名步兵的铠甲，却被更多的士兵围了上来。
他奋力厮杀，身上渐渐沾满鲜血，可身边的骑兵越来越少，最终被数柄长枪架住，硬生生拖下战马。
“放开我！”悉莫贺挣扎着，怒吼道。
士兵们将他押到周怀的马车前，按跪在地。
周怀低头打量着他，只见此人面容刚毅，眼神中满是不屈，身上的铠甲虽染血，却依旧挺直了脊梁。
羊毛像极了一个老熟人——悉董力啜。
“悉董力啜？”周怀眉头微挑，“你是他的什么人”
悉莫贺冷哼一声，拒不答话，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身旁的白宗怒道：“大人问你话，竟敢不答！”说着便要上前呵斥。
周怀抬手拦住他，语气平静：“不必为难他，带下去好生看管，继续北上。”
就这样悉莫贺被光荣的俘虏了。
大军继续向北推进，数日后便抵达葛罗禄一族的领地。葛罗禄是回纥外九姓之一，之前虽在比呲城一战被周怀重伤，但实力依旧雄厚，此次参与天机城之战，却也在一旁虎视眈眈，恢复元气。
周怀此次北上，本就打算拿这老牌强族立威，于是不偏不让，直奔葛罗禄部落的驻地。
“传我命令，全军出击，灭葛罗禄全族，一个不留！”周怀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他曾杀死了葛罗禄家族两个继承人，所以早就不死不休了，他也不用留情。
葛罗禄一族早就知晓南方有大武军队，但没想到周怀的大军来得如此之快，虽提前有准备，却也略显仓促。
其士兵骁勇，装备精良，但在周怀的精锐面前，仍旧不够看。
仅是两日时间，周怀就击败了葛罗禄部落的大将。
周怀下令焚烧葛罗禄的部落营帐，斩杀所有人，老弱妇孺也未能幸免，鲜血染红了整个草原，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对这些人，他没有丝毫怜悯。
在这冷兵器时代，只有你死我亡，谁弱小谁就要被屠杀。
为了保护西域的百姓，周怀只能对他们动手，防止后患。
被押在队伍中的悉莫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脸色从最初的不屑，渐渐转为震惊，最后化为深深的恐惧。
他见过回纥内部的兼并，却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灭族之举，周怀的狠辣，远超他的想象。
在他眼中，这个坐在马车上的男人，根本就是一个毫无怜悯之心的恶魔。
正如父亲所说的那样！
大军平定葛罗禄一族后，周怀再次提审悉莫贺。
此时的悉莫贺早已没了往日的傲气，眼神躲闪，浑身微微颤抖。
“现在，愿意说了吗？”周怀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悉莫贺艰难地抬起头，声音沙哑：“你……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悉董力啜的儿子吧，我与他是老相识了，只要你老实说，我不会为难你，回纥内部如今是什么局势？”周怀问道。
悉莫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说道：“我父之前率部出使吐蕃，被吐蕃赞普扣押，便一直被囚禁。我们部落也跌落了外九姓之列，不过如今回纥外九姓各自为政，互相攻伐，此次天机城之战后，其余几个大部落实力大损，我觉得正是兼并扩张的好时机……”
周怀听完，若有所思。
这悉莫贺似乎十分有手段，否则也不会在其父不在之时，这么快就掌握政局，其在回纥内部威望应该甚高，若能利用他，让其部落归顺，或许能搅动回纥局势，为自己后续的行动铺路。
“你若愿意归顺于我，我放过你，而且答应你，有朝一日可以设法救你父亲回来，”周怀抛出诱饵。
悉莫贺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他虽恨周怀的狠辣，却也深知反抗无用，他沉默良久，最终重重磕头：“我……我愿降！但我不愿救出父亲。”
“为何？”
周怀诧异。
“我父乃是部落名正言顺的首领，而我也不会放弃这个位置，他若回来，想要复权，我该如何？”
“与其父子反目，不如让他留在吐蕃吧！”
悉莫贺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
周怀暗暗心惊，此人的手段和心思，有些超出料想，他点了点头，示意士兵解开他的束缚：“很好。你回去收拢你部残余兵力，听从我的调遣。记住，若有二心，葛罗禄一族的下场，便是你的前车之鉴。”
悉莫贺浑身一寒，连忙应道：“不敢！”
夕阳下，周怀的大军在草原上扎营，篝火熊熊燃起。
悉莫贺站在营帐外，望着远处密密麻麻的军帐，心中五味杂陈。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向一个汉人投降，可周怀的实力与狠辣，让他不得不低头。
但除了民族之分，他还是十分佩服周怀的。
周怀坐着，看着手中的回纥地图，指尖落在回纥王庭的位置。
扫清庭州以北，收服悉莫贺，灭了葛罗禄，这只是北上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