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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多久,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陆贺警惕地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尾随。

  才走到那群的女人面前。

  钱婆子捂着肚子哭嚎起来。

  “小陆啊!你这让我们干的叫啥事啊?那个阮安安哪里是什么敌特?她简直就是个活阎王啊!我这把老骨头七十好几了,还挨了她一个大耳刮子,打得我眼冒金星!”

  她一边嚎,一边偷瞄陆贺的脸色。

  胖婶子也指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哭丧着道:“就是!那小娘们看着风吹就倒的样儿,下手那叫一个黑!那巴掌抽得,跟铁砂掌似的,我半边脸都木了!”

  她想起那丢人的一幕,声音带了哭腔,“她还动刀子啊!直接就往我脖子上比划!吓得我当场就……就……”

  她臊得说不下去了。

  陆贺嘴角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

  “徐晏丞呢?他什么反应?就看着他媳妇这么撒泼?”

  “嗨!别提了!” 钱婆子一听这个,唾沫横飞。

  “那徐晏丞眼珠子就跟长在那小妖精身上,护得那叫一个紧。不管我们说什么,他全当耳旁风!”

  她语气里充满了愤恨和嫉妒。

  胖婶子也连忙帮腔,添油加醋:“可不是嘛!那狐狸精手段高着呢!把徐晏丞迷得五迷三道的!好家伙,为了媳妇,连功勋都不要?组织上咋培养出这么个糊涂蛋?”

  陆贺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阴恻恻的:“你们懂什么?徐晏丞不让赶阮安安走,恰恰说明他心里有鬼!”

  陆贺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递给钱婆子,语气带着命令式的安抚。

  “钱婆婆,今天辛苦你们了。拿着,回去好好歇着,养足了精神,明天咱们还得继续。”

  “还继续?”

  钱婆子和胖婶子等人脸都绿了,刚想拒绝。

  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从不远处响起。

  “陆大哥!”

  阮安安脸上挂着极其热络的笑容,对着陆贺用力挥手。

  “真巧啊!又见面啦!”

  那笑容灿烂得晃眼,却让陆贺心底猛地一沉。

  钱婆子下意识就把那支钢笔死死攥住往身后藏。

  “你……你你你怎么还追来了?你还想继续打人不成?”

  “行动!”

  徐晏丞走到阮安安身边,朝身后吴畏挥了挥手。

  吴畏领命后带着几名战士,迅速制住了几个吓懵了的婆子。

  “反了!反天了!”

  钱婆子又惊又怒,挣扎着想去抓挠吴畏。

  “当兵的抢老百姓东西,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想再挨揍,就把你那破嘴给我闭上!”

  阮安安从惊慌失措的钱婆子手中拿过钢笔。

  “英雄钢笔?陆贺,你给钱婆子这玩意儿干嘛?她大字不识一个。孙子牙都没长齐呢,就会用钢笔写字了?”

  陆贺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阮同志,你误会了,这是……”

  “行了,别装了!你们刚才说的话,我们一字不落,全听见了!”

  说完阮安安后退一步,将主场让给徐晏丞。

  徐晏丞护着阮安安,目光沉痛看着陆贺。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选。一,束手就擒,跟我们回**接受调查,二……”

  “跟我打一架。打赢了,你走。输了,主动去找齐军长承认罪责。”

  陆贺闻言嘴角剧烈抽搐。

  跟徐晏丞打架?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他当年做班长时就领教过,这小子打起架来有多不要命了。

  谁跟他打谁是**!

  陆贺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晏丞!这里面有误会!我们兄弟一场……”

  “误会?”徐晏丞打断了他的狡辩。

  “你是说我误会你撺掇这群人去我家门口污蔑我妻子?还是误会你处心积虑要把我和安安一起赶出**大院?陆贺,扪心自问,我徐晏丞,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听到这话,陆贺积压已久的怨恨彻底点燃。

  “你是没有对不起我,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可我就是恨你!”

  “凭什么我落到今天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你却能平步青云?”

  他指着自己脸上那道狰狞扭曲的伤疤,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颤抖。

  “看看我这张脸,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子宁愿当年死在海里,也不想让你救。”

  徐晏丞没有因为陆贺的话失去理智,反而眼神更加沉静锐利。

  “陆贺,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了你吗?”

  “我知道你不会!”

  陆贺眼中凶光一闪,拿出把**,随后一把将离他最近的钱婆子粗暴地拽了过来。

  冰冷的刀锋贴上了钱婆子的脖子。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陆贺,咱们不是一伙儿的吗?你抓我干啥?”

  见钱婆子还没看清楚局势,阮安安忍不住讥讽。

  “蠢货!还没明白吗?我是被冤枉的,他才是真正的敌特,害死你们男人孩子的是他!”

  “啥?陆贺才是敌特?”

  胖婶子和另外几个女人仿佛被雷劈中。

  闹了半天,她们这是在帮着仇人打自己人?

  是被真正的敌特当枪使了?

  陆贺见身份已经暴露,死死勒住钱婆子干瘦的脖子。

  “徐大团长不是最见不得老百姓受难,尤其是烈士遗孀受苦吗?”

  “放我走!不然,我立刻送这个碍事的老虔婆去见阎王!”

  “老虔婆?!”钱婆子听到这称呼,也顾不上害怕了。

  “你个没良心的王八羔子!刚才还一口一个钱婆婆叫得亲热,现在就叫我老虔婆了?”

  “闭嘴!老东西!”

  陆贺手臂猛地收紧,刀锋更深一分,血珠瞬间冒了出来。

  “再废话我现在就割了你!”

  “啊啊啊!徐团长救命啊!救救我老婆子啊!”

  钱婆子感受到死亡的威胁,竟也吓尿了!

  阮安安嫌弃地捏住鼻子,“刚才在我家门口骂我男人冷血的时候不是挺能耐吗?”

  “现在知道喊‘徐团长救命’了?陆贺说得还真没错,你就是个又蠢又坏的老虔婆!”

  徐晏丞见钱婆子脖颈见血,不紧不慢开口。

  “陆贺!你不是需要人质吗?放开她,我跟你换!她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带着她跑路,对你来说就是个累赘!换我,你更有把握!”

  陆贺权衡了下利弊,笑了:“徐团长果然仁义!既然如此,那你自己走过来,别耍花样!”

  “团长!不行!”吴畏急得脸都白了,“他恨死你了,你过去就是送死啊!”

  “嫂子!你快劝劝团长,不能让他去啊!”

  阮安安在徐宴丞说要交换人质的时候,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她装作无可奈可道:“他先是团长,然后才是我男人。军令如山,我管不了。”

  面上不动声色,她心里却在计算空间手镯的收纳范围。

  快了,就差一点……

  只要再近两步,她就有把握把陆贺手里的刀“收”走。

  没了刀,陆贺绝不是徐晏丞的对手!

  眼看着徐晏丞就要走到距离陆贺和钱婆子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

  阮安安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来了,机会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