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家伙还真没吹牛，他养鱼还真是一把好手。就是个养护鱼塘，也能说的头头是道。
“小凡，你看，这塘底的淤泥虽然清得差不多了，但还不够。要想让鱼长得好，水就得先养好。”
“咱们得先去买几百斤生石灰回来，均匀地撒在塘底，彻底杀一遍菌。
然后把塘子晒上两三天，再放水。放水的时候，要在进水口扎上密网，防止野鱼杂虾溜进来抢食。”
“等水放到半米深，还要扔些发酵过的粪肥下去，这叫肥水。
等水色变成黄褐色或者茶绿色，那时候水里的那些小东西就长起来了，这才是养鱼最好的水！”
看着在塘边指挥若定、安排得井井有条的白老三，陈凡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他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老丈人，这几口塘子以后就全交给你了。想怎么弄就怎么弄，缺什么东西、要买什么，你只管跟我说，我负责给你弄回来。”
白老三闻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正想开口说点什么。
陈凡却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能把这事儿干好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给你养老送终。
要是你再跟以前一样，干不好活还整天惹是生非，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到时候，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你们老白家，又不是没你住的窝棚。”
这番话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了白老三的心上。
他刚刚挺直的腰杆，似乎又矮了半截，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辩解，什么也没保证，转过身，继续闷头检查起了塘埂的缺口，用行动代替了所有的言语。
第二天一大早，陈凡就蹬着家里的三轮车，去镇上的供销社拉回来了一大袋生石灰。
可刚到家门口，车还没停稳，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站在院子门口，跟个门神似的。
那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那包装，像是点心和稀罕的白糖。
他一会儿探头往里瞧瞧，一会儿又缩回来，抓耳挠腮，一副进去不是、退也不是的纠结模样。
陈凡定睛一看，乐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天云。看来自己之前跟他说的话，这老实汉子是真听进去了。
“我说天云哥，你这是在我家门口站岗放哨呢？”
陈凡把车停好，笑着走上前去打招呼。
楚天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吓得一哆嗦，回头看是陈凡，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连忙把陈凡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凡子，你可算回来了！我……我不敢进去。”
他悄悄地指了指院子里面，苦着脸说，
“我这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伯母……她人怎么样啊？会不会太严厉？万一……万一她看不上我可咋办？”
陈凡看着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一巴掌拍在他结实的胳膊上：
“我说楚天云，你瞧瞧你这大块头，身上这么大个块头，这胆子怎么比针尖还小？我姨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什么呀？”
“再说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既然你真心想要追我表姐，这道坎儿就是绕不过去的。
难道你还想让我表姐将来不明不白地就跟着你啊？大胆地进去，把你的来意跟我姨说个明白！”
看着楚天云还在犹豫，陈凡推了他一把，给他打气：
“放心吧，我姨人随和得很，做梦都巴不得我表姐能找个好男人嫁了呢！快去！”
在陈凡的连推带搡之下，楚天云像是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抬脚就准备往院子里迈。
可就在这时，屋里的门帘一挑，一个倩影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正准备往外泼。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走出来的人正是陈凡的表姐荷花，
她怎么也没想到门口会杵着个高大的男人，而且还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她一声轻呼，手里的水盆一晃，险些脱手，几滴水溅在了她的裤脚上。
下一秒，一股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的脖颈蔓延到耳根，整张俏脸红得像是天边的晚霞。
她猛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抓着盆沿，一时间又惊又喜，又羞又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楚天云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本来就紧张，这一下突然的偶遇更是让他当场石化，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眼前低着头、发丝垂落的荷花，只觉得心跳如擂鼓，那张黝黑的脸膛也涨成了猪肝色，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一个低着头，一个傻站着，杵在门口，谁也不动，谁也不说话。
这副场景，看得陈凡尴尬得脚趾头都快在鞋底抠出一套三室一厅了。
“哎我说，你俩这是演默剧呢？”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没好气地又在楚天云背后推了一把，“还愣着干什么！进去啊！”
这一推力道不小，直接把楚天云给推进了屋里。
此刻，老妈和姨正坐在床边说话呢。
经过这几天的调养，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脸色红润了不少，精神头也足了。
她手里正拿着针线，在一块柔软的棉布上细细地缝制着，看那小巧的样式，赫然是一件给未出世的婴儿准备的小袄子。
听到门口的动静，两人齐齐抬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无奈的陈凡。
“妈，姨。”陈凡赶紧上前介绍，
“这是我朋友，叫楚天云。听说姨您身体不舒服，特地过来看看您。”
楚天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直了身体，面对着两位长辈，顿时紧张得手足无措。
他把手里大包小包的礼物往前一递，嘴巴就像是打了结，话都说不利索了：
“伯……伯母好！姨……阿姨也好！”
他想说“这是给您买的补品”，结果一紧张，话说出口就变了味：
“伯母，听说您病了，我……我很高兴……啊不是！我是说我很难过！我特地来看看您死了没……呸呸呸！是好了没！”
“小凡，你看，这塘底的淤泥虽然清得差不多了，但还不够。要想让鱼长得好，水就得先养好。”
“咱们得先去买几百斤生石灰回来，均匀地撒在塘底，彻底杀一遍菌。
然后把塘子晒上两三天，再放水。放水的时候，要在进水口扎上密网，防止野鱼杂虾溜进来抢食。”
“等水放到半米深，还要扔些发酵过的粪肥下去，这叫肥水。
等水色变成黄褐色或者茶绿色，那时候水里的那些小东西就长起来了，这才是养鱼最好的水！”
看着在塘边指挥若定、安排得井井有条的白老三，陈凡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他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
“老丈人，这几口塘子以后就全交给你了。想怎么弄就怎么弄，缺什么东西、要买什么，你只管跟我说，我负责给你弄回来。”
白老三闻言，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正想开口说点什么。
陈凡却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能把这事儿干好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我给你养老送终。
要是你再跟以前一样，干不好活还整天惹是生非，那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到时候，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你们老白家，又不是没你住的窝棚。”
这番话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了白老三的心上。
他刚刚挺直的腰杆，似乎又矮了半截，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辩解，什么也没保证，转过身，继续闷头检查起了塘埂的缺口，用行动代替了所有的言语。
第二天一大早，陈凡就蹬着家里的三轮车，去镇上的供销社拉回来了一大袋生石灰。
可刚到家门口，车还没停稳，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正站在院子门口，跟个门神似的。
那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看那包装，像是点心和稀罕的白糖。
他一会儿探头往里瞧瞧，一会儿又缩回来，抓耳挠腮，一副进去不是、退也不是的纠结模样。
陈凡定睛一看，乐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天云。看来自己之前跟他说的话，这老实汉子是真听进去了。
“我说天云哥，你这是在我家门口站岗放哨呢？”
陈凡把车停好，笑着走上前去打招呼。
楚天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吓得一哆嗦，回头看是陈凡，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连忙把陈凡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
“凡子，你可算回来了！我……我不敢进去。”
他悄悄地指了指院子里面，苦着脸说，
“我这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伯母……她人怎么样啊？会不会太严厉？万一……万一她看不上我可咋办？”
陈凡看着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一巴掌拍在他结实的胳膊上：
“我说楚天云，你瞧瞧你这大块头，身上这么大个块头，这胆子怎么比针尖还小？我姨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什么呀？”
“再说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既然你真心想要追我表姐，这道坎儿就是绕不过去的。
难道你还想让我表姐将来不明不白地就跟着你啊？大胆地进去，把你的来意跟我姨说个明白！”
看着楚天云还在犹豫，陈凡推了他一把，给他打气：
“放心吧，我姨人随和得很，做梦都巴不得我表姐能找个好男人嫁了呢！快去！”
在陈凡的连推带搡之下，楚天云像是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抬脚就准备往院子里迈。
可就在这时，屋里的门帘一挑，一个倩影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正准备往外泼。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走出来的人正是陈凡的表姐荷花，
她怎么也没想到门口会杵着个高大的男人，而且还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她一声轻呼，手里的水盆一晃，险些脱手，几滴水溅在了她的裤脚上。
下一秒，一股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她的脖颈蔓延到耳根，整张俏脸红得像是天边的晚霞。
她猛地低下头，双手紧紧抓着盆沿，一时间又惊又喜，又羞又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楚天云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本来就紧张，这一下突然的偶遇更是让他当场石化，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眼前低着头、发丝垂落的荷花，只觉得心跳如擂鼓，那张黝黑的脸膛也涨成了猪肝色，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一个低着头，一个傻站着，杵在门口，谁也不动，谁也不说话。
这副场景，看得陈凡尴尬得脚趾头都快在鞋底抠出一套三室一厅了。
“哎我说，你俩这是演默剧呢？”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没好气地又在楚天云背后推了一把，“还愣着干什么！进去啊！”
这一推力道不小，直接把楚天云给推进了屋里。
此刻，老妈和姨正坐在床边说话呢。
经过这几天的调养，姨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脸色红润了不少，精神头也足了。
她手里正拿着针线，在一块柔软的棉布上细细地缝制着，看那小巧的样式，赫然是一件给未出世的婴儿准备的小袄子。
听到门口的动静，两人齐齐抬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踉踉跄跄地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脸无奈的陈凡。
“妈，姨。”陈凡赶紧上前介绍，
“这是我朋友，叫楚天云。听说姨您身体不舒服，特地过来看看您。”
楚天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直了身体，面对着两位长辈，顿时紧张得手足无措。
他把手里大包小包的礼物往前一递，嘴巴就像是打了结，话都说不利索了：
“伯……伯母好！姨……阿姨也好！”
他想说“这是给您买的补品”，结果一紧张，话说出口就变了味：
“伯母，听说您病了，我……我很高兴……啊不是！我是说我很难过！我特地来看看您死了没……呸呸呸！是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