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看着满地打滚的壮汉，又看了看安然无恙的陈凡，只觉得像是在做梦。他咽了口唾沫，走到陈凡身边，声音还有些发颤：
“小凡……这……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陈凡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李豹等人消失的方向：
“**病危，他现在是没工夫搭理我们。但这事儿的根子没解决，他迟早还会找回来。”
一个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视面子如生命的人，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那……那怎么办？”苏白彻底没了主意。
“走，去医院看看。”陈凡当机立断。他不是要去趁人之危，而是要去看看事情的走向，只有掌握了全部的信息，才能找到真正解决问题的钥匙。
两人随即也赶到了县医院。
急诊室外的走廊里，气氛压抑得可怕。
李豹手下的那群人，此刻都收起了平日的嚣张，一个个垂头丧气地靠在墙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豹则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在走廊里焦躁地来回踱步，脸上再没有半分道上大哥的威风，只剩下儿子对母亲病情的担忧。
“吱呀”一声，急诊室的门开了。
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李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嘶哑地问道：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家属你先别激动！”医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安抚道，“老太太的情况不是很好。”
医生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地说道：
“是突发性的心脑血管疾病，具体来说是脑溢血。
幸好送来的还算及时，经过抢救，命是暂时保住了。”
听到这话，李豹紧绷的身体才稍稍一松，但医生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但是，老人家年纪大了，这次出血对脑部损伤很大。
以后千万不能再摔跤，更不能受刺激、生闷气了，否则下一次再复发，会非常危险，神仙难救！”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撕下一张处方笺开始写方子。
“现在也只能先用西药稳住情况，但要想恢复，后续最好还是用中药进行调理，慢慢地养，或许还有改善的可能。”
他将写好的方子递给李豹，叮嘱道：
“这些药，大部分我们医院或者县里的药店都有，但这其中最关键的一味主药，我们这里很难见到。”
李豹急忙问道：“医生，是什么药？多贵我都买！”
医生摇了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这味药材叫天麻，专门用来治疗头痛眩晕、平肝熄风，对老太太这种病症有奇效。
但方子里要用的，必须是深山里长出来的野生红天麻，那东西金贵又罕见，产量极少，全看运气，我们医院也只是偶尔才能收到一两株，早就用完了。”
拿到药方，李豹像拿到救命稻草一样，立刻冲出急诊室，对着守在门口的手下们一通咆哮，着急忙慌地把找药的事情分派了下去。
安排好一切，他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暴躁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旁边一间临时病房的门。
病床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虚弱地躺着，鼻子里插着氧气管。看到她这副模样，李豹身上的所有戾气瞬间烟消云散，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他握住老太太干枯的手，嘘寒问暖，端水喂药，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孝子，哪里还有半分道上“豹哥”的凶悍。
老太太虽然身体虚弱，但神志还算清醒。她慈爱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李豹的头，就像他还是个孩子一样。
“妈，”李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您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犯病了？是不是……是不是有谁气着您了？您告诉我是谁，我、我去帮您收拾他！”
“胡说，”老太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跟别人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在院子里摔了一跤。都怪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
她叹了口气，反过来握住李豹粗糙的大手，苦口婆心地劝道：“阿豹啊，妈知道你孝顺。
但你以后做事，别再那么急躁了，也别再动不动就跟人喊打喊杀的……那种缺德的坏事，咱往后能少做，就尽量少做，好不好？妈求你了。”
“哎，好，好！我听您的，都听您的！”
面对母亲的请求，李豹连连点头答应，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苏白探进头来，看到这幅母慈子孝的场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身后的陈凡倒是神色平静，直接跟着走了进来。
看到陈凡，李豹脸上的温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不耐烦和一丝压抑的怒火。
他怕惊扰到母亲，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冰冷却丝毫不减：
“小子，你赢了。白家的房子，我不要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过那五百块钱，一分也不能少！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去筹钱。现在，马上滚！别在这里打扰我妈休息！”
“阿豹！”床上的老太太听到了，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跟人家说话呢？这么没礼貌！”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一点，目光在李豹和陈凡之间来回打量，带着一丝担忧：
“什么五百块钱？什么房子？你……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做什么坏事了？”
“没有！妈，您别乱想，没有的事！”李豹顿时慌了手脚，连忙安抚。
老太太见他这副模样，眼眶一红，泪水就顺着眼角的皱纹滑了下来，哽咽道：
“阿豹啊，你答应**，一定要走正路，少做坏事啊……”
眼看老太太情绪又要激动，陈凡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一副憨厚又诚恳的表情，对着老太太微微鞠了一躬。
“阿姨，您好，您可千万别误会豹哥。”
他这一开口，把所有人都说愣了。
只听陈凡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家里出了点事，手头紧，是豹哥仗义，借了我五百块钱周转。
这不……最近还是还不上，我就想着，干脆把家里的老房子抵押给豹哥，不能让他吃亏。”
他挠了挠头，做出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继续说道：
“可豹哥心善，说啥也不同意，非要再宽限我一段时间。我们刚才就是在为这事儿拉扯呢。您看，都是我的不是，让您跟着担心了。”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顺便把李豹塑造成了一个仗义疏财、体恤兄弟的“好人”。
老太太听完，果然信了七八分，脸上的愁云散去不少，看着李豹的眼神也重新变得欣慰起来。
“小凡……这……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陈凡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地看着李豹等人消失的方向：
“**病危，他现在是没工夫搭理我们。但这事儿的根子没解决，他迟早还会找回来。”
一个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视面子如生命的人，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那……那怎么办？”苏白彻底没了主意。
“走，去医院看看。”陈凡当机立断。他不是要去趁人之危，而是要去看看事情的走向，只有掌握了全部的信息，才能找到真正解决问题的钥匙。
两人随即也赶到了县医院。
急诊室外的走廊里，气氛压抑得可怕。
李豹手下的那群人，此刻都收起了平日的嚣张，一个个垂头丧气地靠在墙边，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豹则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在走廊里焦躁地来回踱步，脸上再没有半分道上大哥的威风，只剩下儿子对母亲病情的担忧。
“吱呀”一声，急诊室的门开了。
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李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声音嘶哑地问道：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
“家属你先别激动！”医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安抚道，“老太太的情况不是很好。”
医生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地说道：
“是突发性的心脑血管疾病，具体来说是脑溢血。
幸好送来的还算及时，经过抢救，命是暂时保住了。”
听到这话，李豹紧绷的身体才稍稍一松，但医生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的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但是，老人家年纪大了，这次出血对脑部损伤很大。
以后千万不能再摔跤，更不能受刺激、生闷气了，否则下一次再复发，会非常危险，神仙难救！”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撕下一张处方笺开始写方子。
“现在也只能先用西药稳住情况，但要想恢复，后续最好还是用中药进行调理，慢慢地养，或许还有改善的可能。”
他将写好的方子递给李豹，叮嘱道：
“这些药，大部分我们医院或者县里的药店都有，但这其中最关键的一味主药，我们这里很难见到。”
李豹急忙问道：“医生，是什么药？多贵我都买！”
医生摇了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这味药材叫天麻，专门用来治疗头痛眩晕、平肝熄风，对老太太这种病症有奇效。
但方子里要用的，必须是深山里长出来的野生红天麻，那东西金贵又罕见，产量极少，全看运气，我们医院也只是偶尔才能收到一两株，早就用完了。”
拿到药方，李豹像拿到救命稻草一样，立刻冲出急诊室，对着守在门口的手下们一通咆哮，着急忙慌地把找药的事情分派了下去。
安排好一切，他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暴躁的情绪，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旁边一间临时病房的门。
病床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虚弱地躺着，鼻子里插着氧气管。看到她这副模样，李豹身上的所有戾气瞬间烟消云散，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他握住老太太干枯的手，嘘寒问暖，端水喂药，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孝子，哪里还有半分道上“豹哥”的凶悍。
老太太虽然身体虚弱，但神志还算清醒。她慈爱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李豹的头，就像他还是个孩子一样。
“妈，”李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您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就犯病了？是不是……是不是有谁气着您了？您告诉我是谁，我、我去帮您收拾他！”
“胡说，”老太太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跟别人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在院子里摔了一跤。都怪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
她叹了口气，反过来握住李豹粗糙的大手，苦口婆心地劝道：“阿豹啊，妈知道你孝顺。
但你以后做事，别再那么急躁了，也别再动不动就跟人喊打喊杀的……那种缺德的坏事，咱往后能少做，就尽量少做，好不好？妈求你了。”
“哎，好，好！我听您的，都听您的！”
面对母亲的请求，李豹连连点头答应，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苏白探进头来，看到这幅母慈子孝的场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身后的陈凡倒是神色平静，直接跟着走了进来。
看到陈凡，李豹脸上的温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不耐烦和一丝压抑的怒火。
他怕惊扰到母亲，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冰冷却丝毫不减：
“小子，你赢了。白家的房子，我不要了。”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过那五百块钱，一分也不能少！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去筹钱。现在，马上滚！别在这里打扰我妈休息！”
“阿豹！”床上的老太太听到了，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跟人家说话呢？这么没礼貌！”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一点，目光在李豹和陈凡之间来回打量，带着一丝担忧：
“什么五百块钱？什么房子？你……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做什么坏事了？”
“没有！妈，您别乱想，没有的事！”李豹顿时慌了手脚，连忙安抚。
老太太见他这副模样，眼眶一红，泪水就顺着眼角的皱纹滑了下来，哽咽道：
“阿豹啊，你答应**，一定要走正路，少做坏事啊……”
眼看老太太情绪又要激动，陈凡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带着一副憨厚又诚恳的表情，对着老太太微微鞠了一躬。
“阿姨，您好，您可千万别误会豹哥。”
他这一开口，把所有人都说愣了。
只听陈凡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家里出了点事，手头紧，是豹哥仗义，借了我五百块钱周转。
这不……最近还是还不上，我就想着，干脆把家里的老房子抵押给豹哥，不能让他吃亏。”
他挠了挠头，做出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继续说道：
“可豹哥心善，说啥也不同意，非要再宽限我一段时间。我们刚才就是在为这事儿拉扯呢。您看，都是我的不是，让您跟着担心了。”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顺便把李豹塑造成了一个仗义疏财、体恤兄弟的“好人”。
老太太听完，果然信了七八分，脸上的愁云散去不少，看着李豹的眼神也重新变得欣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