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商行彻底稳了
太和殿内的龙涎香已燃起，青烟袅袅缠绕着梁柱，朝臣们按品级分列两侧，靴底踩在金砖上，落针可闻。陈平安随二皇子、五皇子站在皇子列中。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太子对方站在最前端，背影僵直如标枪，衣服下的肩膀微微紧绷，连垂在身侧的手都在无意识地攥紧。
昨夜的训斥显然还在他心头留着阴影，尤其是想到今日要当众道歉，那股不甘与难堪，几乎要从苍白的脸色里溢出来。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尖利的唱喏声，文德帝身着衮龙袍，缓步走上龙椅。他目光扫过殿内，在陈平安身上顿了一瞬，又落在太子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随即恢复威严：“众卿平身。”
“谢陛下。”朝臣们躬身行礼，起身时，不少人的目光都在太子与陈平安之间来回打转，昨夜东宫之事虽未传开，但今早户部贴出的“凝香露分润六十万两入内库”公告，早已让众人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早朝的流程按部就班推进，先是边关奏报，再是户部核算秋粮，直到工部尚书奏报“工坊加派护卫、新铜料冶炼顺利”。
文德帝才忽然开口，目光看向太子：“太子，你有话要对老九说？”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太子，连空气都似凝固了。
太子脸色更白，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出列，对着陈平安躬身：“九弟，先前为凝香露之事，是二哥……是我糊涂，不该听信旁人挑唆，做了搅乱商行的事，还请九弟莫怪。”
他的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殿内所有人听清。
陈平安看着他僵硬的姿态，知道这道歉并非真心，却还是上前一步，扶起他：“太子殿下言重了，都是兄弟，些许误会解开便好。往后商行若有需太子殿下指点之处，还望不吝赐教。”
这番话既给了太子台阶，又暗合了“兄弟同心”的意，听得文德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朝臣们也纷纷点头，镇北王不仅有手段，更懂顾全大局，难怪能让陛下这般看重。
太子被扶起时，指尖在陈平安袖上狠狠攥了一下，却又很快松开，只低声道：“九弟宽宏，是我不如你。”
文德帝见两人“和解”，便不再揪着此事，转而对户部尚书道：“凝香露分润入内库之事，公告已贴出去了？”
“回陛下，已贴遍京城各街巷，百姓们见了，都赞九王爷实心办事，为北境谋利。”
户部尚书躬身应道，又递上一本账册，“这是分润明细，陛下可再核验。”
文德帝摆手，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满意：“不必了，老九办事，朕放心。”
“臣遵旨！”户部尚书与兵部尚书齐声应道。
陈平安适时出列：“父皇，儿臣有一事启奏，为了减少凝香露运往京城的路上的损耗，贰臣建议被北境的凝香露在京城统一罐装，还请陛下下旨在工部给批块地方。”
“准！”文德帝几乎没有犹豫，“工部派匠人立即搭建，不得耽误，所需银两从内库分润中列支，不用再走国库流程。”
这话一出，朝臣们更是心头震动，陛下竟让凝香露分润“专款专用”，还绕开国库，显然是把这生意当成了“私产”般护着。
那些先前还想弹劾“与民争利”的御史，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谁也不想触帝王的逆鳞。
早朝散去时，朝臣们围着陈平安道贺，语气里满是讨好。
二皇子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老九，这下咱们彻底稳了！父皇把内库都搬出来支持咱们，太子再想动心思，就是跟父皇对着干！”
五皇子也凑过来，得意道：“我就说嘛，六十箱现银比什么都管用！父皇昨夜肯定抱着银子睡不着，今早才这么护着咱们！”
陈平安笑了笑，目光却望向远处的东宫方向，太子正快步走在宫道上，背影透着几分狼狈。他知道，今日的“和解”不过是表面文章，太子背后的势力绝不会甘心。
但他更清楚，有父皇的公开支持，这场暗斗，他们已赢了最关键的一局。
“走吧。”陈平安收回目光，对二皇子、五皇子道，“去商行看看，户部公告贴出去后，今日的生意怕是又要火爆了。”
夜色如墨，镇北王府书房的烛火正亮得安稳，自从太子被文德帝敲打之后，再也没有改搞些小动作。
陈平安握着安边商行的账本，刚刚打开，门外就传来管家杨叔慌慌张张的脚步声。
“王爷！王爷！”杨叔推门而入，额上满是急出来的汗，“宫里来人了！李总管亲自来的，说陛下深夜召见，让您立刻入宫！”
陈平安握着账本的手一顿，眉头瞬间蹙起，此刻已近亥时，寻常日子里文德帝早已歇下，这个时辰突然召见，绝不是闲谈小事，他迅速合上账本，起身理了理玄色常服：“备车，即刻出发。”
马车驶离王府时，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陈平安坐在车内，指尖无意识地叩着车壁，白日里才与户部核对完下月的凝香露分润，商行与工坊都安稳无虞，北境也只报来工坊扩建的好消息，究竟是什么事，能让父皇深夜急召？
行至通往皇宫的御道时，马车忽然慢了下来。陈平安掀开车帘，目光骤然一凝，前方不远处，两辆熟悉的马车正并肩前行，车辕上挂着的“二皇子府”“五皇子府”的标识，在宫灯映照下格外清晰。
几乎是同时，那两辆马车也停了下来。二皇子与五皇子掀帘探出头，看到陈平安时，两人脸上的诧异与凝重如出一辙。
“老九，你也被召了？”二皇子翻身下车，声音压得极低，“这么晚了，父皇突然召见，还让咱们立刻入宫，不会是……”
他的话没说完，五皇子已急声道：“不光是咱们！你们看那边！”
陈平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御道尽头，几队人影正匆匆往太和殿方向赶。
为首的是宰相沈正的青衫身影，身后跟着六部尚书，连平日里极少深夜入宫的勋贵们，都披着朝服快步前行。
更让人心沉的是，太子的明黄马车也在其中，脸色在夜色里看不真切，却透着一股与往日不同的紧绷。
一瞬间，陈平安、二皇子与五皇子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疑云瞬间化为沉甸甸的不安。
太和殿内的龙涎香已燃起，青烟袅袅缠绕着梁柱，朝臣们按品级分列两侧，靴底踩在金砖上，落针可闻。陈平安随二皇子、五皇子站在皇子列中。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太子对方站在最前端，背影僵直如标枪，衣服下的肩膀微微紧绷，连垂在身侧的手都在无意识地攥紧。
昨夜的训斥显然还在他心头留着阴影，尤其是想到今日要当众道歉，那股不甘与难堪，几乎要从苍白的脸色里溢出来。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尖利的唱喏声，文德帝身着衮龙袍，缓步走上龙椅。他目光扫过殿内，在陈平安身上顿了一瞬，又落在太子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随即恢复威严：“众卿平身。”
“谢陛下。”朝臣们躬身行礼，起身时，不少人的目光都在太子与陈平安之间来回打转，昨夜东宫之事虽未传开，但今早户部贴出的“凝香露分润六十万两入内库”公告，早已让众人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
早朝的流程按部就班推进，先是边关奏报，再是户部核算秋粮，直到工部尚书奏报“工坊加派护卫、新铜料冶炼顺利”。
文德帝才忽然开口，目光看向太子：“太子，你有话要对老九说？”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太子，连空气都似凝固了。
太子脸色更白，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出列，对着陈平安躬身：“九弟，先前为凝香露之事，是二哥……是我糊涂，不该听信旁人挑唆，做了搅乱商行的事，还请九弟莫怪。”
他的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殿内所有人听清。
陈平安看着他僵硬的姿态，知道这道歉并非真心，却还是上前一步，扶起他：“太子殿下言重了，都是兄弟，些许误会解开便好。往后商行若有需太子殿下指点之处，还望不吝赐教。”
这番话既给了太子台阶，又暗合了“兄弟同心”的意，听得文德帝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朝臣们也纷纷点头，镇北王不仅有手段，更懂顾全大局，难怪能让陛下这般看重。
太子被扶起时，指尖在陈平安袖上狠狠攥了一下，却又很快松开，只低声道：“九弟宽宏，是我不如你。”
文德帝见两人“和解”，便不再揪着此事，转而对户部尚书道：“凝香露分润入内库之事，公告已贴出去了？”
“回陛下，已贴遍京城各街巷，百姓们见了，都赞九王爷实心办事，为北境谋利。”
户部尚书躬身应道，又递上一本账册，“这是分润明细，陛下可再核验。”
文德帝摆手，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满意：“不必了，老九办事，朕放心。”
“臣遵旨！”户部尚书与兵部尚书齐声应道。
陈平安适时出列：“父皇，儿臣有一事启奏，为了减少凝香露运往京城的路上的损耗，贰臣建议被北境的凝香露在京城统一罐装，还请陛下下旨在工部给批块地方。”
“准！”文德帝几乎没有犹豫，“工部派匠人立即搭建，不得耽误，所需银两从内库分润中列支，不用再走国库流程。”
这话一出，朝臣们更是心头震动，陛下竟让凝香露分润“专款专用”，还绕开国库，显然是把这生意当成了“私产”般护着。
那些先前还想弹劾“与民争利”的御史，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谁也不想触帝王的逆鳞。
早朝散去时，朝臣们围着陈平安道贺，语气里满是讨好。
二皇子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老九，这下咱们彻底稳了！父皇把内库都搬出来支持咱们，太子再想动心思，就是跟父皇对着干！”
五皇子也凑过来，得意道：“我就说嘛，六十箱现银比什么都管用！父皇昨夜肯定抱着银子睡不着，今早才这么护着咱们！”
陈平安笑了笑，目光却望向远处的东宫方向，太子正快步走在宫道上，背影透着几分狼狈。他知道，今日的“和解”不过是表面文章，太子背后的势力绝不会甘心。
但他更清楚，有父皇的公开支持，这场暗斗，他们已赢了最关键的一局。
“走吧。”陈平安收回目光，对二皇子、五皇子道，“去商行看看，户部公告贴出去后，今日的生意怕是又要火爆了。”
夜色如墨，镇北王府书房的烛火正亮得安稳，自从太子被文德帝敲打之后，再也没有改搞些小动作。
陈平安握着安边商行的账本，刚刚打开，门外就传来管家杨叔慌慌张张的脚步声。
“王爷！王爷！”杨叔推门而入，额上满是急出来的汗，“宫里来人了！李总管亲自来的，说陛下深夜召见，让您立刻入宫！”
陈平安握着账本的手一顿，眉头瞬间蹙起，此刻已近亥时，寻常日子里文德帝早已歇下，这个时辰突然召见，绝不是闲谈小事，他迅速合上账本，起身理了理玄色常服：“备车，即刻出发。”
马车驶离王府时，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陈平安坐在车内，指尖无意识地叩着车壁，白日里才与户部核对完下月的凝香露分润，商行与工坊都安稳无虞，北境也只报来工坊扩建的好消息，究竟是什么事，能让父皇深夜急召？
行至通往皇宫的御道时，马车忽然慢了下来。陈平安掀开车帘，目光骤然一凝，前方不远处，两辆熟悉的马车正并肩前行，车辕上挂着的“二皇子府”“五皇子府”的标识，在宫灯映照下格外清晰。
几乎是同时，那两辆马车也停了下来。二皇子与五皇子掀帘探出头，看到陈平安时，两人脸上的诧异与凝重如出一辙。
“老九，你也被召了？”二皇子翻身下车，声音压得极低，“这么晚了，父皇突然召见，还让咱们立刻入宫，不会是……”
他的话没说完，五皇子已急声道：“不光是咱们！你们看那边！”
陈平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御道尽头，几队人影正匆匆往太和殿方向赶。
为首的是宰相沈正的青衫身影，身后跟着六部尚书，连平日里极少深夜入宫的勋贵们，都披着朝服快步前行。
更让人心沉的是，太子的明黄马车也在其中，脸色在夜色里看不真切，却透着一股与往日不同的紧绷。
一瞬间，陈平安、二皇子与五皇子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疑云瞬间化为沉甸甸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