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邵承聿沉稳冷例的声音传了进来:

  “樱樱,你在吗?”

  时樱开始挣扎起来。

  姚津年猛地捂住她的唇,低声警告他:“闭嘴。”

  那招待员有些心慌,摸向腰间拔出枪,对准时樱。

  时樱:……

  不是?

  她也不想挣扎啊,但她不挣扎演的不像啊。用得着拔枪吗?

  **安装了消音,正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况。

  如果有人发现就得杀人灭口了。

  招待员举着枪瞄准时樱,狠不下心。

  因为杀了时樱,之后他也就成了弃子,同样也得死。

  时樱大概也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于是指了指嘴巴,不出声了,示意自己配合。

  姚津年也看向他,声音压得极低:“放下枪,你真的想死吗?”

  在对面愣神的功夫,姚津年劈手夺过枪,毫不犹豫的上膛,枪管抵住时樱的下颌。

  “给他说话,让他走。”

  拍门声越演越烈,逐渐演变成扭动门锁的声音:“时樱,你在里面吗?”

  时樱吞了吞口水,一副刚睡醒的腔调:“哥,怎么了?”

  邵承聿的声音顿住:“怎么敲这么久门才应声,你身边有人吗?”

  时樱余光瞥见一脸紧张的招待员,说:“我好不容易才睡着,你都把我吵醒了,你让我再睡会儿。”

  门外的邵承聿声音低了下去:“……樱樱,我是想来给你送些吃的。或者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打点儿来。”

  这是当初定的暗语。

  邵承聿问吃什么,情况危急,需要立即救援就回“烦死了,不吃”。

  时樱需要和人周旋套取情报,或者有其他特殊情况,她就回“还不饿”。

  如果没察觉到姚津年的维护,时樱肯定毫不犹豫的让军情处动手。

  但……现在貌似还能谈。

  时樱:“……不用这么早,我还不饿,那我先睡会儿。”

  邵承聿眸光冷了下来。

  确实有情况,但还不是很紧急。

  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只能按照指令退开。

  在邵承聿的脚步声走远后,屋内的呼吸声这才重了起来。

  时樱殷殷期盼的目光望向招待员,后者冷哼一声:“还算乖觉,你好好配合,否则就只能将你杀了。”

  “姚津年,你要是不行就换我,你来拍照。”

  时樱大概摸清楚了,招待员的作用,一是拍照,二是监视姚津年。

  她急中生智,满脸羞愤:“要是有外人在场,我就要叫人了,我宁死不受其辱!”

  招待员:“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

  门外的脚步声去而复返。

  “樱樱,你在吗?你想吃什么,刚刚忘了问你了。”

  邵承聿还是有些担心,回来确认一下。

  招待员暗骂一声,示意时樱配合。

  然而这次,时樱像是锯嘴的葫芦,把脸一侧,埋在床单不说话了。

  姚津年把枪往上顶了顶:“你说话呀。”

  时樱面红耳赤,死死瞪着他:“让他走,不然我宁愿**。”

  “我是什么随便的人吗,你们折辱我,算计我,还要让人在旁边看着,姚津年,你真是个畜生!”

  “你不是喜欢我吗,这就是你对喜欢人的态度,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你们杀了我吧,老娘不配合了!”

  姚津年浑身僵了僵,心脏抽搐,额角青筋爆出,头也跟着开始痛了。

  他甩了甩脑袋,扶住额头。

  招待员看着这一幕头都大了,谁都没想过邵承聿会跟着来泡温泉,真是麻烦!

  没想到去了一个俞非心,又来了一个邵承聿。

  姚津年又把枪口往上顶了顶,时樱直接闭上眼:“动手吧。”

  门口的声音带了些困惑:“时樱,樱樱,你干什么呢?我进来了。”

  招待员心脏差点跳出来,他没想到这女人真的宁愿玉石俱焚!

  她想死,他可不想死。

  招待员咬牙切齿:

  “我走,我走,这下你放心了吧。照片拍不出来,咱们就一起死吧。”

  说着,他来到床边,打开窗,顺着旁边的管子爬了下去。

  时樱松了口气:“哥,我想喝红豆粥,如果有的话给我打一份。”

  邵承聿说了声好,脚步远去。

  ……

  远处。

  一直盯着楼房方向的军情处的人有些按捺不住了。

  刚刚,他们用望远镜看到有一人跳窗逃离了时樱的房间。

  “曲队,哨声没有响,我们现在要上吗?”

  被称作曲队的人说:“等等,别急,邵承聿去敲了门,等他的消息。”

  就在这时,手里的对讲机响起:

  “有情况,拉近距离,做好准备。”

  被称作曲队的男人眯了眯眼睛:“收到。”

  旁边那人小心问:“那那个跳窗的人,我们怎么办?”

  曲队沉吟了一秒钟,最终还是决定不打草惊蛇:“我们想个办法,先把他引走。”

  ……

  房间内。

  时樱盯着姚津年:“姚津年,你有什么话想说?”

  姚津年只觉得时樱的嘴唇在眼前模糊地开合声音像是隔着一层雾气传来。

  他拿起相机:“配合我拍几张照,我不会碰你,不然,左擎霄真的会对你动手。”

  时樱的心猛地一沉,像被堵住。

  “左擎霄到底想干什么?”

  姚津年避开她的视线:“他就是想报复你,你别问了,好好配合我。”

  他的想法很简单——在左擎霄眼皮子底下保住时樱,那些复杂的阴谋他也不打算让时樱知道。

  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办,那是以后的事。

  时樱失望无比:“撒谎!”

  虽然在这种大事上姚津年不说实话很正常,但这也侧面反映了他的态度——

  他铁了心要跟着左擎霄一条道走到黑,更或者,姚津年心中是认可左擎霄想法的。

  她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了小刀,握在掌心。

  姚津年对上她失望的视线,脱口而出:“时樱,我是为了保住你的命,才不得不这样。”

  “邵承聿那个**人,我给你写的信,他肯定一封都没有转交给你,我不想娶我不喜欢的人,我只想要你。”

  “他们都对我不好,都想控制我,时樱,你可怜可怜我,好吗?”

  混乱的话语里,带着一丝绝望的恳求。

  时樱根本没有一点心软:“你放屁!”

  “我冒险提醒你,你反手就把我卖了,让左擎霄怀疑我,现在又来装好人?姚津年,你装给谁看!”

  姚津年:“你信我,是因为有不得已的情况,我才会告诉他。”

  时樱:“不得已?你的不得已,不过是在你和我之间选择了自己。”

  “我知道左擎霄要干什么,他要**,我说的对吗?”

  姚津年想捂住她的嘴,让她别说了,眼中透露出几分哀求。

  时樱知道的这么清楚,他要用怎样的借口说服自己留下她?不杀她?

  时樱狠狠咬住他的掌心,让他吃痛松手后,直勾勾的盯着他:

  “所以你要怎么对我?杀了我?还是先奸后杀?或者乖乖听左擎霄的,**我,拍下**威胁我?”

  她步步紧逼,“姚津年,你选哪一条?既不尊重感情,又不忠于君主……喷啧,真可怜啊。”

  剧烈的头痛猛地炸开,耳中响起电流般的声音,姚津年眼前的时樱骤然扭曲。

  血!大片粘稠的血色蒙蔽了他的双眼,汹涌地覆盖住她的脸。

  他惊恐地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别死,别死啊!”

  更可怕的是,她的脖子……在她的脖颈上,他看到了一道恐怖的裂口,脖子仿佛是断了!

  “不要!”

  姚津年喉间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时樱猛的被吓了一跳,隐隐想起姚津年似乎有疯病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