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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暖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江逸臣拿起毛毯,小心翼翼的盖在她身上。

  “她刚到傅家的时候,其实每晚都睡得很不安稳,最开始我会陪着她熬,后来实在熬不动了,我就骗她。”

  已经发生过的记忆,不管好与不好,说起来的时候都只会面带微笑,这是人类最神奇的地方。

  傅兆森把酒杯放在桌上,修长的身体往身后靠去, 望着天花板。

  江逸臣:“问骗她什么?”

  “听经书。”

  “……”

  傅兆森自己也笑了,嗓音低沉不已,“我跟她说那个经文是有魔力的,只要人听了,就一定会睡着。”

  随着他舒缓的语调,江逸臣好像看到了时暖被哄得一愣一愣的样子。

  “那她信了没有?”

  “信啊。”

  她那时候多小?

  几岁的年纪。

  优点或许算不上多,但最拿得出手的就是天真,不管说什么,她都信。

  傅兆森难得有些上脸,眼周布着一圈红色,但他整个人的生态处于一片柔和里,温柔似水。

  “逸臣。”他低声喊:“暖暖其实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如果你身边出现了别的女人,她表面上可能会保持沉默,但心里一定会非常难受,请你……多照顾一下她的情绪。”

  听着像是在聊天,可仔细一点,又会莫名让人觉得像一种嘱托。

  江逸臣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

  “至于闵烟……”

  傅兆森顿了一下,“做了错事,总归是要付出代价,你放心,我不会让她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的。”

  “这不是你自己的责任。”

  江逸臣起身给他倒了杯水,眸光深邃,“傅总,放过自己。”

  傅兆森没有说话,那深邃的瞳孔里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碎裂,最后什么都不剩,只有无尽的黑暗。

  这顿酒喝到凌晨。

  傅兆森先行回房,江逸臣看着他的背影,深呼吸了一口气。

  起身。

  后方沙发上的女人睡得正熟。

  他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容,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时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张帅气的俊脸。

  “你好好看。”

  江逸臣看他一眼,嘴角止不住上扬。

  女人抬手摸上了他的脸,“在哪儿上班啊?多少钱一晚,姐包你怎么样?”

  “…………”

  江逸臣笑容僵在脸上。

  时暖丝毫没觉得哪儿不对,还在循循善诱,“你想要多少钱?姐有的是钱,只要你把我哄高兴了,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行不行?”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江逸臣脸都快黑成了锅底。

  他咬着牙,“时小暖!”

  “诶?”

  时暖咧嘴一笑,精致的眼睛亮晶晶的,“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诶,是不是暗恋我?”

  “……”

  江逸臣加快脚下的步伐,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把话里的女人给扔下去!

  到房间。

  他把时暖放在床上。

  胸膛起伏,呼吸很不稳定。

  江逸臣抬手抚着额头,在原地踱步了两下才伸手拉出被子给时暖盖上。

  本以为这下该消停了,结果没有。

  时暖翻个身,铮亮的眸子望着他。

  那种带有明显勾引和妩媚的眼神。

  “怎么,你觉得姐给不起钱吗?”

  “……”

  江逸臣现在严重怀疑,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这个女人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越是想,他越是闷得慌。

  抬起一根手指指着她,半晌又握成空拳收了回来,他狠声道:“等会儿再来收拾你!”

  转身出去。

  去糖果房间。

  几个小时,小丫头已经踢翻了被子,一只腿搭在外面,好在穿的是睡袋,不会凉着肚子。

  江逸臣替她把被子盖好,然后在床边看着她。

  这么小……小小的手,小小的身体。

  这明明暗暗的房间里,她的脸仿佛会发光,一下就照散了他心里的阴郁。

  这是他的女儿。

  他和她的。

  江逸臣满脸尽是温柔,俯身,很轻的在糖果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宝贝,晚安。”

  调整好灯光,回主卧。

  看好小的,现在要去看大的了。

  女人比小家伙更不老实,整个人睡在被子上,一只手无意识的抱着枕头,嘴里嘟嘟囔囔,还在说着要包养小白脸的事。

  江逸臣错了错牙,成功把自己气笑了。

  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暖暖?”

  “嗯?”

  女人仰起头,眼里带着明显的醉意,“你回来啦?”

  “嗯, 走吧,去洗脸。”

  “哦。”

  她伸手,下一秒差点摔下床。

  江逸臣无奈,只得又将她抱起来。

  他怎么忘了,她喝完酒向来都是不老实的,能乖乖配合就已经很不错了,可能上一句说了什么她自己都不记得。

  “你还没说呢,要多少钱啊?”

  “……”

  已经到了洗手间。

  江逸臣把怀里的女人放下来,默默抽了一张洗脸巾,倒了卸妆油,给她洗脸。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对他来说很熟练,但对上一个不配合的女人,简单的事情也变得不简单。

  “你为什么不说话?不喜欢说话吗?”

  “喜不喜欢我?”

  “不说话也行,我不喜欢太聒噪的,但是要多少钱你总得说吧?价格谈好了,今晚就留下来陪我。”

  时暖越说越离谱,没注意男人的眸光已经暗沉下去,变成了无尽的墨色。

  江逸臣一言不发,给她洗完脸。

  本来还想洗个澡,但就目前这个状况,他担心给自己气死。

  出去,换睡衣。

  一切做完,女人也没有要睡的意思。

  江逸臣见她盘腿坐在正中间,无奈又头疼,低低的声音带着诱哄,“祖宗,咱们不玩儿了行吗?”

  “你刚刚摸我了。”

  时暖说得一本正经,“你要负责。”

  “嗯,我负责。”

  “但是也不用太负责,陪我睡一觉就好了,老公我另有人选。”

  江逸臣:“……”

  他额角青筋猛地一跳,说不出的滋味浮上心头。

  老公,说的是他吧?

  是不是应该高兴一下?

  至少正宫的位置还给他留着?

  柔软的触感贴在脸上,时暖双手捧着他,四目相对,“做人不能太贪心哦,我可以给你我的心,但我的人必须回家,我有老公有孩子的,我……”

  江逸臣忍无可忍,低头重重吻上她的嘴唇。

  “唔……我……”

  “闭嘴!”

  他低声怒吼,“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