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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自然会传到姜九梨和阮秋悦的耳朵里。
阮秋悦年轻气盛，听了难免憋屈，“你听听她说的那都是什么话？我必须找她说道说道。”
“理会她们做什么？”姜九梨神色平静，目光依旧落在复习资料上，“她们说她们的，我们学我们的。考上考不上，靠的是笔杆子和分数，不是嘴皮子。”
“现在跟她们争辩，除了浪费时间和心情，有什么用？不如多背几个单词，多解一道题。”
她抬起头，看着阮秋悦，眼神清亮而有力：“悦悦，记住，我们的目标在考场，不在这些闲言碎语里。用成绩说话，比什么都响亮。”
阮秋悦看着嫂子沉静坚定的侧脸，心中的烦闷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她重重点头：“嗯！嫂子，我听你的！”
转眼间，四个月的时间，在紧张的复习中飞逝而过。
墙上的日历翻到了五月，距离高考只剩下最后两个月。
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硝烟味。
霍家的气氛也更加紧张起来。
阮佩芝变着花样给两个备考的人补充营养，炖汤煮蛋从不间断，嘴里常念叨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霍冬临和谢远舟更是尽量创造一切有利条件。
小姜姜似乎也懂事了些，在妈妈和姑姑学习的时候，大多时候能乖乖被保姆带着玩，不哭闹打扰。
姜九梨和阮秋悦的日程表，排得密不透风。
互助中心的工作不能丢，复习进度更不能落。
两人眼下都泛着淡淡的青色，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那是一种为目标全力拼搏时才有的光芒。
***
赵桂娥是从街坊邻居的闲聊里，才恍然惊觉自家小闺女竟然要考大学了。
起初她只当是听错了，九梨都嫁了人、孩子都会坐着玩了，怎么突然又惦记起考大学的事儿了？
再一细打听，连悦悦那姑娘也在备考，霍家上下还都支持着。
这下，赵桂娥心里可就七上八下地揪扯起来。
在她的认知里，女人家，嫁了人生了娃，心思就该放在相夫教子上，把日子过安稳了才是正理。
考大学？
那是还没出门子的姑娘家，或者年轻后生们该琢磨的事。
以前闺女在家时，也没见她对书本有多痴迷啊？
成绩是不错，可也没到非上大学不可的地步。
这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心里拐了七八个弯，越想越不对劲。
莫非......是跟女婿冬临之间闹了不痛快？
夫妻俩有了隔阂，闺女才想另寻出路？
还是霍家那边给了什么压力？
她越想越担心，生怕闺女是一时糊涂，或者受了什么委屈，才走了这步“险棋”。
万一真考上了，离家去读书，这刚组建的小家可怎么办？
孩子谁管？女婿能没意见？
时间长了，再好的感情也得淡了呀！
这念头像块石头压在赵桂娥心口，让她吃不好睡不香。
不行，得找闺女问问清楚。
这天，她估摸着互助中心不太忙的时候，让大儿子姜五康跑了一趟，把姜九梨叫了回来。
姜九梨进门时，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甜香。
只见母亲正在灶台边忙碌，锅里滋啦作响，金黄的糖油粑粑在热油里翻滚，个个圆润饱满。
“妈，您怎么又做这个了？多费事。”姜九梨心里一暖，嘴上却埋怨着。
赵桂娥头也不抬：“知道你最近忙，费脑子，吃点甜的补补。快洗手，趁热吃。”
姜九梨洗了手，坐下。
赵桂娥用筷子夹起几个炸得外酥里嫩、裹着晶莹糖稀的粑粑放到她碗里，又倒了一碗晾着的绿豆汤。
“慢点吃，别烫着。”
姜九梨确实饿了，复习消耗大，中午在中心吃得也简单。
她夹起一个吹了吹，咬了一口，香甜软糯的味道瞬间在舌尖化开，是记忆里母亲独有的味道。
她一连吃了三个，又喝了半碗绿豆汤，才满足地舒了口气。
赵桂娥坐在对面，慈爱地看着女儿吃。
等她吃完，才状似随意地开口：“九梨啊，最近忙不？我看你气色还行，就是瘦了点。”
“还行，互助中心事儿多，再加上复习，是有点忙。” 姜九梨擦擦嘴。
“冬临呢？他当副厂长，是不是更忙了？经常加班吧？” 赵桂娥试探着问。
“嗯，厂里新项目多，他是挺忙的，有时候回来晚。” 姜九梨如实回答，没多想。
“那你们俩，没啥事吧？” 赵桂娥小心地措辞，“我是说，他忙他的，你忙你的，俩人能说到一块儿去不？会不会......拌嘴？”
姜九梨这才觉出点味儿来，笑了：“妈，您想哪儿去了？我们好着呢。他忙是忙，但挺支持我工作的，也支持我考大学。我们没什么矛盾，拌嘴都很少。”
赵桂娥仔细打量着女儿的神色，见她说得坦然，眉眼间也没有郁色，心里稍稍松了点，但疑惑更深了。
既然夫妻感情没问题，那......
“小九啊，” 赵桂娥往前凑了凑，声音放得更轻，带着浓浓的忧虑，“你跟妈说实话，你......你是真铁了心要考那个大学？”
姜九梨正色点头：“是啊，妈。我和秋悦都在认真准备呢。”
“可......可你这是图啥呢？” 赵桂娥实在憋不住了，语气急切起来，“你都成家了，有男人有孩子了，日子过得好好的，冬临也有出息，霍家也待你好。”
“你安安稳稳的，把互助中心那摊事做好，把家照顾好，不比啥都强？”
“那大学是好，可那是没成家的小姑娘、小伙子们去的地方。你去了，那冬临咋办？小姜姜咋办？”
她越说越激动，拉住女儿的手：“闺女，妈不是拦着你有上进心。你有本事，妈高兴！可咱得想想实际啊。”
“万一......万一你真考上了，那得去外地读书吧？一去好几年，把老公孩子撂在家里，这日子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冬临现在是支持，可时间长了，他能没想法？家里没个女人操持，那还能叫个家吗？”
赵桂娥眼圈有些发红，她是真的在为女儿忧心：“小九，妈是过来人，知道女人不容易。咱们女人，有时候太要强了，反而......反而容易把好好的日子过散了。”
“妈是怕你走错了路，将来后悔啊！霍家对你好，冬临对你好，这就够了，咱得知足，稳稳当当地把日子过下去，比啥都强。那大学......咱不考了，行不？”
这些话自然会传到姜九梨和阮秋悦的耳朵里。
阮秋悦年轻气盛，听了难免憋屈，“你听听她说的那都是什么话？我必须找她说道说道。”
“理会她们做什么？”姜九梨神色平静，目光依旧落在复习资料上，“她们说她们的，我们学我们的。考上考不上，靠的是笔杆子和分数，不是嘴皮子。”
“现在跟她们争辩，除了浪费时间和心情，有什么用？不如多背几个单词，多解一道题。”
她抬起头，看着阮秋悦，眼神清亮而有力：“悦悦，记住，我们的目标在考场，不在这些闲言碎语里。用成绩说话，比什么都响亮。”
阮秋悦看着嫂子沉静坚定的侧脸，心中的烦闷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她重重点头：“嗯！嫂子，我听你的！”
转眼间，四个月的时间，在紧张的复习中飞逝而过。
墙上的日历翻到了五月，距离高考只剩下最后两个月。
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硝烟味。
霍家的气氛也更加紧张起来。
阮佩芝变着花样给两个备考的人补充营养，炖汤煮蛋从不间断，嘴里常念叨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霍冬临和谢远舟更是尽量创造一切有利条件。
小姜姜似乎也懂事了些，在妈妈和姑姑学习的时候，大多时候能乖乖被保姆带着玩，不哭闹打扰。
姜九梨和阮秋悦的日程表，排得密不透风。
互助中心的工作不能丢，复习进度更不能落。
两人眼下都泛着淡淡的青色，但眼神却越来越亮。
那是一种为目标全力拼搏时才有的光芒。
***
赵桂娥是从街坊邻居的闲聊里，才恍然惊觉自家小闺女竟然要考大学了。
起初她只当是听错了，九梨都嫁了人、孩子都会坐着玩了，怎么突然又惦记起考大学的事儿了？
再一细打听，连悦悦那姑娘也在备考，霍家上下还都支持着。
这下，赵桂娥心里可就七上八下地揪扯起来。
在她的认知里，女人家，嫁了人生了娃，心思就该放在相夫教子上，把日子过安稳了才是正理。
考大学？
那是还没出门子的姑娘家，或者年轻后生们该琢磨的事。
以前闺女在家时，也没见她对书本有多痴迷啊？
成绩是不错，可也没到非上大学不可的地步。
这突然间这是怎么了？
老太太心里拐了七八个弯，越想越不对劲。
莫非......是跟女婿冬临之间闹了不痛快？
夫妻俩有了隔阂，闺女才想另寻出路？
还是霍家那边给了什么压力？
她越想越担心，生怕闺女是一时糊涂，或者受了什么委屈，才走了这步“险棋”。
万一真考上了，离家去读书，这刚组建的小家可怎么办？
孩子谁管？女婿能没意见？
时间长了，再好的感情也得淡了呀！
这念头像块石头压在赵桂娥心口，让她吃不好睡不香。
不行，得找闺女问问清楚。
这天，她估摸着互助中心不太忙的时候，让大儿子姜五康跑了一趟，把姜九梨叫了回来。
姜九梨进门时，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甜香。
只见母亲正在灶台边忙碌，锅里滋啦作响，金黄的糖油粑粑在热油里翻滚，个个圆润饱满。
“妈，您怎么又做这个了？多费事。”姜九梨心里一暖，嘴上却埋怨着。
赵桂娥头也不抬：“知道你最近忙，费脑子，吃点甜的补补。快洗手，趁热吃。”
姜九梨洗了手，坐下。
赵桂娥用筷子夹起几个炸得外酥里嫩、裹着晶莹糖稀的粑粑放到她碗里，又倒了一碗晾着的绿豆汤。
“慢点吃，别烫着。”
姜九梨确实饿了，复习消耗大，中午在中心吃得也简单。
她夹起一个吹了吹，咬了一口，香甜软糯的味道瞬间在舌尖化开，是记忆里母亲独有的味道。
她一连吃了三个，又喝了半碗绿豆汤，才满足地舒了口气。
赵桂娥坐在对面，慈爱地看着女儿吃。
等她吃完，才状似随意地开口：“九梨啊，最近忙不？我看你气色还行，就是瘦了点。”
“还行，互助中心事儿多，再加上复习，是有点忙。” 姜九梨擦擦嘴。
“冬临呢？他当副厂长，是不是更忙了？经常加班吧？” 赵桂娥试探着问。
“嗯，厂里新项目多，他是挺忙的，有时候回来晚。” 姜九梨如实回答，没多想。
“那你们俩，没啥事吧？” 赵桂娥小心地措辞，“我是说，他忙他的，你忙你的，俩人能说到一块儿去不？会不会......拌嘴？”
姜九梨这才觉出点味儿来，笑了：“妈，您想哪儿去了？我们好着呢。他忙是忙，但挺支持我工作的，也支持我考大学。我们没什么矛盾，拌嘴都很少。”
赵桂娥仔细打量着女儿的神色，见她说得坦然，眉眼间也没有郁色，心里稍稍松了点，但疑惑更深了。
既然夫妻感情没问题，那......
“小九啊，” 赵桂娥往前凑了凑，声音放得更轻，带着浓浓的忧虑，“你跟妈说实话，你......你是真铁了心要考那个大学？”
姜九梨正色点头：“是啊，妈。我和秋悦都在认真准备呢。”
“可......可你这是图啥呢？” 赵桂娥实在憋不住了，语气急切起来，“你都成家了，有男人有孩子了，日子过得好好的，冬临也有出息，霍家也待你好。”
“你安安稳稳的，把互助中心那摊事做好，把家照顾好，不比啥都强？”
“那大学是好，可那是没成家的小姑娘、小伙子们去的地方。你去了，那冬临咋办？小姜姜咋办？”
她越说越激动，拉住女儿的手：“闺女，妈不是拦着你有上进心。你有本事，妈高兴！可咱得想想实际啊。”
“万一......万一你真考上了，那得去外地读书吧？一去好几年，把老公孩子撂在家里，这日子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冬临现在是支持，可时间长了，他能没想法？家里没个女人操持，那还能叫个家吗？”
赵桂娥眼圈有些发红，她是真的在为女儿忧心：“小九，妈是过来人，知道女人不容易。咱们女人，有时候太要强了，反而......反而容易把好好的日子过散了。”
“妈是怕你走错了路，将来后悔啊！霍家对你好，冬临对你好，这就够了，咱得知足，稳稳当当地把日子过下去，比啥都强。那大学......咱不考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