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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姜九梨越想越不对劲。
临走时，母亲的眼神，分明是压抑到极致后即将爆发的征兆。
她独自一人面对那两个胡搅蛮缠的人，会不会吃亏？
她娘一辈子老实巴交，年轻时没少受婆婆的刁难和妯娌的挤兑，吃了太多闷亏，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后来孩子们渐渐长大，尤其是前两年，姜九梨坚持主张分家，才算和奶奶、二叔家那边拉开了距离，矛盾明面上少了许多。
可今天，奶奶和二婶显然是把她娘逼到了绝境！
果不其然，刚回到大院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哭喊厮打声。
冲进院子，看到母亲被奶奶和二婶两人围攻、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样子，姜九梨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想也不想就要冲上去把人拉开。
“小九，别动！”霍冬临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她怀着身孕，哪里能掺和进这种撕扯中。
他面色沉冷，大步上前，凭借军人的力量和气势，毫不费力地分开了扭打在一起的三人。
他先将下手最狠的李翠花和张红霞挡开，然后小心地扶住气喘吁吁的赵桂娥，让她在旁边的马扎上坐下。
“妈，您怎么样？”霍冬临声音低沉，带着关切。
赵桂娥此刻头发散乱，脸上有几道抓痕，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衣服也被扯得歪斜。
看到去而复返的女儿和女婿，她满心的委屈和后怕化作了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
她想说话，想告诉女儿自己没事，可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助地掉眼泪。
就在这时，在棉纺厂上了一天班的姜自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
他一进院子，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媳妇头发散乱、脸上带伤、坐在那里默默垂泪。
老娘和弟妹也是衣衫不整，哭哭啼啼。
女儿女婿脸色难看地站在一旁。
周围还有一圈看热闹的邻居......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这是咋了？”姜自强一脸懵，手里的帆布包都忘了放下。
李翠花一看到大儿子，就像看到了救星和主心骨，刚刚被霍冬临拦开的憋屈和在大儿媳那里受的气瞬间爆发。
她一拍大腿，哭嚎着就扑向大儿子，开始了恶人先告状，“自强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娘我就要被你媳妇给打死了啊！”
她哭得抑扬顿挫，指着赵桂娥，“你这个好媳妇啊，她现在翅膀硬了，不得了了。不仅不孝顺我，还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啊！说我偏心，说我不是人。我说她两句，她竟然还敢跟我动手啊！你看看她把我和你弟妹给打的！”
她颠倒黑白，把自己和张红霞先动手的事实完全抹去。
张红霞也立刻会意，在一旁抽抽搭搭地帮腔，展示着自己胳膊上并不明显的红痕。
李翠花越说越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扯着姜自强的胳膊，用命令式的语气哭喊道，“这样的媳妇儿你到底管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出这口气，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你去！你去给我扇她的脸！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孝顺！”
李翠花这话，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姜自强身上。
看热闹的邻居们眼神复杂，有看戏的，有同情的，也有等着看他如何抉择的。
姜自强彻底僵在了原地，脸色变得极其难堪。
一边是哭天抢地、以孝道相逼的亲娘，一边是默默垂泪、脸上带伤、相伴多年的妻子。
他嘴唇嗫嚅着，看看满脸戾气的母亲，又看看委屈无助的妻子，再看看脸色冰冷的女儿女婿，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让他喘不过气。
他这辈子最怕处理这种家庭纠纷，尤其是婆媳矛盾，此刻更是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爹，”姜九梨走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看着父亲，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您相信我奶说的话吗？”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问道：“您相信，是我娘先动手，打骂婆婆，还打了二婶吗？”
姜自强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看向女儿。
看到小闺女清冷的眼神，他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想起妻子嫁给他这几十年，任劳任怨，孝顺公婆，哪怕母亲偏心，她也从未在他面前说过一句母亲的不是，最多只是自己偷偷抹眼泪。
她性子是软，是老实，但绝不是个会主动挑衅、殴打长辈的泼妇！
反观自己的母亲和弟妹......
过往的种种偏心、一次次从大房这里捞好处、甚至想拿捏小九婚事的事情。
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
答案，其实早已在他心里。
院子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等着姜自强的反应。
李翠花和张红霞也紧张地看着他，期待着他能像以前很多次那样，在“孝道”的压力下，选择让妻子退让。
姜自强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声音沙哑道：“娘，桂娥......她不是那样的人。”
李翠花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儿子，仿佛不认识他了一般。
随即，一股被“背叛”的滔天怒火和绝望涌上心头。
她猛地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哭嚎，一**坐在地上，彻底撒起泼来：“好啊！好啊！你们一家子联合起来欺负我老婆子啊，我不活了啊！！”
李翠花这呼天抢地、撒泼打滚的架势，对于姜自强来说，早已不是第一次见了。
这么多年，他早已看清了自己亲**性子。
她心里，或许从来就没有真正疼爱过他这个大儿子。
很多时候，他娘不如一个陌生人。
从小到大，他几乎记不起母亲对他有多少温情。
更多的都是索取，索取，不停的索取。
够了，真的够了！
原来姜九梨越想越不对劲。
临走时，母亲的眼神，分明是压抑到极致后即将爆发的征兆。
她独自一人面对那两个胡搅蛮缠的人，会不会吃亏？
她娘一辈子老实巴交，年轻时没少受婆婆的刁难和妯娌的挤兑，吃了太多闷亏，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后来孩子们渐渐长大，尤其是前两年，姜九梨坚持主张分家，才算和奶奶、二叔家那边拉开了距离，矛盾明面上少了许多。
可今天，奶奶和二婶显然是把她娘逼到了绝境！
果不其然，刚回到大院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哭喊厮打声。
冲进院子，看到母亲被奶奶和二婶两人围攻、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样子，姜九梨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想也不想就要冲上去把人拉开。
“小九，别动！”霍冬临反应极快，一把将她护在身后。
她怀着身孕，哪里能掺和进这种撕扯中。
他面色沉冷，大步上前，凭借军人的力量和气势，毫不费力地分开了扭打在一起的三人。
他先将下手最狠的李翠花和张红霞挡开，然后小心地扶住气喘吁吁的赵桂娥，让她在旁边的马扎上坐下。
“妈，您怎么样？”霍冬临声音低沉，带着关切。
赵桂娥此刻头发散乱，脸上有几道抓痕，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衣服也被扯得歪斜。
看到去而复返的女儿和女婿，她满心的委屈和后怕化作了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
她想说话，想告诉女儿自己没事，可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无助地掉眼泪。
就在这时，在棉纺厂上了一天班的姜自强，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
他一进院子，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媳妇头发散乱、脸上带伤、坐在那里默默垂泪。
老娘和弟妹也是衣衫不整，哭哭啼啼。
女儿女婿脸色难看地站在一旁。
周围还有一圈看热闹的邻居......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这是咋了？”姜自强一脸懵，手里的帆布包都忘了放下。
李翠花一看到大儿子，就像看到了救星和主心骨，刚刚被霍冬临拦开的憋屈和在大儿媳那里受的气瞬间爆发。
她一拍大腿，哭嚎着就扑向大儿子，开始了恶人先告状，“自强啊，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娘我就要被你媳妇给打死了啊！”
她哭得抑扬顿挫，指着赵桂娥，“你这个好媳妇啊，她现在翅膀硬了，不得了了。不仅不孝顺我，还敢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啊！说我偏心，说我不是人。我说她两句，她竟然还敢跟我动手啊！你看看她把我和你弟妹给打的！”
她颠倒黑白，把自己和张红霞先动手的事实完全抹去。
张红霞也立刻会意，在一旁抽抽搭搭地帮腔，展示着自己胳膊上并不明显的红痕。
李翠花越说越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扯着姜自强的胳膊，用命令式的语气哭喊道，“这样的媳妇儿你到底管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给我出这口气，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你去！你去给我扇她的脸！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什么叫孝顺！”
李翠花这话，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姜自强身上。
看热闹的邻居们眼神复杂，有看戏的，有同情的，也有等着看他如何抉择的。
姜自强彻底僵在了原地，脸色变得极其难堪。
一边是哭天抢地、以孝道相逼的亲娘，一边是默默垂泪、脸上带伤、相伴多年的妻子。
他嘴唇嗫嚅着，看看满脸戾气的母亲，又看看委屈无助的妻子，再看看脸色冰冷的女儿女婿，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让他喘不过气。
他这辈子最怕处理这种家庭纠纷，尤其是婆媳矛盾，此刻更是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爹，”姜九梨走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看着父亲，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您相信我奶说的话吗？”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问道：“您相信，是我娘先动手，打骂婆婆，还打了二婶吗？”
姜自强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看向女儿。
看到小闺女清冷的眼神，他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想起妻子嫁给他这几十年，任劳任怨，孝顺公婆，哪怕母亲偏心，她也从未在他面前说过一句母亲的不是，最多只是自己偷偷抹眼泪。
她性子是软，是老实，但绝不是个会主动挑衅、殴打长辈的泼妇！
反观自己的母亲和弟妹......
过往的种种偏心、一次次从大房这里捞好处、甚至想拿捏小九婚事的事情。
一幕幕在他脑海中闪过。
答案，其实早已在他心里。
院子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等着姜自强的反应。
李翠花和张红霞也紧张地看着他，期待着他能像以前很多次那样，在“孝道”的压力下，选择让妻子退让。
姜自强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声音沙哑道：“娘，桂娥......她不是那样的人。”
李翠花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儿子，仿佛不认识他了一般。
随即，一股被“背叛”的滔天怒火和绝望涌上心头。
她猛地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哭嚎，一**坐在地上，彻底撒起泼来：“好啊！好啊！你们一家子联合起来欺负我老婆子啊，我不活了啊！！”
李翠花这呼天抢地、撒泼打滚的架势，对于姜自强来说，早已不是第一次见了。
这么多年，他早已看清了自己亲**性子。
她心里，或许从来就没有真正疼爱过他这个大儿子。
很多时候，他娘不如一个陌生人。
从小到大，他几乎记不起母亲对他有多少温情。
更多的都是索取，索取，不停的索取。
够了，真的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