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镜明楼。

  闻颜就拿出观音画稿给富商挑选。

  富商翻完画稿,愣了愣,看向闻颜:“图纸上的款式,全都有吗?”

  “自然是有的。每尊观音像我们只做一两件,算得上是孤品。不过你要再等一段时间,作坊那边还没制作出来。”

  就算有同款,皇帝也让敬明山通过茶马古道,卖去番邦。

  根本不可能出现‘撞衫’的情况。

  除非那些琉璃器被番邦皇室买走,再以国礼敬献给皇上,皇上再赐给臣子,臣子再冒着抄家的风险将它买卖或送人……

  富商双眼晶亮,他连一点犹豫都无,直接道:“这些款式,我全都要。

  每款各要两件。”

  他是南边来的富商,往来之人非富即贵。

  张家有了琉璃观音,李家若是没有,岂非落了下风!

  他将这些观音像买回去,倒手卖出,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闻颜满意他的财大气粗,于是又拿出莲花灯、宫灯,琉璃摆件,琉璃首饰等一些图稿给他挑选。

  直看得富商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富商倒是想全部拿下,可惜琉璃难得,每件都价值不菲,他再财大气粗,也没法全部拿下。

  他挑挑拣拣,选了一部分下单。

  闻颜给他打了折扣。

  最后,仅是三成订金,闻颜都收了近二十万两。

  送走富商。

  闻颜就回到账房里,清算今日的账目。

  孟迟飞和宁叹在旁边的小桌子上串铜钱,称碎银。

  孟迟飞时不时看一眼闻颜,见她拨算珠手指飞快:“颜颜这打算盘的手速,都快出残影了。

  我舞剑都没这么快。”

  宁叹道:“不愧是咱们大庸第一女富商。”

  闻颜瞋二人一眼,又得意洋洋地挑眉:“猜猜今日赚了多少银子?”

  “四十万两!”闻颜和富商谈买卖时,孟迟飞他们都不在。

  闻颜摇晃着手指,把账本拿给他们:“喏,你自己看吧。”

  孟迟飞拿过账本看了一眼,宁叹下意识回避。

  孟迟飞笑了一下,把账本递到她面前:“给你看就是没关系。”

  宁叹这才看了一眼,便吃惊地捂住嘴:“天……天呐,一天时间就赚了这么多!”

  竟然……竟然有六十多万两银子。

  顾赛赛和富商的加在一起,就有五十万两了。

  店里的货物清空,又卖了十万出头。

  闻颜知道自己赚钱厉害,但也是头一次觉得,自己能厉害成这样。

  房门突然从外面推开,泰王孙姬容探进来半边身子:“到底赚了多少银子,你们也告诉我,让我高兴高兴呗!”

  孟迟飞把他的脸推出去:“去去去,大人的事小孩儿不许打听。”

  姬容瞬间破防了:“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已经是大人,男子汉了。”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你是最厉害的小男子汉,这下行了吧!”孟迟飞捏着他肉嘟嘟的脸颊向两边拉扯。

  “迟飞姐姐坏,我再也不要理你了。”姬容‘嗷’的一嗓子哭了出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孟迟飞要去追,辰七哥拦住了她:“你留在这儿吧,我去哄这个小祖宗。”

  孟迟飞看着他的腿:“他皮得很。你一条腿能追上?”

  “你瞧不起谁呢!”辰七哥赏她一个大白眼,就拄着拐杖出去了。

  闻颜盘完账。

  对着空气说了一声:“请出来吧。”

  宁叹还在迷糊请谁出来?

  就听房间里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一名黑衣人就站在账房角落的阴影里:“柳掌柜。”

  宁叹很是乖觉的低下头,没敢看来人是谁。

  “这是今天的销售账目,还请你交上去,给东家过目。”闻颜将账本交给黑衣人,又拍了拍桌上一只匣子,“这里面,装的是银票。

  这口箱子中,装的是银子和铜钱,麻烦你一并呈给皇上吧。”

  “是。”黑衣人把账本放进银票匣子里。

  左手抱匣子,右手抱箱子。

  结果他右手试了一把,箱子没抱动。

  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闻颜头一次见大内高手吃瘪。

  她抿唇忍着笑,打算先溜:“那个啥,店里没货,我准备打烊了。

  晚上店中的安全就交诸位,我们就先走了。”

  闻颜一手拉一个,迅速出了账房。

  走到楼梯口,她忽然又想起什么,折返账房,就见黑衣人叫来同伴帮忙搬箱子。

  三人大眼瞪小眼。

  闻颜解释道:“那个……我是想跟你说一声,隔壁的仓库里我放了几床被子,你们晚上可以用。”

  说完,她就一溜烟地跑了。

  她怕自己再不跑,黑衣人会尴尬到原地去世。

  闻颜一路跑下楼,孟迟飞拉着她:“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大内高手的耳朵最是灵敏,闻颜可不敢乱说话,摇摇头,拉着他们就上了马车。

  关上车窗,孟迟飞提议道:“我们好久不见,今晚去我家住吧,咱们秉烛夜谈?!”

  闻颜点头道:“那我得先回去一趟。夜不归宿,总归要跟应知林说一声的。”

  应知林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炸毛。

  她得先回家给他顺顺毛。

  孟迟飞他们换了马车,先去宁家一趟,再去将军府。

  闻颜和佩儿径直回了槐花巷子。

  时辰尚早。

  家中无人。

  闻颜也懒洋洋地不想动,将外出过夜的行李准备好,便躺在屋檐下的摇椅里,等应知林下衙回家。

  应知林到家时,闻颜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檐下的躺椅上休息。

  应知林以为她睡着了,

  悄悄来到她身边,在她唇上偷亲一下就便撤离。

  闻颜嘴角上翘,出手抓住他的领口。

  闻颜睁开眼睛,看着他挑了挑眉:“怎么?占完便宜就想逃跑?”

  “那你想如何?”应知林含笑看着她。

  “当然是以牙还牙。”闻颜用力一拽。

  应知林就跌入她怀中。

  闻颜顺势吻了上去。

  应知林总是拒绝不了闻颜的主动。

  闻颜吻过他的嘴唇、下巴、脸颊、耳垂……

  应知林的脑子里就全是闻颜,再也想不了别的。

  他急切地为闻颜宽衣解带。

  闻颜一把按住他的手:“不可以。”

  “为什么?”应知林祈求般地轻吻她的唇,“你把我撩拨成这样,还想半路逃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