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的三天,秦皓始终在为孟博远调理伤势。

  这天,孟博远的房间里,秦皓小心地为他拆去了身上所有绷带。

  “小秦,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一直麻烦你,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孟博远握着秦皓的手,语气里满是感激。

  “叔,您太见外了,现在您试试,慢慢在地上走两步看看。”秦皓笑着扶了他一把。

  一旁的孟晓倩连忙上前搀扶,孟博远的脚步虽仍有些踉跄,却已能稳稳落地。

  短短三四天,从当初濒临绝境的状态,到如今能重新站立行走,这份转变让他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喜悦。

  “只要叔叔后续按时服药,好好休养,完全恢复肯定用不了多久。”秦皓语气笃定地说道。

  孟博远连连点头,眼中的感激更甚,若不是秦皓,他此刻恐怕还在绝望中等死。

  这时,孟晓倩敏锐地察觉到秦皓眼底的疏离,心中一紧,轻声问道:“秦先生,您……是准备要走了吗?”

  “嗯,这里的事已经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了,也该动身了。”秦皓颔首,语气温和。

  “秦先生,大恩不言谢!若是您不嫌弃,将来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为您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孟晓倩急声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都是朋友,说这些就见外了。以后要是遇到麻烦,尽管找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秦皓笑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孟晓倩望着他的背影,眼底的失落与不舍几乎要溢出来,却终究没再开口挽留。

  待秦皓的身影彻底消失,孟博远才慈爱的看向女儿,轻声问道:“晓倩,你是不是喜欢上秦先生了?”

  孟晓倩闻言,脸颊微红,默默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她的心情此刻乱作一团,之前朝夕相处时倒没觉得,可当秦皓真的要离开,心底那股空落落的难受,却清晰得无法忽视。

  “听爸一句劝,”孟博远叹了口气,语气沉重,“秦先生这样的人,眼界、能力、身边的世界,都不是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家能企及的。他不是你能高攀的,若是心里真有想法,不如趁早放下,对彼此都好。”

  孟晓倩缓缓点了点头,父亲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底刚刚萌芽的那点念想。

  她何尝不明白,秦皓那样的大人物,身后的势力、人际关系必然复杂,自己这样一个平凡的女孩,又怎么可能走进他的世界?

  认清两人之间天差地别的身份差距,孟晓倩压下心底的酸涩,扶着孟博远回房休息。

  安顿好父亲后,她独自走到客厅,蜷缩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膝间,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悄悄消散在空荡的房间里。

  她就那样静静坐着,眼底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满是挥之不去的落寞。

  “咕噜噜。”

  秦皓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抬眼看看天色,已是正午,确实到了饭点。

  他目光扫过街边,径直走进一家兰州拉面馆。

  “老板,一碗大碗拉面,再来一份大碗兰州炒饭!”秦皓找了个空位坐下,扬声喊道。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来!”老板热情地应着。

  这家面馆不大,却坐得满满当当,秦皓占的已是最后一张空桌。

  没等多久,热气腾腾的拉面和炒饭便端上了桌。

  他也不讲究,左右手齐上阵,一口筋道的面条,一口喷香的炒饭,吃得酣畅淋漓。

  “咕咚。”秦皓觉得面汤醇厚入味,干脆端起汤碗猛灌了两大口,汤水入喉的声响在略显嘈杂的店里格外清晰。

  这吃法立刻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几道窃窃私语飘进秦皓耳中:

  “哪儿来的粗人啊,吃相也太难看了。”

  “就是,跟这种人同桌吃饭,简直拉低档次。”

  “算了算了,看穿着估计是工地上来的,也不容易,别跟他计较了。”

  大多数人看向秦皓的眼神里都带着不屑,可秦皓却毫不在意,眼底反而掠过一丝傲气。

  这群人从未经历过生死战场,怎会懂“优雅”在生存面前有多苍白?

  战场上分秒必争,若还慢悠悠讲究吃相,恐怕早已成了敌人的刀下亡魂。

  更何况,这不过是家街头小馆,装什么高雅?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端着餐盘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兄弟,店里没位置了,能不能借你这桌拼个座,一起吃口饭?”

  秦皓嘴里还塞着炒饭,含糊地应了声:“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