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不胜防啊!

  徐江此刻只想逃!

  就算这辈子生不出儿子,也不愿再跟程安多说半句话了!

  这小子害人不浅呐!

  “徐老哥还不明白吗?”

  程安苦口婆心道:“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机会?”

  徐江不解的看着他。

  “我背后的关系,老哥应该清楚吧?”

  程安隐晦的提了一句,又转言道:“而你得罪的这个邓贤齐,早年间也曾是姜家门客,所以,徐老哥明白了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邓贤齐儿子死了,这种事儿想和解的话,怕是有点儿困难,否则徐江也不会被打压成现在这样。

  所以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路:

  要么被邓贤齐慢慢干掉,要么就再找一个比邓贤齐还要硬的靠山!

  可上他哪儿去找,比官府还要硬的靠山呢?

  原本来之前,程安还准备了不少说辞,想尽可能忽悠徐江接了这个单子,可没想到老天爷都在帮忙。

  “你的意思是……”

  徐江恍然抬头:“站队?”

  “不然呢?”

  程安笑得随意:“不论是官场,还是商界,想要有一番作为,最重要的就是站队,世道本就如此!”

  “那……”

  “人家会接纳我吗?”

  徐江心头的不安瞬间被希望占据。

  不过他也知道,程安背后的那些人可不是那么好接触的,而且人家也未必就能看得上他。

  “那就看徐老哥有没有这个魄力了!”

  程安话里有话道:“机会都是靠自己的争取来的,若想叫人家认可你,首先你得有价值才行!”

  这话倒是没错。

  徐江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沉思好久后……

  他恍然抬起头,犹豫道:“程老弟,你确定不会坑我吧?别万一我站出来了,可人家却看不上我,这咋办?”

  那我可就遭老罪了呀!

  毕竟姜家的怒火可不是谁都能抗住的。

  “徐老哥不信我?”

  “这……”

  徐江被反将了一军,有些尴尬道:“程老弟莫怪,不是老哥我多心,实在是这事儿太大了啊,容不得半点儿马虎啊!”

  他看似一脸忧虑。

  可程安却知道,如今的徐家早就没得选了,而徐江之所以跟他来回拉扯,无非就是想讨价还价罢了!

  可程安却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当即结束了话题。

  “如此那就算了!”

  “别别!”

  徐江忙道:“程老弟莫生气,哥哥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吧,此事怎么做,我全听你的!行不?”

  看来这是真被逼到绝境了!

  既如此……

  程安反倒不着急了!

  “徐老哥不用为难。”

  他笑容平淡道:“这事儿从本质上来讲,其实也就是一桩买卖而已!徐家若是不想做,我再找人就是了!”

  只要他搬出崔、杨两家的名头,还怕没人投效吗?

  之所以要找徐江,也只是因为他手里囤积着足够的材料,而且他不是平谷县人,也能省去许多麻烦。

  “不为难!”

  徐江一听更慌了。

  生怕自己矜持过头了,而错失了这次大好机会!

  “真不为难?”

  “当然!”

  徐江看出了程安言语中的玩笑。

  可值此生死存亡之际,他也顾不上面子了,忙道:“徐老弟放心,我明日就着人准备材料,咱们随时可以开工!”

  “也别‘随时’了。”

  程安笑着道:“工期我定在了年后,正月十六!但愿到时候,徐老哥能别让老弟失望就好!”

  “怎么会?”

  徐江满口答应:“我徐家今后,以你程老弟马首是瞻!”

  ……

  回家的路上。

  天色近黄昏!

  程安骑在马上缓缓前行。

  戚文兵则步行跟在他身旁,笑着道:“公子这次骑马,就比来的时候要好多了,再多练几次,就能独行了。”

  什么事儿都怕熟能生巧。

  又试着跑了几里路后,程安逐渐摸到了窍门儿。

  他很轻松的勒了勒马缰,笑道:“这骑马看似有不少讲究,可归根结底就一句话,要终松弛有度!”

  换个意思就是……

  马鞭的作用并不只是抽打,而更多的则是威慑!

  两人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闲来无事就聊了起来。

  “公子!”

  戚文兵没忍住道:“小人有一事不明。”

  “说!”

  “您真的会治不举吗?”

  嗯哼?

  程安骑在马上,瞧着他道:“你才多大啊,莫非竟也有难言之隐吗?”

  “当然没有!”

  戚文兵涨红着脸,梗着脖子道:“小人虽不比公子有才华,但身体方面,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真没问题吗?”

  程安瞧着他眨了眨眼。

  又故意打趣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直说就是,我又不笑话你!”

  戚文兵满脸黑线的别过头去。

  你不笑话我?

  你特么都笑出声来了好吧?

  “我都说了没有!”

  他瓮声瓮气的反驳道:“小人两岁就开始练武,二十年来从未懈怠过半天,我身体好的很!”

  这是个憨厚的人。

  而且一看就很老实!

  可偏偏……

  大家都喜欢捉弄老实人。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

  程安故意严肃道:“身体强健固然好,可这并不代表那方面就强!所以有些病要提早治,讳疾忌医可不行!”

  “竟如此吗?”

  戚文兵犹豫了。

  他今年才二十一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按说完全没必要去担心这种事儿。

  可怎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戚文兵臊红着脸,请求道:“小人斗胆求公子出手,帮我生个儿子!”

  “你猜我听懂没?”

  程安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心说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跟我这儿装傻呢?

  “实不相瞒公子……”

  戚文兵犹豫少许,叹道:“小人家里早年间也曾风光过,可后来仇人报复,我戚家满门遭难,如今就只剩下我和妹妹了!”

  程安这才明白他的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和徐江的想法一样……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尽管这句话有失偏驳,可却根深蒂固的刻在了当下每个人的心里,无论男女都被这句话,深深地束缚着。

  “所以……”

  戚文成郑重其事道:“无论怎样,小人都不能让戚家断了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