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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宜本意是只夺权,牢牢掌控盐事,但没想到,扬州官场腐烂至此。

  有道是矫枉不可不过正,既然做了,那就做得彻底!

  她杀了李仁甫,当晚将扬州官场上下,下狱近四分之一。

  直到天蒙蒙亮,她实在熬不住了,才将处事权交给云景,让他来收尾。

  来不及回行宫休息,只是回到后院,相宜便已经累瘫在座椅里,黄嬷嬷吓得不轻,恨不得当场叫郎中来。

  相宜说:“本宫没事,你们守好门户,叫云霜进来,代我写书信送回京。”

  黄嬷嬷知道她的性子,是绝不会在这时候休息的,只能硬着头皮伺候她。

  吃食很快送进来,相宜端着粥碗,一边吃,一边口述信件。

  扬州如此模样,京里必得有措施,最好是外放一批官员,补一补扬州官场的缺。

  想来,皇帝忌惮世家,等这个机会也很久了,断不会在这个时候拆她的台。

  云霜写完,拿给她检查了一番,相宜盖上印鉴,便叫人快马加鞭,即刻送回京城。

  “娘娘,歇会儿吧。”黄嬷嬷说。

  相宜点头。

  她实在是疲惫极了。

  被两个丫头搀扶到床上,闭上眼,不多时便睡着了。

  再睁眼,已是黄昏时分。

  “嬷嬷怎么不叫我,睡这么久,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黄嬷嬷说:“您如今是有身子的人,本就比平时嗜睡,昨夜又这样忙碌,多睡一会儿是好的,晚上若是睡不着,老奴给您按按头,保您能安睡。”

  相宜笑笑。

  她起身用膳,刚好听云景汇报白天的事。

  “崔老尚书一回去,本想带着私兵来要说法,被杨知府给拦住了。”

  相宜哼笑:“杨知府这人倒是有意思。”

  “不能来找你算账,只怕崔行延是写了无数封信,上京告御状了。”云景提醒。

  相宜喝下碗里的粥,说:“随他们吧,此刻先将盐权收到手,将新人安**扬州,免得世家盘踞交错,生生不息。”

  “此番除了崔氏,其余几家倒是安分。”云景想了想,又道,“明显上的敌人还算好对付,不叫的狗却是最会咬人的。”

  相宜点头,正是这话。

  她说:“还劳烦你将证据整理成册,如今下狱的不少,这些人背后势力复杂,只怕等咱们回京,还有一番啰嗦。”

  “我明白。”

  正说着话,外头黄嬷嬷进来,欣喜道:“娘娘,殿下的信到了。”

  相宜心中欢喜,下意识看过去。

  黄嬷嬷赶紧奉上。

  相宜接过,发现是厚厚一沓,一只信封都没够放,分了两个。

  她拆了上面的,只见头一页上言简意赅,写了朝堂上的情况,告诉她放手去做,不必拘泥。

  后面便都是私心话,想来他当时还没收到她怀孕的消息,信中还在说:“切莫伤身,说不定咱们的皇儿已来了,大宣未来的储君金贵着呢。”

  相宜心想,就知道皇儿,也不想想她。

  结果往下一看,李君策说:“自然了,太子妃更金贵。”

  这句话边上,他还画了一只趴着的小懒猫。

  相宜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