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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糊摊好了，林只夏松开手，转身朝蹲在地上帮忙择菜的秦有志喊。
“有志，把鸡蛋递过来！”
秦铮手上的动作不停，瞧着游刃有余，但心底却泛起阵阵涟漪。
手背也痒痒的。
秦有志听到林知夏的声音，连忙从竹篮里拿出个鸡蛋递到林知夏手里。
“林姐姐，这里头还放鸡蛋啊？那得卖多少钱一个饼？”
秦有志盯着摊开的饼，咽了咽口水。
“饼拿出去卖的时候不加鸡蛋，咱们自己吃才加鸡蛋的！”
林知夏笑着磕开鸡蛋，蛋清蛋黄落在煎饼中央。
“秦大哥，你推开一下，就像之前推面饼一样。”
林知夏顺手将鸡蛋壳丢在一旁的撮箕里。
“是这样吗？”
秦铮手上的动作毫无章法，瞧着都快要将摊好的饼子戳破了。
“不是……”林知夏见状，赶忙上手阻拦，又将手搭在秦铮手背上，“要轻轻推开，要往一个方向推。”
“好。”
秦铮唇角带笑，手下的力度也变轻了些，顺着林知夏的手劲儿走。
木推子轻轻刮开蛋白蛋黄，蛋液裹着煎饼慢慢凝固，金黄的蛋液混着面香飘出来，引得烧火的秦有志频频往这边看。
“夏儿，我们这个撒子……”
苏慧娘看见自家女儿握着秦铮的手，惊得到嘴边的话都说不出了。
她慌忙往院子外面看了一眼，就怕被人瞧见。
苏慧娘刚想开口提醒，就见林知夏已经松开了秦铮的手。
见状苏慧娘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指腹还沾着些面粉。
她低头瞅着放在地上的陶盆，里面盛着筛得细白的面粉。
指尖捻起一撮，粉粒顺着指缝簌簌落在案板上，倒显得她有些手足无措。
林知夏刚在鸡蛋煎饼上放上些辣椒酱，就递给守在一边的秦有志。
转头时却瞥见苏慧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林知夏便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面屑，迈着轻快的步子过来。
“娘，是做撒子的面揉不好吗？”
她弯腰洗手，井水溅在青石台面上。
苏慧娘连忙点头，把陶盆往她面前推了推。
“这面加了油和盐，可总揉得发散，捏不成团。”
盆里的面粉中间窝着个小坑，里面躺着两枚磕破的鸡蛋，金黄的蛋液已经半凝固，旁边还放着一小罐菜籽油，油花在罐口泛着微光。
林知夏擦干手，先拿起油罐往面粉里添了两勺油，手腕转着圈把油拌进面粉，白花花的粉粒顿时裹上一层油亮的光泽。
“做撒子的面得油润，油少了揉不匀，炸出来也不脆。”
她又舀了勺温水，顺着盆边慢慢淋下去，指尖先戳进面粉里搅，待粉粒都沾了潮气，才掌心朝下扣住面团，手腕发力顺时针揉起来。
林知夏的动作很利落，面团在陶盆里转着圈，起初还松散的粉团渐渐聚在一起，沾在盆壁上的面屑也被一一揉进去。
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林知夏停下动作，把面团拎起来看了看。
面团光滑得像块暖玉，捏一下能慢慢回弹，她才满意地笑。
“这样就成了，得盖着布醒半个时辰，让面筋松一松。”
说着从灶台上扯过块洗得发白的粗布，轻轻盖在陶盆上，布角还沾着点绿色的菜汁。
秦有志啃着刚刚做出来的半成品煎饼果子凑过来，眼睛盯着陶盆。
“林姐姐，醒面的时候能先炸一个试试不？”
话刚说完，就被秦铮拍了下后脑勺。
“急什么！”
“大哥，你轻点，我的脑袋又不是铁，你下手这么重，我的脑袋都要被你打坏了。”
秦有志嘴里塞着饼，但还是没忍住小声嘟囔。
趁着发面的功夫，林知夏转身走向墙角那个半人高的粗陶坛子。
坛口用厚布扎得严严实实，边缘还压着一块扁平的青石。
她蹲下身，先轻轻移开青石，解开系着的麻绳。
布盖掀开的瞬间，一股酸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带着发酵特有的微醺，还有萝卜特有的清辛。
这味道不刺鼻，反而让人口舌生津。
秦有志好奇地凑过来，被那酸气熏得眯起眼。
“林姐姐，这味儿真冲啊！”
林知夏笑了笑，从灶台取来一双长竹筷和一只粗陶碗。
她俯身往坛口探去，只见里面满满当当挤着腌得微黄的萝卜块，浸泡在清澈的酸水里，表面浮着几粒红椒和蒜瓣。
林知夏小心地将筷子探入，避开浮在表面的香料，轻轻夹起一块萝卜。
萝卜块带着透亮的酸汁被提起时，发出细微的声响。
刚夹出来的萝卜块呈现出半透明的淡黄色，纤维纹理在光下依稀可见。
她将它凑近鼻尖闻了闻。
酸味中带着萝卜特有的甜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辣意。
“有志，你尝尝看。”
她将萝卜递给眼巴巴望着她的秦有志。
少年迫不及待地接过来咬了一口，“咔嚓”一声脆响在院子里里格外响亮。
他眼睛顿时亮了。
“好吃！酸酸甜甜的，还特别脆！”
林知夏自己也夹起一小块送入口中。
牙齿咬下的瞬间，爽脆的质地让她满意地点头。
酸味恰到好处地刺激着味蕾，随后是萝卜本身的清甜，最后喉咙里留下一丝微辣的回味。
“腌得正好。”
她轻声说，又夹了几块放入陶碗，顺手带出两粒腌蒜和一只红椒。
“一会儿放在煎饼果子里面包起来，解腻又爽口！”
苏慧娘也凑过来尝了一块，满意地点头。
“这酸萝卜配着煎饼来吃，肯定对味。”
林知夏将满满一大碗酸萝卜放在案板上，重新仔细封好坛口。
“秦大哥，你也尝尝，这炭火不着急的，一会儿我们还要做撒子。”
林知夏抽了一对新的筷子递给秦铮。
“好。”
秦铮接过筷子，夹起一根酸萝卜条送进嘴里，淡定吃完后点点头，“很好吃。”
林知夏见他面无表情，但说出的话却莫名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便相信了。
但秦有志见状，却差点把眼睛珠子都瞪出来。
他怎么记得大哥从来都不吃酸的东西啊？
面糊摊好了，林只夏松开手，转身朝蹲在地上帮忙择菜的秦有志喊。
“有志，把鸡蛋递过来！”
秦铮手上的动作不停，瞧着游刃有余，但心底却泛起阵阵涟漪。
手背也痒痒的。
秦有志听到林知夏的声音，连忙从竹篮里拿出个鸡蛋递到林知夏手里。
“林姐姐，这里头还放鸡蛋啊？那得卖多少钱一个饼？”
秦有志盯着摊开的饼，咽了咽口水。
“饼拿出去卖的时候不加鸡蛋，咱们自己吃才加鸡蛋的！”
林知夏笑着磕开鸡蛋，蛋清蛋黄落在煎饼中央。
“秦大哥，你推开一下，就像之前推面饼一样。”
林知夏顺手将鸡蛋壳丢在一旁的撮箕里。
“是这样吗？”
秦铮手上的动作毫无章法，瞧着都快要将摊好的饼子戳破了。
“不是……”林知夏见状，赶忙上手阻拦，又将手搭在秦铮手背上，“要轻轻推开，要往一个方向推。”
“好。”
秦铮唇角带笑，手下的力度也变轻了些，顺着林知夏的手劲儿走。
木推子轻轻刮开蛋白蛋黄，蛋液裹着煎饼慢慢凝固，金黄的蛋液混着面香飘出来，引得烧火的秦有志频频往这边看。
“夏儿，我们这个撒子……”
苏慧娘看见自家女儿握着秦铮的手，惊得到嘴边的话都说不出了。
她慌忙往院子外面看了一眼，就怕被人瞧见。
苏慧娘刚想开口提醒，就见林知夏已经松开了秦铮的手。
见状苏慧娘又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指腹还沾着些面粉。
她低头瞅着放在地上的陶盆，里面盛着筛得细白的面粉。
指尖捻起一撮，粉粒顺着指缝簌簌落在案板上，倒显得她有些手足无措。
林知夏刚在鸡蛋煎饼上放上些辣椒酱，就递给守在一边的秦有志。
转头时却瞥见苏慧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林知夏便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面屑，迈着轻快的步子过来。
“娘，是做撒子的面揉不好吗？”
她弯腰洗手，井水溅在青石台面上。
苏慧娘连忙点头，把陶盆往她面前推了推。
“这面加了油和盐，可总揉得发散，捏不成团。”
盆里的面粉中间窝着个小坑，里面躺着两枚磕破的鸡蛋，金黄的蛋液已经半凝固，旁边还放着一小罐菜籽油，油花在罐口泛着微光。
林知夏擦干手，先拿起油罐往面粉里添了两勺油，手腕转着圈把油拌进面粉，白花花的粉粒顿时裹上一层油亮的光泽。
“做撒子的面得油润，油少了揉不匀，炸出来也不脆。”
她又舀了勺温水，顺着盆边慢慢淋下去，指尖先戳进面粉里搅，待粉粒都沾了潮气，才掌心朝下扣住面团，手腕发力顺时针揉起来。
林知夏的动作很利落，面团在陶盆里转着圈，起初还松散的粉团渐渐聚在一起，沾在盆壁上的面屑也被一一揉进去。
揉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林知夏停下动作，把面团拎起来看了看。
面团光滑得像块暖玉，捏一下能慢慢回弹，她才满意地笑。
“这样就成了，得盖着布醒半个时辰，让面筋松一松。”
说着从灶台上扯过块洗得发白的粗布，轻轻盖在陶盆上，布角还沾着点绿色的菜汁。
秦有志啃着刚刚做出来的半成品煎饼果子凑过来，眼睛盯着陶盆。
“林姐姐，醒面的时候能先炸一个试试不？”
话刚说完，就被秦铮拍了下后脑勺。
“急什么！”
“大哥，你轻点，我的脑袋又不是铁，你下手这么重，我的脑袋都要被你打坏了。”
秦有志嘴里塞着饼，但还是没忍住小声嘟囔。
趁着发面的功夫，林知夏转身走向墙角那个半人高的粗陶坛子。
坛口用厚布扎得严严实实，边缘还压着一块扁平的青石。
她蹲下身，先轻轻移开青石，解开系着的麻绳。
布盖掀开的瞬间，一股酸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带着发酵特有的微醺，还有萝卜特有的清辛。
这味道不刺鼻，反而让人口舌生津。
秦有志好奇地凑过来，被那酸气熏得眯起眼。
“林姐姐，这味儿真冲啊！”
林知夏笑了笑，从灶台取来一双长竹筷和一只粗陶碗。
她俯身往坛口探去，只见里面满满当当挤着腌得微黄的萝卜块，浸泡在清澈的酸水里，表面浮着几粒红椒和蒜瓣。
林知夏小心地将筷子探入，避开浮在表面的香料，轻轻夹起一块萝卜。
萝卜块带着透亮的酸汁被提起时，发出细微的声响。
刚夹出来的萝卜块呈现出半透明的淡黄色，纤维纹理在光下依稀可见。
她将它凑近鼻尖闻了闻。
酸味中带着萝卜特有的甜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辣意。
“有志，你尝尝看。”
她将萝卜递给眼巴巴望着她的秦有志。
少年迫不及待地接过来咬了一口，“咔嚓”一声脆响在院子里里格外响亮。
他眼睛顿时亮了。
“好吃！酸酸甜甜的，还特别脆！”
林知夏自己也夹起一小块送入口中。
牙齿咬下的瞬间，爽脆的质地让她满意地点头。
酸味恰到好处地刺激着味蕾，随后是萝卜本身的清甜，最后喉咙里留下一丝微辣的回味。
“腌得正好。”
她轻声说，又夹了几块放入陶碗，顺手带出两粒腌蒜和一只红椒。
“一会儿放在煎饼果子里面包起来，解腻又爽口！”
苏慧娘也凑过来尝了一块，满意地点头。
“这酸萝卜配着煎饼来吃，肯定对味。”
林知夏将满满一大碗酸萝卜放在案板上，重新仔细封好坛口。
“秦大哥，你也尝尝，这炭火不着急的，一会儿我们还要做撒子。”
林知夏抽了一对新的筷子递给秦铮。
“好。”
秦铮接过筷子，夹起一根酸萝卜条送进嘴里，淡定吃完后点点头，“很好吃。”
林知夏见他面无表情，但说出的话却莫名给人一种很真诚的感觉，便相信了。
但秦有志见状，却差点把眼睛珠子都瞪出来。
他怎么记得大哥从来都不吃酸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