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高门 第131章 同仇敌忾

小说:晋末高门 作者:一眼云烟 更新时间:2025-10-31 05:53:48 源网站:2k小说网
  王愔之哑然失笑。

  要想放纵,随时都有。

  山阴宅里有近百美人儿,义兴庄上有好几百没赏赐出去的女子,在钱塘,那近万女子配了三千给流民,还有五六千呢。

  仔细挑挑,总能挑出几十个姿色不错的。

  只是作为现代人,比古人更加有底线罢了。

  王愔之带着淑慎与采薇来到后院,直接打了井水,除去衣裤,解开发髻,兜头一桶浇下,浑身爽透,长途奔波而来的疲惫不翼而飞。

  淑慎与采薇卷起袖口,为他上上下下打着肥皂,日子还是很惬意的。

  二女也如故意般,不时与他挨挨蹭蹭,阵阵幽香袭来,王愔之就觉得,小腹中渐渐地燃起了一团火。

  毕竟他领军在外,已经很久未近女色了。

  “郎君要妾们服侍么?”

  采薇红着脸,细声问道。

  淑慎也期待的看来。

  二女太小了,才十三四岁,身子骨刚刚发育,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之时,他不想摧残初中女生,刑法第三百六十条第二款高悬在头顶。

  于是笑道:“待长大些罢。”

  二女低头一看,扁扁平平,颇为丧气。

  盅茶工夫过后,王愔之冲洗干净,换了身干爽的衣衫,把头发扎好,就去了郗氏那里。

  母子俩说了会话,郗氏拿出一封信,晃了晃,便道:“这是顾妹妹写来的,说我儿欲纳其女贺江梅为平妻,可有此事?”

  “阿母,是这样的……”

  王愔之将前因后果道出。

  “哎~~”

  郗氏叹了口气道:“那贺氏女郎也是个苦命人,既然托庇于你,多少你总要有些真心,别光冲着人家的妆奁,对了,月奴可知?”

  “儿还未提!”

  王愔之老老实实道。

  “罢了,待月奴生产过,阿母为你提!”

  郗氏无奈道。

  “多谢阿母!”

  王愔之松了口气。

  郗氏又道:“前一阵子,阿母给你舅写了封信,让他差人来帮你,数日前你表兄来了,能用则用,不能用也莫要伤了和气,毕竟是自家人,如今你王家,我郗家,已经没几个人啦!”

  高平郗氏在桓温死后,备受打压,前不久,又发生了一件极其恶劣的**事件。

  雍州刺史,征虏将军郗恢入朝为尚书,在途经杨口(今湖北潜江境)时,被殷仲堪派人刺杀,郗恢与四子皆死,独幼子幸免于难。

  从辈份上讲,郗恢是郗僧施和王愔之母郗氏的伯父,也是王愔之的外舅祖,累任雍州刺史,假节镇襄阳。

  但襄阳在当时开发有限,周围几百里多是烂泥地,又长期作为南北拉锯的战场,人烟稀少,没法做为基本盘。

  后又领秦州刺史,加督陇上军。

  秦州是姚秦的地盘。

  加督陇上军的陇上,即陇右地区,都督河西陇右诸军事。

  听上去威风凛凛,但问题是,东晋在河西陇右有驻军吗?

  实则是郗恢并没有自己的基本盘,故而他虽领两州刺史,但含金量,还不如王愔之的义兴都尉,督义兴诸军事。

  至少王愔之可以随随便便拉出万把人的部队,尤为关键的是,还能自筹钱粮。

  认证一个军阀不是看你有多少兵,而是看你对朝廷的依赖程度,王愔之完全不依赖朝廷,是个地地道道的军阀。

  说句现实话,如果郗恢父子被杀的时候,王愔之已经起了势,殷仲堪未必敢下杀手。

  固然,王愔之的手暂时伸不到荆襄,可是你殷仲堪有子侄家人啊,除非不来江东,只要来了,就能以为舅家报仇之名,将之斩杀!

  王愔之陪着叹了口气道:“明日我便去探望表兄。”

  郗氏点头道:“我儿先去拜会府君罢。”

  “那儿就过去了!”

  王愔之站了起来,拱了拱手离去。

  禇爽见着王愔之,也是欣喜异常,拉着问了好一通会稽的情况,王愔之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直到天黑了,才从禇爽那里离去。

  吃过晚饭,王愔之有模有样,托着谢月镜的后腰,在院里徐徐散步,篁筱怀风,蒲陶结阴,布绿叶之萋萋,结朱实之离离。

  谢月镜赏着夜晚院中的美景,就觉心绪无比的放松,不自禁地,半边身子往王愔之怀里缩了缩。

  王愔之笑道:“待得剿灭了孙恩,钱塘的庄子也该营建好了,到时候把阿母接上,我们一起去庄子里住。”

  “嗯!”

  谢月镜眸中现出往向之色。

  她幼年时,曾去过谢玄的庄园,位于上虞东山附近,名始宁墅,分为南山北山两区。

  南山以章镇姜山为中心,北山位于曹娥江中游,营建有渐榭,兰渚,浚潭涧而窈窕,纡余洲以连延,葺宇临迴江,筑观基曾巅。

  不由得,谢月镜幻想起了将来以始宁墅为蓝本,如何营建自家庄园。

  士人都爱田园山水,她也不例外。

  抢占的朱家庄园实在是没法诉说,不然早按照她的心意改造了。

  这刻的谢月镜,眸中闪着光,本是略有些浮肿的脸庞,在月华的照耀下,浮现出母性的美,王愔之不禁凑上去,亲了一小口。

  “郎君,回去吧,今晚叫女史归荑陪着你。”

  谢月镜俏面一红,轻声道。

  “不!”

  王愔之摇头道:“与娘子分别了这么久,我和娘子一起睡。”

  “妾带着身子,和郎君睡一张榻上,翻个身都不方便,郎君的情意妾心领了便是!”

  谢月镜咕哝道。

  “也罢!”

  王愔之知道孕妇身子重,也不勉强。

  当晚,女史归荑好好服侍了他一回,积蓄的资粮一扫而空,早起时,神精气爽,不过王愔之仍未落下练功。

  其实以他现有的地位,直接冲锋陷阵的机会很少了,但是,他想活的更长啊。

  只有活的够久,才能有效改造这方世界。

  而且站桩时的入定也很快乐,自有一种从内到外,不假外求的满足感。

  佛门的终极目标,是证得大逍遥、大自在、大圆满与大解脱,此谓涅槃,实则与站桩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用过早膳,王愔之带着薛银瓶、薛燕儿与薛兔儿,还有几名薛家子弟去往宅子。

  “见过郎君!”

  留宅里的诸女纷纷施礼,有幽怨,有惊喜,还有的频频渡送秋波。

  王愔之理解她们,谁愿意如个货物般被不同的男人睡来睡去呢,他打算过段时间,就赏赐出去,手头尽量不留歌舞乐妓。

  不过把话说回来,没有客人入住的时候,她们的日子也是挺爽的,唱唱歌,跳跳舞,或者游游园子,嘻闹一番,自娱自乐,一天就过去了。

  吃喝用度不愁,唯一的缺憾是没有自由,如笼中鸟那般。

  可这世道,有多少女子欲求笼中鸟而不可得。

  王愔之留意到有几名女子挺着不小的肚子,显然,不是何会,就是谢绚的球,可惜二人都不认帐。

  于是道:“好生养胎,莫要多想,将来生了,我替你们养着,若不愿住这里,就随我去钱塘,有合眼的郎君,也可嫁了。”

  “但凭郎君安排!”

  老实说,这几名女子还是小有些失望的,要是能被那两位郎君认领了该多好啊,但她们也知不可能,只得屈膝施礼。

  王愔之略一点头,继续往里面走,就见堂屋阶上,站着一名二十出头的男子,唇上蕴着浅浅的胡须,身量颇高,相貌继承了高平郗氏的优点,俊郎中带着干练。

  顿时心喜,拱手长声笑道:“可是表兄?”

  “哈哈~~”

  郗绍哈哈一笑,快步走下台阶,一把握住王愔之的手,打量了番,才道:“表弟做的好大的事,若非姨母给家父写信,愚兄还懵然不知呢。”

  “表兄进来说话!”

  王愔之与郗绍把着臂,进了屋子。

  还别说,表兄弟甫一见面,天然就有亲切感,这既是血缘上的亲近,也是表兄弟不同于堂兄弟,亲兄弟,没有家产上的争执。

  所以在现实中,很多表兄弟的关系,要比堂兄弟少了些明争暗斗,多出几分真挚。

  有婢女上了茶,二人也拉了好一会的家常,各自介绍了近况。

  郗僧施的南昌县公是世袭封国,食邑千户,另有三百来顷的庄园,部曲三百,僮仆庄客千余。

  在当地不算太大,堪以自保。

  郗绍带五十部曲过来,多数会操船射箭,还有百来名庄客僮仆,让王愔之惊喜的是,船匠足有五户。

  他正愁没有造船的人才呢,郗绍就带来了。

  这正是世家大族的好处,你家缺乏的人才,从别家济一济,就有了。

  而如苏荃等老贼,虽然也会造船,却是自行摸索而来,不比世家大族有系统性的传承。

  二人说着说着,就不可避免的讲到了郗恢父子被刺杀之事。

  郗绍恨声道:“殷仲堪那狗贼做了不敢认,推到当地蛮人头上,试问蛮人有几个胆,敢去劫杀朝廷命官?”

  王愔之也道:“我与道胤(郗恢表字)公虽未谋过面,却闻名久矣,论辈份,亦是舅祖,此仇自是不可作罢。

  日后必族诛殷仲堪,以慰道胤公与四位叔舅的在天之灵!”

  “善!”

  郗绍拍案道:“殷仲堪本有两子,乃殷简之与殷旷之,旷之死于三年前,唯余简之一人,若能灭此父子,殷氏这一脉断矣!”

  “我料殷杨联手也不敌桓玄,怕是我们没法亲手杀这老贼了,不过杀殷简之仍有机会!”

  王愔之点头道。

  ……